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允你奶奶个纂儿!
祁寒心中刚骂完,便感觉到了一根抵在小腹上剑拔弩张的事物,粗长而坚硬,让他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绝对不想碰到那物件,赶紧缩手,便与吕布角起力来。
“吕…奉…先!你给我住手!”他喘息着竭力而呼,脸色发青,也不知是缺氧还是盛怒的缘故。
吕布浑然不顾,一下吻在他白腻的脖颈上,立马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低叹。
祁寒只觉寒毛倒竖,再也顾不得许多,拼着双手受伤,强行从吕布铁钳般的手掌里脱出,扭身一缩,自他身侧滑溜出去。祁寒这一动,吕布也跟着动了,意图将他再度压下。
祁寒哪能容他得逞,撑手在地,腰身猛旋,利用惯性将足尖踢出,犹如陀螺一般悬空而动,飞快踢了吕布三记。这招式自危急中使出,完全是他的本能反应,这套动作在体操上叫做flare,只不过没人能踢得像他这般快而已。
全没料到祁寒还能反击,吕布怔了一怔,这三脚挨在身上虽无损害,却已足够祁寒逃脱他的掌控。
祁寒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纵身便往高大的落地门扉冲去。
吕布太恶心了,多呆一秒他都嫌弃。
身后风声飒动,他眉头蹙起,不用回头也知道,必定是那大流氓追上来了。
他伸手握住门栓,正要启门而出,忽听吕布在后面轻声唤道:“祁寒。”
那声音不再飘忽,透着一种清醒冷沉,祁寒手中动作微微一顿,以为他的酒醒了,谁知便在这略略迟疑的空档里,当他回神过来,已被吕布搂得严丝合缝。
这一次,吕布用了更大的力气。
就好像之前还在宠着他,由着他,这次却像是下定了决心,绝不容许他逃离半寸一般。
祁寒如中雷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叫你心软!
叫你把狼当成兔子,叫你把吕布当吃素的!
当吕布将他狠狠抱住,压在照壁里玄紫色的纱帐中,旖旎的气氛愈发浓重,更增加了*,他才悔之不及。雄浑凶猛的体魄再无分毫退让,紧贴住他的身体,炙热的气息喷在光洁修长的颈边,那细腻的皮肤不受控制地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湿热滚烫的吻落下,虽每次都被他偏侧躲过了唇,却开始往下落在他裸裎在外边的肌肤上。
吕布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一口口烙在他锁骨上,脖颈上,啧啧有声,嗫咬着吮吸,轻轻地啃啮,以熟稔的经验,及前所未有的温柔。
换做从前,他绝无这般的耐性和兴致,偏偏身下之人能将他诱得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可惜,若有情人之间这般,便是温存浪漫,撩人心弦,祁寒却是满腔怒火,只觉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吻得头皮发麻,气得几欲呕血。
至此,他才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他将吕布想得太过单纯美好,险些忘记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生物。
赵云屡屡提醒,必是看出了什么,他却全当做耳旁风。要是让赵云知道了这些,是会嘲笑他,还是责备他?
祁寒忍不住无力地哽咽了一声。
之前的肉搏耗费了他太多的气力,他逃不了了……
谁知他这一声,却叫吕布的动作缓顿了一下。
他像是按住了兔子的狼犬,抬起头来,睥睨着祁寒,脸上却殊无傲意,只哑声问他:“祁寒,真心待我……好不好?”
祁寒墨黑色的眼睛失神地望着他,默了一瞬,点头:“好。”
吕布眸中闪过一道光亮,似被他的乖巧顺从,以及回答取悦了,扣住他右手的手掌松开,抚上他的面颊,朝着他殷红的唇上吻去……
砰。
祁寒的右手轻举,用尽全力击在他喉结旁的人迎穴上。
吕布的眼神滞住,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尔后目光渐渐溃散,终于闭上了眼,倒在他身上。
人迎穴,喉头寸半,属足阳明胃经,击之则气血瘀滞,晕立厥。所幸他看过精要上的青领书,上头提到这个穴位,不然今天岂不要亏在这里了。
祁寒极为后怕地想道。
他赶紧推开死沉的吕布,将黑袍拾起披在身上拢紧,将破碎的衣帛全丢进火炉里去,这才沉着面孔,推门而出。
高顺的兵见他把袍子裹得死紧,手背破损流血,一脸不虞,无不惊愕。正要关询,却听他道:“都回去吧,你们温侯睡了。”
众人心中纳闷,却还是松了口气,愣愣起身朝他道了谢。
祁寒回去的路上暗自愤懑:“明日便搬出去!不想貂蝉竟是个掮客拉皮条的,险些被她害死!”
