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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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相信,丰蔻只是想让我低头,而不会真的『逼』我去死一样。
“对于那些不幸牺牲的侍卫我也很痛心,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无法挽回。”我看着丰蔻这样说道,现在丰蔻的情绪和状态都维持在正常水平之内,但是再过一会儿不知道是否还能如此。
“皇上一句轻描淡写无可挽回就可以了么?”丰蔻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坚毅,颇有蔺相如『逼』秦王一般的铁骨铮铮。
怎么说呢,我虽然没什么远大志向,稀里糊涂当上皇帝之后对江山社稷也没什么想法,但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尊严,我还是有的。
被丰蔻这样的疯女人藐视,对我来说,可以忍很多次,但是不可以每次都忍。就算她把我当做哈啰kitty,我也是一只有牙有爪的kitty,是时候展现我血『性』的一面了。
“那让我去把兰博夜的党羽一网打尽,这样够吗?”我往前站了站,挺起胸脯,气质昂扬地对丰蔻说道。
“皇上,要去把余党一网打尽?”丰蔻看了我一眼,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我毫不犹豫地对丰蔻的话进行了着重肯定。
丰蔻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一条眉『毛』的高度渐渐地比另一条眉『毛』的上扬,而且左脸和右脸的比例明显不对称了,要不是丰蔻长得还算好看的话,这个表情绝对可以让她登上如花排行榜第一位。
“皇上要怎么做呢?”丰蔻问道。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我看了丰蔻一眼,顾自站起来,伸手一抹嘴,忽然觉得有点莹润。
还有点甜腥。
是被丰蔻咬破的嘴唇,我咬了咬牙,等我把兰博夜的党羽抓起来,就能堂堂正正地向丰蔻复仇了。
我一定要把她咬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
我第二次见到兰博夜是在天牢,自从那天他企图行刺我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他脸『色』发青,看样子已经被饿了好几天了。
我从铁栅栏之间递给他一块馒头:“吃吧?”
兰博夜保持坐在黑暗角落的姿势,用一片死寂回答了我。
我沉住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仍然死寂。
我蹲下来,保持和兰博夜同样的高度,说道:“你既然想杀我,那么应该对我有深沉大恨,现在我就在你面前,难道你不想控诉我的罪行?”
短暂沉默之后,兰博夜果然站起来,踱到栅栏边上,沉了沉声音道:“跟我有仇的不是你,只可惜,你必须死。”
“你……”我差点被她噎死,“为什么?”
兰博夜看了看我,从黑暗中透出半边脸,我这才发现经过几日牢狱折磨之后,他的面容变得愈发隽秀,薄薄的嘴唇像是两片冰晶一般寒气『逼』人,就连黑『色』的眼珠,看上去也像刚从千年寒冰窖中浸泡过一样。
“因为你父皇害死了我全村人。”兰博夜淡淡地说,语气平和。
我不寒而栗。
不为这亘古不变的狗血理由,而是为兰博夜寒冷彻骨的语气。他每说一个字仿佛就会掉下来一坨冰渣,清脆到整个房间都有回声。
事实上我对先皇如何害死兰博夜全村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就算我不是当事人,我也知道一个皇帝不会有时间专门跑去残害一个小村庄,如果先皇是暴君,他会更愿意对离他比较近的大臣下手。
但是看样子,无论是丰蔻也好,宰相大人欧仲端也好,这些先皇遗臣都活得活蹦『乱』跳,特别是先皇竟然能容忍丰蔻这样的女人横行朝野,我由此有充分理由相信先皇是一个善良而且白弱的老爷爷。
老爷爷当然不会对他的子民下毒手。
“那你现在想怎样?”我看了看兰博夜。
“等机会,杀你。”兰博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在她眼里大概和只蚊虫没啥区别。
“有志气。”我含恨伸手拍了拍兰博夜的肩膀,他明显颤了一下,“要是杀不了我,你会自尽吗?”
兰博夜愣了愣,很快变平淡:“你一定会死。”
我咬了咬牙,定了定情绪说道:“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但是若不是由你亲『自杀』我,你觉得你算报仇了吗?”
