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褚太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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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格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嘟嘟格不知道,望着冯姝的双眼愣怔了半天,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冯姝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嘟嘟格,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神情异常却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嘟嘟格。”冯姝再次轻声问道。“没,没什么。没什么。”嘟嘟格支支吾吾,低着头道。而后便一个人落寞的转身离去,仿佛眼前没人似的,一直往前走,将一脸疑惑的冯姝看的越来越纳闷。
萨仁站在不远处的隐蔽处偷偷观望着这边的动静,她到底是心中有数的,她知道嘟嘟格定会来问冯姝,她也知道她们母女间的情谊已经被她挑拨,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去。
艳阳高照的天气冯姝一个人偷偷出了帐子,趁着没人发现的空隙,快速来到王庭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只见天空中冒出一大片黑色浓烟,山坡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冯姝一个人站在大火外围,观望着已经燃烧的火势,确定所有证据都被毁灭之后,转身,淡然的离开了。
冯姝知道行未央迟早会顺着山上洞里的药草摸出下毒之人,她很有可能被发现,她现在必须毁灭这些证据,做的□□无缝才行,否则,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一个人小心翼翼回到王庭,似乎有人发现远处的山腰上着火了,正要喝着大伙儿操起水桶前去灭火,冯姝在一群混乱的人群中偷偷混杂着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那边山上好像着火了,你们叫几个人帮着去灭火。”走到帐门口方才发现守卫的森严,冯姝装腔作势的朝门口的守卫道。
“是。”几个人点头离去,前去救火,剩下一些人继续守卫营帐。毕竟重病的握也迷在里面,大家不敢都离开了。
火势折腾了一下午才被扑灭,因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空气中又极为干燥,很容易着火,行未央望着一山被烧的黑漆漆的木炭,心里纳闷着,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天干物燥所致呢?他并不确定。
处决了卫律之后尚且还有很多疑虑存在心头,就连卫律供出的萨仁他也不知道是否该向握也迷禀报。一个人若有所思,慢慢向冯姝的帐篷走去。
进入帐内的时候恰好碰到准备出门的冯姝,两人对视一眼,行未央忽然有些怀疑,可又拿不准。见行未央神色异常,冯姝心底泛起了一丝涟漪,而面上却依旧沉着。
“阏氏。”行未央向冯姝行礼道。冯姝微微躬身点头表示回礼,而后迅速走到帐外。行未央进入帐内,见握也迷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看了看,不敢发言。
“有什么情况,说吧。”握也迷微微睁开双眼,并没有看行未央,气息沉重道。
“是,据卫律所部供认,之前萨仁曾经去找过卫律,次数频繁。”行未央十分谨慎的道,似乎生怕说出来惹怒握也迷会导致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这个女人,本单于看在往日情分和壶衍堤的面子上已经多次绕说她,没想到她还是死性不改。”握也迷一脸的气急败坏,说着咳嗽起来,突然一口黑血吐出来,吓坏了站在一旁的行未央。行未央惊恐万分,迅速前来扶助握也迷,并向门口喊道:“快,快去请巫医。”
门口的士兵立即跑出去找巫医,冯姝原本站在门外,还未远去,里面的动静也听的一清二楚。这会儿知道握也迷出事,一个人快步走进来关切地看着眼前的握也迷。
握也迷抬头看了看行未央,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冯姝,淡淡道:“无碍,你继续。”慢慢向床上躺去,冯姝抽出袖中手帕走进床边轻轻替握也迷擦拭着嘴角的黑色血迹。握也迷深深望着眼前女子,眼中浮现出一股悲凉,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因为即将离去的悲哀,然而他是堂堂匈奴大单于,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怎么可以哭出来呢?
