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妖报恩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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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蓦地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法海微微诧异的转头,就见白苏苏笑得一脸春~情荡~漾,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白苏苏这才回过神来,掩饰性的咳了咳:“没什么。”发觉想的入神浑身发冷,忙运气护住全身,总算不那么冷了,转头看法海,却见他神情淡然,僧袍微微扬起,姿势如行平地一般从容。
白苏苏忍不住有些小嫉妒。
如今,关于那次他在神智混乱的情况下喃喃念叨自己名字的事情,白苏苏一直有意无意的迫使自己不去深究。
也唯有如此,她才能毫不愧疚的继续着眼下的计划……
眼看着离神界越来越远了,正在此时,身后不远处却突然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苏苏……苏苏,等等我……”
隐约听出是个孩童的声音,咦?好熟悉!白苏苏一呆,回过头去,就见到远处一个圆滚滚的小毛团,箭一般向着自己飞来,毛团的身后,似乎还拖着一片影子。
玉兔?!白苏苏蓦地想起嫦娥那恶女人的交代,登时心底一喜,差点忘了这小家伙了,幸亏它找到自己了!
玉兔很快就飞到了白苏苏和法海面前,白苏苏这才看清,可怜的玉兔身上竟牢牢的,乱七八糟的捆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后面,竟然拖着一个骨肉如柴的年轻男子。
男子似是昏迷着,眼窝深陷,面孔发黑。“苏苏……呼呼,这是吴刚。他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似是看出白苏苏的疑问,玉兔喘着气解释道。
白苏苏心疼玉兔,忙解开它身上的绳子。 一边为玉兔顺毛,一边道:“小黑,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
玉兔眼泪汪汪的跳到白苏苏怀里:“苏苏……呜呜,那天,月宫里突然来了好多坏人,说……说主人叛出天界去了妖界,要把我抓过去杀掉,后来,还是月老爷爷悄悄放了我出来,我就回月宫去找主人了,可主人再也没有回来……呜呜,发现了吴刚这个懒鬼,兔兔就把他绑在身上,要下凡去找主人,然后就见了你,呜呜呜……”
白苏苏听得心疼,见玉兔背上隐隐有血痕,想是一路拖着吴刚吃了不少苦,不由的更加怜惜,揉着玉兔脑袋:“小黑别怕,你先跟着我,以后我再带你去见你主人。咱们现在有禅师护着,就没人敢来伤害你了。是不是禅师?”
白苏苏怀抱玉兔转身,使眼色给始终默不作声的法海,法海顿了下,无奈的点头,却倏地目光一顿,迅速在吴刚身边蹲下~身去,执起他瘦的仿佛骷髅一般的手腕。
白苏苏一惊,也蹲了过去:“怎么了?”
法海半响缓缓放下手去,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精气全失,早已……”
白苏苏立刻转头,怜悯的看着懵懂的玉兔。玉兔挠了挠耳朵:“苏苏,吴刚他怎么啦?”
白苏苏张了张嘴,半响,轻声道:“小黑,他已经去了……”
玉兔一愣,红红的圆眼睛倏地撑开,泪水渐渐盈满眼眶,喃喃道:“……他,他死了?”
白苏苏摩挲着玉兔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慰道:“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力了……”
金山寺,白光落定,现出几个人影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高高的白石台阶,白苏苏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着法海凉凉道:“禅师可是想再次设结界困我?”
想起当初把她困在金山寺的用意,以及那一夜尸积如山的杭州城内场景,法海缓缓摇了摇头,俊目微暗:“不会了。”
白苏苏满意的点头:算你识相。
金山寺还是当初的样子,静谧庄严,依然有几个扫地的小和尚蹬蹬蹬跑过来,惊喜的道:“住持回来啦?!”
不过,随即在看到住持身后熟悉的女子身影时,几个人登时想到当初全寺上下质疑这女子的情景,不由得都是一阵心虚。
有个胆大的讪讪道:“额,白施主来了?”
白苏苏小心眼的记起上次被人挤兑的事情,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怎么,是不是寺里哪个小师父又不见了,来找我要人?”
“……呵呵,不敢不敢。”几个小和尚一边心虚的应和,一边求救的去看法海,法海微微摇了摇头:“苏苏,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且安心在金山寺住下来。”
白苏苏不愿多纠缠,哼了声,熟门熟路的抱着玉兔朝上次所住的院子走去。
此后几天,大约因为相识多年的吴刚的死,玉兔一直有点蔫蔫的,白苏苏各种逗他开心,却见效不大,最后终于想出一招:
“对了小黑,我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弟弟哦,叫混元妖果,人可有意思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叫他来陪你玩,好不好?”
