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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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任何的影响。
此刻的蒋介石,多么希望多几个像安毅这样地学生为自己分忧啊!可是到目前为止,安毅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政治取向表露出来,这让蒋介石心底里暗自担忧,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大力提拔、放手任用安毅地重要原因。
虽然从安毅对钱财的过度追求和容忍部下逛妓院并讨多个老婆的做派上分析,安毅绝对不属于那种为了共产主义信念甘于贫苦的人,也不会去过什么清教徒式的严谨生活,但安毅至今没有发表任何反对共产主义的言论,也没有镇压和清洗驻扎区内的任何赤色分子,这让蒋介石一直耿耿于怀,难以释然。
“报告!”
陈立夫报告完毕带上门,走到蒋介石身边,低声汇报与潘鹤年见面地情况,随后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据属下分析,小毅早已清楚潘鹤年的奸细身份,一定也在暗中严密监视,之所以没有明确地告诉属下,很可能是碍于校长与冯景尧前辈之间的良好关系,蒋鹿鸣被押回南京之后,为了活命,也供出了潘鹤年此人,属下正想给小毅去电查询,没想到他倒把人给送来了。”
蒋介石点点头说道:“安毅这家伙很聪明,做事留有余地,没有将潘鹤年是奸细的事情公开出去,处理得非常不错,否则又会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横加利用,肆意谩骂攻击我们了,罢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将姓蒋的那些人枪毙就可以结案,不要让潘鹤年受到牵连,让他回镇江后低调做人,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我会将此事告知怀德兄(冯景尧字)的,让他自行严加管教吧。”
“是!”
陈立夫回答完走向大门。
“慢点儿。”
蒋介石突然想到什么,招手叫住了陈立夫,回到位置上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颇为痛苦地发出旨意:
“你现在就赶去党部,和你哥哥好好商量一下,然后以安毅和独立师的名义,在报纸上发布一条北伐宣言和一个政治申明,表明安毅以及他麾下九千将士坚定三民主义理想,坚定北伐地革命意志,以及抨击共产党搅乱政局分裂革命的罪行,如何写你们拿主意,立场要坚定,措辞要明确,一定要让全中国都知道,安毅是个坚定的国民党员,坚定地站在我们南京政府,站在我蒋某人这一边。”
陈立夫犹豫了一下:“这……小毅是个外柔内刚之人,是不是让属下赶过去动员他,由他亲自……”
“不用了!就按我的意思办吧!安毅这人我比你更了解他,要是你不逼他做出选择,他仍然会像生意人一样企图左右逢源,两不得罪,说不定会给我们的对手以可乘之机。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依靠两面派手段生存下去的,这一点上他很糊涂,与其让他到危难关头才进行选择,不如现在我们就为他选择,断了他那种虚妄地退路就一切好办了,他不会有什么剧烈反应的,顶多闷在心里不痛快,就像长期以来受到一军部分人压制排挤时一样。
你们放心,哪怕他再不痛快,也会顾全大局的,仍然会继续北伐打好每一仗,在这一点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哪怕他对我产生误会,我也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去吧,马上去办,我希望在明天的报纸上就看到安毅的声明和安毅独立师的北伐宣言,越快越好!明天就展开重新修订的东路战役,这是没有白健生参与策划的一仗,而是按照安毅的好意见临时修订地一个大仗,对这一仗我很有信心!
因此,越早让世人明白安毅地立场,对我们就越有利,一两个胜仗连续打下来,安毅的威名就会更大,起到地模范表率作用也就更大,明白了吗?”
蒋介石盯着陈立夫的眼睛问道。
“明白了!属下马上去办……”
正文 第二四八章 情何以堪
第二四八章 情何以堪(四)(求点儿推荐票!)