“单于,关于萨仁,该如何处置?”行未央小声问道。
“此事不要外传,秘密处决了吧。”握也迷似乎有些累了,淡淡道。
正当握也迷准备合上眼眸之时,行未央又道:“今日后山着火着实有些异常。”行未央还想多说什么,却见握也迷双目轻闭,一旁的冯姝插嘴道:“单于累了,您不如先回去,等单于好的时候再过来也不迟。”她说的不温不火,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在里面。行未央朝冯姝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握也迷,想想似乎也只能如此,答应一声行了个礼便退出帐外去了。
天空中挂着一抹艳阳,和昨天天气一样,仍旧是艳阳高照,都隆奇趁着没人看管萨仁,一个人偷偷溜到萨仁营帐。萨仁一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是都隆奇,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
“姐姐,我放心不下你,来接你离开这。”都隆奇小声道。
“这时候恐怕不是应该离开的时候,而是应该进入王庭的时候了。”萨仁定定注视前方,道。
“怎么说?”都隆奇问道。
“你和屠暨堂是否已经做好准备?”萨仁并未回答,转头向都隆奇问道。
“那当然,姐姐的话我肯定是听的,就等着王庭出事,我们便可以起事了。”都隆奇道。
“快了,依照我的判断,也就这两天了。”萨仁转身看着都隆奇道:“恐怕单于不久之后便会派人来处置我,你且记住,一旦王庭发生异动,立即派兵控制王庭。千万不要放走单于的儿子和阏氏,此外,还要防卫各地各路的王前来抢夺单于之位,你要嘱咐屠暨堂对于一些旧臣能用就用能拉拢就拉拢”萨仁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一句话没说完,都隆奇打断了她的话语。
“姐姐,你怎么像是交代后事似的,弟弟过来干什么的,就是来接你走的。”说着便准备拉萨仁离开,转身之际还嘟囔着:“等出了王庭你自己跟屠暨堂说去。”
萨仁被堵隆奇牵着,一路往外,好在并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毕竟是被废的人,又有谁会在她身上多留一眼呢?饶过几个帐篷,一群士兵向都隆奇和萨仁的方向靠拢过来,只听为首的一人道:“大人,不好了,有人正向这边而来,而且带了几个士兵,看样子不向好事。”
“这么快,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查到我这了?”萨仁不解道。
“事不宜迟,姐姐赶紧跟我们走吧。”堵隆奇听到属下这么一说,瞬间担忧起来,害怕再晚一点王庭守卫更严了自己便很难带走萨仁了。
“王庭正是危急时刻,定然守卫森严,不知道我们能否跑出去,毕竟就连卫律。。。。。”想到已经被处置的卫律,心中突然有些伤感和愧疚,但也仅仅一会儿,因为连萨仁也不清楚,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和卫律一样的下场。
“姐姐放心,弟弟能进来,定然是买通了守卫的,想出去怕也不难。”都隆奇一脸自信的道。萨仁见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心里拿定主意,怕再耽搁下去想走也走不了了,于是道:“走。”一行人迅速向王庭以东离去。只是他们并未走远,而是离开王庭之后便停留在了王庭外延以便最快速度在王庭发生变故之时图谋控制王庭。
行未央带着一行士兵来到萨仁营帐的时候发现营帐内早已不见人影,被子铺散着,上面一层不染,行未央摸了一把帐内其他陈设,帐内其他陈设也都未见灰尘,行未央判定萨仁定然是刚刚离开,并未走远,于是道:“追。”
然而,一行人追出帐外,行未央却疑惑了,这么大的王庭,萨仁会往哪里去呢?要在诺大的王庭里搜寻一个人毕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还有许多事要办,不可能带人去四处搜寻一个女人,于是交代下去,让属下的人去搜索。属下搜索的结果是令行未央沮丧的,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萨仁竟会逃的无影无踪,是他太疏忽了还是萨仁在王庭的势力太强大了?他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起来,不知道王庭的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
天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滴答滴答打在帐篷的帆布上,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却没想到忽然下了一场大雨,行未央眯缝着眼向外望了望,这真是一场天象奇观啊。
