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宠婢-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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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政也在之前那四十四个县的基础上设置了九原郡,用来巩固河南之地的发展。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筑长城,南灭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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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宫,银装素裹宛如冰雪城堡的青玉殿回廊之上,梁儿全身莹白、执箫而立,面向弥天似幻的暖雾吹奏着天下间最动人心弦的曲子。【。aiyoushenm】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 。。 首发
在她身后的那扇殿门大开着,殿中正废寝忘食忙碌于政务的那抹玄金,正是中国历史上最不凡的男子最伟大的皇帝。
汉代著名的政论家贾谊曾说,秦将蒙恬将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创,使其望风而逃,四处狼奔,溃不成军。
匈奴几十年不敢南下牧马、不敢进取汉地,蒙恬功至高也。
只是,作为将军,蒙恬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可贾谊却忽略了此战致胜的根本
在亢长的防线之后建立城邑,缩短秦军远征的补给线,使大军可持久征伐。
如此才得以迫使匈奴不敢再回头,只能一退再退,直至远迁漠北。
短短一年之内,新建四十四个县邑,迁徙几十万人口,整整一个九原郡,如此大的举措岂是区区一个将军就能做出的?
若非赵政此举英明,匈奴定然会如从前对待燕赵一般,很快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又怎会连续几十年都不敢南下再犯?
恍然间,箫音已随意转。
仿若桀骜翱翔的雄鹰,划破碧蓝如洗的天际,果决、凛厉,气势凌人;
又如那军阵之鼓、山缘之钟,声声如宏,磅礴雄壮。
细听之,倒是与周遭如仙境一般的素丽美景不大相符了。
赵政注意到了她曲调的变化,不禁起身走至她的身边,好奇问道:
“你想到了何处?”
梁儿放下玉箫,有几缕清风拂过她耳鬓的青丝,少女的容颜便如盈盈初开的雪莲,清雅、秀美。
她缓缓勾笑,心绪傲然:
“大秦之土幅员辽阔,四十多个郡,近一千个县。北抵阴山,东至东海,西起陇西,待将百越收归于秦,南边便可到达南海。其间大河蜿蜒、峻岭环峙,险自天成,又有函谷关、萧关、武关、散关此'四塞险关'相护,加之北方金城数千里……秦之稳固,已前无古人。”
可闻之,赵政却未喜反忧。
微眯了双眸,淡声道:
“金城数千里?……如今的长城虽长,但旧燕、旧赵、旧秦的几段之间空隙太大,我总是觉得不甚稳妥。若有朝一日匈奴再度南下,寻出路径越过了那间隙之处的山川沟壑,我秦岂不难防?”
梁儿一滞,抬起眼来转眸望他。
“依你之意……”
这一瞬间,她已预料到了他将做出怎样震撼世界两千年的决定。
只见赵政唇角紧抿,垂眼思忖。
片刻,他扬头远望,双眸炯炯,薄唇勾出了一弯坚定的弧度,毅然道:
“将这三段长城连接起来,西起临洮,东到辽东,绵延万里,匈奴才是真的再难来犯了。”
闻言,梁儿心中略沉,想到史书中说,因为长城,上百万人尸骨成山,民不聊生,甚至还因此造出了流传千年的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
她浅浅咬唇,轻声问道:
“那么大的工程,你打算从何处调人?”
