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宠婢-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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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是万中无一的政治鬼才,他什么都通、什么都好,可就是太贪恋权利。
所以赵政才会这么多年来,都只让他做个不大不小的廷尉,一直用左相之位诱着他、吊着他,使自己能更好的控制住他。
纵使他缕立奇功,也始终不肯真正将至高之权放到他的手上。
可海内大定之时,六国余威犹在,秦又吸纳了南方越地多个新进的民族。
百家之言不一,时常便会扰得百姓多有动摇。
赵政若想令天下法令归一,就务必要放权给一位充满智慧的铁腕之人助他统领大局。
而左右相王绾隗林齐齐请辞,就刚好给了李斯初掌相权的机会。
自从去年春社夜宴之上,李斯首度以左相之身大胜儒家,令法家为尊、举国焚书,他的地位就转瞬稳如泰斗。
百官敬畏他、万人追崇他。
这般势力暴涨,若说得夸张些,他甚至有呈当年吕不韦之势。
若如此放任他做大,赵政迟早会被他蒙住眼睛、捂住耳朵。
梁儿被赵政放开时,下意识的侧眸瞥向桌案边那些层层叠叠、工工整整的竹简……
看来,左相李斯欲蒙蔽皇帝耳目之为,已经开始了……
是夜,一轮明月悬于窗前。
床榻上,梁儿依偎在赵政的身边,趴在他的耳侧轻声问:
“李斯之事……你可有打算?”
自从多年前吕不韦和楚系的势力相继消亡,梁儿便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二人竟还会再以此种方式掩人耳目、私议国政。
赵政展臂将她拢入怀中,修长的指尖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轻点着她光洁的肩头,凤眸微沉,低声道:
“他已将奏章控制得如此规矩,可见御史大夫冯劫根本无力与他相抗。”
御史大夫这个职位名义上是监察百官,可谁人不知,他的存在主要就是为了制约丞相。
若丞相依旧一家独大,便说明这御史大夫已然败下了阵来。
梁儿不禁轻叹:
“李斯在你身边为官多年,他又耳聪目明、敏锐非常,定是早早便已摸清所有文武百官的脾气秉性、优势弱点。不是冯劫无用,而是李斯太强。依我看,就算换了别人任这御史大夫,结果也会与现在无二,反而还可能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赵政挑眉,勾唇道:
“这倒是个好法子。”
梁儿听得有些懵,仰起头来忽闪着杏眼看向赵政。
赵政亦低头对她淡淡一笑:
“李斯的聪慧与机敏都不似常人。既然旁人都撼动不了他分毫,那我亲自提点他一番便是。随意拨弄几下草丛,吓吓他这条狡猾的老蛇,令他主动退避、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说这些话时,赵政唇角划出的弧度和那眸中暗涌的幽光都极是惑人,那般算计、那般自信、那般傲视一切……
梁儿有些痴醉,不禁又露出了欣赏迷恋的神色,一对棕黑的杏瞳更是水亮得发光。
赵政见她如此,便也突发奇想,生出了要逗逗她的心思。
他毫无征兆的突然将脸凑近那双圆圆的、正盯着自己、秋水流彩的眼,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疑惑道:
“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怎得一听到这些尔虞我诈的事就这般兴奋?”
瞬间,那杏眸果然慌做了一团,长而软密的睫毛胡乱的上下扇着。
精小的俏鼻下,粉嫩的小嘴一开一合,争抢着解释:
“谁说我喜欢的是尔虞我诈?我只是,喜欢看你用脑时认真好看的模样罢了,换做别人,我才懒得兴奋。”
赵政剑眉一挑,轻笑着邪魅道:
“哦?我每每用心谋划之时,都会令你有兴奋之感?”
闻言,梁儿不自控的吞了一下口水。
怎么好似不知不觉,这话就突然变了味儿呢?
赵政看她中了套的模样呆呆傻傻的,心下已然偷笑不已,但是仍然不打算就此将她放过,便又摆出一副十分愧疚的神色,一本正经的继续道:
“可细细想来,多数时候,我筹谋过后都未能得空满足于你,你又极易羞臊不会直言。这年月久了,岂不是将你这小东西给憋苦了?”
