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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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候尚早,京城自然也是分外热闹,满街都是人来人往小贩吆喝; 恰在此时从城外飞奔来一辆马车将人群冲开,众人见那驾着马车的人一身狼狈,又见马车上溅了点点斑斑血迹,皆是神『色』惊恐地一哄而散。
薛原面『色』红了又白; 也不敢再惹人瞩目; 便小心垂着首驾马,一面回首问道,“殿下; 您可有大碍?”
“本宫无事。”锦甯轻『揉』额角; 方才这马车一路狂奔,头脑也着实晕得紧,“薛侍卫救命之恩; 本宫没齿难忘。”
宝念见了便低声道,“殿下可是头疼症犯了?还是奴婢来罢。”锦甯点点头便由着她按摩; 果真好了些许。
薛原自是连连道不敢; 闻言锦甯似是身子不适; 原本想要问出口的话便卡在喉头; 默默吞下。
“薛侍卫。”锦甯低低开口,“本宫并非有意强人所难,只是…如今王妃妹妹尚处险境,本宫却…这…这可如何是好……”
薛原咬牙斟酌,“奴才也是万不得已,实在分身乏术无力救得王妃,待回了王府自会同王爷请罪,届时王爷定会差人去救王妃的,殿下切勿忧心过重。”
锦甯没说话,只深深叹了口气。
不多时便到了忈王府,薛原溜着马停下,“吁……”
忈王府前原本便有重兵守着,守门侍卫见那人满身血污浑身狼狈,当下皆暗暗『摸』上剑,紧盯着薛原,深怕他是来惹事的。
其中一人赶忙跑去传报,余下的便高声问道,“来者何人?此乃忈王府,不可冒犯!”
薛原苦笑一声,翻身下马抹了两把脸,“是我,薛原!”
众人当下一愣,还未开口回话,方才进去传话那侍卫便已然带着人赶了出来,来人正是舜兴,瞧见薛原的面孔愣了一愣,赶忙吩咐道,“去给王爷传话,是忈王府的人,不必担忧。”
说完才看向薛原,皱眉道,“薛原,怎弄成这幅模样?殿下与王妃可有碍?”
薛原『舔』了『舔』嘴,嗫嚅道,“属下该死,路上遭遇匪徒,殿下无碍,王妃…王妃…落入那帮畜生手中了。”
舜兴心头不自觉一凉,他狠狠瞪了薛原一眼,喝道,“还不快将殿下扶出来!”
薛原忙掀开帘子,扶锦甯下马,“殿下小心。”
锦甯淡淡笑了笑,“本宫无碍。”她踏下马车,一手不动声『色』地拆下一支小银簪握在手中。
恰逢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女子狠戾的一声大呼,声嘶力竭,“贱人!去死!——”
锦甯眉心突得一跳,她飞快寻声望去,女子衣衫褴褛发髻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尽是利刃划出的伤,她驾着一匹马飞奔而来,死死瞪着眼,嘴角也都是血渍,甚是可怖。
锦甯起先还认不出,后来瞧见那马甚是熟悉,可不便是沈佺的马?既如此……那此人便是禾锦华?!
锦甯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屏了一瞬呼吸,她眯了眯眼,瞥见禾锦华手中一把闪着银光的尖利东西。
禾锦华大吼一声,“去死!”她猛地拉开长弓,瞄准锦甯发『射』长箭,那尖利的闪着银光的箭锋冰冷至极。
“啊!!!——”禾锦华赤红着双眼,满目滔天的恨意。
锦甯心头猛然一滞,她从未见过她这般渗人的目光,仿佛将自己的灵魂掏出来炼成了淬了毒的刀,冰冷阴鸷得可怕。
咚…咚…咚……
锦甯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她的手几乎在轻微颤抖,兴奋得厉害。
“殿下小心!!”
