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GL-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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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瞧得不加掩饰,姜无忧斜目过来:“我有这么好看?”
这种问话绝非第一次,青蝉厚着脸皮回:“有啊。”
姜无忧:“”
姜无忧清了清嗓子,示意青蝉执笔:“开始吧,我们从头开始,重新誊写一遍。”
“好啊。”青蝉听话地拿了笔,蘸上墨,对着白纸,蠢蠢欲动地就要开始写——毕竟有这样厉害的师父在教,她此刻信心百倍,千万不可丢了姜无忧的脸面。
姜无忧原本坐在青蝉身侧,见状移到青蝉身后,俯下身,似乎就抵住了青蝉的背。她手臂前绕,将自己的手心覆在了青蝉的手背上。
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青蝉都没来得及反应,姜无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先教你执笔,手指需这样。”
她拨弄青蝉手指,让它们待在该待的地方:“记住了吗?”
皮肤能够感知到姜无忧吐纳的气息,酥麻感自耳尖一路疯蹿,胸腔里几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吵得青蝉头昏脑涨,什么都听不清。
姜无忧:“试试?”
说着姜无忧松开手,青蝉却浑身僵硬,手指如糊了浆,牢牢粘在笔杆子上。
姜无忧:“”
青蝉:“”
姜无忧重新贴上来:“罢了,眼下不过将这经书应付过去。你若有意学这些,我往后再详细教你。这原本也是日积月累的功夫,急不得。”
说着,她手腕用劲,带动青蝉的手,稳稳地将笔尖落在纸上,对着眼前翻开的静心抄,逐字逐句写起来。
“观你先前之字,字形太散,每每落笔之前,对于如何结字需得心有沟壑”
姜无忧温言说着,一路写一路解释。
这是真实的吗?这种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头的感觉?
青蝉任凭姜无忧牵动自己的手。姜无忧手指修。长,几乎将青蝉的手指整个儿密不透风地贴合。青蝉看看两人的手指,眼睛却又难以自制地移到姜无忧脸上。距离太近,她不敢再光明正大,只含羞带怯地观察姜无忧。姜无忧的神色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往下投出一片阴影,不知是否错觉,青蝉总觉得她好像在笑。
然后姜无忧果真笑了,红唇弯起:“好徒儿,如你这般习字,想要出师得到何年去了?”
她这是正正经经地在打趣青蝉了。青蝉双颊飞红,心慌意乱下还要嘴硬:“我在海上时,纸张笔墨这一些,极少有人会带上船,我能认得一些字,已是很不容易了!再说我虽习字不好,可我凫水很好啊!我能一直潜到海底哩!”
姜无忧:“你若不能凫水,我倒要讶异——毕竟你是如假包换的半鱼。”
青蝉:“”
只这一会子,姜无忧已带着青蝉写了大半页去。青蝉勉强静了心,看笔下娟秀的字迹,一个个小小的分外工整可爱,不禁闷声笑起来。
姜无忧:“笑什么?”
姜无忧的唇就落在青蝉耳侧,说话的时候,气息吹得青蝉耳朵痒痒。青蝉往旁躲:“姜大人如此俊逸出尘之人,字迹却这般可爱,委实叫人想不到。”
姜无忧:“傻子。”
青蝉扭头:“又哪里傻了?我又没说错。”
姜无忧看她:“若用我原本字迹,姬莲生一眼便能认出,岂不辜负你辛苦替她抄书的美意?”
“”青蝉嘟囔:“什么美意,还不是因为城主。”
“姬大人哪是真心想要专研静心抄,不过是因为城主赐了美人,她不甘示弱地想生点事吧——要什么不好,非要城主的心头好,讨人嫌!”
