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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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按照统一的中国国家法律缴纳相应的关税,也慢慢失去对中国各种资源疯狂掠夺的特权,强权政治就失去继续奴役中国人民的机会。
所以,这些心怀叵测的人不愿意看到我们数十万军人和千百万人民正在进行的北伐大业,他们会以各种各样的卑鄙手段来支持他们在中国长期扶持的代理人,扶持那些崇洋媚外的北方军阀,会以各种各样貌似合理的民主的借口,对中华民族的觉醒表示质疑,就像达维特先生刚才的问题一样。
对不起了,达维特先生,我的话在某些人看来也许不怎么友好,但是我从未质疑过令法国人民走向民主和进步的法国大革命,也没时间对法国人正在进行的各种变革甚至对全世界殖民地的掠夺的公正合理性进行质疑,所以也请你不要质疑我们北伐军数以万计的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理想和信念。谢谢你的问题,谢谢!”
全场一片沉寂,众多目光全都集中在站起致谢的达维特和端起杯子喝茶的安毅身上,安毅刚刚放下杯子,就听到热烈的掌声和赞扬声响起,就连达维特也耸耸肩坐下颇为欣赏地望着安毅,抬起手轻轻跟随大家一起鼓掌,中国记者眼里满是惊喜和自豪,安毅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坚定立场实在令中国人倍感舒心和振奋。
李宗仁与白崇禧相视一笑,轻轻鼓掌,心中却对安毅的思想和机智感慨不已,更加坚定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和决心——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何况是安毅这个文武兼备的智勇之将。
白崇禧转向安毅低声赞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惭愧,属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想堕了我北伐军的威名长敌人士气。”安毅低声回答。
白崇禧微微一笑:“打起精神来吧,估计下面有很多问题等你回答了。”
安毅苦笑一笑,刚抬起头就看到又一个矮个子日本人获得提问权,安毅不悦地转过头看了另一头的主持人麦主任一眼,心想犯不着对小日本这么照顾吧?谁知年约三十长得颇为儒雅的矮个子日本人竟然把焦点对准了安毅。
“安毅将军,本人三浦久治,来自朝日新闻社,能不能向将军询问两个问题?第一,将军本人对日中关系的前景有何高见?第二,北伐以来,将军所指挥的部队似乎从未打过败仗,这里面会有什么奥秘吗?谢谢将军,恳请将军赐教。”
三浦用略带东北口音的熟练国语说完,没等安毅回答,立刻恭恭敬敬地撅起屁股来个九十度鞠躬,显得非常的谦恭诚恳。
安毅对日本人的伪善早有领教,本来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看到台下的记者全都期盼地盯着自己,某些人眼里还露出幸灾乐祸地神色,这让安毅非常不爽,他剑眉微皱,身体略微向前,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
“三浦先生非常有礼貌,先是问我能不能回答两个问题,可不等我表态立刻将问题提出来,让我感到很为难,不回答你吧,你已经提出问题了,我们中国人历来讲究以礼相待,不回答的话显得我太过小气,而且记者朋友们似乎对你的两个问题挺感兴趣,因此我只好委屈自己回答你的问题,只不过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恳请三浦先生征得本人同意之后再问,否则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台下的记者们再次笑起来,三浦受到安毅如此锦里藏针的奚落,气得满脸通红,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忍受而不能发泄。
下定决心的安毅收起嘴角笑意,大声说出一番令所有人无比震惊的话来:“中日之间必有一战,而且这一战将是持久而残酷的你死我活的一战!”
