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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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犯了错,哪怕得以侥幸逃过一劫,奴才却是没那好运道的。
锦甯忍俊不禁,好笑看着周围的婢女婆子虽将三人围坐一圈,却是盯着三人了无办法,不知从何处下手才好,急得抓耳挠腮。
“妹妹。”
禾锦华的嘶吼戛然而止,没了她的大声嚷嚷,整个院落竟都静了一静。
就在此时,锦甯手轻轻抬了抬,围在三人周围的众人忙掐准时机扑上前去,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将三人分开了去。
“住手!给我住手!”
锦甯置若罔闻,挥了挥手令宝念退下,宝念会意,便一招手,将大片丫鬟婆子都一通招下,连带着被压着的蒋湘元与李嬷嬷一同浩浩『荡』『荡』地守在门外,估『摸』着距离,若不是声音巨大,想来是听不见什么的。
“你很得意是吗?!”禾锦华目『露』凶光狠狠咬着牙,“贱人!如今我彻底落败你可不是得意极了?!”
锦甯缓缓上前一步,眉眼清浅望着她,“你误会了。”
“果真是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禾锦华冷笑,“如今仅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辛辛苦苦做戏,装出这番令人作呕的模样?!”
锦甯丝毫不恼。
“那位宋太医…”禾锦华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她,“你可知他,被皇上赐死了?!”
锦甯仍不为所动地缓步上前,步姿娉婷,“宋太医?妹妹所谓何?姐姐怎的听不懂呢。”
“怎么?还在装模作样?!”禾锦华盯着她,不错过她面上的分毫变化,试图找出那一分,哪怕一丝丝的愧疚,“禾锦甯,别做出这幅虚假模样!我不是外头那些蠢笨无眼的男人!会被你这副恶心样子欺骗!”
锦甯离她越来越近,“说实话,本宫很惊讶。”在禾锦华防备而满是恨意的目光中,柔柔笑了笑,“妹妹竟能提前发现计划,确实是姐姐始料未及的。”
“只是,本宫向来不会不留后手。”
禾锦华嗤笑一声,眼里满是冷鸷,“是啊,终是你技高一筹。”她仍笑着,笑意渐渐扭曲,“可你还是被我『乱』了阵脚!怎么?!不好奇五皇子为什么会帮我?!”
锦甯脚步一停,与她相隔仅一尺。
禾锦华的变化,确实是她到了筵席上才发现的。
她能猜到妹妹通过何处细节而发现了她的计谋,能猜到她打算借此来倒打一耙反令她名声尽毁,能猜到她定不会直接将自己未怀孕一事率先说出口,为的就是……
让她跳入妹妹所谓的“陷阱”,一步步混淆她的视线令她彻底放下心后,做出陷害的举动,说出那套陷害的说辞后,才能确定她再无回天之力,从而将未孕作为最后的底牌,彻彻底底将她一举击败。
可,锦甯确实算不出,五皇子为何帮她。
五皇子为何帮她?或许是心『性』顽劣被禾锦华挑唆,或许是为了拆穿她所谓的真面目而产生了兴致……
可这些锦甯都不好奇,也不关心。
她从来只在乎成败。
“妹妹已然进步不小了。”锦甯微微一笑,在禾锦华讽恨的眼神中轻柔地握住她的肩,缓缓凑在她耳边,“你能笃定自己未有身孕,着实是令本宫惊喜不小,毕竟……”
她突然轻笑一声,泠泠似泉水,仿若孩童般不谙世事的天真,“你这副残破的身体…早便不能有孕了……”
耳边轻柔的呢喃软语忽然仿佛天外来音,一缕缕传入禾锦华耳中,砸得她耳鸣一声,脑中忽地一懵,不知是听不清了还是听不懂了。
你这副残破的身体…早便不能有孕了……
她瞳孔剧烈一缩,眼中倒映着女子说不清是温婉的还是恶意的笑,不可置信地心头一凉。
不。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
锦甯猛地后退两步,抓住禾锦华用力扇来的手腕,不徐不缓笑道,“妹妹,君子动口不动手。”
“啊啊啊啊啊!!!”禾锦华尖叫,突然感觉自胸口涌起了一阵恐惧,仿佛要淹没她的喉咙,喘不过气来。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她终于发疯了,今天所受的所有耻辱,委屈,唾骂仿佛要将她压得直不起身,可她原本还是死死撑着,死死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可方才锦甯话音一落,她脑中紧绷着的,那唯一的一根弦,便断了。
她的孩儿啊!她的孩儿!!!她前世那乖巧懂事的孩儿,最后被残忍害死的孩儿,是她今生最大的希望与执念啊!