黑色雪佛兰轿车离开熙园,一路向南行进,拐过两个繁花似锦的路口,缓缓地停靠在宽大气派的三层洋楼前面。
安毅吩咐沈凤道和林耀东在外等候,只身走进党部大门,出示证件后立即得到警卫的恭敬迎接,其中一位热情地将安毅领到二楼东头龚茜的办公室门口,这才兴奋地敬礼离去。
安毅整理了一下发皱的军装,拉了拉腰间的枪套,举起手刚要敲门,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位秀气的女职员看到英俊的安毅微微一愣,随即认出了来人是谁,高兴得想要大叫起来。
安毅连忙将一个指头放到嘴前,示意噤声,伸头望了一眼里面办公桌后埋头书写的龚茜,摇头笑了笑,在年轻女职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职员理解地连连点点头,含笑离去,连走还边回头看上英俊帅气的安毅几眼。
安毅悄悄闪入门内,轻轻闭上大门,无声无息地走到龚茜面前,隔着宽大地桌面,静静端详挽着高髻、聚精会神写字的龚茜,激动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小欣,怎么回来了,还有事吗?”
龚茜没有抬头查看,她以为是女职员没走和气地询问,温婉平和的声音让安毅无比亲切,激动万分。
安毅咽了咽喉咙,低声回答:“嗯。”
“有事快说吧,我正忙着呢。”龚茜仍然埋头疾书,白皙的脖子如天鹅般娇美。
“看你这么累,我心疼啊!”安毅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龚茜一听醇厚地男声,猛然抬头,呆呆地望着安毅好一会儿,突然欢叫一声,飞快站起来,隔着桌子搂住安毅的脖子,另一只手捏成拳头,狠狠地给了安毅一顿好打:
“……可恶的家伙,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一见面竟然敢作弄姐姐,揍死你这没心肝的东西……”
安毅帽子掉地也不及捡起,连连求饶,缓缓绕过桌边,轻轻地搂住龚茜的肩膀,狠下心推开柔美迷人的娇躯,深情地望着龚茜白净的脸:
“姐,你瘦了,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
龚茜心怀一荡,抬起微微颤抖地白皙秀手,轻轻抚摸安毅俊朗坚毅的脸,性感润泽地双唇动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来:“小毅,你长大了……也黑了好多……来,让姐姐看看你肩上的伤口……”
安毅抓住龚茜温润的双手,红着脸将她轻轻推到椅子上坐下,走到一旁搬来张椅子,坐在她侧边:
“别看了,伤口全都好了,肩头前面只留下了个小疤痕,后面那个疤痕稍微大一些,不过全都没事了……姐,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好几次做梦都梦见你,还梦见吴妈给我做狮子头,馋得我醒来枕头都湿了。”
龚茜娇声大笑,爱怜地拍了安毅的胳膊一巴掌,一边给安毅整理有些翻卷的衣领,一面柔声问道:
“脏兮兮的……怎么还穿这种校官衣服啊?我听说蒋校长送了全套的将军服给你,怎么不穿上?”
“姐,你不知道情况,在前线可不能随便穿将军服,否则极有可能成为敌人优先照顾地活靶子,比如我麾下的战斗排,每个排都有几名枪法不错的射击手,打仗时专门挑选对手的军官开枪,两三百米距离之内取敌军军官性命易如反掌,为此我特别作出规定,我部所有军官在战斗期间都禁止佩戴领章,禁止披挂军官武装带,必须和士官们一样的装束,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要遵守,军衔的大小只能近距离通过胸前的铭牌辨认,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安毅笑语盈盈,望着龚茜美丽洁净的脸,笑得很坏:“姐,转眼都快一年了,给我准备好姐夫了吗?”
龚茜扬手就是一巴掌,轻轻落到了安毅脑袋上:“坏小子,没个正经,居然敢讥笑大姐?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南京地?不是说你们新扩编的独立师正在扬州东面的江都,天天与泰州之敌激战吗?你这个新晋少将师长怎么能擅离前线?”
安毅享受地感受着龚茜手心传来的脉脉体温,将事情的经过简要说明,龚茜一边聆听,一边收回手,拔出安毅上衣口袋里的钢笔,看到是自己地赠送之物,欣喜而又满足地笑了,轻轻插回原处,接着抓住了安毅的左手,抚摸手腕上自己送的手表,随即握着安毅的手不愿再松开,望着安毅清澈明亮的眼睛,竟有些醉了。
“……从校长那儿出来,我就立刻开车来找你了,一路上还担心你不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到了大门口一问哨兵说你在,我心才彻底放下……姐,别这么看我好吗?你不知道有多诱人,把我惹急了,小心我咬你一口哦!”
