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妻狂魔-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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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们是犹太人”

　　　　“只要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孩子们不说话了。脚步也停在了几米以外的位置。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声音犹豫地道：“那谁来动手？”

　　　　“当然是我！”一个孩子斩钉截铁地道，“我一定会带着你们走出这片森林的！但是，你们都要保证服从我！”

　　　　没有太多的迟疑，他们都对那个孩子表示了忠心。

　　　　几秒钟后，随着甘美的疼痛涌…入心脏，我十分顺利地又换了一个身体。

　　　　动手的这个孩子，是“凯文”的好朋友。他有着一头漂亮鬈曲的黑发，相貌像天使一样地可爱他叫亚历克斯。

　　　　作为冒犯我的代价，他的灵魂和生命之火就被我吸收了。取而代之维持这个身体的，是我的厄运之力。

　　　　“亚历克斯”孩子的声音在我身后怯怯地叫道，“凯文凯文死了吗？”

　　　　我垂下视线，缓慢地拔…出了匕首。凯文那张削瘦的面孔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灰败了。用不了多久，它就会以比正常人更快的速度展现死尸的种种变化我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那群孩子。

　　　　他们都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共五六个孩子，有两个人身上的衣料质量比其他人都要高，看得出在逃亡以前生活还算不错只可惜，作为杀死了“凯文”的帮凶，他们也已经染上了“不祥”，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生命了。

　　　　我不想和他们说话，把匕首揣进了怀里，就合眼坐在了树下。

　　　　他们也没敢打扰我，犹豫了一会儿，也一起在不远处坐下了。

　　　　凯文的尸体很快发生了变化，尸臭开始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蔓延。之前被他驱使来保护大家的毒蛇已经消失不见了，森林里的动物开始靠近。一匹狼首先接近了这里，然后黑暗中渐次亮起了绿幽幽的眼睛

　　　　孩子们开始恐惧，战战兢兢地靠近了我。有个人率先推了我一把，见我没什么反应，就愤怒地把我推到了地上：“亚历克斯！你为什么不动弹？是你说要保护我们的！你还杀了凯文！”

　　　　我漠然地看着他，不想回答。孩子们更愤怒了，另一个人也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你不是很厉害吗，亚历克斯！都是你的错，我们才会被狼群包围！如果凯文还活着的话，我们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危险！”

　　　　“你去把狼赶走啊！去啊！”

　　　　“是你把狼引来的！那就让你被狼吃掉吧！”

　　　　“我还不想死呜呜”

　　　　“如果凯文还活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我的罪名定了下来。毕竟还是些八…九岁的孩子面对危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难道他们以为在我身上发泄恐惧，狼群就会退去吗？就算把我扔给了狼，他们也一样要死要怪，就去怪他们为什么要合伙谋害凯文好了。

　　　　可悲的人类啊。

　　　　狼群只是在旁边观望着，不敢上前。动物的觉知可比人类灵敏多了，我身上还缠绕着新鲜的诅咒之力，它们不敢轻举妄动。发泄…了恐惧以后，孩子们抢走了我的匕首，把遍体鳞伤的我推向了狼群。但他们没有想到，狼群竟然避开了近在咫尺的我，而立刻选择了向他们进攻。

　　　　战局几分钟内就见了分晓。毫无悬念。再过几分钟，等到我身上的诅咒气息没有那么严重了，大概下一个宿体也就要来了

　　　　我这样想着，慢吞吞地走向站圈，从破败的肢体里找出了那把匕首。

　　　　好烦啊。有灵智的生物太麻烦了。反正这片森林也很少有人会来，如果用这把匕首自杀，把神格转移到匕首上，可能就能安静一段时间了吧。

　　　　千篇一律的枯燥情节，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靠在树上，把匕首的尖端对准心脏，周围是一圈虎视眈眈的幽绿眼睛。匕首有些钝，大概要计算一下角度和力度才能一击致死哦？这么说，亚历克斯还是蛮厉害的嘛，居然一下子就捅入了凯文的心脏？

　　　　我一边想着，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下次再呼吸空气，大概要等到很多年以后了吧。

　　　　虽然并不会怀念，还是假装一下好了。假装我和人类有些共同点，好像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我闭上了眼睛。