第六十五章 征召庾冰()
褚蒜子端坐于显阳殿内,将父亲送过来的密信又仔细看了看,心里琢磨着: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倚重何充,父亲信中写到“何充乃中正之士,可以倚重。但不能因此就排斥庾冰庾冀等,可同时征召庾冰入朝辅政,庾冰虽擅权但并非犯上作乱之人,可任职丞相,与何充相互牵制,如此,女儿只需从中调和即可,可保尔等母子平安无余。”
式乾殿烛影微弱,淡黄的光线洒满了整个大殿,殿内空荡荡的,此刻没有一个人。大殿内外都挂上了白色吊布,负责守卫的羽林卫和伺候在外的内侍们也都穿上了吊服,褚蒜子一席白衣吊服,透着夜色轻轻打开了式乾殿。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殿内满是白色吊布,褚蒜子绕过前殿,往后走去。后面是一张暗红色镶金棺木,棺木里躺着已经入殓的司马岳。
“陛下,父亲的意思是让庾冰回朝辅政,蒜子害怕庾冰回来之后会再次把持朝政,一时没了主意,陛下告诉我该怎么办好?”褚蒜子一袭白衣靠近司马岳轻声道。
“何充虽然支持立嫡子,但此人到底是什么人,蒜子心里没底。父亲和陛下都认为其人可以主政,那蒜子就让他主持朝政?”褚蒜子伸出一只手,轻轻触摸着司马岳已经冰凉的脸庞,道。
司马岳已经过世好几天了,因为要提前携子登基,压制皇帝病逝的消息,褚蒜子不得不严禁宫内宫外,并拖延了司马岳下葬的时间。
“陛下,父亲说要执掌地方,朝中之事让蒜子自行处置,可是蒜子心里没底啊,蒜子害怕啊。”叹了口气,褚蒜子依着棺木慢慢坐到地上,道。
“陛下,你说我要不要召父亲入朝,主持大局?蒜子,蒜子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蒜子无能啊。”说着说着褚蒜子背靠着棺木,双手捂住整张脸,竟然不自觉的低泣起来。
虽然说了许多,但大殿内任然是寂静无声,褚蒜子知道,司马岳已经死了,终究是没人会回答她的,她终究还是要自己做主的。
“你要坚强。。。”恍然想起司马岳临死之时轻轻叮嘱自己的话,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那么温暖却又那么令人心酸。
“陛下,你放心,蒜子没有那么软弱,蒜子一定会撑过来的。”抹了一把眼泪,褚蒜子站起来朝棺木内的司马岳笃定道。
此刻,褚蒜子像是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了,一脸的坚毅,定定看着躺在棺木内的司马岳,而后转身,离开式乾殿,一边走一边决然道:“陛下,您放心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了进来,褚蒜子睁开双眼,身着白衣的御侍们帮忙打理好服饰头饰之后,褚蒜子身着白色吊服走出显阳殿,接过御侍手中已经穿好吊服带好冠冕的司马聃,抱在怀中,坐上前往太极殿的御撵,前去上朝。
好在司马聃虽然年幼却并不是爱哭的小孩,反而对人群和阵仗极为感兴趣似的,不住地东张西望。
即便是来到了太极殿,褚蒜子将之放到龙椅上,司马聃还是一脸的兴奋,想要从龙椅上爬下来,却被褚蒜子按住了。太极殿下,一片白色,除两侧挂着白色吊布之外,身着吊服的群臣则等候在两侧。群臣们见小皇帝一脸的顽皮,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谁叫小皇帝才那么大点呢?
司马聃因为年纪太小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实在不合适,褚蒜子干脆一把抱住司马聃往后走去,落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透着白色帷帐俯视着殿下的群臣们。
“陛下上朝。”司礼朝群臣大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秋万载。”左右两边,身着暗红色朝服的大臣们一一下跪,齐声道。
“免礼。”第二次上朝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褚蒜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向前伸出,道。
“谢陛下,谢太后。”群臣齐齐齐声,道。
“太后,眼下先帝已逝,新帝即位,当务之急乃是先帝下葬事宜。还请太后定夺下葬时日下葬何处等。”何充从左侧站出来,朝褚蒜子拱手道。
“新帝即位不久,根基未稳,诸多事宜还需准备时日,先帝下葬事宜暂待几日,予以为下月入葬也可,烦请有司安排好入葬事宜。”褚蒜子一脸庄严先是面对何充而说,而后转向,朝底下的大鸿胪卿道。
“臣遵旨。”何充和立于一侧的大鸿胪卿同时答道。
“录尚书事何充拥立有功,历事三朝,功勋卓著,予以为可以任职中书监兼任录尚书事,赐可带甲杖百人入殿。”褚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