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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宠妾灭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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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还不够。

    禾锦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突然加深,瞳孔的黑『色』变得幽深不见底。

    不够!不够!不够!禾锦甯那个表子现在遭到的报应算什么?!比起她这两辈子受的折磨连…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甯和本便是只因天上有的人物,五皇子若是敬仰,本王自不反对。”

    便听一道先前那般剑拔弩张都未曾开口过的声音,不紧不慢出声,“不过王妃同五皇子的关系究竟有无腌臜……”

    这声音清越,说出的话却是不大好听,“本王如今,倒是不置可否了。”

    禾锦华猛地抬眸,便见先前不知去了哪里的胜芳,如今端端正正候在姒琹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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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没捋顺的一半下一章结束掉嗯

    六点我越来越能耐了

一一一。将军() 
如此不留情面的一番话……明明白白的偏袒; 意有所指的讽刺,于二人而言,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些轻飘飘道出口的话无一不狠狠在禾锦华肺管子上,一下又一下; 扎得她生疼,甚至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酸胀。

    她眸『色』登时便一沉,原本畅快心绪『荡』然无存; 心头堵起郁火,顿然便要发作,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掐住了指尖,“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禾锦华动了动唇; 扯出一抹极淡的苦笑; “王爷所言,是断定了我同五皇子有腌臜?”她眼眸直直望向姒琹赟,眉目凄切; “是断然不信…妾身的句句肺腑之言?!”

    “是认定了妾身蛇蝎心肠?!认定了妾身便是那般不要脸竟胆敢同皇子私通苟且的女人?!无论是非如何都恨不得啖妾身之肉; 饮妾身之血,抽妾身之筋,令你堂堂正正的王妃发妻挫骨扬灰才好是也不是?!!”

    她紧攥着拳头; 声嘶力竭地吼叫出来,眼角霎时滑落一滴泪; 绝艳而冰冷的面容倏而便破碎开来; 『露』出了那颗众人从未瞧见过的、脆弱的芯子; 无端令人心疼。

    禾锦华心中冷笑。

    对; 正是如此。

    她何必做那蠢笨跋扈之人,平白惹了人厌弃?

    禾锦甯不是惯会做出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引人怜惜么,那她,便忍辱负重学上这贱人一回,又有何不可?!

    “自小便是这般……”禾锦华一双黝黑的眸缓缓盯向众人,那双眼睛仿佛直要望进人心里,带着丝仍未褪去的狠戾,却因那双眸的红晕令人哑口无言。

    “我禾锦华问心无愧,今当着诸位的面,想问老天爷一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您老人家大怒?!”

    “父亲在我将将出世时便给我冠上了个不悻之女的名头!何其可笑!我堂堂正正的嫡女,竟被他借此贬为庶女!此后亲母故去,父亲不疼祖母不护!甚至连一母同胎的胞弟也被夺了去!”她血红的眼深深望了眼禾锦垣。

    “我在继母掌权之下寄人篱下,成日做小伏低!这还不够!我清清白白的好名声也被他们尽毁!嚣张跋扈蠢笨恶毒,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看我的!然而我呢?!世人甚至没有给我半分机会措辞解释,便唾骂诅咒将我贬低地一无是处!我禾锦华,何其无辜!!!”

    她是嘶吼着嗥叫的,话音还未落,嗓子几乎都沙哑了去,这一席话说得句句赤诚淬了血似的,风向一时间难免便朝禾锦华倒了去。

    虽说她这话有失偏颇,将自己歹毒陷害之事尽数抹了去,可便是禾锦华名声已然臭到了沟沟里,在她一番坦诚而示弱的情形下,众人也难免可怜那么几分,连带着看安常静与禾致远的目光也微妙了些。

    虽说顺文郡王与郡王妃的风评一向好,加之还有甯和郡主那么个惊世绝伦的女儿,十几年的好品名自不是禾锦华一番话便可以推倒的,众人也不是傻子便听之任之便一腔热血信了,但人之常情,难免爱对这些小道消息大家秘辛捕风捉影。

    禾致远眉峰一挑,显出十分冷厉,“放肆!不孝女!胆敢在太后娘娘寿辰上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还不快跪下!”

