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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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徐怀堂听到声音愈发激动,高声大吼,“大人!求您开门!我有事要报!有人在号舍里放了经文欲图害我!有人要害我!”
外头一下子便嘈杂了起来,脚步声交谈声顿然响起。
提调冷声高喝,“住口!此乃会试,你扰『乱』纪律,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徐怀堂用力拍门,“大人——大人求您先开门!小人自知罪该万死!小人不敢多言!可……”
“住口!”提调不耐烦地踢了脚门,狠声道,“会试有会试的规矩,三日不到不可开门,便是你在里头饿死了,吓死了,病死了甚至是自缢而亡……”
他冷冷一嗤笑出声,“时辰未到,这门纵是如何也不会开的。”
“大人——”
“还不快住嘴!” 提调狠狠又踢了一脚门,低低谩骂道,“届时你出来有你好看的……”
徐怀堂的心凉了半截。
他拖着身子凑近烛火,心头突地闪过了一丝什么,眼眸噌地一亮,手抖着将那本五经全注点上烛火,火舌飞快地攀上书的一角。
徐怀堂眼睛亮得可怕,他迫不及待地点燃了另外两根蜡烛,将蜡烛掷在那书上,不多时,那本书便被整本吞没。
待那烛火渐渐灭了,号舍里散发出一阵呛鼻的烟味,徐怀堂却置若罔闻地一头钻进烟雾里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地,他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心头一松。
蓦地,徐怀堂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他不可置信地『摸』着手中完好无损的书,恐慌地嘶吼着,“怎么可能?!”
——不可能!!!
他满身的骨头似乎都冰凉了,只瑟瑟发抖地抱着手臂。
透过门缝,他似乎望见了皎洁的明月,母亲慈祥的微笑忽然在眼前浮现。
徐怀堂眼眶一酸,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闭了闭眼,泪水疯狂涌现出来。
母亲……
他恍惚间喃喃道。
儿不孝,不能…陪您安享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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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章单人戏超难写qaq明天可能会修嗯
晚了八分钟我错了嘤嘤嘤!!!
以及。。。嘿嘿谁猜到郡主小姐姐那个纸包里的东西啦hiahiahia~
么么啾亲一个原谅我吧嘤嘤嘤
八十。梁良()
“锵锵锵——”巡视的提调敲着锣鼓; 边敲边喊,“开门啦开门啦——”
守着门的提调打了个呵气,“总算是结束了。”
另一边守着旁间的提调正开着门,闻言斜睨着笑他,“你可是连着两夜都打了盹儿; 我那才是整整两夜都没合眼哟!”他拉开门对里头的人喊道; “第二场结束了; 出来吧!”
里头的人应声,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提调扬了扬下颚; “快回去罢。”他说着又望向一边; 提起几分兴致地笑道,“你里头那位,前日可是真够闹腾的。”
那提调恶狠狠哼了声; 『摸』出管钥开锁,“待他出来可有他好看的。”他开门探头进去; 却见一个人斜斜倚在墙上; 不知生死。
他皱了皱眉,进门踢了踢那人; “噗通”一声,那人便软软瘫在地上,嘴一开; 掉出半截深红的舌头; 粘着半干的血块血水。
提调微微蹲身; 探了探那人鼻息; “死了?”
外头别间号舍的几个提调闻言走进来,看了几眼嫌恶地皱了皱眉,见怪不怪,“拖出去吧。”
那提调冷哼了一声,“竟是没能熬过去。”
几个人上前搭把手,一同将那人抬了起来,那人发丝散落,『露』出半张瞪着眼睛苍白的脸,正是徐怀堂。
看来是死不瞑目。
几人笑着谈论了起来,“这般没熬过去的多了,今年的倒算少的了,唯二十余人。”
“都抬到外头去了?”
“都抬出去了,想来这是最后一个。”
刚把人抬到门口,不知是谁叫了声,“哎!你们瞧,那是何物?”
几个提调闻言回首,却见灰扑扑的石板上躺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约莫半掌大,周围还粘着一圈微微泛白的淡黄『色』污渍,在日光下微微闪着光泽。
一人小跑过去,凑近了看,才惊觉那竟是蜡油。
他扣掉黏在地上的蜡油,将那东西抠出来翻了翻,倒吸一口凉气,“这…这竟是本五经全注!?”
