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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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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着脸讷闷半晌,才皱眉道:“……子龙兄长,就算你说得对,他们或许已经出了事。但飞燕已认了祁公子为主,便不能坐视不管。我必须往林中查探一番,或许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让我寻得他们的去向踪迹。”

    ——那你或许该往本县陈大户家中去找一找。

    赵云暗自咬牙,下意识地便想回这么一句。

    他一想到祁寒有可能只是和郭嘉厮混在一起,纵情欢乐忘记了时辰,以致耽误联络,就觉得气愤填膺,胸口窒闷生疼,什么也不想管了。

    “那你赶紧去找吧,恕我不送了。”赵云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竟是直接送客了。

    张燕望着他冷酷无波的面容,眼中满是愕然不解,他讷讷道:“兄长,你怎么对他如此绝情了……”

    赵云一听到“绝情”二字,双拳便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冷然一笑,道:“绝情?绝情绝义之人,却不是我。那般无情无义之辈,便不值得我有情有义地对他。”

    张燕听到这里,已是惊得张大了嘴——

    他还记得当初祁寒和赵云在郯县,两人共同给他写信时,赵云执笔,祁寒落款留迹,字里行间之中,透出浓浓的亲昵和默契……祁寒还在信末画上两人的憨态可掬小像,一个吐舌嬉笑的,是他自己;另一个却冷着俊脸,竖了一杆银枪负在背后,但一双眼眸却笑意微弯,满是温柔地凝睇着另一个……那便是祁寒眼中的他和赵云吧?

    他二人虽然从未表明过在一起,但张燕就是能觉出他们之间深厚的羁绊和爱意,根本容不下第三人插足其间。透过那薄薄的帛书纸张,他仿佛看到了赵云站在祁寒身边,温柔注视着他,他不言不语,安静支持,默默包容,眷恋着祁寒的一切。

    但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啊,是了,是因为祁寒的身份……

    张燕想到这一点,便试图向赵云解释,求恳,于是他道:“兄长,岂能因为他是曹操之子,你便要不管不顾?你也不必多说了,即刻与我去千翠湖,破阵入林要紧。其余的,待你见过了祁公子,再与他当面谈!”

    赵云却斜勾起唇来,冷然一笑:“我与他已无话可谈。这阵,我不会去破,你另寻高明吧。”

    话一出口,他顿时想到了一事,妒火瞬间灼在胸口,令他眸色暗沉,“我凑巧派人打听过了,陈大户家中住着一名奇士,便是曹军的祭酒军师郭奉孝。呵,此人可是通天彻地,奇门八卦,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胜过了我这愚莽武夫千倍、万倍!张飞燕,你自去找他破阵,不要再来烦搅我!”

    赵云说着,心中更似火烧火燎般地难受。

    一时悲愤难当,觉得自己与那学富五车的郭嘉相比,有如云泥之别,也怪不得祁寒不肯爱自己,却去爱他。可心中又著实担心极了祁寒,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他自己倒先痛上了一回。

    他心中矛盾挣扎,怒恨、杀意瞬间涌了上来,嚼齿之际,一双俊眸竟渐渐斥红起来。若不是张燕还在,他定会发疯一般暴起宣泄,将这帐中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张燕从未见过赵云如此失控的模样,一时间惊愕的看着他,下意识地问:“……子龙兄长,你,你和祁寒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不喜欢他了吗?竟然连他的安危也不顾了……”

    他还记得当初赵云为了祁寒,奋不顾身跳下河去,还记得破庙之中,赵云痴望着祁寒的眼神……他分明那么喜爱祁寒,也不是用情不顾、始乱终弃之人——可他为什么连帮忙破个阵都不肯?

    赵云居然点头称是:“对,你说得不错。他如今是死是活,已与我毫无关系。他的安危,我也分毫不关心!我与他,不是你想得那么情深意重,不过是逢场作戏,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张燕瞪大了眼,恍然地复述他的话,“可你们明明喜欢彼此……”

    赵云打断了他:“喜欢?不错,当初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的确是喜欢过他。但他在下邳城楼背叛我、抛弃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对祁寒这个人,彻底死了心。前日在林中相见,我更加看清,自己已对他彻底忘情,再不会与他夹缠不清了!”