兰博夜看了看我:“什么意思?”
我说:“既然对你来说我是屠村的恶人,那么你假任何人之手杀我对你来说其实并不畅快吧?”
兰博夜没说话,我继续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想亲『自杀』我吗?”
半晌,兰博夜闭了闭眼:“你会放我出去,让我杀你?”
我忍不住翻白眼,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吧。要是我真是那种缺心眼的白痴,兰博夜还愿意费那个心思要我的命吗?
“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眨了眨眼睛,凑兰博夜近了一点。
兰博夜看了我一眼:“什么交易?”
“很简单,”我沉『吟』一阵,“我给你三天自由,在这三天时间,你可以在宫内自由行走,如果你能对我下得了手,我就认命。”
兰博夜眼睛明显亮了:“我要拿什么跟你交易?”
“你的其他同伙。”我慢慢说道。
“抱歉,我不会出卖同伴。”兰博夜冷冷回答。
我说:“我不会要你出卖同伴,但是需要你答应我,你的人不许再伤害宫中侍卫,从此以后远离皇宫,否则,你知道后果。”
兰博夜看了我好半天,最后终于吐出几个字:“我为何信你?”
我微笑:“你认为除此之外,你这辈子还有能出去的希望么?”
兰博夜沉『吟』片刻,说:“我答应你。”
第11章 眼冒桃花要不得()
我的腿肚子在抽筋,心脏也跳得扑通扑通,但是我还是强装镇静,让自己顺利地走出了天牢。
路又黑又长……
虽然有崔德全在前面给我开路,但是我的眼前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耳朵边上也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唯一的动静是步撵上的缨络和珠翠相撞发出的梭梭声。
据说人在某些特定时候会听见平时听不见的声响,现在我大概就是处于这种状态。当然,现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手里还捏着兰博夜给我的一块饵料。
她告诉我,只要我放她出去,她就会让让信鸽叼着她的信号飞出宫门,告诉潜伏在周围的同党迅速撤离,而同时,这信鸽还会循着饵料飞到我手里,宣告我和兰博夜之间的交易正式生效。
也就是,她可以开始杀我了。
我看了看手心里这黄白『色』的物体,心底忍不住地发颤。
兰博夜那个人,根本就是从冰山上来的恶魔,我虽然很难想象他顶着这么张隽秀的脸也能大开杀戮,但是我对他展开杀戮的能力毫不怀疑。
我回到寝宫,把饵料放在窗台,想了想,又让盼月把饵料放在首饰盒类,装饰了一番才重新放回窗台,我一整夜没睡,盯着窗台上的首饰盒发呆到天亮。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早朝时我顶着乌黑的眼眶上朝了,一众朝野远远的,低低的站着向我汇报国家大事,崔德全照例接过一本又一本奏折,这些写满字的木签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完全没有上网点赞的愉悦感,因为它们最终要被送往丰蔻的办公室,而不是我跟前。
丰蔻,对了,丰蔻在哪里。
我朝下面扫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丰蔻的影子,她不是最喜欢站在不远处的右手边一言不发吗,怎么今天连个替身都没有找来?
这不科学。
我唤过崔德全,低声问道:“丰爱卿去哪儿了?”
崔德全愣了愣,说道:“昨日丰大人向皇上告假,说身体抱恙不能早朝,皇上想来是忘记了?”
丰蔻也会身体抱恙?
真是太阳变成了月亮,我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崔德全说:“她得什么病了?”
八成是什么急火攻心,心术不良,内心阴暗之类的疑难杂症。
“丰大人没有说,太医只是开了一些安补的方子,”崔德全说,“丰蔻大人近日为了刺客之事日夜奔波,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难以消受,何况丰大人毕竟是女子……”
我斜眼瞄了崔德全一眼,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知怎么地,宫里好像不少人都很喜欢丰蔻,特别是崔德全、盼月、映红这样的仆役,每每说起
丰蔻,不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是倾慕之心难以掩盖。
丰蔻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好吧,那帮阴人和女人,至于春心『荡』漾眼冒桃花到这种程度吗?
