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宠婢-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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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王!”
“寡人的话还未说完。”
赵政又是极淡的一语。
阴蔓怯怯敛头,洗耳恭听。
“你可以去找梁儿,但前提是,不可扰她过久,惹她心烦。”
“诺。”
阴蔓的声音弱弱的。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父王待她如何,她都不会难过。哪怕是,嫌她会惹得一个侍婢烦忧……
梁儿此刻不免倒吸了一口气。
赵政今晚恐怕是真的喝多了。
方才那话说的太失分寸,令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旁人听了这话,还以为她是公主,阴蔓是奴婢呢……
“大王莫要如此说,公主一心习琴,奴婢又怎会……”
梁儿刚要给阴蔓和她自己都找个台阶下,可赵政却突然抬袖制止了她。
“无论如何,寡人都不想让你劳累。”
赵政望着梁儿,目若秋水,柔思满溢。
只瞬间,梁儿面上就隐有微红浮现。
谁知这一红,竟令酒意靡靡的赵政怦然心动,俯身吻下,丝毫不顾及阴蔓还在一旁。
年少的阴蔓从未见过男女行如此亲密之事,而眼前之人又是平日里她最为惧怕的父王。
她双颊一红,傻傻愣住。
身后的宫婢尴尬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方才反应过来,慌忙收拾了琴具施礼退去。
梁儿亦是觉得尴尬无比,可赵政的大手紧紧扶着她的后颈她动弹不得,只得一边被赵政吻着,一边侧目偷偷瞥向阴蔓的方向,却刚好见着那小丫头带着两个宫婢灰溜溜的越跑越远。
梁儿汗颜,被赵政的女儿看到如此情景,她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那厢,赵政终于结束了那失神的长吻,将她松开,却在她耳边低声道:
“梁儿,我想要你……”
那声音满满都是气音,性感魅惑到了极致。
梁儿一颤,脸腾的烧了起来。
她顶着一颗柿子般红彤彤的脸,低着头,音若蚊蝇。
“那……我们回去……”
赵政的唇轻轻贴在梁儿粉嫩的耳垂上蹭了蹭,那蛊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我等不急。我现在就想要……在这……”
梁儿全身一热,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燃了般。
她红着脸满面慌色,支吾道:
“不……不可……”
“为何?”
赵政的鼻息热热的,就绕在她的颈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竹林……”
“我知道。”
赵政的语声越发轻柔,仿佛一个绍泽,直令她弥足深陷。
她却仍是苦撑着道:
“此处并无床榻……”
“地为榻,天为被……你是我的,天地可鉴……”
赵政将她收得紧紧的,那般话语,那般霸道,仿佛已容不得她再次拒绝。
她的气息愈发凌乱,可理智却还残存。
“呃……有……有人……”
方才来时,赵政的身边是跟了一众掌灯宫人的,而此刻,那些人亦是还在不远处守着。
闻言,赵政倏的睨瞪向他们,眸色骤冷,似是要取人性命一般。
几人顿时浑身一震,惊恐得如触电般匆忙施礼退下,仅留了一只纸灯用于照明。
所谓翻脸快过翻书,看回梁儿时,赵政的眼中已再无厉色,只剩得满腔柔情,意欲一泄而快。
“梁儿,你可知晓,我待你之情,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夜月幽幽,竹影条条。
赵政的声音极是好听。
那句句情话自他口中而出,就如一个美梦,瞬时吞噬了梁儿的意识,只无骨一般瘫软在他温厚的怀中,与他云雨温存、痴缠颠鸾……
第二日,阴蔓果真抱着自己的琴来了梧木亭。
梁儿觉得她小小年纪便对琴艺追求颇高,心下有些好奇,不免问道:
“公主为何如此喜欢习琴?”
阴蔓低下了头,神色有些悠悠的。
“我乃罪臣之女所生,自小便无人愿与我玩,很多人都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避我唯恐不急……除了母亲,唯有扶苏哥哥会对我笑,会哄我开心。这几年,我见扶苏哥哥总在凤凰池附近驻足。他似乎很喜欢听琴,我便也想要自己的琴艺能精进些……只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抚出一支绝世之曲给他听……”
这些话,阴蔓从未与任何人说起,哪怕是母亲,她也未曾与其提过。
今日却不知为何会说与梁儿听。
或许,是因为昨日见到了扶苏哥哥看梁儿的眼神吧……
“公主喜欢长公子?”