回房后,将赵云温的热水全用光了,反复擦洗,还总觉得没洗干净,又往灶间烧了许多热水,直忙到半夜,才气乎乎地躺下。想着这三两日内不断遭遇“乔迁之喜”,委实令人哭笑不得。
又有些辗转反侧,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吕布。
但他想了片刻便即豁然了。
事儿是吕布挑的,要烦恼怎么面对,也该是吕布去烦,与他何干。
想通了这节,祁寒心气稍觉平顺,叹了口气,方才沉沉睡去。
100|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点时政子龙顾病,授汉隶祁寒疑情
*
这夜祁寒睡得极不踏实,梦见大片广袤的草原,上头一群群的人在狩猎,叱喝不断,野风呼啸刺骨阴冷。
恍惚之际,野兽陡然变了身形,幻作魏续郝萌等人,赫然吕布的八健骑。霎时间,将他围困其中。
古怪的是,他们的眼瞳中皆泛动着墨绿色的暗芒,仿佛异族,或是恶狼。个个紧盯住他,面色狰狞,似欲择人而噬。
光怪陆离的场景,尽是吕布所述那般。弹兔、射雕、驰马、逐犬,分明逸趣事,却在梦中染上了一层浓稠的血腥味。
他被困在当中,骑兵们吆喝连连,头上幍帽垂下动物的毛束,肆声狂笑。
又徒手撕开獐兔,将火辣辣的鲜血浇淋在他脸上,腥膻难闻,当中一个女子看不清面貌,撮唇而啸,娇声笑颤,祁寒觉得那是貂蝉。
他在梦里感到生气,竟连貂蝉都与他们一同,结伙害他。
不多时,绿地草野飞速枯萎,刹那黄沙滚滚延成大漠,阴山异族铁蹄峥嵘,一道高大的身影披著铠甲逆光走来,正是吕布。天空猛然炸开一道墨绿色的霹雳,撕映在他阴鸷诡异的面容上,狞然一笑,唤道:“祁寒。”
四周瞬间黑静下去,只余祁寒独自湮留在无边无境的暗色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难受得厉害,又似仍在沙漠之中,焦渴郁热。
他被这梦境魇住了,不停皱眉,频频挣动,直至有人轻轻摇醒了他。
祁寒睡眼惺忪,双眸兔子般红,正对上赵云担忧的目光,下意识地问:“……什么时辰了?”嗓音嘶哑瓮涩。
“五更,”赵云眉头微蹙,将降温的葛巾除下,手探在他额头,好似松了口气,“总算不那么烫了……以后夜里莫再外出吹风,受了风寒会很麻烦。”
说着拿沉沉的目光看着他,有些担忧,又有些责备。
祁寒自知理亏,抬手抚上额头,果然发着低烧。便笑了笑:“是我大意了。下次定不这样,你今日不去校场么?”