    “锦华……”安常静也微微蹙了蹙眉,面上还维持着一派高门的气度,暗暗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将浸满汗渍的手帕子都给撕碎了。

    “怎么,还容不得我……”

    “锦华!”锦甯厉喝出声,她面『色』发白,浑身气得发抖,“你在说什么胡话,快跪下……”

    “我凭什么?!”禾锦华猛地抬高嗓音,近乎是凄厉的尖叫,仿佛被掐住了脖颈一般。

    她眸『色』沉沉地盯着锦甯,眼底蔓延着诡秘的暗『色』,又眨眼即逝,“你——”

    “都给朕住口!”皇帝一拍几案,叮铃桄榔几声凌『乱』,那几案终于被掀倒在地,破碎声杂『乱』地响彻整个大殿,夹杂着皇帝的大怒声,“忈王,你来解释!”

    他阴沉的眸扫过沉默垂首的五皇子,定了定,压抑得紧。

    事到如今,无论是于皇家颜面还是天下名声,皇帝自然是千百万个盼着五皇子与禾锦华所言才是真的,哪怕不是清清白白……

    皇帝眸光一暗,阴晴不定。

    哪怕不是清清白白,不到那最难堪的,连遮羞布都掩不了半分的地步也是好的…还算是有回转余地。

    但怕就怕……

    皇帝狠戾的眸『色』顿时扭曲地流转到禾锦华肚子上。

    到那时,休怪他无情,这禾锦华与小五,皆留不得了。

    无情本是帝王家。

    锦甯一瞧皇帝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当下便拢了拢袖,借着长长的袖摆兀自笑了起来。

    “胜芳。”姒琹赟微微侧首,轻笑道,“你且同诸位说说。”

    锦甯心头了然,想来胜芳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了。

    锦甯方才下了两步子。

    无论是哪一颗,都能如她所愿走上一步好棋。

    禾锦华同五皇子相继离宴的方向她注意到了,虽说完全不搭边,但她能笃定二人之间定有事。

    锦甯于皇宫却是能『摸』得清个十之八九。御花园太远,太和湖又因当初锦甯之事防守严苛,后宫重地这二人也不敢瞎闯,这偌大的皇宫,于保平殿既算不上太远,又可利于密会之处,唯有御膳房这一条道。

    虽说通向御膳房的道便有数条,但不巧,虽说道不少,相隔较近的几条却都互通,二人便是动静再小,可也难在有心人之下神不知鬼不觉。

    锦甯掐准了时候,先后让那宫侍同胜芳去御花园走了一道,虽说时辰必不是全然不错的,可二人一来一回,纵使禾锦华同五皇子『插』翅也难逃,必然会碰上二人其中之一。

    被胜芳瞧见了…自然更是好。

    “是。”胜芳朝众人作了一揖,垂首恭谨道,“方才奴才奉王爷之名去御膳房,途中恰巧碰见五皇子殿下同王妃二人…窃窃私语,奴才不敢冒犯,便在不远处候着,不敢近身,但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

    胜芳说着一跪,叩首道,“奴才以为,五皇子同王妃二人言行举止…确实有些不妥,男女授受不亲,可皇子殿下同王妃……却着实亲近了些。”

    “大胆!”皇帝大怒,紧闭双眼,“小小奴才,可知非议殿下乃是死罪?!”

    胜芳当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不敢欺瞒。”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咬紧牙,手指微颤地指着胜芳,“你…你……”他又指向五皇子与禾锦华,“你…你二人!还不快给朕跪下!”

    五皇子当即温顺跪下,仍旧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禾锦华却神『色』恍恍惚惚,岿然不动地矗着,在皇帝当下要雷霆震怒前却“扑通”一声,重重瘫倒在地。

    “是了…是了…我早该知晓的……”禾锦华神神道道地念叨着,仿佛不自知地流着泪,满面泪痕地自语喃喃,“你原本便与禾锦甯两情相悦,心心念念与她做一对儿举案齐眉的好鸳鸯,娶我也不过是为的当个明处的挡箭牌,好好护着你真真放在心肝上的心头肉罢了!”

    她说着说着竟笑出声,带着啜泣的,颤音的笑,“姒琹赟!你好狠的心!你好狠好狠的心!你究竟是不是人!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她禾锦甯是你心尖尖儿上的人…那我呢?!我便不是人我的血便不是血了吗?!!”

