钟山纪事之屠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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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个月前特调科在警局来看就是个笑话，那么现在的特调科在警局其他人眼里就是块香饽饽。
特殊案件并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自上个月办完承德高中的案子，到这个月1号还一直没有接到新案子。周煜以前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但是现在却挺喜欢这种忙里偷闲的日子。
钟季走了10天，昨晚打电话说明天就能回来了。他们两个现在是热恋期，本应该每天在一起腻腻歪歪才对，但是现在却被迫两地分居。说实话，周煜现在很不爽。还好，明天就回来了。
“嘭嘭！”
周煜眼睛也没抬的应声：“请进。”
门被推开，人却没进来。周煜皱着眉抬眼看。
刘博露了个头从门缝里探进来，压着嗓子小声喊了一声：“周队。”
周煜见这只出头鸟是刘博，难得的和颜悦色的问了一句：“有事？”
刘博就是被郑天阳在钟季来那天一起塞进特调科的，这里说塞一点都不过份。特调科的人虽少，可是个个都是精英，哪个放在警局里一说都是可以交口称赞的。而刘博呢？18岁，刚从警校毕业，虽然那警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但是那也弥补不了没经验的缺憾啊。刘博这小孩还生的白白嫩嫩的，一把掐的出水来，偏偏他个子还不高才1米75整个人一看就一未成年，那身警服穿身上都跟偷大人衣服穿似的。
周煜都不敢派他出去查案，怕人家以为现在公安局雇佣童工呢。不过这小孩性格着实不错，看着周煜不给他派活。自己在警局没事就帮王浩然查查档案，给赵格非打打下手。赢得了特调科一干人等的心。
刘博在那磨蹭了半天才说：“大家让我问问今天放不放假？”
周煜疑惑：“今天又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放的的哪门子的假？”
刘博一听脸都红了：“今天是、是儿童节。”
门外边的人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
周煜听着外面的动静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高衍，马彬，你们俩个给我进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溜溜的站到了周煜的办公桌前。周煜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和颜悦色的问：“最近太闲了是吧，啊？想休假？你们是儿童吗？”周煜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的头越来越低。
办公室外边王浩然将椅子滑到赵格非旁边冲周煜的办公室方向努努嘴问：“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赵格非抬起头来意味不明的笑笑吐出四个字：“欲求不满。”
王浩然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笑着点头说：“的确是。”
刘博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高衍和马彬灰头土脸的出来。周煜这个人要想收拾你，不用疾言厉色，就那么笑眯眯的也能挤兑死你。
周煜在办公室又看了半个小时的报纸电话响了，郑天阳召见。周煜放下话筒叹口气出门。今天早晨来就听说刑侦科那边接了个棘手的大案子忙不过来。他们这边最近又这么闲，郑天阳这么会做买卖的人怎么会放过他们。
“郑局。”周煜站在口敲敲开着的房门。
郑天阳正皱着眉头看报告，听见敲门声抬头看是周煜便放下手里的文件说：“周煜啊，进来吧。”
周煜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边上坐下，郑天阳把手里的一叠照片给他：“刑侦科那边的案子你听说了吧，这是那个案子案发现场的照片，你先看看吧。”
周煜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死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的带着几分精英样。人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却没怎么弄皱，看起来没有挣扎。死者身上的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白色，而且全身的皮肤皱皱的整个人看起了缩水了似得皱皱巴巴的。翻到一张正面照周煜顿了一下，不确定的问：“艾嘉俊？”
郑天阳有些意外，问：“你认识他？”
周煜低头嗯了一声，却不愿细说，郑天阳看周煜不想说也就没再问。
说起周煜和艾嘉俊的相识，还是在彩虹巷的一个gay吧里。现在这个社会开放多了，对于同性恋也包容很多。彩虹巷就是钟山市的一条在圈子里很有名的同性恋主题酒吧街。当初周煜和艾嘉俊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周煜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男人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1号。可是艾嘉俊偏偏就好这钟男人味十足的，他也是1号。那天在“bluedream”里看见周煜艾嘉俊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艾嘉俊虽然比周煜大几岁，但是长相不错，谈吐优雅又有品味，所以周煜感觉也不错。圈子里419很正常，两个人聊的挺愉快便去开房。但是到了酒店洗了澡滚上了床后两个人才发现对方都是纯一，谁也没办法做受。所幸两个人都是那种喜欢你情我愿的，便相安无事的在一起睡了一夜。
后来两个人又在“bluedream”里碰见几次，聊的也不错。再后来周煜遇到钟季就再也没去过彩虹巷，也就没再碰到过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却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郑天阳说：“这个男人是普瑞集团的副总，同性恋。昨晚上在彩虹巷的一个小道中被杀了。”
周煜挑挑眉：“就这么一个案子就让刑侦科的人忙到人仰马翻？”
郑天阳叹口气说：“要是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就不会这样了。死者的致命伤是颈动脉被割断，现场的血并不多，但是他全身的血液却全都被抽光了。”
周煜皱眉：“血被抽光了？身上其他的脏器呢？”
“法医检查过了，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
“不是器官倒卖？那要血干什么？”周煜喃喃。
