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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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飘香、美酒、佳人,无比温馨的晚宴在充满温情和愉悦的气氛中缓缓进行,两个美女喝下美酒,俏脸染得飞红,迷人的惊艳让安毅差点儿握不住筷子,悄悄进行深呼吸差点儿要挖耳朵才能平复心头涌动的情愫。
叶青敬完安毅,放下酒杯:“小毅,前天元旦发行的新年第一期《东方瞭望》上面有篇纪实报告,记录的是赣东北玉山、婺源地区正在进行的剿匪行动,文字通畅平实,使人读起来有身临其境之感,情节曲折诱人,结局令人愉快,通篇虽然只有五千多字却那么地引人入胜,这几天似乎到处都在谈论此事,本期加厚版的《东方瞭望》在六个城市全都销售一空,听说印数高达破纪录的八万册。
这几天我们报社的同仁们都在猜测文章的作者是谁?对那个突然冒出的笔名叫易安的作者很感兴趣,我打电话询问何京,这家伙竟然死活不肯告诉我,真真气死我了!后来我一想你一直在南昌,估计认识那个前去采访的记者,没想到刚要找你你就来了,难道是心有灵犀?”
安毅嘿嘿一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嘴:“不瞒青姐,这篇纪实文章正是小弟写的,正因为小弟在南昌,才从负责剿匪的保安司令部拿到第一手资料,匆匆写完,就让赶赴上海公干的江南集团总经理周崇安先生带去给何京,终于赶在印刷前送到,这才得以与读者见面,这篇文章还获得过周崇安先生的指正。
易安这个笔名其实就是小弟的名字反过来读的谐音,现在小弟告诉你了,你可得替小弟保密。”
叶青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安毅,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龚茜却满怀欣喜地问道:“这么说起来,上一期对江北各战役得失的军事点评文章也是你写的了?”
“是,小弟看到何应钦那个老顽固的用兵方式就着急,那么点儿兵力就敢全线出击遍地开花,结果战线拉成两百多公里长,打得非常艰苦,反反复复的拉锯战耗费了很多兵力,好在冯玉祥将军麾下的韩复渠和石友三两军从徐州以北直杀下来,牵制了张宗昌和孙传芳不少援兵,否则还不知道要再付出多少将士的生命。
这么不顾现实瞎指挥纯粹是好大喜功,哗众取宠,根本就不珍惜麾下将士的生命,真他妈的扯淡!好在后期他改正过来了,迅速集中兵力猛攻宿迁和徐州这两个关键点,敌军调动不过来只能抱恨北撤,咱们的将士才少死一些。”安毅没好气地抱怨。
龚茜嗔怪地瞪了安毅一眼:“激动什么啊?还是那副臭脾气……不过你真有眼光,同一天著名军事家蒋百里先生在上海接受《申报》、《时报》、《大公报》等南北各大报记者的联合采访,针对江北战事提出的意见和你的意见惊人的相似,当即便有记者把那一期刚刚上市销售的《东方瞭望》递给蒋百里先生,他看完你的分析文章后非常惊讶,对文中观点赞不绝口,连连问作者‘易安’是谁?结果谁也回答不上,于是我们党部就留意了,上海机要科当晚致电何京询问,谁知何京已经今非昔比,东方新闻社又不属于国内的新闻机构,他不愿告诉我们谁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印象挺深的。”
叶青幽幽长叹一声:“当初何京筹备东方新闻社之前,曾几次拉我过去,我都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老爸也不愿我离开党报,所以也就留下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得这么大、这么成功,拉起一帮新人弄了数月的杂志,元旦就趁热打铁再次发行令人耳目一新、消息及时准确的《东方新闻报》,这份日报刚面世三天就引发巨大轰动,销量节节攀升,不知道何京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国内各地名家给他投稿或设置专栏,干得真漂亮!
小毅,听说何京在创业之初你曾借给他一大笔钱,才使得他购买到最新的印刷机器和设备,用上最好的新闻纸,请到一群有活力、有才华的报界精英,对吧?”
安毅点点头:“对,我非常看好他,而且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有能力支持一下就不会推辞,何况他赚了钱要还我,我们江南集团旗下十几个工厂、公司在他的杂志、报纸上刊登广告也能打打折。总之,他做得越好,对我们的发展就越有助力,双赢啊!”
“看你那眼神,活脱脱一个浑身铜臭的小财迷!”
