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正道-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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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死得很干脆,已经入了封神榜,为了免去见面的尴尬,索性就不见了。
林正阳就在这里遥祭比干,实则是在渡化这一片焦土之下的冤屈。
酒水洒下,断壁残桓间,隐隐约约的一些阴影浮现,那是枉死者徘徊的残魂,因为时日推移,早已没了神智,残破不堪,若是无人问津,本来也撑不了多久就要消亡。
常人之魂,死后无法抗拒冥土召唤,自然而然就会离开人间。
所以能够留在这里的,生前多少都有些道行,或者是血气异于常人的武将,借着一股怨气不散,徘徊在这里。
“尘归尘,土归土,今生已经过去,来世还有新生,若是误了时刻,可就不好了,我先送你们去吧。”
酒液化作一阵雨雾,将这些残魂补全,洗去了怨气,换上了一身寿衣。
一个个身穿白色寿衣的人影,就这么飘飘荡荡地,被一阵阴风卷去,消失不见。
林正阳法眼观处,已经见到他们转世而去。
在西方教不曾插手中原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转世之说。
转世无需六道,天地自有轮回。
“西方教的那一套六道轮回,未免太过可笑。”
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
其中天道是值得西方教教义之中的天人,这里就可见其野心,要把圣人之下,天下众仙都划归到天道之中。
至于修罗道,又是西方教的天神。
人道不必多说。
六道轮回,是完全根据西方教教义构建的一个理想中的西方教世界运转体系。
往后,西方教改名佛教之后,在中土扎根,就会用这一套说法愚弄百姓,让人世世代代变成顺民,反正还有来世可以享福··········
其实转世一说,自古有之,前世今生根本是两回事,且不说能不能验证这一回事,就算来世真的能够享福,那也不是今生的这个你了。
在帝俊失踪,昊天未立之时,冥土依然存在,也有一套死后秩序维持,只是名声不显。
方才圣人一言而决,自有冥神相应,将这些人一律走捷径审理。
人间一年,地府就要过去几百年。
越往下的冥土时间过得越快。
所以别看人间那么多生灵生生死死,其实地府办差的冥神鬼差一点也不匆忙,上班下班之余甚至还有闲暇时分,可以休沐。
就在人间这一时半会儿的光景,那地府已经过去了一两天,程序走完,按照冥土法度,最快的都已经饮下了阴河之水,往生去了。
“这里可没有所谓的六道,然而转世这一套流程照样能够办理,可见西方教的六道轮回,不过是往自家身上贴金,这轮回哪里是他们一个在老家被灭教的教派能够弄的出来的?那准提也真是不要面皮了,为了传教连这种谎话都能说得出来·······”
鄙视了一番西方教两个贫穷的圣人之后,林正阳离了祖地,一路游荡,到了朝歌城。
朝歌城内,倒是依旧的繁华。
不过经年累月的战争,到底还是到来了影响。
来来往往的商队护卫较之以往更多了,佩戴着青铜兵戈,浑身散发着煞气,一种独属于战场上的气息。
去过战场的士兵,见过血的兵器,警惕的商队,带来了远方的喧嚣,冲散了朝歌城的浮华贵气。
就在此时,林正阳拄着竹杖,腰间系着白玉葫芦,一步一步,走在街道上。
朝歌乃是大商之都,朝歌人见惯了稀奇的怪人,对林正阳这种异人也只是多注视了两眼,就自顾自地移开了视线。
走在沙土铺就的宽敞大道上,与一头五色神牛擦肩而过,林正阳颇感兴趣地在街边一路小摊上驻足。
摊主是个精瘦的汉子,操着一口地道的朝歌话,热情地招揽着生意:
“这位仙人,您看,我这里可都是宝贝,是我自个儿在山上找的,每样只要一块铜刀。”
小摊上摆着几样灰不溜秋的矿石,表面渗出些绿意,看着是翡翠;几株连着根须都被挖出来还带着泥的药草;破破烂烂带着血迹的金属饰品,似乎是从战场废墟里摸出来的。
“这块铜板,我要了。”
随手留下一枚铜刀,林正阳两指头捏起角落里一片不起眼的残缺铜板。
这块铜板上爬满了蜿蜒的铜锈,有着奇异的纹理,看着跟普通的废铜没有任何区别。
真正让林正阳注意到它的,还是其上徘徊不去的一缕熟悉的气机。
拿着这铜板,在掌心揣摩了一会儿,林正阳恍然大悟:
“这不是虚无恒钧的侵蚀吗?”
