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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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琹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眸中的后怕,微微一叹,放软了语气,“若是甯和信得过本王,将此物交于本王可好?本王必定还你个公道。”
“多谢王爷了。”锦甯微微福身,将手中的铃铛归还给姒琹赟,“王爷大恩,甯和无以为报。”
姒琹赟见她满面赤诚,不由得笑了笑,虚扶一下,“甯和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锦甯唇畔笑意终于亲近了些,“此事便劳烦王爷了,甯和先行告退。”
姒琹赟微微勾唇,“甯和这般便太过生疏了,告辞。”
锦甯翻上自己的白马,如来时一般,轻轻缓缓地溜着它,走出园林深处。
这场局是什么时候开始布下的呢?
也许于她幼时拿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就开始了。
二九。“受害者”()
走出一片翠绿; 遥遥望去,红衣少女夺目的笑容美艳勾人,目光柔柔滑到一旁,紫裙女子也笑得很是欢畅; 骄傲张扬。
少女敛下眼帘,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并不像蝶儿的翅膀扑扇着,而是柔柔顺顺得直而细; 显得异常乖巧。
江映枫。
她慢慢翻身下马; 将马儿交递给身旁已经候着的马倌们,清浅一笑; 依旧好看。
身旁的马倌微微红了脸颊; 小心接过缰绳,似乎害怕微微一用力都会惊到这个美好的少女。
栅栏外的珠忆与宝念已经走至近旁侍候着了; 搭着珠忆的手,锦甯踏出阴凉的树荫。
宝念适时地撑起了油纸伞,还未触及阳光; 圆形的阴影已然覆了上来。
“郡主玩得可还尽兴?”没见着锦甯手中有什么猎物,珠忆极有眼『色』,挑了讨巧的话说。
“甚是不错。”锦甯敛眸轻笑。
“郡主得兴便好。”宝念接过话头。
锦甯含笑颔首。
“二妹妹似乎与左丞相府的嫡三小姐聊得很来。”锦甯没有用问句; 平和温柔的语气沁人心脾。
宝念垂头轻道; “奴婢不久前瞧见二小姐刚从园林里出来; 二小姐的马儿似乎伤着了。”顿了顿; “随后她便禀报圣上了什么事。”
珠忆接过话头; 继续叙述,“听闻是二小姐的马有问题,有一物致二小姐的马匹染上了疯癫。”
宝念小心地望了一眼锦甯,见其面『色』无异方才继续道,“圣上下令彻查此事,二小姐谢过圣上后便去登记她所收缴的猎物了。”
珠忆微微垂首,压低嗓音,“正是这般。想来是江三小姐听闻了此事,心有好奇,便去会见了二小姐,见其马儿虽染疯癫,猎物依旧不少,便有了结交之意。”
这些话已是逾矩的了。
奴才非议主子皆是要掉脑袋的。
锦甯听完后却依旧浅笑『吟』『吟』,瞥了眼额头冒汗的两人,“原是这般。”她放缓了脚步,“听母亲说,王嬷嬷这些时日是有功的,到时候提提俸禄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宝念面『露』喜意,赶忙谢过。
锦甯但笑不语,又望向珠忆,“本宫记着棉州城门校尉是你的兄长?”见珠忆应是,她方道,“到时候提做本宫府里管事吧。”
珠忆满面惊喜,也是马上应谢。
王嬷嬷,户部尚书府的嬷嬷,宝念生母。
棉州,如其名,盛产棉,当地居民皆精通纺织品,纺艺乃大珝一流,乃甯和郡主封地也。
像那些亲人尚在的婢子们,最好拿捏不过。
柳絮……
锦甯笑意渐深,脚步加速,很快便到了女眷席。
也是有个兄长呢。
只可惜,这种软肋,自然不能留。
王嬷嬷,五年前毙,因篡改克扣尚书府账目而被杖毙,享年三十又二。因此乃尚书府家事,鲜少有人知晓。
棉州城门校尉,三年前毙,因懒散怠工被下属勒令上诉,关至牢房后受尽苛刻冷对,后自刎而亡,因忧虑动摇棉城百姓安稳之心,择日将其直系下属提为城门校尉,此事近乎无人知晓。
“二妹妹。”锦甯走到禾锦华身旁,复又望向江映枫,“映枫妹妹也在。”
禾锦华与江映枫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厌恶,当下心中腾起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禾锦华抽出自己的手,冷哼一声,“承蒙郡主厚爱,民女与你不熟。”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锦甯身子一颤,低垂眼眸,“妹妹……”
这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却给了在场众人一个潜台词,甯和郡主生『性』高傲,此刻只是装装样子,没看到人家妹妹都叫她郡主这般生疏的称呼吗?
