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正道-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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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白净,有老茧,一看常年握剑的手,伸了出来。
寒光一闪……
第一百二十一章甄家势大也招风()
四颗人头飞起,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三个是近身的刺客,一个是不知何时换上随从衣服的刺客,自侧后方潜过来,却被林如海一剑枭首!
“你们的身手不错,可惜……”
林如海收剑而立,一串血珠顺着剑刃滴下。
“杀气还是太重了……”
这些刺客并不熟练,可以看出军中的痕迹,一举一动都像个军人多过像刺客。
林如海判断着他们的身份。
“西南一带军队裁撤过,大约是十年之前的事情,这些人就是自军中退下的那批?”
“招揽退伍老兵,甄家果然是早有预谋。”
“嗯,阴蓄死士这条坐实了。”
手底下毫不留情,又是一击毙命。
林如海贴着地面,压着身子潜行,一口气血提纵上来,顿时起到了轻身的作用,整个人几乎摆脱了重力,在空中漂浮。
中途只需稍稍地借力,就能继续保持这种姿态。
然而周围的人,大都只见着一道淡淡的影子,一掠而过。
林如海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整个世界都放慢了,而他快了起来。
他掠过几支弩箭,看着箭镞在空中,泛着隐隐的幽绿色。
从箭镞的样式上,他认出这是军中所用的手弩,专为探子使用。
按理说,这是不该流落在外的,因为每一支这样的手弩都会登记造册,等闲不会外流。
即便流传出去,也只是一两只而已。
“哼,此事过后,军中也要清理一番!倒卖军械,必有内鬼,甄家的手伸得真长·······”
还在想着,林如海大袖一挥,就掠了过去,随后,带起的狂风,大大地吹偏了箭镞的方位,最后无力地落在地上。
林如海本人,在战场四周不断穿行,四处腾挪,一时间,满场都是他的身影。
筑血为汞、练髓如霜,本就是由人身走向仙身的必由之路。
林如海尚在换血阶段,已经能够自如地运用气血,激发人身经脉穴窍,以达到近乎神通法术的能力。
气血激发五官大穴,便可增强五感,使人耳聪目明、神清气爽,反应力提升。
经络将穴窍串联起来,若是搬运气血得法,对应的经络经过气血,也会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显现。
武道,就是教人如何认识人身潜藏大秘,从而掌握气血的力量,后天开发种种能力。
锻炼筋骨皮肉膜,五脏六腑,换血,易髓,测穴、通络、明经······
每多掌握一部分,就是距离人仙武道越近一步······
到了筑血为汞阶段,气血凝练至极深境地,周身主要大穴都已经任意开阖,即便少数微妙的穴窍,也有所感应。
这是一个质变的阶段,在此之前,都是凡人,在此之后,就踏上入道之阶。
“袭击钦差,视同造反,当诛!”
林如海又掠过一处,收割了几个人头。
场面局势已经明了,羽林卫损失不大,只折损了不到二十人。
来袭的刺客无一生还。
收剑而立,林如海站在一边。
边上滚出来一个圆滚滚的人,头戴官帽,身上的官袍沾满了草叶和泥土。
那人抬头见到林如海,那是当场涕泗横流,上前就要抱住大腿。
却被眼明手快的林大人敏捷地避开,顺脚踢飞了他。
“哎呦,大人,大人轻些啊!”
林如海含怒踢出,特意用了巧劲,不会伤人,却很痛。
那人也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平日里养尊处优,那里受得了这种待遇,总之当场就痛得面目扭曲,不住叫唤。
“好一个辰溪县尉,你带的好兵!”
“伙同叛逆造反,你该当何罪?”
原来这人是辰溪县县尉,掌管一县兵事,按理说,本地县兵调动,无不经过他之手。
这次出了这么大岔子,他是难辞其咎。
说不得,还会被安上一个“从逆”的罪名,抄家流放六百里起。
“大人,钦差大人呐,这可真不关下官的事!”