青蝉说着姬莲生讨嫌,声音里却并无多少讨厌的意思,倒像是熟稔的友人间互开的玩笑。
应是很相熟的吧,连对方的心思也猜的入木三分。
“自己写罢。若有难以把握之处,再寻我来问。”姜无忧松开手,依旧坐回青蝉身侧,自书架上随意抽了一卷什么,翻开看起来。
离开了姜无忧的温度与气息,青蝉有片刻怔忪。姜无忧这么做没有不妥,两人总不能以那样尴尬的姿势将经书全部抄完。只是她这一松手,青蝉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觉得她对她的好能收放自如,说没就没了。
青蝉只好安慰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总没有一直依赖姜无忧的说法。更何况眼下她待她这样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么想着,接下来每抄一个字,青蝉必得先练熟了,才小心翼翼誊上去。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倒真心无旁骛地沉浸了进去,直至姜无忧掌起灯,她才知外头天色已晚。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流露】()
离开书房,青蝉见外间已有一桌丰盛的席面。姜无忧悄无声息地就做好了安排,青蝉感激之余,摸着肚子欢快道:“原本还不饿,看到这些好吃的,突然饿极了。”
青蝉对于与姜无忧同桌而食已是轻车熟路。待姜无忧坐下,她便眼明手快地替她布菜。姜无忧抬头看看她,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用起来。
一时饭毕,青蝉收拾起碗筷,又殷勤地为姜无忧沏茶,做完这些才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先回主殿,明日再来喔?”
姜无忧在喝茶,眉目不动:“无须如此麻烦。”
青蝉不解。
姜无忧慢吞吞喝了几口茶:“你自住下,待经书抄完再走不迟。”
青蝉心无旁念,略一思索,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今日一过便只剩两日。我速度慢,若不抓紧誊写,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我这就去抄经书。”
青蝉说着又跑回书房誊写静心抄。
青蝉心随意动,埋头就写,直写得天昏地暗。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只听烛火哔剥一声。青蝉抬眸,烛泪蜿蜒而下,已在烛台底盘堆积起来。
坐落在白鹤城的清冷竹屋,点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人间灯烛。青蝉伸手过去,火苗微曳,指尖传来热感——姜无忧也会贪图这丝人世温暖?
这一打岔,青蝉才察觉眼睛干涩,肩颈泛酸。她低头看看方才所习之字,挫败地叹了声。搁下笔,闭着眼睛转动脑袋姜无忧呢?姜无忧始终未入书房,竹屋内一点动静也无,她是出去了?
仿佛有感应,青蝉一扭头就望见窗外的溪流边,姜无忧白衣高洁,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萤火忽上忽下,姜无忧不知这么站了多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兀自盯着水流发呆。
“姜无忧。”青蝉行至窗边,扒着窗棂探身唤她,“你在做何?”
姜无忧闻声,走过来,站在窗下,问青蝉:“如何了?”
青蝉明白她是问静心抄誊写的如何了,不好意思地答道:“虽抄了一些,但根基毕竟是浅,那字比你之前教我那会儿,差了不知多少。”
姜无忧又问:“累么?”
窗下地势低矮,二人此时一个屋内一个屋外,青蝉已是比姜无忧高出一头。她见姜无忧微仰着头,月色下翩然而立,散落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如画中谪仙,神秘莫测的同时,令人万分沉迷。
“累啊”青蝉捞住一缕她随风飘来的发丝,本是玩笑:“但看姬莲生往后如何谢我。”
姜无忧从她手中将那发丝拨回,道:“累了便休息吧。”
说着转身就走了。
青蝉:“”
青蝉失落地看着她背影,姜无忧怎么了?怎么一下待她如此冷淡?
一忽儿,书房外响起脚步声,青蝉回头去看,却是姜无忧走了进来。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姜无忧由远及近,那面容也从模糊至清晰。
青蝉看着她,姜无忧径直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走吧。”
青蝉:??
姜无忧将青蝉牵入卧房,随意一挥手,门便阖上了。
一室静寂,青蝉站在屋中央,这才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过夜,是要与姜无忧同榻而眠!?
这么一想,脸“唰”地烧红,青蝉别扭地呆立着,不愿再往前。
姜无忧已经躺下,见青蝉原地不动,支起手肘侧卧了:“不是累了吗?怎的不过来?”