锦甯不着痕迹地向后一瞥,素白『色』的衣角滑过眼底。
——妹妹真是太小看她了。
甯和郡主纯善之名多少人有耳闻啊!这般的威望,你区区一句话就可以了化于无吗?
人们啊,只相信自己所认可的。
那要不要来比比。
来比比到底是他们听到的,你所谓的“事实”更有可信度,还是她十三年来素有的善良大方之名更得人心呢?
“二妹妹。”锦甯轻轻唤着禾锦华。
她微微摇了摇头,杏眸含忧。
毕竟不能毁了禾府姐妹和谐的名声,众人自是知她有心提点禾锦华,皆装聋作哑。
却见禾锦华皱了皱眉,冷笑道,“装什么。”
锦甯贝齿咬唇,杏眸微红,众人不禁心生怜惜,替她可叹。
姒琹赟敛下眼帘,遮住眸中的丝丝寒意,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马倌,岔开女眷席的这段纷争之地,径自走回自己的席位。
好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似的,锦甯泫然欲泣,依旧我见犹怜的样子。
怎么能算失败呢。
她的目的本来就只是让她的猎物亲眼看到她的“可怜”啊。
男女授受不亲啊,若是他当场为她解围……那世人会拿怎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呢?
毕竟,太后寿辰的那次可以算作维护皇家脸面,这次……就涉及到男女之情了。
可总归心情不大爽利。
锦甯的目光不经意般地滑过江映枫,又聚合到地上的一个点。
禾锦华不屑地嗤了一声,拉过江映枫的手就准备转身离开,不想背后却传来一阵娇喝,“站住!”
粉裙少女端的是一副甜美的模样,小心地将锦甯拉到身后,有几根发丝还粘在通红的面颊上,想来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的。
“盼儿。”锦甯秀眉微蹙,轻轻拉了拉赵盼儿的袖管。
赵盼儿瞪了一眼锦甯,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觉着恨铁不成钢,“甯儿,你莫要再劝我了。”
锦甯轻叹一口气,拍了拍赵盼儿的手,望向禾锦华,“盼儿心思不坏,让二妹妹见笑了,还望二妹妹莫要怪罪本宫。”
赵盼儿张了张口,却在锦甯坚决的眸光下没有再说什么。
——分明是她惹出来的麻烦,锦甯却全部拦到自己身上,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赵盼儿眼眶微红,临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禾锦华,满面厌恶。
禾锦华不置可否,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拉着江映枫再次转身离开。
锦甯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望了眼禾锦华的背影。
还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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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宝念刚斟上的茶亲自放到赵盼儿面前,锦甯宽慰道,“盼儿,虽说你与锦华从未见过面,可她毕竟是你的表妹。”
赵盼儿抿了一口热茶,语『露』不屑,“可别。”她放下茶杯,“我就说吧,早看你那二妹妹这般爱出风头便知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看看她说的那话!”
锦甯捧住赵盼儿的手,“我知你。”
赵盼儿有些别扭地将头瞥过一边,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她自是知晓锦甯是可以在刚才说出禾锦华是她的表妹这番话的。
明明这般会让众人更加厌恶禾锦华,可她偏偏没有。
她知道,她是不想利用她。
“你要是知我,就别巴巴地往你那好妹妹身边凑,没准儿人家好心当作驴肝肺呢!”赵盼儿语气依旧恶狠狠的,却是软和了许多,“你瞧瞧她身边的那人!那可是江家三小姐!和映雪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锦甯柔顺笑笑,却是掠过了这个话题,“可别总是数落本宫,你怎的便不狩猎了?”
赵盼儿见她没有答应,心中微微叹气,下定决心有空好好和阮矜言与姒乐耘谈谈此事,“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你莫不是要被禾锦华欺负了去?”
