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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哎我刀呢?-第26章

小说: 哎我刀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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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的黎总咬牙拼死拒绝。

    别的,真的啥也没有了。

    海上手机信号不能说完全没有。

    但可以说有也等于没有。明明有一格,却啥也发不出去。

    呵呵,人生

    接下来数个小时,就连纪锴这种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猛人都有点郁闷无措,黎未都更是直接陷入了精神恍惚。两个大男人在稍微有点漏雨的船舱里相顾无言。

    没话可说的程度,让纪锴简直恨不得能跟那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少年派换换人生——

    真的。黎总交给你对付,老子去怼老虎。

    咱俩双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全黑了。没有星空,什么也没有。

    纪锴万幸自己抽烟。

    打火机一掏,起码把那破破烂烂的小煤炉给点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光、一点亮。

    然后,他发现自己饿了。

    晚饭时间到,肚子咕咕叫。

    纪锴并不喜欢吃鱼。但眼下整个船上唯二可充作食物的,怎么看也就只有那么两种——他和戚扬之前钓上来那些海鱼,以及眼前这位黎总。

    他决定还是先不吃黎总。

    因为至少黎总能帮他干干活、刮刮鱼鳞什么的。修长的手指艹着他钥匙上那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很快以大厨的娴熟手法把鱼鳞处理了。

    支起小黑锅、小炉子燃着最后半块炭,慢慢熬起鱼汤。

    一会儿,四溢了香味。

    “没有盐。”

    黎未都皱着眉用碗底尝了一点点。没有任何味道的鱼汤,确实再鲜也让人难以下咽,他想了想,似乎灵光一闪,从贴身脖子里拽出一个玻璃坠子,打开,晶莹的白色粉末滚落汤里。

    在纪锴角度看来,颇有一种“服毒吧死吧大家都不要活了”的阴森诡异感。

    “黎总!黎总你想开点?”

    “”

    “咱离海岸线也不远,睡一晚等明天雨停了,说不定不用人救也能自己找回家,请至少不要这么早就绝望?”

    “这坠子里,是地中海海盐。”

    “啊?”

    “旅游的时候,在地中海海边买的纪念品。”

    “呃,旅游纪念品,就这么吃掉了真的好么?”

    黎未都看了他一眼:“地中海可以再去,难道你要喝没有味道的鱼汤?”

    纪锴突然在这一瞬间,倒有点欣赏起这位黎总的清奇脑回路来。

    喝了汤,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纪锴一个人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黎未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做到始终如一的手脚冰凉、畏寒,在还算正常温度下一个劲冻得瑟瑟哆嗦。

    但有一点纪锴已经有了经验。就黎总那体质,现在要是放着不管,一会儿绝对什么毛病都能给你整出来!

    这茫茫四下的又没有医院,真给整挂了,怕又是一个海上恐怖故事。

    炉里的炭火眼看着也要烧灭了。

    纪锴:“你过来。”

    “干嘛?”

    黑暗中,黎总的吐息有些发虚。

    纪锴裹着那张大大的、有点扎人的破毛毯,十分温暖:“你过来!你这样一夜到明天就冻死了!”

    “我没事,我靠着炉子”

    火星明灭,炉里的炭火巨不给面子地在这一秒彻底熄了。

    黎未都:“”

    黑暗中,静了几秒。摄人的男性气息,突然裹挟着烫人的温度扑面向他袭来。黎未都仿佛被猛虎扑食,一把被捞了过去,整个前胸紧紧贴上了某种让人战栗的温度——

    “”脑子轰然炸了。

    像是被一万驾马车碾过,挫骨扬灰之后,世界恍惚不真实,周身弥散酥酥麻麻的余韵。黎未都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不对,完全不对!男、男人的前胸贴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啊!

    怎、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感觉?结实,软,紧压又弹完全不可描述的触感!不、不是!这不对!这是什么!

    男人跟男人,不应该只是骨头和骨头撞在一起硌人?正常、正常人类的怎么、怎么会这么暖!这么滑那么弹!