可禾锦甯她说了什么?!她这身子不能有孕?!她竟害得她身子不能有孕?!!那她凭什么还活着?她之前被那些恶心的,肮脏的,下流的山匪侮辱后,她是凭着什么信念活到现在的?!!
是她的孩儿啊!
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属于她的,爱戴她的,她最最对不住的苦命的孩儿啊!
禾锦华完全疯了,她现下仅存的唯一的生念便是要让禾锦甯不得好死,她近乎疯癫地仿佛要在她身上撕咬下一片肉来,“禾锦甯——怪物!怪物!你当真不是人!!!”
然而自禾锦华那一声凄厉尖叫后,外头的舜兴早便听到了动静,不待她倾身上前便已然反手将她制住。
禾锦华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如今只想疯狂地挣脱桎梏去杀了那个怪物,可舜兴却见她似若疯癫皱紧眉头,眼见禾锦华要踢踹撕咬他挣脱离开,舜兴望了眼不远处弱柳扶风的郡主殿下,咬咬牙低声道,“庶妃,得罪了。”
说着便双手用力一压,将禾锦华压倒在地,一面道,“殿下,您还是先行离开为好。”
锦甯捏紧手绢,迟疑地嗫嚅了两下,终是咬着嘴低低道,“舜兴,切莫伤了庶妃。”
“是,奴才知晓。”舜兴忙道,“殿下放心,还是尽早离开此地罢。”
锦甯微微颔首,临了对上禾锦华血红的双眼,眸光微动,似若含笑。
待锦甯离开后舜兴才将禾锦华放开,低声道了句,“庶妃,奴才无意冒犯。”
禾锦华根本听不见,她现下浑身剧烈得疼,疼痛从心肝烧到了肺腑。
她疲软地瘫在地上,死死瞪着眼,眼睁睁盯着锦甯不徐不缓离去的背影,依旧那般落落大方,泰然自若,背脊挺得笔笔直,宛如这世上最最崇高的仙人。
禾锦华突然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绝望涌上心头,那种无力感,令人连求死的欲望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泪,浸入石板细细的缝中,染上了深『色』。
她只是突然觉得,除了院中的那一棵合欢树……
今生和前世,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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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肥!!真的很肥!!!你们再不夸我我下次就短小,真的嘻嘻
关于上一张很多宝宝看不懂,所以来解释一下。
慧明帮锦甯原因是锦甯给钱了,嗯对,很多很多的钱,并且因为帮了锦甯,皇帝还给他了很多很多的钞票。
为什么送大红袍,我取的是一个谐音,大红袍是不是很像“大红包”。
然后两人相识是因为李先生牵桥搭线,然鹅李先生人家是高士,very单纯,并不知晓这人是能同锦甯同流合污的高级人物。
至于最后锦甯想起小和尚,让慧明好好处理尾巴是其一,其二是我突然兴起,有点感慨,便寄托到锦甯身上,所以她也突然有点感慨。这样单纯本善的小和尚,和其实心已经烂成淤泥的德高望重的住持,不感觉很讽刺吗?
这些被说清楚了就没意思了是不是qaq现在bb们回头看上一章会不会能清晰连线了呀。
溜了溜了下周见 『摸』『摸』大
一一四。婚帖()
原本以为蒋湘元同李嬷嬷早已被带下去处置了; 不想李嬷嬷是被带走了; 可蒋湘元却被压在宝念身旁; 不知是同她说了什么; 竟没被带走。
“殿下。”宝念见她踏出门槛便忙迎上来; 上下打量见主子安然无恙才舒了口气,低声道,“蒋湘元说是有话……”
“哦?”锦甯脚步顿了一瞬; 又缓缓迈步; “倒随了她主子。”
宝念跟在她身边近十年,若当真没个大事; 岂能轮得到蒋湘元如今同她说得上话?锦甯自然便起了几分兴味。
压着蒋湘元的两个婆子早便用麻绳绑上了她的手; 见锦甯走来便极有眼『色』地将绳子递到了宝念手中; 退到一旁。
锦甯瞧了好笑; 无可无不可同宝念道,“这两个倒是有趣儿; 改日看看合不合适调到含甯阁来。”
宝念自是笑着应是。
见锦甯仿佛丝毫不在意她的模样; 蒋湘元自是急了,费力仰起头道,“殿下!我有——”
“大胆贱婢!”宝念冷喝,“怎敢冒犯郡主殿下?!”
