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再起-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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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秦霍发脾气,以往对方拉个脸挂个表情的“生气”,对比现在周身暴戾的气场简直都成了小儿科。秦霍余怒未消,却没有阻止他带走周展嚣的动作,只站在旁边,靠着洗手台低头摆弄自己手上的皮带。他垂着首,外套被脱掉随意丢在了旁边,领带放松,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衬衫领口也解开了几颗,被身上的薄汗打湿,紧贴在身上,隐约透出麦色的皮肤和健壮的肌肉,还有手臂手背脖颈上那些暴起凸出的青筋。难得的衣冠不整,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性感得一塌糊涂。
原上在面前停顿了几秒,秦霍没有抬头。
他在原上敲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那些拼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的温和柔顺现在都成了枉然。原上会怎么看他?会跟公司里那些惧怕他的员工一样吗?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不敢面对对方的表情,好在原上只是停顿了片刻,就很快继续朝外走去。
走吧。都走吧。
原上在一众企盼的目光中将周展嚣拖到了门口,然后——
手臂一挥,将他丢出门去。
周展嚣被丢得茫然趴在地上看过来,外头等候的一大帮人心急火燎地扑上去接,周母见他这样粗暴,瞳孔一缩,张嘴刚想叫:“你————”
砰地一声,卫生间的门又在眼前砸上了。
原上没出来。
“”
周母眨了眨眼,这几个意思这是?
周展嚣也反应了两秒,也开始大叫:“危险啊————”
卫生间里恢复了安静,秦霍一时没发现原上还留在屋里,装出的冷漠和镇定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便崩塌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看了自己的手心一会儿,将皮带丢在地上,转身打开水龙头洗手。
镜子里的身影一晃而过,身后突然压上了一道重量,秦霍被掰得屈膝,后颈一疼,原上咬着他脊骨上方的皮肉,热辣的呼吸喷洒在耳根和发丝处,一手在胸腹上胡乱地摸索,朝下探去,声音仿佛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让你勾引我”
“???”饶是秦霍这样强大冷静的脑回路也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不妙的时候,裤子已经被迅速解开了。西裤离开了皮带的束缚,脱起来极其容易,原上一只手摁在他的后背上,将他朝洗手台压,一手在他屁股蛋上使劲儿打了一下,然后动手扒内裤,火热的胯部还时不时朝他腿上撞,眼里的火光几乎要具象成形。
屁股上那一记痛感让秦霍脑子瞬间清醒了,他下意识反击,原上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实在是有点不够看,手臂一撑一抓,他便将背后那只肆虐的小狼狗给抓了个满怀。
原上怒极,欲求不满又心有不甘,焦急地张嘴去啃他脖子耳朵,热烫的手拼命试图去抓秦霍的屁股,反被肋下一双力道惊人的大手扣住,轻易举离了地地面,搁在了洗手台上。
抬手,关水。
与平息的水流声一并响起的,是秦霍强自忍耐的低沉嗓音:“谁勾引你了?”
原上两只腿拼命地扑腾,试图挣脱无果,只能抱着秦霍的大脑袋在他脖子和肩膀上使劲儿啃咬,手胡乱摸索,嘴上一声声地骂:“你这个#%#”
仿佛推倒了理智里什么摇摇欲坠的东西,秦霍这时候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把自己怀里这个热情奔放的家伙按倒在地上,大战三百回合。
“艹!!!!”原上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在被按倒脱裤子那瞬间就开始反击,门外敲击声一阵接着一阵,他俩却谁都没有停下,眼里和心里只有对方,和不顾一切也要将对方压倒的念头。
里头叮铃哐啷一阵响,时而又响起脏话,听得外头众人全都心惊胆寒的。完全没预料到事态会朝这个方向发展的周母已然懵了,茫然地看着身边同样束手无策的儿子:“这这这这怎么回事?那个原什么,原上?这是跟你哥打起来了?!”