    禾锦华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似是失了神,也不同皇帝求饶也不为自己辩解,只兀自神叨着,然而她话音才落,便顿然使大殿的气氛凉凉沉寂下来。

    姒琹赟当下眸光微动,头一回以一种近乎冷冽的审视打量着禾锦华。

    她知道。

    姒琹赟没曾想到,禾锦华如今,竟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里,更可怖的是,她竟将此事明目张胆的,大喇喇地给扯破开来。

    自大婚以来,虽说忈王府后院闹出来的事可谓是波澜壮阔,但姒琹赟向来只重罚禾锦华,待锦甯百般呵护温柔小意。这事传到外头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众人也自觉着无不是,毕竟禾锦华那般名声,而甯和郡主又是天上的人物,忈王爷待人的态度自是理所应当该如此。

    可便是因这一切都太自然了,从而太理所当然,让众人只顾得鄙夷谩骂忈王妃如何如何,赞叹忈王爷同甯和郡主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从而忽略了夫『妇』之道中重中之重的一点,便是忈王爷的心意。

    这事没被发觉一日,锦甯自也是完完全全过着如姒琹赟先前所愿的,能护她一世的安生日子一日。而原本,这事便因在众人随波逐流的思绪下掩埋长久下去的。

    如今被禾锦华这般挑了出来…再藏掖下去,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姒琹赟面『色』无异,却头一次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柔揽过锦甯,将她护在身后扶着坐下,嘱咐丫鬟宫婢好生侍候,才同前头面『色』沉郁的皇帝笑着拱了拱手,“夫人体弱,想必皇兄不会介怀。”

    他这说着客气却丝毫不带问意的语气令皇帝面『色』愈加沉,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变了变,终道,“自然。”

    禾锦华如今被胜芳道出证据,此举不可谓不明智,因为此言不仅仅令姒琹赟面『色』微变,最为重要的是,这话更是一下子把皇帝的惊天怒火挑燃了起来。

    于姒琹赟,此言最为重要自然是此事被禾锦华挑了出来;然而于皇帝,触犯了其怒鳞的却为禾锦华那句“娶我也不过是为的当个明处的挡箭牌”。

    这话说得太过巧妙,旁人一听自然便过了,可皇帝……

    锦甯瞥了眼皇帝半掩于明黄龙袍袖摆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拳头,好笑地敛下眉眼。

    原本皇帝下旨令姒琹赟娶禾锦华为正妃便是刻意折辱埋汰他的,自是为此自鸣得意暗自窃喜了许久。可禾锦华这话却明目张胆将姒琹赟娶她此事说作拿她当挡箭牌,那此事便大不相同了。

    原本以为“被迫娶”的屈辱,变成了“娶后加以利用”的顺势而为恰好如他所愿,皇帝原本的得意被尽数打散得支离破碎,自然是滔天怒火。而这火自不会发在禾锦华身上,自然是会全然放到姒琹赟身上的。

    而经禾锦华方才将那事一挑开,皇帝知晓了姒琹赟的心意如何,撒火气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不如姒琹赟所愿,让锦甯落不着好,禾锦华安然无恙才为妙。

    皇帝原本的九分使力,硬生生被禾锦华这一席话提到了十分。

    锦甯端起茶盏轻柔晃了晃。

    她却不知,妹妹经那一事竟被通了悟『性』,连此番话术都使得出来了。

    想来还要好好谢她一谢呢。

    耳边还是嗡嗡不停闹得不可开交的争执声,锦甯掀开茶盖轻吹一口气,便听禾锦华冷不丁一句,“我是否是当真有孕,只要劳烦圣上请数位太医再为臣『妇』诊治一番,便知真假了。”

    她知晓了。

    被吹得飘得四处『荡』的水纹顿然一平稳,向外游的茶梗却仍旧沉沉浮浮。

    锦甯一顿,又吹了几口气,微微抿了口不知何时换成大红袍的茶水,今日却乍有些索然无味。

    腻了。

    “不必如此。”锦甯放下瓷白得发亮的茶盏,“锵”的一声,清脆而悦耳。

    她起身微微福了福,“此事,乃甯和未能好好约束王妃妹妹才至此的,既如此,还望圣上能令甯和赎罪,将此事…亲自做个了断。”

    锦甯缓缓抬起头,双眸已然嫣红一片,眼角簌簌落下两滴泪珠来,此方为当真的楚楚,任人一瞧便我见犹怜。

    “善水寺的慧明大师…可为此事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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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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