一提到这个事情,辰溪县尉也不敢躺尸了,不顾身上到处隐隐作痛,匍匐着爬到林如海面前,就在地上磕头。
咚咚咚,几下用了大力气,听到响声,额头都见了血。
林如海怒气稍歇。
“有何苦衷,好不快点从实招来!”
“若是有半点迟疑——”
说着,右掌虚拍,侧方顿时地陷一块,清晰的,是个掌印。
“——立毙于掌下!”
辰溪县尉见了,更是抖得跟筛糠似的,跪在地上,颤抖着交代了始末。
原来他看似是县尉,平日里实则根本不管事,县兵都是归甄家来人掌管。
每季甄家总是按时送上一份冰炭孝敬,他也乐得清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半年,他就被架空。
“你这无能的蠹禄!堂堂九品命官,竟然堕落至此!”
林如海训斥着。
“钦差大人,不是我不想做事,实在是做不得啊!”
辰溪县尉也是苦哇!
“下官好歹也是辛苦寒窗苦读出来的,虽然落入三榜之末,被打发到了这里,可也是想着升迁的!”
“奈何,奈何下官赴任中途,一天半夜醒来,就见到一个蒙面人,把刀都架到脖子上了!”
“下官不敢不从啊!”
“钦差您有所不知,下官的前任,就是惊马坠落,摔断了双腿,从而致仕;前任的前任,更是马上风,死了,不仅本人白死,还遭了骂名,死后只能以白身下葬,好不凄惨!”
辰溪县尉说到这里,一时悲从中来,当真是感同身受,真情流露,四五十的人了,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般。
只听得他哽咽着说:
“甄家树大根深,家中多出封疆大吏,还有太妃与贵妃在宫中为依仗,两位皇子在宫外开府建衙,以壮声威,圣眷之隆,无以复加!”
“就连钦差大人您,出身江南林家,三代列侯,钟鸣鼎食,门第高贵,不也要一样委曲求全,对甄家再三退让?”
“下官区区九品芝麻官,出身寒门,更无依仗,哪里敢跟甄家作对?”
说完,县尉又是以头抢地,磕头不止。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值一提()
“纵然如此,你也逃不了一个失职之罪。”
林钦差缓缓开口。
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多了,不值得同情。
别看此时痛哭流涕,好似一幅非常后悔的模样,其实这都是咎由自取。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假如真的不肯同流合污,早就该多留个心眼了。
便是换成他林如海本人来,怎么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便是林如海的心理。
若不是职责所在,林如海根本不打算在多搭理这个没用的家伙。
“你,自己挂印吧,这样也体面点。”
末了,林如海终究还是考虑到物议,给出了一个折中的选择。
他身为钦差,首要任务就是清查甄家谋逆大案,除此之外不适宜打过赶尽杀绝,以免兔死狐悲,平白给自己树敌不说,还会影响官声。
县尉听了这话,面色发苦,只是心不甘情不愿,跪在那儿,沉默不语。
林如海在心底冷笑两声,越发觉得这人眼皮子浅薄,当下也不管他,拂袖而去。
他作让他作,且关我何事?
只需如实上报即可。
那县尉拖着滚圆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林如海的背影,茫然无措。
却不知道,他方才因为贪念,已经错过了一次脱身的机会。
回去官道旁,战场已经初步打扫完成。
马车倒是无事,因为早有准备,车内都是加装过铁板的,手弩的箭镞尚不能刺透。
羽林卫都有披甲,由于都是京城大户、贵族、官宦之后,至少家中没有缺钱的,这外出时惜命得很,个个都有准备多层的皮甲,少数功夫深的还穿着重甲。
弩箭看似厉害,也只射死了几个随行的文吏。
倒是拉车的马,被射死了不少。
战斗结束得很快,善后反而麻烦。
不得已,他们重新整理了下行程,分配好马匹,这才上路。
“钦差大人,下面的行程,可还是不变吗?”