此话一出,梁儿更是立即到吸了一口凉气,可恨赵政亲手为她挖的坑,她从来都是有进无出。
“你!……你!怎得……这般狡诈?”
她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完败的人,就连连贯的骂人都是一件难事了。
赵政失笑,言语中竟还越发理直气壮:
“越狡诈,不是越能让你兴奋吗?委屈你憋了那么多年,我总得想办法好好满足满足你啊。”
“你……真是不知羞……”
梁儿怎么也说不过他,嘀嘀咬了唇暗自羞愤着。
可赵政却似乎不甚在意,还要继续煽风点火,满富磁性的声音中充斥着蛊惑的意味:
“不过就是几句不知羞的话罢了,若连这些你都忍不了,不知接下来,我要做的那些不知羞的事,你还能否受得住?”
梁儿小脸一红,刚要再说,却见赵政已邪笑着翻上了她的身。
昏黄的烛火衬着幽幽月色,旖旎春光在层层帷幔之间片片隐现。
仅是转瞬,那计龙涎香就霸道的将她紧紧缠绕,再由不得她存有半分小小的情绪。
第二百四十章 “打草惊蛇”()
第二日夜晚,梁儿正在为赵政脱衣。
她若有所思,手中动作渐缓,口中低声唤着:
“政……”
“嗯?”
赵政低头看她。
她撇了撇嘴角,微怨道:
“那个……你昨晚……打了个岔含混过去,最后也没告诉我你打算如何'打草惊蛇'……”
赵政失笑,也抬起手为她解起襟带来,顺便看似随意的回道:
“我才没想含混过去,分明是你平日吃得太少,那么快就累倒了,拱在我怀里睡得像只小猪,怎么也唤不醒,还如何与你说?”
听他如此小瞧自己,梁儿的眼眸瞬间睁得滚圆,羞愤得直跳脚。
“我……你……!你到底还说不说?”
赵政大笑:
“哈哈哈哈……说,说!家有悍妇,我岂敢不说?”
“你!……”
梁儿气得一张小脸憋的粉红,对着他的胸口挥起了粉拳。
赵政更是笑得欢欣,一把捉了她胡乱捶打的小手,倾身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尖,宠溺的哄道:
“哈哈……好了,你乖乖的,我就说给你听。”
梁儿瞬间呈现一副乖顺状,由着他微笑着将她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拉上了床榻。
赵政侧卧在榻上,把梁儿好好的安顿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然后微正了面色,徐徐道来:
“李斯身负大才,我自是不会将他贬官,更加不会弃他。故而我的做法不可直接针对于他,不能让他失了面子,影响他日后在百官之中的左相之威;但我也不能做得太过隐晦,得让大多数人都看得懂我的意思。如此,李斯才能知进退,百官也会纷纷彻悟,回想起谁才是他们真正应该臣服之人。至于具体当如何做……”
他微顿,凉薄的唇角高高勾起:
“我在极庙之中养的那些方士闲置了许久,也是时候再拿出来用用了。”
梁儿听得全神贯注,轻声问道:
“他们……是用来惊'蛇'的'草'?”
赵政摇了摇头。
“攻伐匈奴之时我已用过他们多次,他们知道我太多秘密。以求仙之名扩充疆土,此事若是流出,我便会被看做是欺世惑民的皇帝,为此,我确实不能将他们留得太久。不过,此番应对李斯,他们却只能算是个'引',而'草',另有他人……”
见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之中已有杀意隐现,梁儿不禁暗自绷紧了神经,好奇道:
“是谁?”
赵政转眸望她,眼中阴寒一扫不见,轻轻一笑,柔声道:
“我已安排妥当,自明日起逐步施行,你看戏便好。”
梁儿的脸霎时皱得像个包子,噘嘴嗔道:
“闹了半天,你还是没说。”
赵政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直笑:
“呵呵……我不是已经提示了你几句?是你自己笨,没猜出来。”
“那几句根本未及关键,我要怎么猜?不然你再多提示几句看看!”
梁儿激动得趴起身来,双眼发亮,满心期待着赵政的后话。
孰料他竟露出一副百无聊赖之感,上身一松,躺倒在了枕头上,懒懒道:
“提示多了就无趣了。”
他越是这般,梁儿就越是好奇,爬到他的臂上死缠:
“求你了,再说几句吧!”
