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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宠妾灭妻-第69章

小说: 宠妾灭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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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丫鬟微惊; 低低道; “殿下……”

    姒乐耘置若罔闻,她将宣纸展开,那隽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各个好看,一面赏心悦目的诗图便映入眼帘。

    众人自是心悦诚服,无不赞叹地连连点头叫好。

    有人一字一句读出那诗; “拥红妆; 翻翠盖; 花影暗南浦……”读到后来,众人的神『色』却愈来愈古怪了起来。

    “……遥想芳脸轻颦,凌波微步,镇输与、沙边鸥鹭。”

    此乃前朝诗人杜云桐之大作《观荷花》。

    甯和郡主爱诗无人不知,而郡主殿下最钦慕的诗人当属大名鼎鼎的杜解颐先生; 此事也人人皆知。

    原本甯和郡主临撰杜先生之诗自然是千万般好的; 可怪就怪在; 方才禾锦华所作的那一面图上,也是一首杜先生的诗。

    虽说两首诗不一样,可一为赫赫盛名的《观荷花》,一却只为一首平平之诗;一为颜筋柳骨的清丽簪花,一为技艺泛泛的平常小楷……

    这孰好孰坏,孰上孰下,众人不必说出口,落差便出来了。

    禾锦华紧了紧牙冠。

    她敛下眼帘,心头却嘲讽冷笑。

    禾锦甯这字写得再如何好,有她的星河图在前头,就别妄想其他了……

    她嘴角不住微微翘了翘。

    这星河图在前世便得举世瞩目,引得人人争相模仿。

    此乃五年后一大才子的成名之作,如何受吹捧便不必多说了,更妙的是,这图动摇了禾锦甯第一才的地位。

    所谓大珝第一才女,才女只是叫得好听罢了,若真要说,其实为大珝“第一才”。

    这“第一才”便不止为女子了,自然是也将男子皆比了下去。

    而禾锦甯稳坐第一才这位子近十年,也仅仅被这星河图一个动摇过。

    若不是那贱人随后便一曲惊世醉仙舞狠狠扇了那大才子的脸……想必这第一才的位子,便会被抢了去。

    禾锦华不禁咬了咬下唇,不甘而怨恨。

    若不是那醉仙舞着实难跳,她习了数年也学不会半分,如今还岂容得这贱人放肆?!

    禾锦华眸中划过一抹阴鸷。

    不过如今醉仙舞赏未出世,这禾锦甯再如何厉害,也定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她早早便将星河图作了出来,还不信那大珝第一才的名头,她摘不掉!

    禾锦华思绪才至此,便听一声细细的惊叫,随后便是低低的吸气声跌宕起伏,再然后,便是诡异的寂静。

    她猛地一回神,便见姒乐耘竟将那宣纸翻了个面儿,那背面的图上星星点点,似有形有规律地奇妙地晕开,银汉、星河,缱绻地铺展在纸上。

    禾锦华只觉脑中嗡鸣,眼中似有云雾缭绕。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图。

    这每个点儿,每颗星,每片银汉,与她所作,无一…不同。

    荷亭沉寂地可怕。

    姒琹赟望向那展精妙绝伦的星河图,眉心一蹙。

    手心的柔荑愈发冰凉,他不禁又紧了紧她的手,安抚道,“无碍,有本王在。”

    锦甯紧紧咬着唇,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王爷。”她微微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低垂下首,不再开口。

    姒琹赟张了张口,伸手想再去拉她,却被她微微瑟缩着躲开。

    他指尖微动,抬眼望向锦甯,便见她散落的发丝掩住了面庞,依稀只瞧见微微颤动的皙白下颚,脆弱极了。

    姒琹赟心头一恸,隐约有几分悔意。

    他不该的。

    她那般聪慧,怎会听不出他那句“无碍”之意。

    他原本想的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底如今是他家事,出了事自然是他忈王府脸面不好看,他自然是想息事宁人。

    姒琹赟喉头微涩,干干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甯儿向来温婉善良,她从来懂事,一向只想着他,想着旁人,却从来不顾自己。

    而他竟然忘了,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年方十四的孩子。

    他竟然在她一次次的包容温柔下越发沉溺,竟然习惯了她的温顺,她的忍让,甚至觉得…这本该如此。

    便如这次,他原本便想着甯儿一向乖巧,忍让了这次也不会如何……

    锦甯微微抬首,她深深望进他的眸中,眼角倏地滑下一滴泪,晶莹地滚落下颚,滴在地上。

    “丞烜。”她轻道,“那是…我的画……”

    姒琹赟只觉那滴泪刺眼得可怕。

    他耳边猛然一阵巨响,脑中一片空白。

    他甚至忘了…忘了他的甯儿是如何清高出尘的女子。她的骄傲,怎容得旁人毫无愧疚地玷污?!嚣张跋扈地鸠占鹊巢?!!