姜无忧天生清冷,毫无媚态,然而青蝉一见之下,心头突突直跳,支吾着:“我我想我字写的慢,还是还是再去写一会吧”
她说着要去写字,然而脚却生了根,不往前也不离开,头越埋越低,声音也是越说越小。
姜无忧好笑,道:“过来。”
青蝉没动。姜无忧看了她一会儿,沉默着往里让了让,然后整个人也转过去,背对向青蝉。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这是破天荒的主动邀请,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就这么回绝的话未免太不识抬举。青蝉为难地揪了揪手指,走到桌边将烛火吹熄了,之后悉悉索索的,一点儿一点儿磨蹭过去,在床榻外沿躺下。
“昨日收到阿芒书信,里面提及丹亭凶案,他请我务必转达你,那凶犯已被他移交官府,不需再担心此人出来作恶害人。”
寂静的室内响起姜无忧平缓无波的声音。
阿芒当初说会保护她,他当真说到做到,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兄长。
青蝉目光没个着落,茫茫然地看着虚空一点,回说:“端木已告知过我。”
“嗯”,姜无忧轻道,“睡吧。”
青蝉:“好。”
黑暗中青蝉睁大双眼,听着辰光一寸一寸溜走。
有溪流声,汩汩的不知要流去何方。
姜无忧说休息,便真的休息了,始终背朝青蝉,呼吸平缓而轻柔。
略微一点酸涩,在心尖上破了土,抽出芽。两人同榻,闲话家常般说起兄长的事,好像已经是十分亲密了。只是想到姜无忧避而不提的未来与方才莫名的冷淡,这份亲密又能维持多久呢?
姜无忧曾说不可质疑她。并非是要质疑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什么都不会,连字都写不好,这样的自己与姜无忧并肩而立,凭什么?
青蝉想不下去,抓住自己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绕啊绕
姜无忧转过身,舒臂揽住青蝉腰肢,略一用力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青蝉:“”
“睡不着?”姜无忧蒙住青蝉双目,声音十分清醒,想来方才也并未睡着。
青蝉不敢动,缓缓眨了眼睛,睫毛在姜无忧手心如羽翅扇过。
姜无忧:“在想什么?”
青蝉低低道:“没什么”
不敢说,不能说。怕她厌烦,怕她厌倦。这份心意自来便是小心翼翼低到尘埃,万万不敢对她提任何要求。
只是很快,姜无忧便察觉掌心有了湿气。她不假思索地将青蝉掰正过来,青蝉被她吓到,立刻解释:“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姜无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姜无忧却看的一清二楚。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熬红,因为压抑着不肯哭出来,满脸尽是心痛之色。
姜无忧大惊,不解道:“青蝉,做何这样?”
青蝉知道瞒不过她,笑着遮掩:“我只是高兴”
姜无忧疑惑地蹙起眉,似在考量她的话。
青蝉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叫姜无忧瞧见,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真的,你对我好,我高兴。”
姜无忧拉开青蝉的手,这分明不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青蝉知道是自己不好,姜无忧明明在自己身边,为什么非要想着她哪一日就会离开?有一日便珍惜一日,不好吗?
青蝉坐起来,逃避般道:“我还是去誊经书吧。”
姜无忧紧随其后坐起身:“不要去。”
室内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溪流,不知疲倦地走个不停。
“噢,不去”青蝉喃喃应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无忧,鬼使神差地又去握她倾泻的发丝。
这次姜无忧没有再拒绝她。
青蝉把玩了一阵,又讪讪地松开手,一抬头,见姜无忧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两人重新躺下,恍恍惚惚不知过去多久,黑暗中传来姜无忧的声音:“对你好是应该的,只是我好像不得其法,一直惹你不痛快。”
青蝉鼻子一酸,否认道:“没有。”
“怕你离开,自作主张寻来你兄长,企图用亲情牵绊你;引来你兄长,又唯恐他照料不好你,顺水推舟地送你上主殿;去了主殿又担心你受委屈,三番两次带你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往事一帧一帧自脑海闪过,只不知会有这样一番内情。青蝉急忙回身,发现姜无忧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黑夜里,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
“一再的反复,兜兜转转这么多,不过都是留你的借口。”
这是姜无忧啊,高高在上的姜无忧,如此放下身段的情怯让人心疼。
“我不知你”青蝉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喉间发紧,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