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60%;防盗时间72小时陆斌并不是第一次轧戏了,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他现在正当红;就没遇上过这么不愿意商量的导演;只是晚几天进组;又不是不来了,有必要这样子吗?现在这就轧两个戏,以前更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他还要抽空去拍广告和站台呢。
他在冯导这个电视剧里就是个配角,戏份不算多;他觉得不用那么早进组也可以但是他又舍不得这个角色,虽然不可能拿奖什么的,历史剧大概也不会在年轻人层次吸粉,但是冯导的戏肯定能上星;基本预定了在中央台播出;收视率也有保证,绝不会差到哪去;在观众群里刷个脸熟也好啊。
陆斌昨晚接到电话就觉得不妙;订了最近一班的高铁——飞机订不到了——去了汉武帝拍摄的影视城,他也的确没和冯长龄说谎,他已经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下车就是十二点多了;吃完饭到剧组都已经过了两点。
剧组员工看到他还挺尴尬的;告诉他正在拍戏;冯导暂时没空见他,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他找剧组的人打听了,本来他就怀疑冯导这么干脆地换掉他不肯通融肯定是“找好下家”了,没想到居然就是冯导的儿子,才个十六岁的黄毛小子,听说以前都没演过戏。
他一听,心就凉了一截,这是被关系户撬走角色啊多半要不回来了,但就这么放弃了,他也不甘心,那种小少爷跑来剧组玩冯导就任由他吗?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冯长龄就是故意晾着他两个小时的,大家都说冯导脾气好,其实他觉得自己也很小心眼的,什么人敬业,什么人不敬业,什么人可以再合作,什么人不能再合作,不能再合作的他还会和朋友说说,帮他们拔下毒草,省去麻烦。
冯长龄一进门,陆斌马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冯导,您昨晚说了,我就连夜过来了”
冯长龄说:“哎哟,那是挺累的,不过我都说了你不用来了,就不用这么累了吧。”
“冯导,可我的角色”陆斌着急地说,“之前实在对不住,我这不是过来了吗?您知道我的表演的,虽然我因为没办法迟进组了一点,但是我一定争取用最少的ng把戏拍好。”
换言之就是在说他换上去的儿子肯定不能和他一样好又快,说不定烂到要拖累剧组进度,还比不过他晚进组呢。
冯长龄听了就有点不高兴,他刚要说话。
第三个声音响起来了:“那我们比比吧。”
陆斌回过头,一个少年站在门口,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晚霞落在他背后,背着光,他的脸显得格外深邃英俊,让人不由地惊艳了一下。
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谁,愣了下,冯长龄长那样居然生的出这么帅的儿子?基因突变?!!
谢沂春还穿着广袖长袍的古装,簪着冠,他大步走过去:“我要演得没你好,我就把角色还给你。”
满口的傲气。冯长龄都觉得神奇,这孩子的桀骜都是哪来的,刚来剧组那天还挺腼腆的,只是一演戏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
“好。”陆斌说。
陆斌问:“怎么个比法?”
谢沂春说:“找一段戏,我们一起演演看,看谁演得好。”
陆斌还没来得及背这边的剧本呢,于是说:“那得是你没有演过背过的。”
谢沂春一口答应下来,剧本是陆斌选的,内容是汉武帝召见董仲舒,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想法。
陆斌拿到剧本赶紧开始背,还不到十分钟,谢沂春说:“我背好了,你好了没?我们赶紧演了,我还要去吃饭呢。”
陆斌被他弄得心一惊,背得这么快?该不会是吓唬自己吧?他都才看了两遍呢。他自认为在背剧本上他已经算是比较快的演员了。这小男孩该不会是觉得把剧本背下来就可以了吧?他根本没琢磨感情和走位什么吧?光能背下来有什么用?
