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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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却深知,姒琹赟看似温润君子,实则野心勃勃自恃甚高,司寇延休虽知他城府一二,却到底不如她深知此人『性』子。
若是当真以为此人仅有狼子野心且老谋深算便是大错特错了,至多也不过窥得他的二层深浅。
经他几次出手,锦甯便发觉此人最可怕之处,更是在于他的小心翼翼顾全大局,绝不会做出分毫差错。姒琹赟的深沉城府为其一,更厉害之处却为深谋远虑与此番心『性』。
因而依当今局势,锦甯不难便猜测到他是不愿走那“荆棘道”的。
加之她窃听的那两句话,虽说只能依稀辨别“皇帝荒唐”几字,东拼西凑却也能知其个大概。
这便有了九成,是在问那“事”。
而难便难在此处,若是从这二者中择错了,岂不是全然大错?若谈人,姒琹赟自然是愿择那荆棘道;可若谈事,他却当仁不让选那坦『荡』途。
防患未然,锦甯才又恭维了那句“坦途未尝不能前途似锦”,一是防那十中一成,二便是若是他日后当真做了那等之事,回忆这日之事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锦甯此句道得巧,便是姒琹赟日后想起了,可不是还得会心一笑。
这坦途何尝不能前途似锦,可不是在变着法子夸他呢!你当你做的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乃荆棘道,我却以为你这如今乃坦途大道。
这前途似锦不费吹灰之力,又如何是条荆棘道呢?
他只会当此言是句无心之语,却无心『插』柳柳成荫,当真得了知己一人罢了。
锦甯微微侧身,对着正福身作揖的几个小丫鬟轻轻一笑,弯腰将手中的荷递给几人,“这荷花若是败了也甚是可惜,你几人若是不嫌便捎回去,留着『插』花打扮打扮屋子也是好的。”
“奴婢多谢殿下。”几人齐齐作揖。
为首的那个丫头悄悄掀了掀眼皮子,瞄了眼锦甯便满面通红,羞赧地接过那株荷,“多谢殿下。”
锦甯笑了笑,温声唤白嬷嬷,“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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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府里的冰块儿却是供应不足的,府中用度便移了许些到了添置新物什上。
冰是稀罕物件儿,可水却不是,锦甯便吩咐下去添置了几排荷花道,又四处角落里皆放了大水盆子,皆是盛满了水,便是热极了也可以凉快凉快,且瞧着那荷花,难免也凉爽了几分。
别说,这年的夏倒还是真好过了许多,一时间府中上下无不感激称赞,而这“甯和施荷”一事又极快得传了出去,惹得京城众人争相模仿,无不连连赞叹甯和郡主巧思。
平民百姓自然是难得冰的,丫鬟奴才也是没那等好事,然世家贵族却不同,小家新贵难说,可若单论忈王府,锦甯却是一分一毫也没热着。
六月末时含甯阁便添上了冰盆,两个半时辰一换,这般舒适引得宝念珠忆无不连连喟叹。
“依奴婢瞧,咱们这含甯阁可不是全京城最凉快儿的地儿了。”宝念笑盈盈地推门作揖,顿时一股热浪从厚帘子外涌了进来,屋里头便温热了起来。
珠忆忙对着外头唤了声,叫进几个丫鬟。
“奴婢瞧着也是,”她便将帘子撒开一扣门,捂得严严实实的,“咱们含甯阁可是全府供冰供得最多的了。”
几个手脚快的小丫头端着冰盆进来,将角落里安置的几个已然化水的盆子一一撤了下去。
锦甯抿了抿笑,唤住一人,“且先别倒了,外头这天儿却是燥热了些,本宫使冰水净净手。”
“诺。”那丫头留下银盆子,随着其余几人作揖离开。
“殿下,这冰虽说化了,却仍是寒得紧。” 宝念端着银盆到几案上,伸手触了触盆壁,“奴婢恐有伤玉体,不若还是……”
“无碍。”锦甯摇了摇头笑,“本宫哪那般娇弱。”
宝念这才道是,倾身替她卷起袖管,一旁珠忆便举起银盆到锦甯面前。
锦甯伸出指尖探了探水,那水已然温了,却仍是凉爽许多,“当真是凉快的。”她双手浸入水,不着痕迹地搓了搓左手虎口,那微微泛红的虎口处竟一抹便白了,细小的粉尘化进水中。