    冰冷的腿、脚,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生拉硬拽着向温暖源蹭了过去。

    黎未都并没有意识到。

    却知道自己抬起了手,恍惚中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随便找了处别的地方捏了捏也还是那样q|q弹弹的手感。

    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人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触感?

    纪锴也很郁闷了——老子人道救济你,大胆刁民你居然趁乱,捏老子腰和屁股之间的肉?

    “奶奶个熊的,姓黎的你给我手脚放老实点!别以为情况特殊老子就不会揍你!”

第31章 haper31() 
纪锴一声吼;黎总的手脚立刻老实了。

    骤然安静的漆黑中;只听得见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啦声;一下又一下。

    “”纪锴默默反思;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太凶,吓着人家了。

    因为怀里的男人立刻不仅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本来骨头架子就够戳人的了,现在居然还硬起来了是什么情况?

    呃,好像有点歧义。不是“那种”硬。

    是整个人身体带四肢的僵硬——如果说之前抱黎未都的手感像是抱了只僵尸,那现在的手感;则直接升级为成抱了个石雕像。

    纪锴就不明白了;黎总,您老用那么个直挺挺的晾晒咸鱼动作侧躺着,难道就不难受么?

    暗自用了点力,想把这人的腰扳过来点;却生生扳不动

    “黎总;你别乱捏我就行,我又没说不准你动!”

    说话间,脚背蹭了蹭对方的蹄子。哎哟喂;僵还是其次的;都这么半天了,人还没化冻呢?

    “”

    黎未都很崩溃。

    他也不想僵、更不想硬;但这一切都是他不能控制的!

    被搂着;额头抵着人家肩窝。气息吐纳出来;瞬间会沾染上属于“纪锴”的气息和温度;再扑面弥散回来,在整片黑夜里简直让人不得安宁。

    黎未都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刚刚吃过鱼汤的人。应该没有那么饿。

    可为什么?从那人身上却散发出来丝丝带着奶味的香甜,让他几乎压抑不住想要扑过去啃上一口冲动。

    但他不能扑,更绝不可能造次啃别人。于是心脏深处,一群小蚂蚁只能细细、密密地啃噬着自己。

    温暖的掌心顺着胳膊、腰线,一路摸了下去。

    黎未都一个激灵——不、不是说不准摸的么?你、你想干什么?

    修长的大腿被捉住了。

    黎未都万念俱灰,在那一刻甚至已经做好“羊入虎口”的心理准备。

    呵没什么可争的,认羊。在那种毋庸置疑的超肉食系野生动物面前,就算硬梗着脖子说自己其实也是个捕猎肉食系,并且是个体力极好的纯攻而并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绵花羊,又能有用?!

    结果,野生动物只是淡定拎起一只羊腿,往自己身上一扔。

    小船继续摇曳。

    地上是一层伤不起、但好歹严实、密不透风的厚软塑料布。黎未都一只大腿搁在人家腰上,浑浑噩噩享受着滑到让人几乎搁不住的肌理分明。

    刺啦啦的大破毛毯里,所有被纪锴蹭过的地方,都好像点燃了一般洋溢着舒服的温度。但果然还是他身上最软、最暖,最弹

    一时忍不住,凉凉的胳膊也贼兮兮地搁了上去,纪锴没说什么。

    指尖虚软无力搭在人家背部。想戳,但真戳了的话,肯定又要被吼了吧?

    黎未都能保证“想戳”这个冲动绝对不是出于什么色|情的想法!就只是单纯地很想戳!继而,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耳边突然听纪锴轻笑了一声:“你这腿,也没几两肉啊。”

    “”

    “”

    “”是谁说好的不准捏!你、你又在那捏什么!

    薄唇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抖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群小蚂蚁则纷纷实现了超越了物种的进化,开始结茧、羽化,变成小蝴蝶扑棱扑棱横冲直撞。

    “黎总,说真的,我之前也算是跟你吃过两次饭,就你那食量我家以前喂的猫都比你吃得多。以后多吃点肉,阿姨都很担心你身体了。”

    猫黎未都已然无法正常思考。

    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他现在一开口,很可能会直接发出小奶猫的叫声,而不是正常人类男性磁性低哑的声音。这太不妙了。何止不妙,简直男性尊严受血洗,快气哭了!