一旁一直作恭敬状的两个高管闻言侧目,同时听到里头原上一声清晰无比的“滚!”,顿时心中对原上竖起了敬佩的拇指,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是吹,能跟秦霍当面针锋相对的角色,那么多年他们也只见了这一个。
见儿子神情严肃,周母怔愣片刻,看向卫生间大门的方向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以她正常的思维,完全无法想到里头引发各种碰撞骂声的真正原因,结合刚才周展嚣被打的事情,在她世界观中最贴切的解释,那就是原上在为周展嚣出头。
为了给自家儿子出头,还跟秦霍直接打起来了。
对比刚才被丢出来唉唉叫的自家儿子,原上的形象一下被拔高了数百米,显得既有担当又不乏勇气。周母虽然年纪大了,却也是女人,女人在什么时候,都会喜欢有担当又有勇气的男人的。她心情一时间复杂极了,充满着对自家外甥的担忧和对原上的担忧,这其中又囊括了对原上些许的欣赏和对自家儿子怂包形象不甚鲜明的鄙视。
刚才她听到的消息,分明是自家儿子在纠缠原上。
可原上现在,还是为这个小兔崽子和秦霍正面扛上了。
这要是个姑周母甩开脑中的违和感,纵然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换了个思路
自家儿子要是个姑娘该有多好啊,这样有担当的追求者,嫁给他自己这个做妈的也能放心了
一直以来对原上抱有的不太正面的印象此时轻易地发生了扭转,周母定了定神,想到自家外甥那暴躁的脾气和天生大力,还是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让他们停手要紧。
“撞门。”周母退开两步,让出位置,斩钉截铁地作出了决定,“不能让他们再打下去了。”
渝水淼已经快她一步,领着一队安保穿过会场跑了过来,找钥匙的找钥匙摸工具的摸工具,众人正准备暴力入室,咔哒一声,门从里面自己被打了开。
原上发型凌乱,衣冠不整,衬衫上半边的纽扣几乎都崩干净了,露出大片白净又肌肉分明的胸脯。他脸色阴沉,双眼微眯,表情和气场酝酿着浓浓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对上门外神情各异的围观群众,他一个也不搭理,掏出烟盒往嘴里叼了一根,点燃,手掌一紧,把捏烂的烟盒随手丢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周母气息一窒,包括她在内,一个敢开口说话的都没有。
这根烟原上只吸了一口,便狠狠摁进了垃圾桶上的灭烟沙里,他看也不看身后,长腿跨开,气场摄人地朝外走去:“大鱼?”
渝水淼这才反应过来,扑上去要查看他状况,口中难以置信地问:“他打你了!?”
“没有。”原上简略回答,声音比较以往暴躁许多,“你别问了,查查宋天这会儿在哪里。”
渝水淼一愣:“你找他干嘛?”
“别问。”原上这会儿浑身的火焰只愁找不到地方发泄,“查。”
卫生间的门终于全部打开,围在门口那堆目送原上离开的人这才壮着胆子朝里看去,秦霍从隔间里出来,裤子皱得好像刚被脱下来踩了几百脚似的。他的样子看上去丝毫不比刚才的原上体面,头发乱七八糟,嘴角也有块淤青,衬衫也烂了,领带直接松垮地贴肉挂着,脖颈和胸膛上隐隐还有伤口和血迹。
征服欲和危机感在此刻纠缠交错攀升到了巅峰,秦霍回味着舌尖顶了顶嘴里的伤口,朝垃圾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
“一群地皮流氓而已,牵扯不到公司就好。”
宋天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卫生间,端详了一下自己整洁的仪容,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夹着电话站在小便池前拉下拉链放水。
电话里的助理正在向他汇报收尾工作的完美成果,听得他愉悦地笑出声来:“很好。”
这是市内某高级娱乐场所,也是宋天最钟爱的纵情声色的去处,每个月不来个两三次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放完了水,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搁在一边,打开水龙头清洗手掌。
今天卫生间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少见,各自包厢里的卫生间都会有朋友啪啪啪,通常要上厕所的人都会跑来公用。他用湿漉漉的手拂过自己的刘海,看着镜中事业有成的英俊男人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骄傲表情,最近虽然有些事情不太顺,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元气是伤了点,可还不到叫他大受打击的程度,网民们对道歉的关注度在慢慢退散,那些之前惹毛了他的人却开始不好过了。
公司里那些个之前不肯出面替自己鼓劲的艺人是不是也该整治一下了?他暗自琢磨得开心,余光处便突然闪过一道光,不等他反应过来,嘴便被牢牢捂住,一股大力拖着他朝后倒去,几步踉跄,他被带进了一处隔间里。
门砰地一声关闭,落锁,宋天从意外和慌乱中回神,刚要大叫,耳边便袭来湿热的气息,响起一声带着笑意的低沉问候:“宋董看起来很开心?愿意分享一下吗?”