众人一片惊呼,主持人麦主任也吓得站了起来,但是李宗仁非常镇定地微微摇手,示意麦主任坐下,他虽然对安毅如此的大胆感到震惊,但他更想听听安毅的真实想法,但是此刻的李宗仁没有料到,安毅将要说出的话令他在此后非常被动,也逼得他不得不对中日关系进行明确的表态。
白崇禧几个倒没太多反应,而是晓有兴趣地望了安毅一眼,看到安毅脸上坚毅的神色和略微发红的眼睛,白崇禧立刻伸出脚轻轻踩了安毅的脚面一下。
安毅转向神色从容的白崇禧,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发的被动后果,意识到很可能因此而让日本人恼羞成怒,给正在寻求各国承认自己合法地位的南京政府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话已出口,已到了骑虎难下之势,不由他安毅不说了。
安毅看着台下兴奋的三浦久治,大声说道:“没错,这就是本人对中日关系前景的看法,在此我需要强调的是,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并不代表我的独立师将士、第一军和北伐军总部的立场,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我的这一看法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
惊呼声中安毅详细解释:“大家也许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看法?首先请大家回顾一下中日之间的历史,从明朝开始,日本政府就放任他们的所谓武士和浪人对中国沿海地区实行烧杀抢掠,当时我们把日本称为倭国,把不断窜进中国沿海地区烧杀抢掠的倭国强盗叫做倭寇,这些倭寇对中国实施不间断的侵略,再到鸦片战争、之后的中日海战一直到现在,日本无时不在蚕食中国的土地,掠夺中国的资源,奴役中国的人民,而且越来越残酷,越来越明目张胆。
大家也许会问这里面的根源是什么?我今天也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那就是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根本就养不活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只能选择向大陆扩张,选择靠掠夺来养活自己。就像如今日本人扶持东北军阀张作霖父子与力图统一中国实现民族振兴的革命军打仗一样,他们永远也不会满足于现状,他们不但在东三省逐步扩张,利用汉奸张作霖父子疯狂掠夺东北的煤炭、铁矿、金矿、木材、粮食等资源,以支持日本永不满足的需求和欲望,他们还通过对汉奸军阀的控制,将大批工业品倾销到中国,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段打击中国的民族工业,挑战中国人民的忍耐力。
所以,日本才会千方百计阻挠中国的统一和民族的进步,他们的各种侵略将永远得不到满足,贪得无厌的本性决定了他们对中国实行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霸占和侵略,一旦他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将会寻找各种借口对我可怜的祖国发起全面的侵略战争,他们甚至会把战火烧到东南亚的泰国、马来西亚、越南、缅甸、菲律宾等地,甚至还会在不久的将来与欧美列强为敌。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日本在亚洲只有一个国家不敢侵略,就是苏联,尽管在苏联的远东地区有着丰富的石油、金矿、煤炭和数之不尽的金属矿产,但他们不敢侵略苏联,原因是苏联正在越来越强大,日本人的个子太小,三个人也打不过一个苏联人……”
“我抗议!我强烈抗议这种别有用心的言论!”
自誉为自由记者的苏联人亚历山大诺维奇猛然站了起来,大声抗议,记者们随即听出安毅话中较为隐晦的用意,看到来自布尔什维克国家的记者吃瘪高兴地喝彩起来。
安毅微微一笑:“请原谅,先生!我不接受你的抗议,你的抗议对我无效,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回去说服自诩为全世界无产者的救世主的苏联政府,把中东铁路完完整整的归还中国政府和人民,切切实实履行自己对全世界无产阶级发出的承诺,拿出一个泱泱大国的风度来,然后再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这样也许会生效。”
会场哄堂大笑,中国记者甚至对苏联记者发出阵阵嘘声,谁都知道张作霖操纵的北京政府已经驱逐了苏联外交人员,南京政府也正在驱逐之中,中东铁路更是沙俄时代通过武力扩张和残酷侵略在中国东北获得的利益,如今的苏联政府竟然坚持认为这种野蛮的侵略产生的中东铁路的利益仍然合法,不异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望着亚历山大诺维奇怒火万丈地拂袖而去,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已经受到白崇禧忠告的安毅点点头,接着说道:
“大家尽管放心,本人并没有狂想症,也不喜欢危言耸听,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心里话,只代表自己的意见和立场,与我国政府和军队无关,请大家注意我的这个特别声明。”
“不不!安将军,你被中国舆论称为革命军年轻一代的杰出代表,是无数中国青年学习的楷模,难道着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声明就能挽回造成的恶劣影响吗?你要为自己的话向中日两国人民谢罪!”