蒋湘元一愣,忙改口道; “奴婢。。。。。。”
“不习惯吧。”锦甯温声道了句; 瞥见蒋湘元僵住的面容; 笑了笑却又轻飘飘换了话头; 仿佛方才那句不是她说的一般,“怎么,有何事是本宫不知晓的?又有何事是你冒死背主也要同本宫说的?”
蒋湘元咬紧牙关,移开目光低低道,“殿下可知五皇子为何帮王…庶妃?”
锦甯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极其古怪。
她少有不知晓的事,可偏偏这事便是其一。
纵使她再如何不在意,这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事翻来覆去问,就像是刻意往她肺管子上戳似的,难免令人恼。
锦甯笑意淡了淡,微微弯下腰直视她,“本宫倒是不知。”
蒋湘元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她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什么,锦甯却轻言细语打断她,“可本宫又为何要知了?”
她语罢便直起腰作势要离开,蒋湘元狠狠咬了咬牙,终是开口叫道,“殿下!”见锦甯脚步停了停,她忙一连串儿飞快道,“还请殿下留步,奴婢方才冒犯还望殿下恕罪,不知殿下是否愿闻其详?”
原本还想以此作为筹码,可两人都是聪明人,纵使蒋湘元知道这城府深得可怕的女人是在欲擒故纵,可她也同时深知错过此回,自己便再无机会了。
锦甯转身望她,细细的眉轻挑了挑,宛如矜丽的仕女画一般。
“五皇子……”蒋湘元声音压得极低,可锦甯还是听清了,“五皇子心悦她……”
锦甯眉心倏地一跳,轻笑,“拉下去……”杖责八十发卖了在嘴里转了一圈,却施施然道,“杖毙。”
“诺。”
侯在一边的粗使婆子闻言忙接过宝念手里拽着的绳,将她死死拖了起来。
蒋湘元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不!不!殿下!”她剧烈地挣扎,低沉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尖利的将死的百灵鸟,“求求您饶了我!求您救我一命!我不是…我…我是被她『逼』的!一切都是她『逼』迫的!我是有苦衷的啊殿下!我是有——”
“苦衷?”锦甯轻柔重复道,将这二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仿佛能品出个什么味儿来。
“你有什么苦衷?”她垂首望她蹙了蹙眉,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当初你进入王府时便没想着有今日吗?”
蒋湘元望向锦甯微微垂下的面庞,清柔温丽的眉眼似乎蔓延出笑意,可那苍白的面『色』在她眼中却像是厉鬼,索命的厉鬼。
从那对乌黑得清亮的眼眸中,她能看见自己,面『色』惊恐浑身战栗的自己。
锦甯搭上宝念的手,姗姗转身离开。
称不上算无遗策,却也是谋略百密而无第二疏。
是个有趣的丫头,可是有些人是不一样的。
能助禾锦华那个废物做到如此,能结识沈佺那般的人物甚至还能在她策反下从中逃出来……
她可不相信,这是禾锦华的能耐。
这样的人,再是稀世珍才也留不得。
蒋湘元……
锦甯又想起那日初次瞧见蒋湘元之时,两个大汉正对她穷追不舍。
不过是当初那日瞧见她时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原本想依靠她为她“做牛做马”,不想她没松口,禾锦华却是率先将人要下了,便顺势装可怜随她进了王府,妄图攀龙富贵,想傍上王爷一飞冲天的小丫头罢了。
也是。
锦甯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额间的朱砂痣。
这粒朱砂着实是显眼了些,谁又认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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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锦华被贬为庶妃,此事一传遍京城,最欢畅的却莫过是安常静了,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庶妃。
要知晓庶妃是什么,放在平常人家,那便是最最下等的姨娘,最最下等的妾。
庶妃,甚至连侧妃都不是。
教安常静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