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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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她不会持家,检查帐单,管理宴席,她也学!
他嫌她不贤惠温柔,她便亲手为其煲汤做菜,为其整理衣物!
她本以为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为她敞开心怀。可偏偏,这人就是软硬不吃,从不给予她小意关怀,哪怕一丝!
她便乏了,不再为其付出太多,只想养好自己的小世子,这便颐养天年。
可她不知道,原来这人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已有了心上之人——
她的长姐!
他不是不会温柔小意,却只对她的长姐如此罢了!
他不喜欢她的琴棋书画,不是因为她没学过,只是因为他爱的一直都是诗词绣舞!
他不赞同她的持家管家,不是因为她有过错,只是因为他一直喜欢的是天生贤淑!
他不正视她的贤惠温柔,不是因为她不够好,只是因为他痴恋的一直是温婉柔和!
为何啊!她已经够惨了!
可为什么,她的长姐会来到荣国公府当侧妃?!一举夺得了世子的所有宠爱!
还不停得折磨着她,让她服毒含恨而去,却将她伪装成病死的样子,自己不留一丝痕迹地抽身而退,成了国共府世子妃!
又是这般!又是这般啊——
从小到大,她的父亲被夺了;母亲被换了;胞弟被抢了!
每次都陷害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欺负她,自己却扮成那样无辜善良的人,祈求大家不要怪她。
这个贱、人——
她恨她!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她定逆天改命,不为人所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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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楼
即使再不受宠,话本中那些住在柴房,整日干苦活的小姐也是不存在的。
荣华楼的配备其实也算合理——毕竟安常静不希望在这种不值得对付的人身上被人抓住把柄——
三四十二位侍童:两位一等婢女;三位二等婢女;五位三等婢女,通俗来讲就是所谓的粗使丫鬟;还有两位下等守门小厮。
除此之外,八成新的衣裳;中等偏上的装饰与家具,都没有任何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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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中,镂花檀木床
禾锦华睡得很不安稳,不知怎的,前几日初次来月事,便使身子很是虚弱。
她问过福儿与禄儿,两人分明声称正常。
可香儿却告诉她说,这种现象定是有怪!
香儿虽说是她的二等丫鬟,但却是母亲留下来的一位贴身婢女——
到底该相信。。。。。。
——她不想死!
不要!
不要!
不要!
禾锦甯!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头一阵剧痛——
少女姣好的脸庞有些许扭曲,眼角滑落一滴泪,染湿了丝绸枕巾。
——仿佛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猛然睁开眼,眸子里闪烁着漂亮的水光。
可不知怎的,禾锦华就想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的自卑懦弱不复存在,反而变得像身居高位的当家主母——
怎么回事?
禾锦华的眸中盛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这床。。。。。。
这布置。。。。。。
她在做梦吧。
“小姐,怎么了?”
苍老慈祥的女声。
奶娘?!
她是死了吧。
不然怎么能听见奶娘的声音。
“奶娘?”她小心翼翼地喊道。
“诶!小姐,老奴在。”
随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梦吧,一定是梦。
只是这个梦。。。。。。
怎会如此真实?
她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摸上自己依旧柔软的面颊——
她这是,回到了十三岁的时候?
她抚了抚额前的刘海,摸到一阵湿润——
是真的!是真的!
不是梦!
她一瞬间停止了呼吸,泪水如同许久未经解放的囚徒们,猛然涌出。
她死死地咬住唇,堵住嘴里的呜咽声——
这一世,她一定、一定会好好得活着!
活着,是死了一次的人,最大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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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学府
锦甯慢慢向外走出,四周都是官品正二品之上的嫡系子女。
尽管大珝男女关系依旧不是完全平等,但已没有过多设防。
可学堂中的女弟子依旧如同凤毛麟角,一共三十余人,其中女子不过五六人,几人都是才名远播的大才女。
与赵盼儿告别后,锦甯坐上马车。
“今日未见乐耘。”锦甯眉头微皱,“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小姐,奴婢听说懿尊公主似乎偶感风寒。”宝念为锦甯掀开帘子,一边说道。
“难怪,今日乐耘并未来学堂。”锦甯点了点头,搭着令一旁珠忆的手踩上马车。
“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只上好的参果,尔等今日捎人送去皇宫吧。”锦甯扶了扶用来固定发髻的细小银钗。
“诺。”两人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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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甯阁
一路走回院儿里,宝念为其接下披风后,与珠忆对视一眼,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
“可是有事?”锦甯笑了笑,坐下,“说罢,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看到锦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宝念趁机讨了个好,“小姐当真是慧眼如珠。”
她又望了珠忆一眼,“前些日子,奴婢与珠忆发现,二小姐好像有了些许不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可二小姐似乎还是那般木讷。。。。。。”
这话说的便有些越距了,见锦甯并未制止,她顿了顿,才又道;“但奴婢就是觉得二小姐变了,说不出什么变化,但二小姐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但奴婢确实有些云里雾里,便只留了个心眼儿,并未即使汇报小姐。”
“奴婢该死,请小姐责罚。”
宝念与珠忆两人双双跪下。
锦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笑一声,“继续说罢。”
“是。但昨日,福儿突然来报,说,二小姐有些疏远了她与禄儿。”宝念有些迟疑。
“近些天很是亲近前夫人留下的那个婢女,唤作香儿。”珠忆接下话头,两人继续跪着,“奴婢见小姐已歇息,才并未即使来报。”
锦甯轻轻扣着木桌,望向二人,“发现此事也是你们细心,便算你们将功补过,跪了这一会儿便算了罢。”
“本宫那儿有一对九宝琉璃簪,便赏给你们了。”锦甯垂着眸子,“但要切记,下次,定要及时汇报。”
两人作揖,“诺,奴婢多谢小姐。”
锦甯挥手叫两人先行下去,望向窗外,独自沉吟。
禾锦华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不是同她一样,便是。。。。。。
便是什么呢?