    姒琹赟头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甯儿……”

    锦甯动了动睫羽,侧首不再看他。

    宝念心头微骇,不敢开口说话,只将头垂得愈发低,怕接踵而来的便是王爷的不耐与怒火。

    “忈王妃。”姒乐耘笑着出声,“你说巧是不巧。”

    她将星河图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满眼笑意地望向禾锦华,“甯和早先便同本宫说了,她今儿个想出了个新点子要给我等瞧瞧,你瞧,这可不就是个新点子嘛……”

    她话锋猛地一转,嗓音微冷,“可本宫却不知了,甯和这点子,怎的竟也出现在你的画上了?!”

    禾锦华眸光一厉,轻喝道,“大胆!你莫要血口喷人!”

    她暗暗压下心头的惊惧恐慌,微微扬起下颚,清冷的面容平白腾出几分气势来,“公主殿下可莫要将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还疑『惑』呢,这郡主姐姐的画作,怎的竟与我的一模一样呢?!”

    她面上毫无异样,心头却跳得厉害。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般?!!

    这星河图原本便该是在五年后出现的,禾锦甯…禾锦甯怎么会作出五年后的东西?!

    难不成…她也同她一般?!!

    禾锦华只觉心跳停了一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背后满是冷汗。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重生的,只会有她一个!

    众人皆是眼神微变,皱起眉来。

    “且不论如今这事实是如何,忈王妃这般粗鄙的言语,着实是……”

    有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我看啊,这便是剽窃了郡主殿下的画作吧……”

    “…就是啊…但看仪态德『性』,这禾锦华哪里能及得上郡主殿下……”

    “原本便是一介草包,哪里能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旁边围着的几人忙连连嘘声,神『色』惊惧不已。

    也不知这几人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如何,这忈王妃再如何也是忈王正妃,哪里是他们敢议论得起的?更遑论直讳大名又大喇喇地讽刺鄙夷……

    纵使有,他们也都会暗暗埋在心里头,哪里敢当面儿说出话来。

    话虽这般说,可听这几人之言,众人也不禁听信了几分,暗暗点起头来。

    “王妃这话说的好笑。”阮矝言蹙眉出声,她斜瞥禾锦华一眼,“且不论这点子是谁的,便看这笔力画工,诸位也都瞧得分明孰上孰下罢。”

    众人这会儿心里皆有定夺了。

    毕竟甯和郡主这画往大的说,虽说不能及当代大家,可若是单谈同辈…想必也是数一数二了。

    而忈王妃那画除却先前一时之惊艳,如今二作相较,只觉再无奇特之处,宛如萤火与日月,如何比得?

    禾锦华猛地攥紧拳头。

    她偏偏哑口无言,辩解不出一句话。

    毕竟在场众人皆是有些才德的,自然能瞧出孰好孰坏。

    饶是她不擅这些也瞧得出,禾锦甯这一幅星河图当真为一绝,便是同那才子之作相较也不输分毫。

    ——可是怎么可能?!

    禾锦甯分明不擅画工,又怎会作出这般惊艳绝伦之作?!

    要知晓这星河图瞧着是重书,可真要懂行的便知,此图画工也分毫不可少。

    禾锦甯所做那氤氲清灵之意境,比之姒乐耘那荷图也分明是有过之而不及!