锦甯抿了半口热茶,唇齿留香。
——怎么会呢。
盼儿的习『性』本宫自是了解的。
盼儿易出汗,水袋里的水自是不够用的,所以她的盼儿自然只会在园林外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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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三十。结宴()
姒琹赟收回望向女眷席的目光; 轻轻把玩着精致的铃铛。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抹清婉的笑容,他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随意地抿了一口半凉的茶,姒琹赟微微皱眉; 身旁离他有些距离的小厮一阵冷汗,赶忙上前为他斟了杯热茶。
姒琹赟淡淡睨了他一眼,嗓音清润,却无甚感情; “退下吧。”
那小厮退一软; 一溜烟儿地又退到五米开外,站定后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浸湿了。
他苦笑一声; 无奈自嘲; 自个儿都快打包还乡了,倒还有闲情去顾及衣裳……
姒琹赟垂下眼帘; 从袖管掏出刚刚迅速收进去的铃铛,神情诡谲,莫测的眸光幽深深的; 教人看不清。
直直地盯着,手中的铃铛愈发浅薄,雾蒙蒙的; 有许些涣散。
正有些愣神儿呢; 视野中突然出现一只白净的; 仿若女人的手一般精致的大手; 正欲捻走那颗铃铛。
那只手很是迅速; 仿佛残影一般,已然触碰到那抹发散的金『色』。
可是它快,他更快,很快。
反应过来不过是一瞬,正处于大拇指与食指中的铃铛灵活地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越过中指,最终停留在无名指与中指之间。
两指一松,最后将将落在手心中,大手一翻,已然五指合拢,手心朝向了安全的另一侧。
“延休似乎很是得空?”姒琹赟轻笑一声,凤眸干净清澈,冰凌凌的一片。
司寇延休懒懒地抚了抚散落的碎发,随意地勾起一抹笑,“不,本座很忙。”
“哦?”只是一个字,男人的丹凤眼很是无害地眯了起来。
“只是看你一直盯着这个铃铛……”司寇延休又飞快地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看似无力地袭向男子干净的皓腕,“所以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引得我们的忈王爷这般出神……”
姒琹赟依旧笑眯眯的,右手保持握拳的姿势拖住他的肘部,左手紧握他的手腕,用力向内一折。
细微的喀吱一声轻轻响起,司寇延休却面『色』无异,只是左手用力向外一折,又是一个小小的“喀吱”声,司寇延休甩甩手臂,轻挑剑眉,“丞烜怎的这般无情?”
姒琹赟嘴角扯出一抹清雅的弧度,“延休的手臂莫不是折了?区区扭伤也这般大惊小怪。”
司寇延休坐到姒琹赟身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区区扭伤的确不算什么,本座在意的不过是丞烜那般宝贝之物。”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手绢儿,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不想丞烜竟连瞧都不让本座瞧上一眼。”
分明穿着的是最是英气的骑装,可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放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违和。
姒琹赟却面『色』依旧,抿了一口又是有了些凉意的茶,“嗯,不给你看。”
司寇延休见实在没戏冷哼一声,“你如今的段数倒是越发得高了。”他好看的瑞凤眼尾翼上挑,似笑非笑的表情妖异娇媚。
“承蒙延休吉言。”姒琹赟将茶杯推到司寇延休面前,示意他倒茶。
司寇延休噎了一口气,哼哼唧唧地嘀咕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亲自给他斟了杯茶,“也不知道除了本座还有谁愿意这般亲近你,可就你还不知好歹……”
轻轻将茶杯放到姒琹赟面前,司寇延休笑得很是灿烂,“喝吧。”
姒琹赟淡淡瞥了他一眼,将右手松开,金『色』的铃铛只响了一瞬便躺在了司寇延休面前的桌上。
司寇延休眸中晕起几分兴味,精致的瑞凤眼因为这抹莫名的意味愈发夺目。
他捻起铃铛,向上抛掷又接住,重复此举,“从哪儿找到的?”
姒琹赟闻言笑意莫测,有几分诡秘的味道,“马。”清凉凉的一个字尤其好听。
“马耳?”司寇延休紧接着问道,笃定的意味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