郑天阳将手边的报告整理了一下交给周煜说：“我知道你们特调科最近没什么案子，这个案子你跟进吧。”
周煜挑眉：“是我跟进还是特调科跟进？”
郑天阳说：“是你，你以为你们特调科查个案子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是什么案子都用的起你们的。”
周煜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行，但是我要带着赵格非。在验尸这个方面她是权威。”
郑天阳爽快的答应了。周煜想了想又说：“我和刑侦科各查各的，但是资源共享。”
郑天阳有点为难：“周煜啊，你要和同事之间搞好关系_嘛。”
周煜冷笑了一下问：“听说李云海升任刑侦科科长了。”
郑天阳说：“刑侦队重组变成刑侦科了嘛，他原来是队长现在是科长也是情理之中的。”
周煜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手搭到门把手上他停住动作说：“郑局，当初我是为了什么从刑侦队出来的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再和他合作。”
郑天阳顿了一下说：“周煜，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揪着不放呢？”
周煜忽的转身对着郑天阳的眼睛说：“如果他能死而复生，我就尽释前嫌。”
说完转身开门头也不会的离开。
半饷，郑天阳才幽幽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是谁的错呢？但是中间牵扯着一条人命。他知道周煜和李云海之间是死局。本想着现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周煜身边还有钟季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不过现在看起来……郑天阳头疼不已。
第三十四章 彩虹巷（）
34。
周煜站在法医室外抽着烟等结果，他对刑侦科的验尸结果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又调了赵格非来再检验一遍。
一个钟头后赵格非推开门冲周煜招手。周煜将手里的烟熄灭扔到垃圾筒里走进法医室。
解剖台上艾嘉俊被脱的干干净净摆在那，一条缝合线从他的咽喉处一直延伸到小腹。
周煜走到解剖台边问：“有结果了？”
赵格非点点头，说：“尸僵高度发展，指压尸斑能完全褪色，角膜高度浑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说明他死亡时间超过12个小时。但是他的尸斑还不能全部压褪，羊皮纸样斑还没形成，角膜还不到高度浑浊的程度，巩膜黑斑也没出现，说明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尸体胃里的食物残渣差不多消化殆尽说明他是进食后4到6小时后死亡。而且我在死者胃中含大量酒精。根据现在钟山市的温度和死者直肠温度计算，现在是下午三点，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到凌晨一点半之间。”
周煜看着原本帅气的男人变的皱巴巴的僵尸似得有点难过：“他颈部的伤口能检查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赵格非从旁边拿过来一样东西递给周煜，说：“这是我根据伤口做的倒模。你看看像什么？”
周煜拿着倒模看了一会儿说：“有点像人的牙齿，但是人的牙齿不会这么长，这颗上犬牙也不应该这么粗。”
赵格非调皮的眨眨眼：“不觉得很像吸血鬼吗？”
周煜头也不抬的说：“所以说少看点电视，小心变脑残。”
赵格非笑着说：“周队信鬼神却不相信有吸血鬼？”
周煜抬头看着她说：“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赵格非敛下眼神没有再说话。
周煜抬手摸摸下巴问：“能检测他胃里的酒精是哪种酒吗？”
赵格非拿起一张报告纸递给他说：“本来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我们们的运气不错。他死亡时距离喝酒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所以还是有迹可循的。”
周煜看着报告上的那几个英文单词：“asthenightfalls（当夜幕降临）？”
赵格非点头：“是的，这种酒在酒吧很常见，基酒是橙味伏特加。里面含有柚子汁、芫荽叶、花椒、白醋、姜。嗯，不过我上网查过，里面应该还含有八角。但是我在他的胃部残留物中并没有检测到茴香醚、茴香醛、茴香酮之类的东西。”
周煜低着头想来了一下说：“我知道艾嘉俊生前最后去的一个地方在哪了。”
赵格非看他，周煜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谢谢。说完便出去了。赵格非一边撇嘴一边收拾东西。所以说卸磨杀驴什么的最讨厌了。
晚上八点，周煜走到bluedream门口站住抬起头看了看那流光溢彩的招牌，不知不觉两个多月没来这了。以前他还是这里的常客，从老板到酒保和一些熟客基本上都认识。这次来居然是因为这个。在钟山调asthenightfalls不放八角的同志主题酒吧只有这一家。
周煜推来门走进酒吧，走向平时最常去的那个弧形的吧台旁找地方坐下。调酒师正在忙，周煜也就没打招呼。现在这个时间还早。对于来觅食的人来说十点以后才是最佳时间。他抬眼四处去看。
酒吧里总是昏暗的，但是这个bluedream是个情调酒吧，里面并没有震耳欲聋的重低音。不过这里也有一个小型的舞台，上面平时是一些乐队，在特别的日子也会看到香艳的钢管舞脱衣舞什么的。周煜把眼睛从那闪着金属光泽的柱子上移开。舞台线面是一个个卡座，里面有不少新面孔，也有一些熟人。
从吧台旁边的过道往里走还有一些包间，里面装饰的很好。当然消费也比较高。周煜不常去那里边，又不是没有宾馆酒店他还没饥渴到连酒吧大门都走不出去的地步。
调酒师小尤将一杯调好的raceway（跑道）递给客人，转头就看见周煜。眼神一亮，小尤笑着走过来打招呼：“aaron，好久没见你了。还是老样子吗？”小尤说的是酒。
周煜笑笑，说：“嗯，ginfizzcocktail（琴费士）。”
虽然说现在对同志已经很宽容了，但是大家还是不喜欢把真实世界中的自己暴露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中。当然大家未必互相一点底细不知道，只不过在其他地方遇到时都默契的装不认识。所以来这里玩的都会有一个英文名，这是一种态度，告诉对方玩玩可以，但是不要越界。算是一种保护吧。
“吶，你的琴费士。两个月没见你了，是有partner了？”小尤不在意的问。
周煜喝了口酒大方的承认了：“是啊，所以不好来了么。”
小尤哽了一下，默默的把手里调坏的酒倒掉重新调：“什么时候带来玩玩呗。”
周煜想起钟季脸上的表情都温和下来：“他啊，是直的。不适合这里。”
“你把人家掰弯了？太缺德了。”小尤撇嘴。
周煜笑笑，是挺缺德的。圈子里的人轻易不会招惹圈外的，同性恋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自己是天生的没办法，何必把别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