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
透过撩起的布帘,林如海看向来人。
马车外,面白无须、身穿蟒袍的男子骑着马,与马车并行。
“原来是冯公公啊······”
这人正是奉旨随他一起办差的内侍,地位很高,这点从他身上的蟒袍就能看出。
大夏内臣五品以上才能穿蟒袍,三品以上放有角,眼前的这冯公公只是五品。
这人不能轻易得罪,毕竟是今上身边的近臣。
想了想,林如海回答:
“这苏华府还有余下的两处未去,谈不上变不变的。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来土掩。”
冯公公点点头。
他倒是不怕所谓的刺客,就怕事情办得不妥当。
今次下来,他曾得今上面授机宜,将所见所闻一一记载,同时负责监督之责。
这事办好了,他就有希望执掌西厂,成为下一任厂督。
今上毕竟年老,而纪王眼看着就要上位。
等到纪王上位后,他再转去别处,有了厂督这份资历,就算给个闲职养老,怎么也能捞到个三品上。
在大夏,五品内臣可称太监,死后有谥号;若是三品内臣,死后获准葬入祖坟,赐牌坊,即便死后也有荣宠,在冥土享福。
别的不说,就为了葬入祖坟,那也是值得争一争的。
故此,他显得比旁人都要热心许多,甚至不惜拉下面子,去跟文官套近乎。
难得的是,林如海不曾冷言冷语,到不愧是温文尔雅君子风,探花郎的风度尽显无疑。
两人一路上聊得比较开,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地理人文,都有共同话题。
别以为内臣就不读书了,越是往上爬,越是要识文断字,懂很多东西。
很多内臣,论文采都不输给进士,制艺不输于翰林,只是名声不限于外罢了。
聊得兴起时,冯公公突然提到林黛玉。
“听闻林大人家有一女,不知可曾及笄?”
“额,今年确实已经及笄,只是我事务繁忙,尚未办礼,只能等下半年补上了。”
林如海有些内疚,本来打算是在今年花朝节,带女儿回家办及笄礼的,然而当时他一月间四次遇刺,不得已,只能耽误了。
及笄礼,是淑女十四岁的成人礼节,按大夏风俗,一般都是当家主母主持,邀请走动得近的人家前来赴宴,都是一般的当家妇人还有未出阁的姑娘。
及笄礼本意是告诉别人家,我家女儿到了婚配年龄了。
通常,及笄礼前后,来往相识的人家早就开始相看了。
嫁娶之事,宜早不宜迟,超过十八就算大龄了。
大夏律有规定,若是超过二十二岁仍未出嫁,每年要额外多交一笔待嫁费,每年大约是十两。
内宅交际,婚嫁相看,主宰嫡女庶女婚姻大事的,都是内宅主母。
林家而今……没有当家主母在了,这及笄礼……还真飞非得找贾老太太帮衬不可!
林如海暗恨,那老虔婆明里暗里暗示着,要撮合着两个玉儿,竟在这事上给他拿乔。
不说那贾宝玉跟个废人似的,就是没废,也不能够!
“大不了,回头就娶个本分的二房,我堂堂三品大员,还能被贾府老不死的给拿捏住!”
林家唯有一女,平日最是宠爱,哪里肯让她受委屈,别说贾宝玉,就是真宝玉也不行!
“周小子也不知到了哪里,去信让他来辰溪县也没见个人影,现在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哼,还想娶我女儿……”
林如海这边想着,哪里知道冯公公也动了心思。
他倒是有个远方侄子,而今在户部打杂,好歹是个京官,走了王太傅的路子,补的五品员外郎这个闲职,难得林如海不排斥他的身份,倒是有意结亲。
不过想了像,为免尴尬,还是试探了一句。
“不知令嫒可有许人?”
林如海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抚须而笑。
“三年前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与我打赌,侥幸赢了,我已将小女许出去了!”
“哦?”
冯公公来了兴趣。
“那人是何身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