    但他还是开口了,用尽全身力气出来的声音有点虚,但至少低哑粗暴。

    “你衣服。”

    纪锴不解:“什么衣服?”

    黎总像是呼吸困难,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吧其实别的都还挺好的。就是,我、我给你买的那些衣服以后多穿!像这种贴身小背心什么的,有一个戚扬就够够的了!”

    纪锴心说不是吧?

    你从第一面嫌弃老子的衣品,一直嫌弃到现在,真就这么过不了这个槛儿?

    他怎么能想到,黎总此刻整个人完全不在“衣品”的层面上——完全不在!

    黎总满脑子想着的只有一个字肉!

    实在是纪锴那么一捏他的腿,身子顺势往这边一靠,大面积赤|裸接触的肌肉直接给他那脆弱的小心脏碾得稀碎!最后的理智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哀嚎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穿布料多一点的衬衫?为什么偏要穿这样?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纪锴:“黎总,你读过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吗?”

    “没。”只知道肉,不知道书!

    “是一本散文集,写世间凡俗、风土人情、花鸟草木的。汪先生文笔特好,那上面有一句话,我至今觉得别挺经典,我背给你听啊。”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黎未都:“”

    黎未都:“”

    智商全面掉线,已然无法反驳!更可怕的是,不仅无法反驳,还直接掉入了那几句话的画面感里!

    仿佛看到了一片花田、一树迎风招展的栀子花。就连海上潮湿冰冷的空气都弥散起了香氛,炽烈的、浓郁的,到处都是甜沁入骨的栀子花的味道。

    黎未都那晚本来没打算睡。

    毕竟睡眠质量一向差到要死。常年神经衰弱,不但需要靠酒精和安眠药维系,还必须戴上耳塞、蒙上眼罩,在周遭完全、绝对地黑暗和安静里一只只数羊。

    窗外的风声、甚至枕边人的呼吸,都可能吵醒他,让他再也难眠。

    更别说眼下是在一艘风雨里晃荡着的破船上,还跟不怎么熟的男人手脚|交缠了。

    却没想到,他这次竟很快就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真的非常奇怪的梦。

    梦见了小时候参加过的一场婚宴。那是二十多年前全城最好的香格里拉大酒店,以现在的眼光看,当然整个陈设都显得很土气。

    他那时只有桌子高,新郎新娘穿着红色喜服在台上,宾客一片闹腾时,怀中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

    那时的移动电话块头还像砖头块一样大得惊人,他接了起来,对面传来焦急的、并不陌生的女人声音。

    “未未,是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是妈妈啊!你在哪,爸爸在不在你身边?”

    妈妈?

    黎未都有些愕然,回头看向台上——那个正在鞠躬,美丽、轻盈的女人,爸爸新娶的白阿姨,那个温柔善良、后来把自己养大的人,那才是“妈妈”吧!

    “未未,你到底在哪?旁边为什么那么吵?”

    “我、我在”所以,是谁?是谁在叫我“未未”。

    让我们用掌声给这对新人最诚挚的祝福,下面请新郎新娘切蛋糕!

    “未未你在婚礼上?谁的婚礼?”

    爸爸的婚礼。

    “未未,你听妈妈说”

    可是,不是已经没有妈妈了吗?血流了一地,救护车走了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妈妈死了。

    “未都,未都!未都你怎么哭了?”

    场景转换,移动电话消失了,宾客也不见了。恍然抬头,只见床前站着小小的叶氤:

    “未都你别难受。新的阿姨不一样的,不会再像上次那个一样打你了。别哭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辈子陪着你,要是没有人爱你,我会代替他们爱你。”

    黎未都自始至终很清楚,自己是在一场梦里。

    想要醒,却无奈醒不过来。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在爸爸和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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