不过这个场景里汉武帝的台词挺少的,他特意挑选这段的用意就在这,一是因为时间有限,可能来不及背台词,二是台词少,他才能从肢体语言表情细节上等等把对手比下去,十六岁的小孩没经过系统的科班培训,野路子出来的就会吹胡子瞪眼睛那套。
又过了七八分钟,陆斌放下剧本,说:“好了。”
他抬起头,才发现围了一大群工作人员,全剧组都跑过来了,都来看热闹的,他都被吓了一下,心想,那小朋友肯定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等会儿可别被吓得忘词,然后问:“谁演董仲舒?”
谢沂春微愕地说:“我说的是我们对演啊。”
换成陆斌懵了,
谢沂春皱了皱眉,好心地说:“你没背董仲舒的台词啊?那我来演董仲舒好了。”
剧本里的董仲舒是个老夫子,年纪不轻,谢沂春问化妆师姐姐要了一片白胡子,有模有样地往脸上贴。
化妆师姐姐笑了:“你贴倒了。”
谢沂春嘿嘿笑,把胡子贴正回来。
冯导和正式演戏一样喊了“a”。
开始演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
陆斌坐在高台上,摆了个姿势,还真有帝王的架势。他身上就随便套了下戏服。
谢沂春走进殿中,他走路的姿势又有调整,明明只是细微的调整,比如背部的弯曲,伸脖子的角度,走路的步伐,只看背影,仿佛真的像个中年儒生。
陆斌的汉武帝问:“那董公有何高见?”
正如个锐意进取的帝王。
谢沂春开口,他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可又听不太出刻意变声的痕迹,仿佛他生来说话就像个中年人:“春秋时,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是以大一统也。而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之言,各不相同,道统且不统一,其他何能也?”
陆斌被他这变声给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出戏,但很快调整了过来。冯长龄看到,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没想到谢沂春居然还有这个本事,他哪学的?
陆斌盯着谢沂春,“先生的意思是?”
“琴瑟不协,如何奏乐,须将那些不和谐的折下;处理政事亦需如此,破旧立新,方能治理。与其大费周章重新张设琴弦,不如直接改弦更张,否则,虽有良工,亦难治也。即文化道统必须先统一。”
这一大段拗口的半文言并不好背,有人拿着剧本对谢沂春背的台词,一个字都没背错,他可不仅仅是背,语气,声调,节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要不是实在生得太嫩,都要让人产生他更适合演这个角色的错觉了。
陆斌又一次怔住了,谢沂春说完后,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被牵着念出台词:“先生所说的道统是?”
谢沂春跪在下,抬头望着台上之人,目光坚定专注,又透露出几丝狂热:“便是孔圣人之儒术。”
陆斌陆斌被他那么看着,突然语塞,忘词了。
本来还应该换过来演一遍,但陆斌自己都觉得是自取其辱,怕更没面子。有眼睛的都看出来谁演的很好了,他从头到尾就说了三句话,台词没有发挥的余地,其他地方也没表现好,他自己也很不满意。
他大二就开始拍戏,现在毕业三年了,不说演技特别好,怎么可能连个十六岁没学过演戏的小孩都比不过。
陆斌说:“你是不是提前背过剧本?”
谢沂春否认:“没有,剧本不你挑的吗?”
陆斌怀疑说:“太巧了吧,你让我挑剧本,我当然从桌上拿,桌上都是你背过的剧本吧?”