梁儿略施停顿,柔声问道。
阴蔓一滞,笑得有些不自然。
“扶苏哥哥性情温厚,待所有人都极好。弟弟妹妹们都喜欢他,我自是也不例外。”
闻言,梁儿牵了牵唇角,但笑不语。
方才阴蔓提及扶苏时的神色,分明是对男子的痴恋,而非对兄长的仰慕……
这个傻女孩,女子生于帝王家本就是一种悲哀,如今她又偏偏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阴蔓啊阴蔓,往后,你当如何自处啊?……
阴蔓敛头,稚嫩的指尖缓缓抚上琴弦。
她喜欢扶苏哥哥,很喜欢……
可是,她却注定只能做他的妹妹……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亲请王翦()
“启禀大王,大梁宫来报,无忧公主有孕了。”
闻言,赵政和梁儿皆是一震。
梁儿默默将头低下,双手不自觉的拧紧了袖口。
在这一瞬,赵政与无忧相拥欢好的那一幕竟又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即便已经知道那并不是赵政的错,可她仍是忍不住心中的万般苦楚。
赵政亦是面色骤冷,双手成拳。
他声音不大,却寒似冰封:
“退下!”
内侍觉出气氛不对,立即敛头躬身,速速退出了殿外。
殿中再次仅剩赵政与梁儿二人。
赵政将身转向梁儿,左手覆上她已拧做一团的小手,右手轻柔的抚上她苍白微颤的面颊。
忽的,梁儿的眼中有泪溢出,赵政忙用指尖将它们轻轻擦去。
他小心的捧起梁儿的脸,眼见着那双动人的杏眸之中写满了委屈。
赵政的心狠狠揪着,颤声道:
“对不起……”
对于姬无忧之事,他除了“对不起”,已再说不出其他……
梁儿的鼻尖一酸,泪,滚滚而下。
赵政倾身上前吻上她沾湿的睫毛。
“对不起……”
伴随着又一声道歉,赵政在梁儿的面上自上而下一路轻吻,终是停在了那娇嫩的唇上……
片刻,他合了眼,将梁儿紧紧收在怀里。
他暗自许诺,往后一定要对梁儿更加宠溺,以弥补此次他带给她的心伤……
十日后,昭阳殿。
案前,赵政双手持着一卷书信,面色不甚好看。
“政?”
梁儿刚端了凉糕进来,忙关切的问:
“是何事?”
赵政咬牙。
“王翦又借口身体不适,回绝了寡人。”
梁儿轻声一叹。
赵政欲让王翦重披战甲,挂帅伐楚,可王翦心中始终不忿,算上这一次,他已是接连四次在书信上拒绝赵政了。
梁儿将凉糕放在案上,跪坐于赵政身边柔声道:
“这般看来,若要尽快请回王翦,唯有劳烦你亲自去一趟频阳了。”
当初赵政弃用王翦而选了李信为将,王翦一气之下跑回了老家频阳,此后便再没回到咸阳来。
而依史书记载,赵政这一趟频阳之行亦是不可或缺的。
赵政垂眸,无奈笑叹:
“呵,也只能如此了。这个王翦真该庆幸我比昭襄王的忍耐力好些,否则以他这般刁难,恐怕早已同那白起一般下场了。”
当初长平之战,白起坑杀了赵国四十万兵,赵国主力尽毁。
昭襄王便令白起趁胜追击,直取邯郸。
白起觉得长平一战秦虽大胜,却也耗得全军疲惫,不宜再大动干戈,便执意不战。
昭襄王派人劝了他数次,他就是硬着脾气不肯妥协,终于触及了昭襄王的底线。
昭襄王最后一次派人去找白起,送去的不再是书信,也不是王令,而是一把用于自刎的长剑。
其实此事之中,昭襄王并非昏君,而白起早年便已屡立奇功,亦非恃宠而骄之将。
怪只怪,那二人全都能力盖天又固执己见,白起也太过信赖自己与昭襄王之间的君臣之谊。
殊不知,所谓君臣之谊,建立的前提就是“一君一臣”,一上一下,并非平等。
臣必须要依君之令行事,否则将被视为“反”。
昭襄王身为君王,派遣一员将领出兵攻战,本应只是一声令下便可解决,可他却能做到耐着性子与白起沟通多次,这已尽了君臣之谊。
而后来的那柄长剑,就只能说是白起未尽好他的为臣之道,屡屡抗命,罪有应得。
只可惜,一代战神,就这般因为自己的执拗而死在了自家君王的剑下……
思及此处,梁儿敛头淡笑。
王翦,你的确应当偷笑,若无赵政这般开明的君主,而秦此时也已无退路,怕是你真的会命不久矣,又怎会成就你那千古传诵的赫赫战功?