一想到赵政会因此而被百姓怨恨,被后人谴责,她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而赵政的面上却浮现出了轻松之色。
“方才见到极庙上奏,说明星在近日出于西方。天官曰:'出东为德,举事左而迎之,吉;出西为刑,举事右而背之,吉。反之,皆凶。'年初时,我已赦免了一批有罪之人迁去九原郡,眼下刚好可借此机会,再将一些服刑之人赦免,遣去修筑长城,也好应了那'明星'预言。”
梁儿略怔,复而豁然。
明星,就是后来所说的太白金星。
古时观星,它与彗星大灾大难的意义截然不同,是可吉可凶的。
赵政用“明星之说”,以牢狱之中大量的刑徒去修筑长城,既可顺应星象预言,令人臣服;又可在不影响寻常百姓生计的情况下,充分利用被关押在全国牢狱中、闲置了多年的劳动力,此举当真是无可厚非。
梁儿不禁心下一叹。
果然,又是后人误解他了……
思及后世对赵政和万里长城千年的诟病,她瞬间觉得分外委屈,低敛了头钻入了赵政的怀里。
赵政一滞,不知梁儿怎得方才还一本正经,可突然又这般撒娇的朝他腻来。
转眼,他温柔笑开,宠溺的低下头去轻吻她的发顶,语声悠悠的:
“曾几何时,你比我还要成熟许多,可是现在的你,却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当天傍晚,赵政便下令征发数十万戴罪之人去往长城,联合蒙恬手下三十万的长城驻军,沿着大秦帝国的北部边疆,开始缔造起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壮观的军事工程。
而此时,南方百越之地的战事也已更加明朗。
到了年节时,秦军已几乎占领了全部岭南地区。
终于将百越灭亡。
之后,赵政在岭南设置了桂林郡、象郡和南海郡,认命任嚣为南海郡守,赵佗则为其下的龙川县令。
如此,秦之疆域便一直拓展到了南海之边。
桌案前,赵政看着手中竹简一声冷笑:
“赵佗刚一上任,便上奏要人了。”
“什么?”
梁儿微瞠。
赵政眸色幽冷,嗤道:
“他说岭南之地太过地广人稀,越人又野蛮无识,不利于长远发展。奏请迁居五十万人至岭南三郡,以加强秦越相融,以便更好的掌控越人。”
梁儿垂下眼帘。
“此言确实有理,可是……”
赵政的眼幽如深潭,吸气道:
“可是五十万,加上之前攻越时的三十万兵,岭南之地此后就要有将近八十万的人口……”
梁儿面色微紧。
“从治理三十万人,一跃而成治理八十万人,赵佗这是等于在为自己谋求权利。”
赵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
“但他的理由无懈可击,使我明知他的实际想法是如此,却也不得不允了他的请求。”
梁儿眉间微蹙,轻问:
“你就不怕……如他那般聪慧多狡的人,手中权利太大,会……”
“所以我只让他做了任嚣之下一个小小的龙川县令。就算岭南此后坐拥八十万庞大的人口,真正分到赵佗手下的也不过万余人罢了。纵使他心思再多,又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赵政淡淡一笑,捉过梁儿的手轻轻摩挲安抚,又道:
“赵佗这个人,虽然多狡,但却文武双全,年轻有为。若只因他太过聪明就弃之不用,岂不可惜?”
梁儿若有似无的轻扯了扯嘴角,缓缓敛头。
政……
你的话虽然没错,但你可知事事多变,待到多年后你和任嚣都已不在,天下大乱之时,赵佗这匹野马也终将脱离大秦的控制,甚至……为了一己私利亲手将他的母国推入深渊深处……
一个月后,赵政赦免了五十万的罪人,将他们迁徙去往岭南三郡。
最终,将近八十万的秦人与当地原住越人紧密融合,成为了未来中国两广地区的先祖。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后之位(一)()
始皇三十四年初。就
由于上一年间,调派了极大数量的刑徒罪人前往极北的长城和极南的岭南三郡,为防止因私欲而贪赃枉法、冤害良民入狱的事情出现,赵政命御史大夫冯劫和廷尉李斯共同对各地的狱官进行了一次详尽的清查。
但凡发现有治狱执法不刚正的,全部都要贬去官职,并被遣往修筑长城或是戍守岭南。
此外,岭南西面的夜郎、滇县等地自然条件较差,交通极为不便,致使西南夷各部落之间很少联系,更是难以与繁荣的关中地区相联。
不利于统一管制和发展。
赵政下令将军常頞率军,从蜀地南下,经僰道、朱提一直到滇池,修筑一条通往岭南西部的道路,以便于对其地的开发和治理。
由于沿途山势太险,要凿通一条路来实在困难。
而此时还未发明火药,常頞只能在岩石上架柴猛烧,然后大泼冷水使之炸裂。
如此费尽心力,也只凿出了一条路面仅宽五尺的道路。
为记念修筑此道的不易,赵政最终将之命名为“五尺道”。
此道虽然狭窄,却是岭南西部与巴蜀之地的重要商道,同各地宽达五十步的驰道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
春社之时,左右丞相隗林和王绾齐齐自请卸任归田。
李斯便终于偿了多年所愿,继任左丞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右丞相则由冯去疾担任,而蒙毅成为了新任廷尉,执掌狱法。
为庆贺大秦在南北全胜,海内一统,赵政在兴乐宫摆置酒宴,天下大酺。
此时,皇帝的车辇正向兴乐宫行去,可还未到地方便停了下来。
赵政带着梁儿自车内走出,对赵高道:
“往下的路朕自己走便好,不乘车了。”
赵高微滞。
“呃……可是距离兴乐宫还有很远……”
赵政面容悠淡。
“无妨,朕就是想要走走,你们不必跟来。”
“诺。”
赵高不再多劝,恭送赵政离开。
“怎么突然想要走着去?”