安毅受不了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嘴里说得硬气,可是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抖动两下,看到龚茜佯装恼怒的样子,急忙说道:
“姐,我马上就要返回镇江了,前线战事紧张,校长责成我立刻赶回本部去指挥战斗,等北伐完毕,我就回来看你,好好陪着你到处走走,还有啊,我好久都没有吃到吴妈做的菜了,嘴馋得慌!”
龚茜心中一酸,双眼湿润,刚刚见面又要再次分离,让她倍感失落和难过,恍惚中她心底那一缕缕躁动地情愫犹如水底地精灵,想涌上洒满阳光的汪洋温情之上,她越是刻意压抑,挣扎得越发强烈,强烈到她这样坚韧含蓄之人也几乎无法抑制。
龚茜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愁怀,嫣然一笑:“吴妈天天念叨着你,每次看报纸都寻找你地新闻,一个劲儿地夸你,说你和她打赌一年打下南京,你赢了,她要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安毅抬起手,轻轻擦去龚茜美目内溢出的一滴泪珠,咬咬牙温存地说道: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重自己,不会再让你和吴妈替我担心的……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朵翡翠雕成的莲花,我家老道说这朵玉莲花有点儿像是宋朝皇室贡品,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我没时间配上跟红丝绳或者别的什么,给!拿着……”
龚茜望着手心中晶莹剔透精美雅致地翠莲,眼睛再次湿润了,她匆匆拿出手绢擦擦眼睛,将礼物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幽幽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替安毅整理一下衣襟,温柔地告诫:
“你现在重任在肩,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姐能理解你,看到你做出这么大的成绩、立下这么多战功,姐为你感到骄傲……”
“笃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龚茜地低诉,安毅笑了笑,低声说道:“你坐着吧,我去开门,但愿来人我不认识,否则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来到南京这儿,无论见到谁都得打哈哈,笑得我脸皮都快抽筋了,不胜烦恼啊!”
龚茜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很快便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神态。
安毅捡起地上的帽子,戴上后大步前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陈立夫,高兴地笑了:“陈教官,我还想给您打个电话告别呢……呃……属下得马上返回前线,临行前来向姐姐告别。”
“哈哈!不用向我解释,我知道的,其实党部和总部不少人都知道你们两姐弟的事情,一直传为美谈呢!”
陈立夫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再次碰到安毅,他刚从楼上陈果夫的办公室下来,要叫主管党务宣传和审查地龚茜上楼去传达蒋校长的最新命令,内容正是关于安毅那份子虚乌有的声明和安毅独立师的北伐宣言,不想却意外地看到安毅,让他心里颇为尴尬和歉意。
安毅哪里知道陈立夫来此的目的,回到桌旁向龚茜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低声说道:
“姐,你保重好身体,我先走了啊!替我向吴妈问好,告诉她我回来一定给她带份礼物。”
龚茜站起来对陈立夫低声致歉,将满面春风的安毅送出门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里。
听了陈立夫转达地蒋总司令的命令和安毅的声明内容,龚茜愣了好一会,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遵命!”
“行,不耽误你了!果夫在楼上等你,你们好好商量一下,看怎么才能做得最好吧!记住,明天的报纸一定要登出来。”
陈立夫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大步走出办公室,礼貌地带上房门。
龚茜连忙站起,走到身后的窗前,撩起纱帘的一角,正好看到安毅与一位少将热情握手告别,钻进黑色轿车很快开车离去。
龚茜突然感觉阵阵深切地担忧,她现在仍然不知道所谓的声明是否出自安毅的本意,但她知道这份声明发布之后,将会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懵懵懂懂的安毅将车开回北面的大公馆饭店,迅速召集麾下众人召开紧急会议,眼看天色将黑,而老道一行依旧尚未赶到,安毅只好吩咐大家前去就餐,边吃边等。
有机会畅快自如逛了一番南京城的丁墨兰和张茹怡等人坐在安毅旁边一桌,本来想向安毅汇报自己几个丰硕的采购成果,但看到安毅正与南昌征募处主任黄应武,手下大将顾长风、沈凤道等七八个军官一边用餐一边低声交谈,丁墨兰便打消了上去汇报的念头,望向圆桌对面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