叶青笑骂起来,惹得龚茜掩嘴窃笑,安毅却毫不在意大口吃菜,惹得叶青痛恨不已,再给了安毅几拳这才解恨。
三人边吃边聊,心情轻松愉快,喝得两位美人儿俏脸酡红、安毅额头冒汗这才作罢,三人一起收拾干净,摆上精美的茶具,提来陶壶放置在炭火上。
龚茜摆弄完毕等待水开,看到院子里突然飘零的雪花,满脸温柔,伸出手放到小炭炉旁取暖,停顿片刻收回来哈出口雾气,将双手缓缓贴上被橘红色火苗和心中温情映得发烫的脸蛋上,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里满是满足的笑意。
叶青捧着崭新的蔡司照相机,兴奋不已,来到龚茜身边坐下,高兴地笑了:“看看,漂亮吗?最新式的德国照相机,太棒了!小毅这家伙竟然给我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想不到……嗯,这家伙长大了,会揣摩女人的心了,我得好好看着他才行,否则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弟妹回来!”
安毅没好气地坐下,抽出香烟点上,低声询问含笑望着自己的龚茜:“姐,咱们两辆轿车悬挂的牌照是贺耀祖将军批给的吗?”
龚茜点点头:“你离开下关军营返回南昌之后,何应钦借口整顿军纪,强行收回了原来蒋总司令批给的总司令部车牌,当时我也感到很为难,因为党部虽然存在但已经没几个人办公,大部分车子都开到上海去了,想把党部的车牌拿回来挂都找不到,谁知道第二天毛秉文将军派人给陈瑜送来两张盖有卫戍司令部大印的特别通行证,陈瑜贴在挡风玻璃后面,照样进进出出,非常好用。
龙潭大战期间,李徳邻将军麾下钟祖培部的一个师开进南京,行使卫戍、纠察等权利,谷正伦、毛秉文两位将军不干了,立刻大吵大闹,要把自己的卫戍师开走,李徳邻将军只好出来安慰并划分各自的职权范围,这才安抚了谷正伦和毛秉文两位将军。
龙潭大战胜利后,李德邻和白崇禧气焰高涨,何应钦借故解除了忠于蒋总司令的陈诚将军师长职务,陈诚将军一气之下不辞而别,随后取代二十一师进驻城里的第七军那个师更为嚣张霸道,以清除共党的名义到处搜捕打压异己,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为难陈瑜他们和你的办事处。
毛秉文将军非常够意思,很快又拿来两副卫戍司令部的车牌让陈瑜挂上,每天都派出巡逻队来看看,还不时拉着办事处一帮弟兄喝酒。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维护一个安定平和的局面,互不招惹,就连陈瑜他们天天开车出去也没人拦。
后来多方打听我才知道,进驻南京的第七军那个卫戍师的副师长,就是你原来的部下陈志标,他严令部下侵扰你的产业。前几天他刚刚调走,听说是升任白崇禧新组建的第十三军教导师少将师长,到湘鄂一线指挥部队进攻湘军去了。”
安毅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叶青看到本来高高兴兴的温馨气氛变成这样不愿意了,喝下几口茶就翻出龚茜珍藏的几瓶红酒,闹哄哄地喝了起来,龚茜也不愿安毅难受,连忙取来酒杯,又拿来些干果点心,三个人再次有说有笑地喝起来。
在叶青和龚茜的追问下,安毅也慢慢放开心怀,把自己数月来的经历挑了些有趣地说出来,听得两位美人大呼新鲜笑得花枝招展。
气氛越来越热烈,安毅兴奋之下,再次讲出个真实的趣事:“在小弟那篇剿匪纪实文章中有件事不敢写,但是又很有趣:位于赣东北道教名山三清山东南部腹地有股匪徒,人数六百余人,是当地九山十八寨最大的一伙匪徒,老大名叫毛毅君,民国前中过秀才,所以这家伙比其他土匪头子有文化,不喜欢人家叫他大当家,而喜欢人家叫他毛秀才,整个地区的土匪窝就他一部有着严密的规矩,麾下各小队出入和晚间巡山都要对口令,口令不对就开打。
我们的官兵摸上去后抓住一小队匪徒审问,问他们当天的口令是什么?那个被吓得半死的小头目立刻喊出来:我是你爹!咱们的分队长一听这还了得?一巴掌就将小头目的牙齿打飞五六颗,那家伙瘫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一面哭一面委屈地喊道:长官,小弟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我是你爹啊!”