三浦久治看到安毅语气变软来劲啦,站起来振振有词地呵斥安毅。
安毅一听勃然大怒,再也记不得白崇禧苦口婆心的忠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冷冷盯着台下的三浦久治一字一句地说道:
“老子生来就不向日本人道歉,而且永远也不会接受日本人的道歉,更别奢望什么谢罪了,罪恶深重的恰恰是高呼什么中日亲善却干着卑鄙勾当的日本人!你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中国的土地,在中国的土地上老子还不能说出心中所想、还要向居心叵测时刻对我的祖国进行蚕食掠夺的强盗道歉,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此,我也忠告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一句,你们可以用军舰围堵武汉,可以派兵凌辱那些没骨头的亡国奴,可以树立东北的汉奸张作霖父子实现你们逐步侵略中国的准备计划,可以在中国的母亲河长江上开着军舰横冲直撞炮击我沿岸军民,但是千万别惹着我的部队,除非我不是将军了,否则我将会命令自己的部队,使用任何想得到的办法加倍予以报复!”
三浦久治气愤之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狂妄之徒,送你一句中国成语: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安毅没有生气,而是脸带微笑地说道:“是吗?本人非常乐意做这只不自量力的螳螂,哪怕真被车轮压死了,也比苟活着强千万倍,何况是和连文化也从中国盗窃而去的日本强盗作战而死,只要能唤醒一个善良中国人,我就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哈哈!”
“你……”
“记者会到此圆满结束……”
满头大汗的麦主任大声宣布,其他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走进会场,以防三个愤怒得大喊大叫的日本记者制造不测事件。
台下记者立刻喧喧嚷嚷地起哄,显然是对日本记者毫无风度的表现非常不满,何京和周崇安大声指责日本人飞扬跋扈,毫无民主精神,一群欧美记者也随声附和,告诫日本人谁都有发表自己见解的权利,一群记者随即争得不可开交,更多的记者拍下了混乱的一幕幕和安毅无比自信的形象。
李宗仁等人无可奈何地看着台下混乱的百余名记者,心里飞速盘算该怎么收场,两旁的将校们望着安毅的眼神都变了,惊慌中似乎包含着丝丝钦佩,只有白崇禧站起来拍拍安毅的手臂,摇摇头低声叹道:
“你这家伙闯祸了……”
正文 第二七五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下)
第二七五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下)
蚌埠城南军营总指挥部后院的高大银杏树下,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张酸枝木圆桌,桌旁是四张同样质地、做工精湛的靠椅,桌面上摆上几碟精致的菜肴,三四名军中厨子步履轻盈地络绎上菜。
“来来来,这是我军后勤部门特意从桂林送来的三花酒,二十年窖藏,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你一定没喝过的。”
李宗仁亲自给安毅斟满酒,看到安毅恭敬地站起来,不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坐吧,别和我客气,你发起的五河战役令我三路军将士受益良多,本人代表将士们敬你一杯也是应该的嘛!”
“谢谢长官!谢谢……啊,这酒真香,有点儿淡淡的桂花味道,好喝!”安毅等李宗仁坐下才敢坐下,双手捧起薄胎瓷杯抿了一口,咂咂嘴意味悠长地说道。
白崇禧笑了起来:“是好酒啊!可惜我酒量浅不能陪你好好喝上一杯,别见外啊!随意点儿吧,昨晚在记者会上你那份自信和豪气哪里去了?”
安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礼。貌地敬了李宗仁、白崇禧和王应榆一杯,一把抢过精致的白瓷酒瓶,殷勤地给三人斟满酒。
安毅知道李宗仁的酒量很好,传。说李宗仁唯一的一次被灌醉,是在与郭沫若划拳时喝多的。当时武汉和南昌之间的分裂已经显现,武汉政府为了将李宗仁这个手握重兵、拥有高深军事指挥水平的名将拉入本方阵营,派遣政治部主任郭沫若携带安徽省主席的委任状赶赴安庆,驻军安庆的李宗仁非常热情地接待了郭沫若一行,见面就是喝酒,结果与郭沫若划拳一败涂地,醉到次日上午也没能醒过来,郭沫若见状也知道李宗仁不会接受武汉政府的任命,只好遗憾地离开安庆返回武汉。有意思的是,郭沫若前脚刚走,原本酩酊大醉醉卧在床的李宗仁后脚就出门视察部队去了。
安毅的谦逊礼貌让李宗仁颇。为喜欢,酒过三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