宋天后脊一阵酥麻,随即升起一股陌生的惶恐来,他挣扎朝后看去,正对上原上微笑的面孔,那双在屏幕上看过无数遍的温柔的眼睛此时微微弯着,弧度一如既往,但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又和面对公众时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原——”他张嘴要喊,原上却一下捏住了他的脸颊,紧接着膝盖一顶,直接顶到了宋天的后腰处。对方看上去瘦弱的身躯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让宋天疼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头脑几近空白,用惯了阴谋,让人去砸片场的时候他设想过原上这一方会使用的无数对策,舆论攻势,或是对粉丝卖惨,他统统有后续的应对之策,可想破脑袋,他也不曾想过对方竟会直接找上门来。
直觉告诉他原上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宋天有种自己恐怕会在这里被对方打死的错觉,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认怂,“你别冲动!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原上闻言,嘴角扯开,露出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笑来,随即腹部一阵剧痛,宋天张着嘴直接捂着肚子蹲下了,却又被对方拎着衣领强迫站起。
眼睁睁看着原上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丢进马桶,冲水。干完这些事后,对方好像高兴了一点,才终于开口,贴在宋天的耳边道:“宋董现在很讲道理,砸我片场的时候却很潇洒嘛?”
“我没”宋天刚想矢口否认,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危险目光,推脱的话语立刻转变为认怂的道歉,“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冲动,你也不用何必这样呢?我可以赔偿,我愿意赔偿你们剧组的损失,你先冷静一点,打架除了泄愤没有好处而且厕所外面都有摄像头的,万一”
半是求饶半死威胁的话语听得原上兴味地挑起眉头,他打量宋天躲闪的目光,片刻后松开手,在对方松了口气的时候,又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你猜对了,我只是想泄愤而已。”原上专挑痛感强烈又肉多的部位下拳头,让宋天吃够苦头又不至于伤及内腑。宋天想要反抗,但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哪儿有这个体力,被揍过几拳后,只能乖顺臣服。
那种无处不在的暴戾气息终于发泄了出去,火热的下半身也平复了,原上满意地停手松开他,直接将对方甩坐在马桶上。
对上宋天略有些惊惶的表情,他露出个让对方更加害怕的恶意笑容。
“脱。”
“脱什么?”
宋天身上又疼又酸,关键被原上强大的武力镇压给吓住了,不可一世的骄傲飞得无影无踪,脑袋一片空白。
原上抱臂靠在卫生间的大门上,歪头看着他,目光仿佛帝王在领土里巡视自己的臣民:“你说脱什么?”
宋天心肝脾肺肾一齐发颤,难以置信地确认对方目光的终点,卫生间里安静得落下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可供他呼救的宾客出现。他想要抵抗,想要拒绝,却又无能为力,在原上越来越危险的目光里,终于乖顺地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皮带上。
脱裤子的时候,他羞耻得睁不开眼睛,只听到头顶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宋天控制不住自己头脑里的胡思乱想,身为男人,还是一个喜好纵情声色的男人,他太清楚雄性这种生物在“征服”这一层面的理解了。
“抬头。”
头顶一声号令,让宋天下意识听从地仰起了脸,原上并没有如他所想地欺身上来,闪光灯的亮芒一闪而过,他听到一声细微又清晰的“咔嚓”声。
原上的两根手指紧紧地钳着他的脸,强迫他抬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