我记得曾问过盼月为什么每次丰蔻来找我的时候,总是给丰蔻的那碗茶里珍珠兰更多一些,盼月这样回答:
“丰蔻大人喜欢珍珠兰,她说这个味道非常好闻。”
对于茉莉花的香味,我是没有什么研究的,对于丰蔻的日常喜好,我就更加没有准数了,但是盼月她们,是怎样获得这种信息的呢,我很难想象丰蔻会主动告诉下人她喜欢珍珠兰。
盼月偷偷告诉我:“我不止一次看到丰蔻大人袖口里揣着珍珠兰荷包,听说有一次她为了让绣娘秀出最美的珍珠兰荷包,曾命令四郡郡王献上最珍贵的月光锦,最终绣得一个,只可惜谁都没见过……”
没见过的事怎么能『乱』说呢?
我对盼月这种道听途说的行为非常鄙视,研究丰蔻对我来说是一件可以上升到学术高度的事情,怎么能掺杂这种毫不专业,毫不严谨的精神?
所以,盼月她们的行为只能简单地归纳为三个字,犯花痴。
这不,从崔德全那里听说丰蔻生病之后,盼月这一整天的精神就没有正常过,明明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她却泡了两碗茶,明明根本就没有人求见,她却屡次走到门边,四处张望。
我不禁心底拔凉,现在有生命危险的人是我啊,怎么大家对我视若无睹,却对那个罪魁祸首丰蔻念念不忘呢?
我咬牙切齿。
丰蔻一定在下一步很大的棋,她……
“皇上,丰蔻大人来了。”崔德全乐呵呵地跑进来跟我汇报,脸上笑得像朵菊花绽放。
我咬了咬牙:“知道了,下去吧。”
我瞄了盼月一眼,盼月正欣喜地准备珍珠兰茶。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听说你生病了,我还没来得及……”我虚伪地表示关心,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见到丰蔻,她最好终日缠绵病榻才好呢。
丰蔻的样子的确有点消瘦,但是精神尚可,因为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沉声道:“我有要事向
皇上禀告,你们都出去。”
丰蔻的话对所有人形同圣旨,眨眼之间寝宫里就杳无人迹。
我强作镇静地把身子歪在榻上,看了看丰蔻:“你有什么话?”
丰蔻冷冷一笑:“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皇上么?”
我有点:“什么意思?”
丰蔻顿了顿,说道:“皇上曾到天牢见过兰博夜,自然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微臣为皇上的行为不敢非议,但是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我没来由的心虚,丰蔻大概是知道什么了。
丰蔻终于沉不住气,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把我拎起来:“丰菀娆,你对自己的安危就那么不在意吗?还是说你一心求死,根本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才不会一心求死!”我竭力反驳。
“那你为什么会答应兰博夜那么荒唐的事!”丰蔻努力压抑声音里的怒火,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侍卫的生命比我的珍贵,”我镇静地说着,“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好落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清名么?”
话一出我就看见丰蔻的手高高扬了起来,我似乎已经听见她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扇过的清脆声响。
如果她打我,我一定会终身难忘。
第12章 我不介意给皇上陪侍()
打啊,你打啊。
我心里默念着,等着丰蔻给我一个痛快。
几秒钟就像一年那么漫长,我抬头看着丰蔻的眼神,她原本平静无澜的黑『色』眼眸此刻布满了足以把整座宫殿烧起来的火焰,在瞳孔深处攒动跳跃。
丰蔻真的生气了。
但是我想不明白,丰蔻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如果就这样干脆地死去,对丰蔻来说不是最大的喜讯吗,她为什么要因为我的愚蠢而生气?
我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不是信口雌黄,理由一,我当上皇帝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丰耀国从未出过女皇,更未立过女太子,就算女子表现得再优秀,像丰蔻那样,无外乎也就是被赐予监国的权利,牝鸡还不能司晨呢,何况我仅仅是被幽闭于冷宫的废公主,我成为丰耀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