锦甯甩了甩水珠,宝念便忙拿出手绢替她擦开。
“殿下。”白嬷嬷推门而入,绕过屏风作揖道,“王爷那里传了消息,说是今日便在书室用膳了,您不必等他。”
锦甯莞尔,自是知晓他这几日有得忙了,当下颔首笑道,“那便唤小厨房上晚膳罢,差人替本宫给王爷捎句话,让他注意身子。”
白嬷嬷福了福身,“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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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救人()
朝野上的事锦甯略有耳闻; 不过是两派相争互不相让罢了。
于私,虽有女子不得干政一说,可她若当真想在姒琹赟心里占那一席之位,自然需温言软语替夫排忧解难才是。
这女子不得干政也只是明面上说说的而已; 不说前朝几代太后垂帘听政暗地牢牢把握权利,便是历来至现今,当真伉俪情深比翼齐飞的夫妻又哪里会在乎那些。哪一个不会明里暗里由着夫人掺和几分; 便是枕边柔风吹上一吹也是省得的。
然于公,她既为忈王妃,太后寿辰将至,却不得不打点起来。
这精力被牵扯去了几分; 只得从这二中则一了。
锦甯却也不忧烦于此; 这男人的心说难得也难,说好得也容易,倒也不急于一时; 自然便专心打点起太后寿辰的事宜来; 这重中之重便是备礼。
“殿下。”珠忆脸『色』颇有些不好看,低声道,“王妃既同您约好了要一同为太后挑选贺礼; 如今摆着架子迟迟不出来,不若您还是……”
“不必; ”锦甯笑了笑; “再等等; 些许是有事耽搁了。”
珠忆仍有些不平; 皱眉道,“殿下堂堂一品郡主,区区……”
话音未落,禾锦华便搭着李嬷嬷的手缓步走来,一面笑道,“教姐姐久等了,是妹妹的不是。”
“无碍。”锦甯对上她的眼,温声道,“如今耽搁了些,既来了,那便紧着时辰去罢。”
**
福宝楼乃全京城赫赫有名的饰器店铺,金银珠宝珍珠玉翠无一不少,便是世家贵族也惯爱请福宝楼有名的师傅制些玩意儿,这一来二去,便成了京城名头最大的铺子了。
锦甯此次来福宝楼为的便是给太后择一套头面以作贺礼。
这送礼自然是有讲究的,锦甯未出阁前,向来送的乃自己亲手所做之物,以表心意。
女子未及笄嫁娶前于家中只可领取该领的月钱,若是父母爱惜偷偷贴补那自然无话可说,可若论其他,如铺子庄子那般可经营的东西却是没资格『插』手的,自然也没那般大手笔。
然嫁娶后便不一般了,这嫁妆里头常有铺子庄子亦或是地契,那每月所得自然是一涨再涨。
更遑论锦甯手上攥着的地契可谓是令人瞠目结舌,禾致远与安常静那般宠她,自然不会委屈她一星半点儿,这每月的银钱可谓庞大。
因而嫁娶后若是还送那些算不得名贵的物件儿便上不得台面了,若是一回两回亲自动手有心自然是好的,可此乃锦甯大婚之后太后的第一个寿辰,若是她初次便不送些贵重东西便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般浅显的道理禾锦华自然也懂,因而才会顺势应下锦甯邀约,也得了方便。
锦甯进了铺子自然是被小心翼翼好生招待,掌柜的把二人请进了二楼小雅间,知晓二人身家不凡,也不没眼『色』不讨趣呈上那些次等物件儿,而是差人送来了一等一的珍品供二人赏玩。
“今年倒是多得是好物件。”锦甯端起茶盏抿了口,望着那矮几案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珠环玉佩赞叹出声。
“殿下过誉,殿下过誉。”掌柜笑得谄媚,“您光临小店便是鄙人莫大的荣幸,若您瞧上了什么…”他一拍脑袋,笑嘻嘻地诶呦了一声,“那可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语罢便隐约瞥见禾锦华似笑非笑的模样,当下心头一跳,忙赔笑道,“二人今日光临,皆是小店天大的福分!”
锦甯笑了笑没说话,抬手轻捡起一支雕工精细的梅花簪,“这簪子倒是颇有意境。”她转了转簪子,那雕成梅花瓣儿的白玉便流转出细腻的光泽,“做工也甚是不错的。”
掌柜笑呵呵道,“殿下果真独具慧眼,此物乃李玱李大师近日新作,使得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锦甯闻言只淡笑着点点头,望向禾锦华道,“妹妹觉着呢?”