“殿下!——”
锦甯轻微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挪出手中小小的银簪,利落地用力一击刺在薛原腰间。
“啊!”薛原吃痛猛然尖叫一声,他瞪大眼望着那位楚楚如仙一般的郡主殿下就着自己扶她下马的手臂不着痕迹间调转位置躲在他身后,仿佛是他忠心将她护着一般。
身体几乎就要快一步动作地将她推开,然而太迟了,禾锦华的箭一丝不差地刺入他胸口,他猛地吐了一口血,“舜兴!……”
薛原眼睁睁看着锦甯忽然借着扶他的动作狠狠地推着长箭刺穿他的身体,长箭尖利冰冷的倒刺带出红白相间的血肉与血沫令人犯呕,那箭又被拔了出去,再狠狠刺穿。
“啊——你……”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锦甯柔和的眉眼,渐渐神志不清,缓缓垂下首,双眼模糊地望着自己的胸口,眸光开始涣散,突出几个字,“你……”
话还没说完,他已然了无声息地倒地。
锦甯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的手臂。
禾锦华几乎是崩溃地盯着安然无恙的锦甯,她尖锐叫道,“贱人!”说着便又拉开长弓想要再发一箭。
然而忈王府的侍卫早早便围在她周围将她控制住了,方才是一时未察觉没来得及动,如今又那轮得上她再撒野。
禾锦华不甘地长哮,发疯似的举着弓箭挥打,“你去死!去死啊!”
铁器与盾牌相撞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如同毫无章法的敲锣打鼓一般,嘈杂而惹人生厌。
舜兴见王妃已经被控制住了深吸一口气,小跑到锦甯身边,小心翼翼道,“殿下,您可有碍?”
锦甯抿着嘴不做声,她低低垂着头,面『色』苍白,牙齿不住打颤。
舜兴吞了口唾沫,正要开口宽抚便听见一阵细小的啜泣,锦甯倏地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滑落,滴在地上,缓缓与薛原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汇在一起。
舜兴循着地上的血迹垂下眼,他张了张嘴,却猛地似是瞥见了什么,神『色』突得一变。
他紧盯薛原的尸身,那手臂似有所指地朝着禾锦华的方向耷耸着,仿佛在暗示什么。
舜兴忙差宝念扶殿下回去歇息,见那围着禾锦华的众侍卫似是遇上了棘手之事,又嘱咐了两句便跑向禾锦华,低声道,“王妃,奴才扶您下马。”
禾锦华怒目圆瞪,沙哑着嗓音,“滚开!”
舜兴隐约皱了皱眉,做小伏低,“王妃玉体怎可怠慢,还是奴才扶您罢。”
他说着便弓着腰去搀扶禾锦华,才碰上她手臂,禾锦华却猛地一个瑟缩,尖叫一声,“滚开!滚开啊!啊啊啊……”她望向舜兴的目光几乎是骇然,惧怕得厉害。
舜兴忙收手,叩首告罪,“王妃恕罪,饶奴才冒犯。”
锦甯正被宝念搀扶着缓缓踏入府中,闻声不禁回首望了眼,瞥见禾锦华的神『色』忽而意味深长地咦了一声。
虽说不知她是如何逃出来的,只瞧这番模样,逃是逃出来了,只是是否无恙……
只见禾锦华紧紧抱着弓箭,凶狠地环视着周围众人,双手环着身子,仿若一只初生的脆弱凶兽。
锦甯心中便有了八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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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了京城没几天,禾府便传来禾锦瑟出嫁的消息。
锦甯得知时还正同姒琹赟一道用早膳,二人适才讨论蒋湘元一事,不知她是如何逃出来的,昨日竟破衣烂衫地回了忈王府,说是死里逃生,想照旧服侍禾锦华。
这事锦甯难以定夺便同姒琹赟商量,他只淡声道任她决定处置,又笑着道了句道是忠心。
禾锦华前几日大闹惹得姒琹赟大发雷霆,上朝当场便驳了皇帝要封禾锦华诰命一事,如此一来这事便传遍了京城。
知晓此事经过后皇帝也无话可说,如此一来禾锦华是彻底失了威望,那正妃的一丁点儿优势也因皇帝撤了诰命终归是碎得一丝不剩,只剩下一个空壳位分了。
权利,名声,地位丁点儿不剩,加之姒琹赟这次关了她长期禁闭,若无他口谕半步休想离开,便如宫里头皇后被废,这下是彻底落了下风。
而蒋湘元如今还要侍奉禾锦华,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好心。
这事才揭过便又闹出禾锦瑟之事。
锦甯闻言又惊又愣,连筷子也不住放下了,“前几日不是才说的亲,这才多少时候?便要嫁了?”