“不说。”
赵政口风极紧。
“说说嘛!”
梁儿笑嘻嘻的求道。
“不说。”
“政……”
她又扮起了可怜。
“不说……”
“……”
梁儿求了赵政一夜未果。
第二日,她满怀怨念的在赵政的安排下开始“看戏”。
晨议之后,卢生代表极庙的方士们来了昭阳殿奏请。
当着众多尚书卒吏的面,他滔滔不绝说了许久。
大意是:
他们原本奉命为皇帝寻找仙人与仙药,却好似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了一般,始终未能找到。
其实仙人厌恶恶鬼,也不喜聚集太多人的地方。
故而他们觉得,皇帝要经常出行、四处走动,不给恶鬼停留纠缠的机会。只有避开了恶鬼,仙人才更容易靠近。
而皇帝所在之处也不可让外人知道,甚至包括臣子们也不行,因为如果皇帝身边的人气过重,仙人就会回避。
皇帝现在需要治理天下,还无法做到清净恬淡,很难成仙。但可以尝试着隐匿行迹,不让人知道皇帝的行踪和落脚之处,如此,先寻到仙人、服下不老不死之药,成为入水不会沾湿、入火不会烧伤、能够乘云驾雾、寿命与天地共长的真人之后,再慢慢修炼升仙即可。
卢生所言简直就像戏本子一样天马行空,而赵政的回话也同样精彩如戏。
他负手仰面,满面艳羡,煞有介事道:
“我真羡慕那些神仙和真人,不如从此,我就叫自己'真人',不再称'朕'了。”
闻言,梁儿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好在她及时将头低下,才不至于被殿中那正在记录皇帝言行的几十位尚书卒吏发现。
直至赵政再次开口,梁儿才重新收敛好情绪抬头。
“自今日起,将咸阳四周二百里内的二百七十座宫殿全部用天桥和甬道连接起来。各宫的帷帐、钟鼓全部按照所登记的位置不得移动。后宫夫人美人等,无事也不可随意外出走动。此后众臣子只集中在咸阳宫中接收皇令。朕所在之处,倘若有人胆敢泄露,罪当死。”
谁知这话音一落,梁儿又不禁低了头去,双肩微颤。
事情一毕,赵政便立即将人都遣了出去,走到梁儿身边,嫌隙的斜眼瞪她:
“演戏而已,怎就将你笑成了这般?”
梁儿狠狠憋笑,正身一礼,“诚心”提醒:
“陛下,您方才下令之时,忘了称自己'真人'。”
赵政面上微僵,唇角一抽,咬牙道:
“臭丫头,竟敢嘲笑我。看本'真人'如何罚你!”
梁儿小脸一惊,刚想要逃,就被赵政捉在身下,毫不留情的搔起痒来。
“啊!……哈哈哈……陛下……梁儿知错……陛下饶命!……啊!……政!……哈哈哈哈哈……”
她哭笑不得,连连求饶。
大殿之内,一片欢快的嬉闹之声久久不散。
看着怀里的人儿痒得扭来扭去,笑得眼泪横流,赵政亦是展颜不已。
只不过在他心底深处,那份担忧却仍是隐隐难消。
梁儿……没有提早告诉你那“草”是谁,是因为我想让你少几日忧愁、多几日欢乐。
只希望在这场戏收尾之时,不会令你太过伤怀才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梁山宫之变(一)()
通向各个宫殿的天桥和甬道一修就是几个月。
因为是为避鬼避人、求仙求药而修,所以整个工程全由极庙里的方士们主持。
这一笔巨大的经费拨下去,贪财的卢生和侯生等人又能从中捞上不小的一笔。
完工之时正赶上秋天。
这几日,赵政说梁山宫的秋色最是闻名,便带着梁儿去赏秋。
整整一路,车马都行在封闭的甬道之中,若是无随行之人外泄,便真的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皇帝的行踪。
所谓梁山宫,其实并不在梁山上,而是建在梁山脚下的高坡之上。
它被繁茂的树木环抱,却又因地处高坡,其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