虚无恒钧的侵蚀,顾名思义,就是每一个存在于其中的大罗都在面对的威胁。
虚无本身,什么都不是,而大罗就是与此相对的“有”。
虚无恒钧,就是一切归于无的趋势。
大罗之力可以遏制这个趋势,但是会有所消耗,这是常态的损耗。
林正阳的气机,就是无时无刻不在耗损,又无中生有,不断补充。
这个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对抗的过程。
能够在虚无恒钧之中,对抗虚无,并且自身源泉用不枯竭的,就是大罗了。
换言之,能在这种将一切归于无的趋势或者说现象下对抗并且永久活下来的,自然是不朽大罗。
“这玩意儿曾经经历过世界的大破灭,又在虚无里头待过,最后残片落入这里,从内混沌一直跑到内层陆地……真是太结实了!”
“这既然是一方世界的重宝,能在世界破灭后遗留,还能抵御虚无恒钧,已经有资格做我的载道之器了!”
“可惜,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做什么都不够用。”
有些遗憾,林正阳把这块铜板收入囊中,准备过一阵子再去研究眼下更重要的一件事,是……
“道友,请留步!”
林正阳一眼就看到某个骑着龙须虎的身影经过,上前喊住。
第十六章人心()
? 前方骑在虎背上的身影晃悠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就一拍坐骑。
那龙须虎四只爪子下蒸腾出云气,顷刻间就出现大片的白雾,拖着它一路上升。
越来越快,跃升,再跃升,气浪向四周推开,形成一股狂风,吹飞了附近木制建筑的屋檐,引发了阵阵惊呼。
然而此刻一阵轰鸣声传来,却是方才飞过的那人那虎,排开空气造成的巨大声响。
好似雷震一般,轰隆隆响了好一阵子。
地上已经倒了一片,全是方才躲闪不及的,还有无辜被卷入狂风中,被吹飞的。
更有被砖石、碎瓦砸破头的,被踩踏的
若是再算上更远一点的,怕不是受伤者有上千人。
“”
即使是三天两头见惯了大场面的朝歌人,也罕有能见到这种在城内闹事的。
不多时,就有人通报官府,迅速就有着一队披着重甲的精锐前来,各自面带煞气,身上涌动着莫名的力量。
林正阳微眯双目。
他们脸颊上,双臂上,或多或少有一点痕迹,看着像是油彩,但却隐约有着硝烟的气息。
这是巫医的功劳。
结合药物和巫术的力量,挑选出适合的少年,还有后天的培养,经历一系列锻炼之后,诞生的真正精锐,足以以一当百,甚至力敌千人,其中佼佼者有着能够在战场上击败万人军阵的强大武力。
具体的表现在于,血气远超常人,靠近十步内就会感觉到炎热,这不是什么术法,而是纯粹的血气凝练的象征。
这样的无双武士,每一个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不比培养一支军队省钱,就算是殷商六百年积累,也只是凑齐了这么一支军队,负责镇压国都,清理种种异兽。
这样的锐甲士,是这个年代人族先民们智慧的结晶。
到了后世,这些技术,也没有埋没,而是被各家吸收,演化成了各种道兵之术,流传人间的一鳞半爪则是形成了各路武道。
“人族先民的智慧,巫术,医术,天文,地理即使是到了后世,也不甘寂寞,演化出旁门七十二道、左道一百零八们,以及普及更广的武道,与仙神所传道统争锋,从来都没有真正断绝过。”
“若是没有这漫天仙神压在头上,以人族的智慧,传承下去,未必不会诞生真正的人道圣位,以人道压天道,这是文明的力量。”
“我已经有点想搞事了,由我来一次绝地天通如何?”