路上,梁儿禁不住问道。
赵政轻轻一笑。
“就是觉得最近总是太忙,好似很久没有如此闲情能毫无负担的漫步了。”
梁儿抿了抿唇,点头道:
“也是。南灭百越,北驱匈奴,战事虽然都不是很长,可这期间你又做了多少准备,付出了多少辛劳,才能使得秦军最终大获全胜。这幕后的一切,天下人不知,大多臣子不知,可我却看得尤为清楚。你呀,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梁儿转眸望他,一双眼中有心疼,也有爱慕。
依据史书记载,秦国从此再无战事。
赵政已有四十六岁,他为了大秦的天下操劳了几十年,如今,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赵政亦看向梁儿,成熟的面容精致如初,深邃的眸中优柔似水。
他淡淡勾唇,疼惜道:
“我辛劳,你又何尝不是?这些年你受过的委屈,流过的眼泪,我全都一一记在心里,不曾有一天忘记。做为你的夫君,我定要将你护好。若是要歇,也应是在将你安顿好之后才能歇。”
闻言,梁儿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牵住他的大手,扬起如月的脸颊,笑眼眯眯,甜甜道:
“你已将我护得很好了。身为女子,我能得你一生挚爱已是莫大的幸事,再无他求。”
赵政停下,薄唇勾出粲然的弧度,万般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心下却暗道:
傻丫头,仅是如此,怎会足够?
“啊!”
梁儿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甜蜜。
“怎么了?”
赵政关切问道。
“我险些忘了!前年取凤凰池的并蒂莲酿造的莲花酒早已经可以喝了,我这就去取来,一会在宴上给你尝尝。”
梁儿显得有些兴奋。
想到那莲花酒将是何等清香四溢,赵政品入口中之时又会是怎样一番满足的神色,她便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
赵政一把将躁动的她按住,劝道:
“一会吩咐其他人去取便好,你又何必亲自去?”
不料梁儿两只圆圆的眼睛却越发亮了,推开他的手摇头道:
“我酿了好多种酒,旁人分不出的,必须要我去才行。你且先去兴乐宫等着,我稍后就到。”
“梁儿!……”
赵政蹙眉,眼看梁儿脚底生风似的越跑越远。
他忿忿甩袖,无奈撇嘴。
这个笨女人,竟是不知他说想要走走,指的仅是与她一起走走吗?
眼下只剩他自己一人,漫漫长路,走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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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弃下车辇步行去往兴乐宫,又交代众人无需跟来,赵高便也独自一人从另一条路向兴乐宫走去。
走至兴乐宫旁的一个岔路口时,刚好见到胡亥自其他路径也到了此处。
“臣拜见公子。”
赵高躬身施礼。
胡亥急急上前去扶。
“恩师不必如此。”
自从赵高知道了他的隐秘,他便对赵高十分客气,不敢再有分毫的怠慢。
“啊,是母亲!……”
两人结伴刚走到宫墙转角,胡亥便看到了不远处梁儿的身影。
赵高也随即沿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