她不住频频蹙眉,“再者这垣儿的婚事还未办呢,在如何也轮不到锦瑟那丫头啊。”
禾锦垣同赵盼儿的亲事早早便说好的,比禾锦瑟说亲还要早上不少,当时京城也是传便了的,听闻不少尚未出阁的世家小姐都好一番闹腾,也不知究竟多少女子芳心又落了个空。
白嬷嬷有些踌躇,她向姒琹赟福了福身,搓着手低声同锦甯耳语道,“殿下,说是三小姐那位主儿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未娶正的便有数位姨娘小妾,如今说是闹的大了……”
她说着愈发压低声音,小心觑了眼王爷的眼『色』,道,“说是…说是其中一位美娇娘大了肚子,这眼见事情遮不住了,便急着娶个正妻主母压压。而过些时日又临太后寿辰,红白喜事又哪里敢往太后寿辰左右贴,只得仓促了些,尽早办了……”
白嬷嬷这声音把握得厉害,说小却也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说是在同锦甯在说,姒琹赟却也是可以听清一二的。
他只作听不见,见锦甯咬唇连连皱眉,便夹了个水晶虾饺到她碟中,“先吃早膳,旁的哪里值得你忧心。”
“这…这…。。”锦甯轻轻叹息,摇头道,“也不知父亲怎给三妹妹寻了个这般亲事,三妹妹往后嫁过去…可怎么办啊。”
姒琹赟暗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这些日子本就憔悴了许多,太医说你受了惊吓本就没养好,再加上这些琐事劳你烦心,精神气岂不便要更差了?”
他抬手抚开锦甯紧紧颦着的眉,“左右不过是个庶女,哪劳得你那般费心?再者这身后还有顺文王府与你为她撑腰,不必担忧。”
姒琹赟还有句话未说出口,这禾锦瑟此次嫁的是礼部尚书嫡三子,一届庶女能得此机缘本就称得上是高攀了。
到底是禾府之事,与锦甯既有牵连,他自然也知晓一二。
只是甯儿纯善,与庶妹的关系既也这般好…姒琹赟暗自摇了摇头,这话自是不能说出口的。
锦甯左右为难,她低声道了句,“锦瑟到底是我妹妹,我哪里好置之不理,到时候且看看再说吧。”
“宝念。”锦甯轻声吩咐,“去取皇后娘娘赐下的那串佛珠,便作是本宫赠予三妹妹的贺礼了。”
宝念福身,“诺。”
姒琹赟闻言无奈笑了笑,他自是知晓锦甯此举用意,无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贺礼在给禾锦瑟做脸呢。
“你这丫头……”姒琹赟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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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锦华:我不仅没死还黑化了,厉害吧?
一零七。游湖()
又过了几日便是禾锦瑟大婚之日。禾锦瑟到底为庶女; 依理法依情分,锦甯皆是无需刻意赏光去掺和一趟的,自然差了珠忆去送了贺礼,说上几句喜庆话便是了。
珠忆送了礼回府还悄悄同锦甯碎嘴了几句; 说是三小姐瞧见殿下的贺礼可是感动坏了,当下双目盈泪,差不差便要泣出声来。还见着三姑爷了; 脚步略有虚浮眼下青『色』点点,确实瞧着不像个端正模样。
说完又恭维了姒琹赟几句,道是王爷比之那人不知好了千八百倍,殿下可是有福气的; 加之禾锦华近些时候是彻底败落了; 珠忆自是欣喜主子的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锦甯自是无奈轻叱了句该打嘴,珠忆笑嘻嘻赔不是,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大婚过后没几日便听闻禾锦瑟闹了一顿; 未出阁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又不若锦甯那般身份,便是应邀小聚常相处自然也是女儿家,哪里晓得那尚书三子竟是个常混于烟花柳巷的风流人物。
女儿家再如何也是盼着找个孝顺端方若君子一般的夫君; 禾锦瑟也是不例外的,不过这礼部尚书的帽子着实令人眼馋; 为了荣华富贵; 若单单是这样她便也忍忍过去了; 谁知晓更气的还在后头; 那后院里的一个小贱人竟然大了肚子?!
岂有此理!禾锦瑟这下可算是知晓尚书一家打的是什么好算盘了,这正房未进门侧室便有孕可是天大的难堪,若是旁的早让她掉了,可谁知这位可不是旁人,正是尚书夫人的娘家侄女儿。
此女与那三少爷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虽说是个庶女但为人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尚书夫人也甚是喜欢,早早便替儿子纳作贵妾,如今那位大了肚子自是狠不下心将那一碗『药』灌下去,只得匆忙寻个正房主母先压压。
这事传出去可是要丢死脸面的,这一家子破事,可见这尚书府也不见得多干净清白。不过尚书与夫人素来疼三子,又因其非长非幺,既不用考功名留名声,又不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