看着这些人,林正阳悄然叹息,身形消散在原地。
“方才,那里站着个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朝歌的热心民众,向着前来问询的小将说道。
方才事发突然,他们没看清太多,只是见到那个骑着虎的家伙突然飞上天,一溜烟地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飓风和音爆,摧毁了他们的房子。
此时几乎是吓坏了,以往可没有这样嚣张,在城内搞事的异人。
那穿着银袍战裙的将领,阴沉着脸,指挥着麾下士兵,封锁街道,一点点清理过去。
“又是那些该死的异人,每次来都没有好事情,呸!”
虽然满心都是怒火,但是这个将领还是知道自己的份量。
那些只是懂得一两种异术的所谓异人,只要摸清了其手段,做好了针对的防备,并不难对付。
然而能够飞天遁地的那种异人,就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炼气士,甚至是仙神了。
他也是得罪不起的。
“要是王叔还在,朝歌哪里轮得到这些异人猖狂”
想到这里,一股子血气上涌,这个将领不由自主地喊道:
“都是妖妃祸国,害死了王叔,大王肯定是被蒙蔽了!”
一旁的副将听了这话,急得跳了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吼道:
“子素,慎言!慎言!你想被牵连宗族吗?可别忘了咱们这里,可是有费仲那小人的耳目的!你不要命了!”
“哼!”
这将领按捺住激愤,朝着身后看去,果然,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正贴着墙壁,慢慢地往后面挪。
看到这银袍小将望来,那不善的眼神里,意义不明。
他顿时知道,事情不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似的。
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磕头告饶:
“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费大夫拿了小人全家性命,小人不敢不从啊!”
“我可是忍了你许久了,到了如今,你还说什么苦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个奴隶,捡了死人的衣甲,冒名顶替入了军籍,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你抱着费仲的腿,靠着出卖同袍,一路爬到监军,真以为谁都查不出你的底细?”
“你怕费仲的刀,难道不怕我子素的刀?”
子素冷笑着,抽刀一挥,一颗人头飞起,血液溅出,洒了一地。
边上的士卒都是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这个家伙,仗着费仲的声势,往常没少在各种地方吃拿卡要,就连他们这支商王亲卫,也奈何不得,只能妥协。
实际上,他们早就想着弄死这个监军了。
只是往日里这家伙很是油滑,知道自己惹得众怒,所以几乎不出门,少有能杀他的机会。
也只有这次,接着异人搞出的大乱子,就说他被波及而死,也算说得过去。
“子素,你怎么冲动了,唉”
副将是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方才来不及阻止,那监军就已经被他杀了,这时也只好摇头叹息着。
“叔父,你怕什么?”
子素好整以暇地擦干刀上的血迹,仔细擦拭了几遍,然后收入刀鞘中。
“我们是子姓,跟大王同族,往上三代还是一个祖宗,难道大王还会因为这么一个小人论我的罪?”
“这费监军见到有热闹,冲在前面,结果被异人的手段波及,一大片墙壁塌了,把他砸成了肉酱,就算论罪,我也不过是罚金十金罢了,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说着,他眼神示意,几个心腹就默契地把地上的尸首拖去墙角,然后几个人用力一推,那费监军果真被砸在了下面。
“费监军不幸被墙壁砸死,压成了肉酱,你们,都是亲眼所见!”
当着所有人的面,子素高声喊着。
“将军说的是,监军是被砸死的!”
几个机灵的士卒,已经拿起了砖瓦,跑过来狠狠地砸下去。
随后,如法炮制,一队又一队士卒用各种杂物砸了过来。
即便是原先不懂的,现在也懂了,纷纷效仿。
后来的更是不嫌事大,把边上一栋摇摇欲坠的楼,给整个推倒,哗啦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