    禾锦华只觉那股无力而恐慌之感又涌上心头。

    “便是如此,阮小姐又怎知是否为郡主殿下剽窃了锦华之作?”郑馥冷笑一声,她挡在禾锦华面前,高高地昂起下巴。

    段琦波也向前一步,接口道,“毕竟这画是谁先作出来的,无人知晓。”

    禾锦华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狠狠地攥着拳头,指甲用力掐着手心肉,强迫自己冷静。

    除却一直看着禾锦华作画的郑馥与段琦波二人,无人知晓禾锦华是何时完成的画,而锦甯身边更是无人瞧着,这事若真论却是论不出来的。

    见禾锦华沉默不语,锦甯唇角挑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极快敛下。

    倒是学聪明了。

    可惜,这画是谁先谁后,她还真能令人知晓。

    锦甯先前让珠忆撤下『毛』毡换了新的,为的便是将那『毛』毡先撤下去晾在一边,今儿个日头这般好,想必如今早便半干了罢。

    锦甯瞥了眼一旁晒在日光下的『毛』毡,眸光浅淡。

    先前众人择位子时,她挑了此处,为的便是如此。

    而二妹妹的『毛』毡,若是她猜的不错,墨水自然还是湿的。

    “好了。”姒琹赟淡淡笑了笑,道,“这般剑拔弩张,为的不过是一幅画。”

    他目光探向锦甯顿了两瞬,又缓缓移开,温声道,“虽说今日这画是谁先作出的不得而知,但本王倒是记得在几日前,甯和闲暇时作了如此画一般之作玩赏。”

    禾锦华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望向姒琹赟。

    凭什么?!

    他竟愿意,为了她说谎?!!

    为了那个贱人毫无顾忌地扇她的巴掌甚至不在乎把此事闹大?!不在乎自己的脸面难看?!!

    凭什么?!你禾锦甯又凭什么?!!

    “想必是耳濡目染,今日王妃才作出了此画罢。”姒琹赟不缓不慢道,抬眸对上禾锦华的眼,“王妃不过是钦慕甯和画作罢了,诸位多疑了。”

    禾锦华胸口闷得厉害。

    “耳濡目染?”她一字一顿地出声,眼眶微微泛红。

    好一个耳濡目染?!——那分明是她的画作!

    禾锦华狠狠咬牙,正要开口,目光触及姒琹赟深沉的眼底,竟一个寒噤,嗓子竟发不出声。

    妹妹还是莽撞了些。

    锦甯眼眸微转,不着痕迹划过姒琹赟。

    更何况,她做了两手准备。

    姒琹赟此话一说众人自是笑着忙道不敢,慌忙你一句我一句换了话头,论起吴洛妤的荷叶图与魏黎的字,可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

    魏黎做东,遇到此事自是尴尬不已,待时候差不多了便仓促散了雅集。

    **

    待回了忈王府锦甯便径自回院,禾锦华一路跟在她后头,二人不同路,锦甯见她不言不语,自是也没开口。

    正要进院门,禾锦华却一把拽住她,冷笑着俯在她耳边低语,“那星河图,分明不是你作的。”

    锦甯脚步一停,轻柔拂开她拽着袖子的手,微微一笑,“妹妹何出此言?”

    禾锦华眸『色』微变,阴凉得令人发指,“果真不是你。”

    锦甯婉婉笑了笑,温声道,“纵使不是本宫,却也不是妹妹之作。”

    “你休得胡说!”禾锦华脸『色』倏地巨变,她背脊发凉,“分明是你剽窃!”

    “剽窃?”锦甯月眉轻颦,低柔笑了下,“剽窃的,分明是妹妹罢。”

    她望进禾锦华猛然变得惊恐的眼底,缓缓向前迈步,嗓音低不可闻,“妹妹想必不知晓,我,不是她……”

    锦甯用力压上禾锦华僵硬的肩,抑制住她不断后退的脚步,轻言细语地在她耳边道,“这图不是本宫之作,却也和妹妹,分毫无干,至于妹妹是剽窃何人的…你自己心里知晓。”

    她倏地放开压制禾锦华的手,对上她恐慌而战栗的面庞,嘴角微弯,“本宫同妹妹玩笑呢。”

    锦甯轻笑一声,同禾锦华微微颔首,转身踏入院门。

    她自然不知这星河图的原作是何人所为,但禾锦华知晓先机,想必不是如今之作。

    毕竟妹妹那般的蠢货,稍稍一吓都不禁得,怎可能想出星河图这精妙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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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很肥,夸我~

    昨天电脑键盘坏了没法更文,所以在简介放了个公告请假,不知道宝们有没有看到?

    以后若出现这种意外都会在简介放的,亲亲们注意一下哦么么

    明早还要上学现在一点多了就不说了晚安安qaq

    pps最近各家大佬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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