    张燕双眉皱得发疼,陡然想起那日见到祁寒时,他憔悴病态的样子,急忙道:“子龙兄长,你别这样说!公子他从徐州赶来官渡,便是为了找你,他当初隐瞒身份,固然有错,但却一定有他的苦衷……”

    他来找我?

    他来找我……便是去到那陈大户家中,与郭奉孝缠绵了一整夜?

    赵云的呼吸陡然粗重,变得急促,眼中红光隐隐,显然已是气到了极点。他根本听不进去张燕的话,冷笑道:“不管他有没有苦衷,都已经不重要了。张飞燕,我已与甘楚成了亲,且她有孕在身,云乃是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绝不会为了一个男子再起二心,让祁寒再掺入我的未来了。”

    赵云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作响,字字有声。

    帐门之外,一名小兵握住拄地的矛杆,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听到这话,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他的头埋得低低的,身姿高挑消瘦,静静站在雪霰与冷风之中,簌簌颤抖起来。

    谁也不知他在此站了多久,只有盔帽下的脸,冻得有些发青。

    听完赵云这段话,他终于低下头,捂住了脸,转身疾步离开。

    ……

    张燕听到赵云这样说,半晌才回过味来,一脸的震愕,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子龙兄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他再也按捺不住,豁然起身,口中连珠箭一般,将那日祁寒对自己寥寥所讲的经过告诉了赵云。

    “……公子这一路艰辛异常,虽未曾细说,我却也看得出来。他只说自己从许都,奔到徐州,在徐州又寻不到你,便再从徐州,一路赶到了河南……”

    “谁知在山东,他又病了一回,耽误了和我的约定,没能赶赴邺城之约,这才不得已落脚白马县。日前,他听闻了你在黎阳,我便见他面露喜色,似乎打算前去找你……”

    “子龙兄长,在我看来,祁公子他待你绝非不义,乃是十分义重啊!你不能这般对他……你不能!”

    张燕握紧了拳头,秀脸涨得通红,似乎是想要发作,却又没有立场。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之间定有许多误会,子龙兄长,你聪敏胜我十倍,也不是武断之人。感情蒙蔽双眼,只是暂时,望你查实一切,再做决断,否则,对他太不公平。你自己将来,恐怕也要后悔不及……”

    张燕说完这番话,见赵云坐在案前,沉默不语,双眼放空,好似一片冰封的霜雪。

    他见赵云如此冷漠决绝,不由叹道:“罢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强求了。”

    话落,他重重一顿脚,急匆匆掀开毡帘,走出了军帐。

    张燕吹唇呼哨,几名亲信很快便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向东疾驰而去。心中却十分苦恼,不知该往何处去寻高手破阵。

    众人纵马跑到寨口,却见辕门外立着一人,冷风吹动他雪白的袍披,手中牵着一匹银练般的白马,正自抱臂胸前,静伫着朝他们望来。

    却不是赵云是谁?

    张燕瞳孔微缩,眼中登时现出激动之意,赶紧驰到他跟前,讶异道:“兄长?”

    赵云也不作解释,只朝他微一点头,便即翻身上马,也不多废话,只催促的语声中带上了几分忧急:“动作快些,我恐他有事。”

    话落,他轻拍马臀,朝千翠湖的方向疾驰而去!

    飞燕部众人见浮云头领一骑当先,白袍轩飞,依稀当年英姿,俱都欢呼起来!张燕也松了口气,甩起了马鞭子,在头顶打了个旋花,跟着赵云纵马,与众兄弟们吆喝不断,向前狂奔大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太平教

194|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雪上空留马行处,山回路转不见君

    。

    晚霞已收,山中升起了一轮惨白色的月亮,溶溶寂光洒落人间,魄色年年冷照千古。

    祁寒回了一趟千翠湖,出来便驰着马,漫无目的地前行。

    天上飘落着白色的雪片,鹊羽轻绒一般,夹杂着冷风,吹打在他的面上。令他觉得十分寒冷。

    六月末的时节,却有如此鬼怪的一场雪,仿佛连上天也在哀嘲着他的遭际……

    他也不知自己骑了多久,只见到月上中天,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巍峨的大山跟前,停住了马。