“倒是好物件。”禾锦华挑了挑眉,缓缓轻笑一声,“只是若是献给太后,未免太过…简陋了些罢。”
锦甯也不恼,只是又细细端详了那梅花簪片刻,微微颔首道,“妹妹说的有理,是该再看看才是。”
禾锦华置若罔闻,自顾自挑起一支鎏金九凤步摇,那步摇通体黄金满是贵态,九只凤凰排列整齐各个活灵活现,待她动了动步摇,那小小的羽翅竟也跟着扑扇几下,煞是瑰丽。
“这凤凰倒有几分灵气。”锦甯望着那为首那只凤凰灵动的眼,不禁点头夸道,“妹妹当真是好眼力,此物不凡啊。”
禾锦华瞥她一眼,笑道,“多谢姐姐。”说着将那步摇递给掌柜,“杨掌柜,便是这件了。”
掌柜惊了下,那凤凰步摇何等金贵他自是知晓,他几日前才得的这步摇却堪称这店中之最,未曾想郡主殿下只看上了那梅花簪,这臭名远扬的忈王妃却一眼便瞧中了这凤凰步摇,眼光非同一般。
又见她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番举动,掌柜心头竟有几分钦佩,只觉这忈王妃倒真有些巾帼须眉的气派,“此物乃西域商人捎来的,雕工巧妙且栩栩如生,您当真是好眼力。”
“只是…”他开口试探道,“不瞒王妃,这金步摇乃小店镇店之宝……”
禾锦华自然知他意思,嗤笑出声,“我既说出口的话便不会收回,这件我要了。”
掌柜忙应,“欸,欸,得嘞!小的这就替您包上。”他小心捧着盛了凤凰步摇的檀木盒,“那郡主殿下您可需……”
“无碍。”锦甯摇了摇头,柔声,“此物乃珍宝之最,既由妹妹收了,那本宫又何必班门弄斧?·便不再劳烦了。”
掌柜又是一愣,暗暗仔细琢磨着此言,郡主殿下竟是知晓这凤凰步摇何等贵重的,那为何……
禾锦华心头冷笑,望向锦甯颔了颔首,“还要多谢姐姐割爱了。”
锦甯微怔,复而低眉一笑,“妹妹何出此言?本宫先前虽瞧上了此物,却终究未曾选它,左右不过没合眼缘,缘分未到。妹妹既与它有缘,那便是好的。”
禾锦华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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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福宝楼,车夫便殷切将马车遛到门前。
“殿下。”宝念伸手扶锦甯踩上马车,“殿下小心。”
锦甯才伸进一半儿身子,马车却倏地剧烈晃『荡』,她踉跄两步扶着软垫坐下,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她才问出口,马车外头却骤然嘈杂了起来,忽高忽低的交谈声遍布满大街,夹杂着尖利的叫声和大汉的高吼。
隐约似是听见宝念或珠忆回了话,却听不真切,锦甯便轻掀开纱帘,微微扬声,“宝念?”
宝念见了忙又扶她下来,一面抬高嗓音道,“殿下,似是闹事的。”
锦甯轻轻皱了皱眉,望向杂『乱』的声源,却见那里早已混『乱』一片,四周早已乌压压围了一圈人,里头什么也瞧不清,只依稀能看清一座雕着锦纹的华贵车顶,似是富贵人家的马车也被围在了里头。
禾锦华眯眼望去,瞳孔却猛地一缩,忽地大步向那处迈去。
李嬷嬷一愣,忙小跑着跟上,一面低声道,“王妃,王妃!那里头『乱』……”
锦甯眼波微转,望着那有几分熟悉的马车顶凝神片刻,了然笑了笑,“走罢,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她加快脚步跟上禾锦华,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见二人衣着精贵便自觉侧身让开,留了一条道供二人通过。
锦甯停下脚步,莞尔望着面前已有几分印象的马车。
便见那马车的纱窗上死死扒着一个约十二三的少女,身着一套已然瞧不大出其原本颜『色』的,灰扑扑的粉衣,并非外衣,而是最单薄的亵衣亵裤,那腰背间隐约有几道似是鞭痕的长长的口子,透着血红。
“快走!快走!贱人!”一身格健硕的大汉用力抓着女孩的头发,揪着她往外拖,嘴里不时谩骂,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