　　　　一声爆响忽然出现在了空气之中，紧接着是一声惊呼。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奇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吃惊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戴着一顶尖帽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发现我的存在后，就立刻向我走了过来：“你好，孩子天哪，这实在太可怕了你们被狼群围攻了吗？”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来杀我的人。不过，我现在也不需要他帮忙来让这具身体死亡，我已经选定我的下一个宿体了。

　　　　所以我又闭上了眼睛，试探着把匕首往胸口捅了捅。

　　　　鲜血流了出来，甘美的疼痛被神经接受。我愉快地感受着这个过程，却忽然间听到了一声大吼：“除你武器！”

　　　　匕首脱手而出。

　　　　自杀被打断了。

　　　　我是不祥。

　　　　在几万年以前，我只是个结在树上没有神智的漂亮果子，像个美丽又不起眼的装饰，埋没在满树累累的冰实之中。后来后来后来的后来有一天我忽然“醒”了过来。奥丁的养子洛基和冰霜巨人劳菲战斗时，双方的血液混在一起进入土壤，被我所在的这棵树所吸收，然后它们选择了我。庞大的神力交混着涌…入我的身体，没人能注意到，在战场的边缘，有一棵受到了波及的巨树落下了一枚果实。

　　　　也许是因为劳菲正是象征着“树”的巨人，洛基又是他的儿子，他们的神力进入了冰霜果实，竟然让我发生了异乎寻常的变化。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当我懵懵懂懂的神智再一次清醒过来时，果实已然破碎，只留下冰晶一样雪花大小的神格，落在了神国厚厚的积雪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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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簌簌地响着，阳光灿烂地穿过枝杈，落在树叶的碎影上。om一株紫藤悄悄从树枝中探出半簇花朵，鲜嫩的颜色在随风轻轻摇曳。湛蓝的天空下不见一朵白云，这是个晴朗的天气一个十分炎热的天气。

　　　　――本来是该感到炎热的。

　　　　源博雅一踏入柴扉，便感到一阵凉意侵袭而来。他困惑地停住脚步，向四周望了望，却没发现什么制冷装置――一切都坦荡荡的，是片空旷的院子。围墙里圈着栋古旧的房屋，地上生满野草，看不到什么人类活动的迹象、也看不到什么现代化的痕迹就像座荒芜了多年的寺庙。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听说这种古老的建筑的确更容易让人感到阴冷，可他现在还是在院子里呢。

　　　　脑海里天马行空地闪过了几个互不搭调的念头，博雅低头看了看手机。按照邮件上的描述找过来，应该的确是这里没错他踟蹰了一下，手指按下了拨出键，同时叫了一声：“打扰了，请问这里有人吗？”

　　　　“等待你已经很久了。”一个柔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已经指路了，为何不进去呢？”

　　　　博雅吃了一惊，转过了头。穿着水手服、有着一头黑瀑般长发的少女盈盈地站在他身后，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眼神中带着种洁净感――不知道有没有更合适的词语形容，但那种眼神的确不像是一般的女高中生。几分钟前，正是她在一座破败的石桥上为博雅指了路。

　　　　手机的震动声也在她身上响了起来。博雅不禁讶然：“安倍请问，原来你是安倍同学的妹妹吗？”

　　　　“并不是哦。晴明让我出去接你，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很容易走错方向。”少女迈步向前，步履轻…盈得像是踩着花瓣，“源学长叫我蜜虫就可以了。”

　　　　“蜜”博雅觉得这名字很难叫出口，哪有正常人起这种名字的啊！

　　　　他们穿过了野草丛生的院子，自称蜜虫的少女把博雅带进了一间和室。

　　　　背对着博雅，和室里正侧躺着一个穿着狩衣的人。立乌和扇子放在了一边，纤白的手指插…进乌黑柔软的发里，懒洋洋的姿态颇像只在晒太阳的猫。左手里还展开着一本薄薄的书。蜜虫退了出去，博雅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主人的招呼。于是他咳了一声，主动开口道：“这样的姿势不会觉得累吗？”

　　　　“――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和我说话了呢，源同学。”