众人皆惊得顾不得手上抬着的徐怀堂了,只待那人出来后便围过去,七嘴八舌地埋汰了起来,“此人竟夹带经文?!难怪不敢苟且偷生!”
“呵!这书做得这般精巧,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罢!”
“这人前日说的竟是真的?想必自首不成,原本想的便是要烧了这赃物罢!只是…竟怎的没烧成?”
那人『摸』了『摸』书皮,却惊觉不对,“呀!这书竟不是纸作的!是布!这…这字竟也不是墨汁,而是绣出来的!”
“布?”一人将书夺了来,思索道,“不惧火的布…想来是火浣布!”
“火浣布?!”众人无不大惊,骇然道,“谁人这般大的手笔?这火浣布可值不少银子!”
那先前守门的提调轻蔑一笑,“此人若是这会试得了会元,殿试再得了圣上青眼,区区一点银子又算什么?”
众人皆神『色』鄙夷了起来。
那手持五经全注之人率先开口道,“还是尽早将这赃物交予正总裁大人处置罢。”
众人皆点头应是,三两结伴而行,路过被众人丢弃在地上的徐怀堂皆是神『色』嫌恶视若脏污,有人甚至伸脚暗暗踩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大步离开。
“甚么清高才子…不过是虚伪的腌臜小人罢了……”
“也不知这举人的名号是怎的来的……”
“啧,谁知道呢……”
**
珠忆推门进来,正疑『惑』着白嬷嬷怎竟守在门外,却见这内室无一人侍候。
她绕过屏风,便见锦甯斜斜半靠在小塌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腰间的红玉佩,眸光恍然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她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是纳征礼,本该男女双方皆要出面的,锦甯却没去,只差了宝念珠忆送了回礼过去。
珠忆是知晓主子是为何不去的,不过是怕届时闹了个不尴不尬罢了。
所谓三茶,一曰下茶,二曰定茶,三曰合茶。
而这下茶之意,便是所谓的受聘之茶。一旦纳征这日核对礼书无误,这婚事便是真正定下了,需行换盅礼。
换盅需两亲翁并跪,斟酒互递祭祖。可锦甯与禾锦华并为正妻,届时又如何下跪祭祖?若是三人并跪,那岂不是要闹得个天大的笑话?
珠忆有些不忍咬着嘴。
虽说王爷最终并未与二小姐行换盅礼,但…这三茶缺了一茶,便不是堂堂正正地受聘,而于天下女子而言,又是何等哀伤?
半晌,珠忆福了福身轻声道,“殿下,梁公子求见。”
锦甯似是乍然回过神儿来,眉眼一下子便舒婉了开来,仿若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图,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珠忆只觉眼前一个恍惚,嘴莫名不受控制,猛然脱口而出,“殿下,王爷下的聘礼奴婢瞧了,您的要比二小姐的整整多了十大箱子。”
按理说锦甯为平妻,聘礼是不该比禾锦华多的,可姒琹赟此举,显然是在为她做脸。
锦甯似是微怔,复而抬眼抿嘴一笑,“多谢你,珠忆。”
珠忆本还暗恼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如今却莫名鼻头一酸,只讷讷道,“奴婢不敢。”
宝念打点着聘礼,珠忆先前便趁机与忈王爷传了几句话。
王爷是她真正的主子,她自是忠心耿耿,可如今瞧见锦甯这般,却是不知为何有些恼上了忈王。
殿下这般女子,王爷既诚心爱慕,为何不予她一堂堂正正的名分?
她又想起方才王爷问的话。
——她可还好?
珠忆眼眸涩涩的,她原本还因王爷这般念着殿下而暗暗羡慕,可如今却为其哀恸。
面上再瞧着与往日无异,可殿下心里又怎会安好?
那同心结…当真是绣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梁公子…可是梁大少爷?”
珠忆倏地一个回神,暗暗压下眼睛的酸涩,低声道,“回殿下,是。”
锦甯笑着点点头,“可是请人到席厅候着了?”
珠忆神『色』颇有几分踌躇,“这…夫人没让。”
锦甯蹙起眉头,“没让?”