两个美人儿捧腹大笑,东倒西歪地连呼受不了,等气息稍微平顺连连摆手,不相信地说这可能吗?
安毅示意两人别打岔:“听我说完嘛,我们那分队长看到那小头目死到临头还敢赚便宜,大怒之下抽出了匕首,在另一边审问几个喽啰的弟兄飞快跑过来,抱住怒发冲冠的分队长大声解释:队长,他说的是真的,没骗你,别生气啊!队长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抱着他的弟兄连忙解释:队长,他们的口令很操蛋的,今天的口令是:你是谁?回答是:我是你爹!然后再问:你是谁?最先发问的一方就得回答:我是你爷爷……”
安毅学得很生动逼真,龚茜和叶青听完笑得差点儿岔气,两人先是笑成一团,最后全都捶打安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家伙想笑死我们啊……
两个曼妙的身段柔媚的香躯不时摩擦在安毅身上,弄得他神魂颠倒,差点儿迷失本性,幸好一阵寒风吹开前堂的两扇门,冷风袭人,安毅头脑为之一清,龚茜和叶青也都情不自禁缩起了脖子。
安毅看了看表,已是深夜十一点多,连忙站起来礼貌告辞,在两位美人儿送至门前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冒着雪花快步跑向院门,心想再不走等会儿连路都找不到了……
正文 第三九四章 校长复职
第三九四章 校长复职
“基地来电:黄埔南昌分会邓秘书长与贺衷寒将军亲至老南昌求见,得知兄长出差南京,邓、贺二将军乘下午六点客船赶赴南京。继南,元月三日晚八点。”
陈瑜读完电文坐在安毅对面:“上午十点左右这班船就要到达下关码头,师座见不见他们?”
安毅放下手中的一沓密报,微微摇了摇头:“不见,现在是四日凌晨一点,校长将会在中午时分乘专列回到南京复职,我早点儿离开会主动些,既然贺耀祖将军的两个师已经调驻对面的浦口,就证明校长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措施,李徳邻将军就算不愿他来也挡不住了,虽然日前桂系将粤军第四军击溃重新占据了广州,张发奎和黄琪翔两将军一个逃到香港避难,一个跟随汪精卫出走法国,但是湘军一面在针锋相对地抵抗白崇禧将军所部,一面扩编周澜第十七军。
桂系这一仗不好打啊,加上驻皖、苏沪宁各部全都回到校长的阵营里,李济深虽然成功驱逐了政敌汪精卫,仍然面临第四军的直接威胁,现在要急着赶回去重整河山,李徳邻孤木难撑,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止校长的归来,校长这次很可能就此坐稳了。”
陈瑜有些难过地说道:“上月十二日共产党发动的广州起义被第四、第五军回师镇压,从开始到结束的三天内前前后后致使五千多人死亡,一德路至南堤数条繁华街道全都被大火焚毁,数万人无家可归,大哥在广州的家也化为灰烬了。
事发前三天阿彪见势不妙,。在欧先生一再催促下终于率领他的社团尽数撤至香港避难,我们与广州方面的联系也中断了两周,上月二十八日阿彪率众返回,前天晚上才与我们恢复了联系,阿彪的第一份来电连用了三个惨字,各种关系基本都没了,生意和档口还得重新组建,原来的各省客商恐怕数月内难以联系上。”
安毅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之前我。从第四军与桂系剑拔弩张的严峻形势就看出会出大事,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在广州,好在欧先生运筹帷幄行事果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去南京及周边形势仍然。会非常严峻,你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加大与各军建立感情的力度,基地秘密培训班的第一期弟兄还要一个月才能调过来充实你部,你继续以办事处的名义展开工作,尽快把贸易公司组建起来,下关土产码头和仓库的购买谈判要抓紧,依靠老南昌的新产品,很快就能发展壮大,你也能将三极情报网建立起来。
这里就全靠你了,至少在二月份之前我不会复职,。完全可以借着没有公开恢复我的军籍、党籍这个借口推辞。校长出山定会有无数的人蜂拥而至,争相效忠,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否则达不到我们的目的。”
“属下明白了!”
陈瑜恭敬地回答。
“明早开往南昌或在九江停靠的船最早是什么时。候?”安毅问道。
“六点十五分,上海到武汉的过路船。”陈瑜回答。
安毅点点头:“派个弟兄去买船票,再把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