　　　　身着狩衣的少年啪地一下合上了书，优雅而迅捷地翻身坐了起来。博雅悲哀地发现，这么一来的感觉更像是猫了不过一定是只颇有攻击力的猫。他手指总有些发…痒，克制住某些从心底破土而出的东西，博雅将视线放在了隔扇上：“是我的错，安倍，你就想听这一句吧。”

　　　　安倍晴明，和他一样是醍醐中学的学生。有着一张姣若女子的面容，白…皙的肤色、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乌黑的睫毛拉长了丹凤的眼形，留着幼童似的刘海和齐耳短发，穿着白色狩衣的模样颇类千与千寻中的赈早见琥珀主，总而言之，是和博雅完全不同的类型。但不知为何，好像女孩子都更青睐于这种类型，一向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博雅入学两年多以来都没有收到一封情书，安倍晴明的柜子里却天天都被礼物挤满――还真是容易让人感到嫉妒啊。

　　　　安倍晴明还是个不爱交际的人，后援团统计过一次数据，似乎他和每个人说过的话都不会超过十句。老师们对他总是有着难以理解的忍耐和优容，任凭他装病请假逃课不参加部活，于是他在男生们当中的厌恶度简直已经在几年间攀升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反正如果能有机会让安倍晴明当众出丑、被锁进厕所或放学后套麻袋揍一顿的话，博雅觉得自己一定会很乐意加入的。

　　　　仅仅在两天之前，博雅还因为一件小事差点和晴明大打出手――那是在部活的时候，一名十分漂亮的少女在教学楼的转角处向博雅表了白。博雅和她相交不多，但知道她性情十分羞涩。他斟酌着词句，正想要回应对方的时候，晴明却刚好路过了那里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理应悄悄回避吧？可晴明却驻住了脚步，还用一种让博雅回想起来颇觉得讨厌的声调道：“真是种难得一见的勇气啊。”

　　　　听到声音，博雅难免要回头去看。等他再回转过头的时候，少女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不由得恼火地道：“你这家伙，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无礼吗！”

　　　　“对救命恩人用这种口气说话可不行呢。om”少年唇边带着微笑，仿佛博雅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们相遇一共有七次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

　　　　“都是在雨夜，或者像这样的阴天吧。”

　　　　博雅感到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你在监视我吗？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喜欢绪美对吧！”

　　　　“我只喜欢人类。”晴明的声音像风一样清泠，“悟性真是糟糕，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也太差劲了――不过，我就不计较什么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从长辈那里问来我的地址吧，这几天我都不会在学校了。”

　　　　说完他就走了，而博雅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言行实在是太古怪了，什么雨夜、人类的

　　　　他很快就把事情忘在了脑后，却没想到晴明的话一语成谶――所以他现在才会站在这个让人感觉诡异的地方，浑身不自在地面对着眼前本认作是敌人的人。

　　　　“若说是无礼，源的表现应该算得上了吧。”晴明微笑道，“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表现呢。况且，我想听的也并不是认错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吗，源？”

　　　　“谈不上吧。”博雅道，坐了下来，“只是印象确实不算好。家父用很郑重的语气告诉我，你是位颇有名气的阴阳师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这么说，逃学的时候你都是去工作了吗？”

　　　　“你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真是个道行高深的骗子啊，接下来是要给我驱邪了吗？’”

　　　　晴明拿起了蝙蝠扇子，纤细的手指轻巧地展开，唇边是种洞察的微笑：“酬劳是由令亲代付的，邮件里他们再三恳求嘱托我不要介意你的无知，为你驱走邪晦――但是，如果真的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的话，恐怕也是种麻烦呢。昨天午夜下了雨，你又遇见她了吧？”

　　　　“是。”

　　　　“怎么相遇的、又是怎么互通名字的，说说看吧。”

　　　　那当然是一个雨夜。

　　　　结束了部活的源博雅到文具店里买了点东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穿着醍中校服、浑身都湿漉漉的少女正从路边走过。她有着一张美貌的脸，带着迷茫的神情，缩着肩膀的样子柔弱又无助。博雅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叫住了她：“喂！――雨下得这样大，你不先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