    前行不辨方向,驻足不知去留。

    他心中一叹,仰起头,望向暗沉的天际,那一片耸入云颠的山峰,显得高渺而雄壮。雪霰落在他脸上,眼睛里,睫毛上,冰凉凉的,化作水丝沾润面上。祁寒望着那山峰,混沌的心念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他不由松了缰绳,从小红马上跳了下来。

    在原地踟蹰了一阵,他忽然搂过了红马的脖颈,挨蹭揉抚它。

    小红马咴声轻嘶,喷出热气的口鼻,往祁寒冻得冰凉苍白的脸上轻嗅。然后,它伸出湿热温暖的舌头,轻轻舔触他的腮颊。

    祁寒忍不住失笑一声,抱住它来回摇动的脑袋,往那双滴溜漆黑的大眼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轻吻。

    一人一马,如此静静拥了良久,祁寒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它。

    他伸手轻拍小红马的脖颈,额头抵在马颈上,用沙哑难听的嗓音,极为温柔地叮嘱道:“乖孩子,你以后去寻一户富贵人家,每日养在厩里,吃些香甜的干草,不必再沐雨栉风,餐霜露宿……可千万莫投了军戎之所,再去做战马。你跑得快,也够机灵,但战场上毕竟刀箭无眼,危险重重……”

    他绕着马儿走了一圈,打量着它优雅骄人的漂亮体形,看见马身上斑驳的轻细创痕,以及臀上那道极深的箭疤,不由颤着手指轻轻抚摸了它一下。

    “好马儿,你长得壮硕漂亮,走到哪里都会被善待的,一定会过得很好。往后,你我分开,你便再也不必跟着我吃苦受累了。”

    祁寒说完,又抱了它一下,道了一声“去吧!”便抛下红马,只身往山上走去。

    这座山道路狭窄陡峭,遍布野草荆棘,通不得马匹,小红马似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意思,猛然扭头冲过来,咬住了他素白的衣袍,发出含混的咴嘶声,不停摇头。

    祁寒哑然失笑,笑容里却透出一股戚凉不舍:“我知道,我知道。乖马儿,你舍不得我。但我却已决定要离开这些纷争,连你,我也要舍下了。”

    看到小红马,总是会想起它跟玉雪龙,自己和赵云双双并骑的时光……

    祁寒鼻眼酸涩,从臂上装置的弩机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铜矢,往袍上一划。

    裂帛声中,小红马哀鸣了一声,睁着水蒙蒙的大眼,茫然不解地望着主人,滴溜的黑瞳仿佛泫然欲泣,恋恋不舍地朝主人不停昂头……

    然而祁寒并未因它停留,他转过身去,抬袖抹了抹眼角,折身便往山道上走去。

    道路崎岖,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往前走,仿佛一个醉酒的人,失去了定力和动力。摇晃的身体,掠过灌丛树木,衣袍很快便被刺枝划破。他单薄的衣衫本就透风,祁寒于是觉得很冷,甚至比先前骑在马上,冷风嗖嗖的感觉,还要更冷。

    或许,是因为之前还有红马的陪伴吧。

    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就想朝胸口处的暖玦摸去……

    在那段无比黑暗的日子里,那枚玉玦已成了他的精神支柱,片刻未曾离身。在他濒临崩溃,失心欲狂,甚至想要自残自戕的时候,是那一枚浅白色的暖玉,承载着他与赵云的感情,紧紧被他攥握在掌心,令他还能感受到赵云的爱,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

    但此刻,他摸了个空。

    心口处空荡荡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才陡然想起,自己适才已将那枚向不离身的玉玦,放在了林中的精舍里。

    祁寒呼吸一滞,在手指抓空的一瞬间,无可扼制地感觉出了深深的难过。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痛了。但心脏紧悸抽缩着,令他无法忽视自己的感觉。他的手转而捂住胸口,却似感觉不到自己微弱的心跳——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就死在今日傍晚,就死在了赵云的军帐外头,再也不会起伏搏动。

    一想到那些话,他便再度生出剜心裂肺的痛觉来了。

    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赵云与甘楚亲密恩爱的样子……他们紧紧缠抱在一起,亲吻、低语、情热、翻滚、成亲、生子……

    祁寒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眸底血丝激凸,将他的双眸染得赤红一片。

    他口中“嗬嗬”有声,仿佛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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