珠忆小声道,“如今偌大的京城,谁人不知这梁公子再为那人的事四处奔波。”
她不屑地撇撇嘴,鄙夷道,“那人行的是夹带经文之罪,这般无耻小人便是去了也臭名远扬,死不足惜。倒不知这梁公子为何四处奔波寻人求助,竟是想替那人翻了案。”
“圣上本便顾忌着他已然自缢而亡…”珠忆顿了顿,小心瞥了眼锦甯的脸『色』,见她嘴角紧抿神『色』浅淡,才微微放下心继续道,“便未曾牵连其亲人,这才轻轻放下了。”
“竟不知梁公子是不是吃坏了『药』,本便是圣上开恩,他竟还为此不满……”
“珠忆。”锦甯微微厉了声,眉心深拢,“不可再有下次。”
珠忆吓得脸『色』一白,她嘴一快没注意,竟一时间把这等掉脑袋的话都说了出来!
若不是殿下宅心仁厚……
她一个激灵,忙叩首道谢,“多谢殿下恕罪!”
“切莫有下回了,”锦甯微微俯身去亲自扶她,“起来罢。”
珠忆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探手,指尖轻触上锦甯伸来的手心,霎时间只觉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竟是丝毫不夸张。
只是这手心竟是冰冰凉的。
珠忆心头微惊,不禁抬首望去,却见锦甯眉眼浅浅含笑,面『色』却是苍白得可怕,羸弱得仿若一眨眼便会消散了。
她忙收回手,作揖道,“奴婢多谢殿下。”
锦甯摇了摇头,淡笑道,“走罢,去将梁公子请进来。”
珠忆瞪大了眼,“殿下?!”
“我与梁公子乃好友,断然不能那般无情无义。”
“奴婢知晓殿下心善,可殿下万万不能与梁公子扯上干系啊!”
珠忆急得额角冒汗,跺脚道,“如今这京城谁见了梁公子不躲?殿下您为何要巴巴儿凑上去?这万一牵连上了可不是那般简单便轻拿轻放了!”
“无碍的。”锦甯轻叹,倏地肃了脸『色』,“珠忆,你要知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可有心是有心,若是无人去做,那又与无心何异?”她笑了笑,轻言慢语道,“人人营私,则天下大『乱』。”
“若我不助他,又有何人能助?”
珠忆怔愣愣的,只觉羞愧不已,“是奴婢心思狭隘,奴婢受教了。”
“走罢。”锦甯摇了摇头起身,温声宽慰,“你本便心怀善念,只是过于忧心本宫罢了,不必妄自菲薄。”
**
得了锦甯的令,梁良早被请到席厅了。
禾府的丫头备上了热茶蜜饯,梁良却无心那些,只来回踱步神『色』紧张,不时叹着气,眉宇间忧愁不已。
“温之。”锦甯踏进门槛,笑道,“许久未见了。”
梁良眼睛一亮,忙跑向她,“嘉昱!”
他刚要开口,锦甯却摇了摇头,只道,“你不必多说。”
梁良面『色』一黯,咬紧牙关,“你…也不肯帮我?可…可子睿他那般真君子……你且信我,他断不会做那等事!”
他蓦地沉寂下来,良久,自嘲一笑,“是我唐突了,此事本便不干你事,我又怎可将你牵连进来?”
锦甯无奈地敛下眉眼,“你我之间,如何这般生疏。”她轻柔地握住他的手,郑重道,“我有心助你。”
梁良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你…你有心助我?”他紧紧攥着锦甯的手,像是抓着最后的生机,“你当真有心助我?!”
锦甯笑着颔首,“你我好友数年,我断不能弃你于不顾的。”
“多谢你,嘉昱。”梁良眼眶倏尔一红,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放开锦甯的手。
他闭了闭眼,落寞地侧垂下首,喉头哽咽,“我…我本不愿牵连于你……”
锦甯轻叹,“我知晓。”
男女授受不亲,更遑论锦甯如今已有婚约在身,梁良若不是走投无路了,断然是不会找她的。
锦甯嘴角轻轻一弯,可她早早便算好了。
莫说这京城,便是这偌大的大珝,也不会有一人帮他的。
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