谢沂春说:“那是汉武帝二十几岁的剧本,我又演不到那里我没提前背过。”
陆斌要接着反驳,有人加入了他们的辩论。
“是我放在桌上的。”江秣说。
江秣就是成年汉武帝的扮演者:“小谢前天刚来,昨天为了帮你补场,刚拿到的剧本。”
江秣是老前辈了,影帝视帝都有,地位摆在那,他一开口,陆斌可不敢再回嘴了。
谢沂春说:“你要还不服气,那我们演前边的戏,挑你背过的,随便你挑,我就背了第一本的戏,后面还没背。”
陆斌心虚,别说一本了,他就还没背剧本,他准备进了组再背的:“算了算了,算你赢了。”
冯长龄:“你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我也不想把话讲的太透。你是个有才能的演员,别自己糟蹋了,以后该用心点了。你还是快回去吧,都是导演,我觉得那边蒋导对你这样一心二用也不会开心的,这下正好你可以专心那边的戏。祝你能够有个好表现吧。”
第一百零九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60%,防盗时间72小时谢沂春说:“昨天。”
凌雁点点头,说:“那正好,你们俩一起扫地两个月,垃圾都你们负责倒,再扣一分多扫一天。”
谢沂春:“”
洛寒:“”
他们回了教室;还没上课;教室里闹哄哄的。
有个同学站在讲台上,把杂志卷起来当扩音器;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洛冰山和谢小花复合啦。”
下边一片人啪啪啪鼓掌,叫好,起哄。
谢沂春耳朵都红了;吊儿郎当地问:“闭嘴!什么复合?你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转头说:“谢小花说我说得不对;我也觉得不对,不能说复合,应该是复婚。恭喜谢小花和洛冰山复婚。”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笑;觉得好玩;起哄得更厉害了,还有来推他家把他们推作一堆,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谢沂春整张脸都红透了。
洛寒想起来,他的少年时代这种事似乎是不少见;他只当成开玩笑;却从没注意到谢沂春会因此而脸红。
本来青春期小孩子的性/取向就很模糊;谢沂春那时候因为失去外婆对自己倍加依赖,平时大伙又都爱这么胡说,他懵懵懂懂,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就以为自己喜欢最要好的朋友了。
这帮人全是帮凶啊!
洛寒想到这,沉着脸,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他目光所及之处都噤若寒蝉,没人敢继续开玩笑了。
“有点吓人啊。”
“你也不用真的生气吧,开个玩笑而已”
“恐同即深柜哦。”
洛寒脸上不带一点笑:“有些事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乱说了。我和谢沂春是朋友。”
谢沂春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了,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说:“对啊,你们以后别乱说了。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的。”
放学,谢沂春犹豫了好半天才过去问:“我们一起骑车回家?”
以前是一直一起骑车上学放学的,绝交以后都有大半年没有在一块儿了。
洛寒没有拒绝:“好。”
路上,谢沂春装成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怎么那么生气啊?你你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他们也就开个玩笑,又没人会当真。你看我交过那么多女朋友。”
谢沂春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得手心都汗湿了。真的很紧张,比他拍戏还紧张。
洛寒心里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装成不知道,面无表情地说:“不会,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的性取向。但我不是同性恋,所以不想被当成同性恋,我讨厌这样被开玩笑。”
他说得很决绝,想让这个傻孩子早点醒悟过来。
“哦”谢沂春轻声说,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也不是同性恋,不能让他们这样乱说。每次我都懒得管,后来就传得乱七八糟了。”
洛寒对他说:“你以前男女关系方面是处理的很不好啊,也不能都怪别人说。”
谢沂春上杆子问:“我们都和好了,那我今天晚上能去你那写作业不?”
他们受伤,这几天被许可不参加晚自习,其实作业也可以偷懒不写,但是谢沂春想找个借口去洛寒家。
洛寒皱了皱眉,看谢沂春这么期待地看着自己,勉强答应了。
谢沂春在家陪外婆吃了晚饭,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跑去洛寒家。他爸妈大概还在医院加班没回来,只有保姆在,他打了声招呼,蹬蹬往二楼洛寒房间跑。
洛寒坐在书桌的一边,开着台灯,桌子另一边摆了另一张椅子。谢沂春熟稔地把包挂在椅子背上,坐下,莫名地有种胜利的快感。
他抻着脖子看洛寒正在全神贯注看的书,又是本全英文的医书,或许是因为洛寒的表情太严肃,让他也不由自主降低了声音,轻声问:“你不写作业啊?”
洛寒头都没抬:“我写完了。你还不开始写?”
谢沂春一样都没写好呢,他赶紧掏出作业写,但又忍不住偷看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