赵云道:“一日不去不打紧。”沉吟了一下又道,“晚些时候我命孔莲给你送药过来,可不能嫌苦偷偷倒掉。”
祁寒干笑一声,连说不会,心里却道,你竟连这也知晓。
平日里孔莲总给他熬药调理身体,有些药尚可入口,有些却是苦不堪言,祁寒瞅见机会总要倒了,一次也没给捉住。
赵云听了,便眯了眼看他,但笑不语。
祁寒被他看得心虚,垂头保证一定会喝,赵云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利落地将布巾拧干了撂上架子,又把盆里的水泼进院中,开始忙碌着烧水。
他挺拔的身形如松,衣上白袍轻轻飞荡,动作端重而澹静,仿佛手头上平凡又普通的活计十分重要,那认真仔细的模样,赏心悦目。
动如清风,静如山泉。明明是国士无双,大将之才,做起这种服侍人的活,却半点也不含糊。
祁寒盯着他忙上忙下,眼眶微热。只觉两世以来,都不见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曾经有许多大献殷勤的,接近后才知,也不过是势利与世故。像赵云这般体贴入微,关爱照顾,若非发自真心,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一时善感起来,喉头发堵,心中一角却在隐隐发烫,熨帖又温暖。仿佛昨夜糟糕的经历,噩梦的忐忑不安,全都抛诸了脑后,只余一种略微酸涩的幸福感动流溢心间。
毕竟——除了他以外,能得赵子龙这般厚待的,还从未见过。
他无法明确自己从何时起,喜欢了这个人。祁寒认真地想。
也许早在淯水河畔,他回眸时那个凛然凌厉的眼神,便已注定了自己的沦陷。也许,是某种可以称之为命定的东西。
赵云救他数回,他开始只想着报恩,谁知后来两人相处起来,却是那般的契合美好,一切都顺舟顺水,天衣无缝。
遇上他之前,祁寒绝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一个同性。可这世上偏偏有一个如此吸引的存在,即便静默不语,也会耀出无限的光华,温润如玉,寒锋内敛。
总觉得,这个人最合他的心意,这个人的一切,都无比的喜欢。
他甚至觉得,这两世多年以来的孤寂与独立,都是在积攒运数,只为了遇见赵云。
身殒魂逸,他拥有了重生异世的幸运,又因这份幸运,遇见了自己最想要爱的人,以曹操的话来说,那便是,“幸甚至哉”。
就这样吧。
其实就这样,不进不退,也挺好的了。
祁寒托了腮斜倚床头,静静望着赵云,唇畔勾着一抹浅淡的笑。
赵云察觉了他的视线,微笑着扭头看过来,他连忙收起了目光,一脸若无其事地四顾扫视。
一瞥之下,便见到了榻边的缨盔。
又见赵云身上结束齐整,祁寒便知他本是要去校场的,显然是因为自己生病耽误了,但转念一想,又觉有些奇怪,便问:“阿云,你可是有事找我?”
昨晚明明去军营睡了,怎地大清早又跑来了?
赵云倒水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道:“醒得早了。过来与你说些时事。”
总不能说,打从还在北新城起,他就每天在夤夜或晨光时,雷打不动地来看他吧?岂不是要被祁寒当做变态了。
祁寒奇道:“时事?昨夜不是刚说过了……”
赵云一愣,蓦觉耳根有点发烫。昨夜俩人一起看书,确实聊了不少。
从北边的公孙瓒,一直聊到南面江东。
张燕传过讯来,公孙瓒危若累卵,眼见是要败了。他在易京高筑楼台龟缩不出,却派出儿子公孙续去向黑山军求援,但张燕早就得到过祁寒吩咐,不许派一兵一卒去救,因此只在表面应允,暗地里却无限拖延推脱。袁绍因此披靡,上搭云梯,下挖地道,向着易京中心挺进,不日便要踏平幽州了。
而曹操方面,却暂无动作,毕竟刚自穰城战胜归来,须要休养生息一段。但他在朝中也是动作频频,袁绍道道胜绩传来,曹操便一道道天子诏书赍发过去。先封了袁绍为太尉,他正值骄兵之帅,竟嫌弃官职低过曹操不肯接受,曹操乐得做个面子给他,当朝辞下大将军一职,让予袁绍,袁绍得诏果然大喜,开心地接了封赐。
祁寒对赵云说,曹操这是在养精蓄锐,为了在不久的将来吞灭袁氏做着准备。赵云便问他,曹操与袁绍孰胜孰败,祁寒说袁绍必败。赵云听了他莫名笃定的回答,又是疑惑不已。
此外,南方便是屈事袁术的孙策,与袁术彻底决裂,返了江东。还书信遣使,将吴郡一系吴景、孙贲等全劝了回去。
至于刘备这头,却是赵云比祁寒知道得详细一些,说是在羽山扎下了营寨,旁的计划,连赵云也不甚清楚。
见祁寒此时一脸疑惑地望来,赵云耳后泛红,脑中飞快运转,倏然又想起些事,暗呼幸运,忙道:“……昨夜回营时,丈八递上了黑山书信,说各地战后灾荒少粮,寇略流离,民人相食。连河北富庶之地,也缺乏粮谷,袁绍军中已是吃了两日的桑葚。连许都也深受其害,天子忧心社稷,曹贼卧不安枕,张飞燕问是否要趁机攻伐许都?”
祁寒蹙眉,凤目一挑:“他倒是胆大。眼下黑山各部均已收服了么?”
赵云道:“江北之地,皆在他手。但南方诸郡尚有数部,冥顽不从。”
祁寒听了,便嗤然一笑:“小燕子还是太年轻了。当初与他说得好好的,要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