她起身,踱步至窗边。
见院里的小池塘边竖着一簇嫩草,露水滴溜溜地从那叶儿上滑过,滴落池中。
啪嗒。。。。。。
锦甯仿佛都能听见那水滴的声音。
——重生!
死而复生!
她敛下眼帘,轻轻地笑出声来。
“宝念,珠忆。”她温声唤道。
二人闻声而入。
作揖,“小姐。”
“寻到当日接生本宫的产婆。”她随意地拨弄窗边花几上的富贵竹,“本宫不想再见到她了。”
十四。诗()
所谓重生,便是指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生。
禾锦华重生了,所以她变有极大的可能知晓锦甯大部分不好的底细。
可锦甯做事从来都不留下后患,到底没有证据可言。
所以,如若禾锦华真的有毁掉锦甯这个打算,那便只有一个法子——彻查锦甯的出生。
——毕竟右丞相选的产婆定是极有经验的,哪能不知道当时安常静未使尽全力呢?
这可是欺瞒之罪啊!
锦甯不能确定,自己前世有没有跟禾锦华道出过自己与安常静的秘密。
毕竟禾致远不只是右丞相,还是一位手握实权的异姓王。
所以她出生时的隐瞒,不只是欺瞒家主,犯了家法,更是欺骗了赋予她从一品郡主名分的当今圣上——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犯了国法呵!
真是一箭双雕呢。
哪怕禾致远不会因此而休了安常静,从此她们母女二人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即便她已经封了产婆的口,但毕竟是用钱财诱惑,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出更多的钱财呢?
所以,莫怪本宫,本宫也是无奈之举啊。
**
荣华楼
前世,因为倾心于荣瑾,她知晓荣瑾一直对禾锦甯这贱人的诗词十分喜爱,便刻意去攻读了她的诗词文卷——
虽说这个女人令人虚假得作呕,但她的诗确实惊为天人!
她便将她的大部分诗词背诵了下来,以便讨了荣瑾欢心,又可以学习模仿。
但也许是因为她确实没有这部分的天赋,背是背下来了,却没有学到哪怕一两分。
原先觉着无用的东西,如今倒是有了些用处。
既然人们都说禾锦甯是大珝第一才女,那么,她便用禾锦甯后期更加完美的诗词来将她狠狠甩下泥潭!
不过,在此之前
她想起前世禾锦甯一时说漏嘴的惊天大秘密——
出生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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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如何如何?可是查到了?”禾锦华看着刚从门外走进的香儿,面露喜色,脚步有些慌急得疾步上前,开口便问道。
举止尽管些许粗俗,但香儿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跟着前夫人久了,连舞弄刀剑的令人胆颤之事都见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微微一伏身,眉宇间却是带了几分愁色,“回小姐,奴婢亲自托了兄长前去询问,这不,两三月了,兄长终于回京带来了消息——”
“那江南同里确实有一户从京城迁去的杨姓人家,那里的婆娘也确实是曾为甯和郡主接生的,可不知怎的,前些日子突然。。。。。。毙了。。。。。。”
禾锦华面露惊色——这大好的活人怎的突然间就死了!又给了禾锦甯那贱人可乘之机!
她可惜地叹了口气,面露郁色,摆了摆手道,“也罢,便这样吧。你去拿几张银票。。。。。。”
“罢了,我那儿还有一个从西域进贡的青瓷花瓶,你把它拿给你兄长去,替我写过你兄长——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里色泽不错的那一只。”
香儿面露喜色:“奴婢谢过小姐。”
禾锦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招了招手,从鹊鸣燕舞檀木桌上抓起一张纸,“你将这首诗传出去,千万别忘记附上我的名字。”
香儿接过纸,赫然是一首惊为天人的诗歌——一剪梅。
香儿虽识得字词,却是不识得诗词间的旖旎风光,只知此词写得极好,欣喜极了,“香儿竟不知小姐您有如此才学,竟丝毫不输大小姐!这次咱们小姐一定会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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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王宫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本是都讨论着甯和郡主的新作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又是一首绝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此乃一首忆昔词,寥寥数语,似乎是随意而出,却又惜墨如金,句句含有深意。
又是一首可以傲视群雄的巅峰之作啊!
然而此刻,他们却关注了另外一首诗词。
令人惊讶的是,此诗意境独特,文笔极佳,竟与甯和郡主难以拼个上下!
不,甚至可以说比之更甚!
但。。。。。。这首诗实在是。。。。。。唉——
此词名曰一剪梅。
词曰:
红耦香残玉蕈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乃一首抒写离情别绪的词,重在写别后的相思之情。
上片虽没有一个离情别绪的字眼,却句句包孕,极为含蓄。
下片则是直抒相思与别愁。
虽是缠绵感人,表达的却是深思挚爱之情!
但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一剪梅的作者竟然是禾锦华!
——那位名声赫赫的草包小姐!
可问题在于。。。。。。这禾锦华尚才豆蔻,并未出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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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府
清心堂
老夫人的贴身侍女明月轻声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勃然大怒,接过另一旁星辰递来的菊花清火茶,抿了一大口,依旧不解气。
她用力拍了拍身旁的佛珠香木桌,沉声怒喝:“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