战机不宜延误,第二日,赵政便亲自与梁儿乘快车奔至频阳。
频阳,王氏祖宅。
秦王亲临,王翦自是带着王氏上下跪拜相迎。
梁儿的视线一直未从王翦身上移开。
这个老将军始终称病不肯出战,故而此番赵政亲临,他总该要先装出个生病的样子来,免得气氛太过尴尬。
只见他一瘸一拐,身形摇晃,无论是跪下还是起身,动作都极是缓慢,倒还真像个重病在身的老年人。
梁儿不免暗自失笑,都知道王翦领兵如神,想不到他装病竟也是一流的。
一番礼节过后,众人被遣退。
厅堂之内,仅剩下赵政、王翦、梁儿,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秦王言行的史官。
赵政不想再耽搁时间,面上微讪,直言道:
“寡人此来是专程为将军致歉的。”
王翦霎时老脸一白,摆出一副惊恐之相。
“大王何出此言?老臣可担当不起啊!”
赵政岂会不知王翦是装的,可他却并未介意,依旧一脸愧色,微敛了头道:
“彼时寡人没有采用将军的计策,轻信了李信,致使秦军在楚境受辱。寡人现已知错,恳请将军返回咸阳,再度统我大军,扬我国威。”
赵政身为秦王,已屈尊降贵亲自登门致歉,将姿态放低到了这般,可王翦仍是颤巍巍的躬身一揖,推辞道:
“大王言重了。大秦武将众多,能人辈出,又岂会非我一人不行?老臣已近耄耋之年,病弱体衰、昏聩无用,伐楚一事,大王还是另择良将吧。”
而赵政毫无放弃之心,他满腹诚意,继续求道:
“当初楚国大败我秦军,而今楚军更是在寻求时机西进以攻我秦国,那昌平君与项燕的实力将军也是清楚的。虽说染病在身,但将军就当真忍心弃寡人于不顾,弃大秦于不顾吗?”
“老臣……”
王翦张口还要推托,却被赵政出言打断,而这一句,也恰恰戳到了王翦的心思。
“好了,寡人知道将军心中仍有不平。只要将军肯出征,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来便是。”
王翦前后做了这么多戏,等的正是这一句。
他垂下眸子顿了片刻,再抬眼时,眼中已褪去病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他凝眸望向赵政,正色道:
“如若大王一定非老臣不可,那便必须允老臣足足六十万兵,只能多、不可少。”
赵政丝毫未有迟疑,颔首应道:
“都依将军便是。”
此言一出,王翦立即双眸熠熠,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动作十分利落,哪还有之前的半分病态,而他口中一语更是中气十足:
“老臣定当一举攻下寿春,不辱大王所望!”
几人步出厅堂之时,赵政余光瞥见梁儿在看向别处,不禁问道:
“梁儿,何事?”
梁儿欠身一礼。
“回大王,方才见到门后似是躲了一个小男孩,长得很是机灵可爱,可现在却又不见了。”
闻言,赵政转眸看向王翦。
王翦面上略显尴尬,敛头道:
“大王,许是老臣那顽皮的孙儿……”
赵政挑眉,兴趣大增。
“哦?王贲的儿子?”
“正是。”
听王翦如此一说,赵政唇角勾起,眼中华彩尽显。
“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