玉兔的一双红眼睛倏地一亮!白苏苏立刻就知道自己押对了,不由有些暗喜:想玉兔常年跟在嫦娥身边,交熟的人只有嫦娥和吴刚,小小的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怎么能不孤单。
只是……不知道喜欢光屁股乱跑的小果子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大概也只有王知道他的行踪了……
白苏苏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一张风华绝世的俊美面容,慵懒的凤目微笑着看自己:“小白,要听话~不要让本王为你担心。”
心底倏地一热,原本对于那人朦胧又不安的好感,随着真相的揭露——他竟然曾经救过自己,而一下子变得显豁明朗起来。
白苏苏狠狠咬了咬牙:王,这一次,你且等着我去救你吧!还有……法海,为了救王,我可只有对不住你了。
经过多次的试探,白苏苏已经确定,妖王现在并不在雷峰塔里,而是在法海这里。那么问题就简单多了,只要找个时机将金山寺翻个遍,一定能找到王。
白苏苏狼吞虎咽的和玉兔分吃了比以前丰盛了许多倍的素斋,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便施施然的朝着法海的禅院而去。
她登登敲了敲门,随即传来熟悉的淡然声音:“进来罢。”
白苏苏推门,法海却并没在打坐,而是正坐在蒲团上看什么,见她进来便随手收起那件物什,白苏苏眼尖,总觉得那个类似于小盆的东西有些眼熟,不由得好奇道:“那是什么?”
法海淡淡道:“不过是贫僧的一件法宝。你来此有何事?”
白苏苏立刻入戏,作出厌恶状道:“法海啊,你们金山寺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怎么没有一点诚意啊?”
法海无声的叹了口气,眼底现出一丝无奈:“果真有那么难吃?可你刚刚不是——”吃得挺香的?不过,话到这里,他倏地停住,紧紧地抿住了薄唇。
白苏苏没听出不对,继续胡扯:“我刚刚什么?那么难吃的饭菜,我刚刚可什么都没有吃,好饿!饿死了!”说着,无耻的伸手摸了摸吃的饱饱的肚子。
法海无奈,也不点破:“那你想怎样?”
终于来了!白苏苏心底暗喜,张嘴便道:“我以前在杭州时,最是喜欢那里的几味小点心,好久没吃,甚是想念。”
法海缓缓起身:“好,我吩咐人去买。”白苏苏立刻皱眉,有些犹豫:“多谢了,可惜他们法力低微,一来一回,点心早坏了,罢了,我还是饿着吧。”
说罢,一脸失落的就要辞别。
法海顿了顿,敛目:“不如贫僧去一趟好了。”白苏苏的眼底,飞速的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055章()
看着法海灰色的僧袍悠然消失;白苏苏长长的舒了口气;按捺下心底的小内疚,约莫着他已离开金山寺;便不慌不忙的关了院门;在法海的禅院内迅速的席地而坐;双指连点,指挥着神识四散铺展开去。
一层一层的神识如流水一般缓缓的向着每一个角落流去;白苏苏的整个身心都陷入了高度集中的状态,缜密的“观察”着被神识所触碰到的每一件物什……
不知过了多久,她心底倏地一动;迅速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朝着不对劲的那处掠去。
很快就到了法海禅房后院的一片竹林里,数十竿茂盛的竹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一眼看去毫无异样,只是,白苏苏敏感的察觉到,其中呈半圆形散开的十余竿竹子,隐隐有些不对劲儿。
她试探着想要走过去仔细查探,只是,尚未走到近前,所有的竹子倏地化静为动,齐刷刷的垂下来,一竿叠着一竿密密的挡住了道路。
白苏苏心念一动,刷的抽出雄黄剑,作势欲劈,低喝道:“让开!”谁料,那些竹子竟似通人性一般,感受到白苏苏的恶意,登时改拦阻为进攻,无数道利影从四面八方向着正中间齐齐攻来!
一时间,白苏苏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不到片刻,手臂上的衣衫便被抽破了,白苏苏深知以自己的修为,今日根本无法进去,只得一咬牙,跨上雄黄剑飞速离开这些竹树的包围圈,她没有了要进去探寻的意念,那些竹树便乖乖停止了攻击。
白苏苏摸着胳膊心有不甘的离开,回到房内,玉兔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苏苏,你去哪儿了?”
白苏苏脱力的坐到床上,苦着脸抱起玉兔:“小黑,你说……我该怎么办?”
玉兔好奇道:“怎么了?”白苏苏将刚刚的事情捡个大概说了下,末了愁眉苦脸道:“我觉得,王一定就在那里面,不过我破解不开那个什么破阵法,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妖族,还是救不了他。”
玉兔拿小爪子托着下巴,喃喃道:“唉,要是小果子在就好了,我听说妖果一族能在地底下行走,那样你说的这个阵法不就没什么用啦。”
白苏苏也怀念的感叹:“是啊,也不知道小果子现在在哪里。”
二人闲聊了半响,玉兔重重打了个哈欠,声音朦胧:“好困,苏苏,我先睡了啊。”
白苏苏突然想起一事,蓦地抱起玉兔放到门外:“你先在外边睡一会。”
玉兔声音含糊的抱怨道:“你又要洗澡了吗?讨厌……”说罢,沉沉的翻了个身,香甜的睡了过去。
白苏苏平日里懒得洗澡一般都是用清洁术打理身体,这一天因为刚刚在竹林阵中缠斗了半响,现在不仅浑身汗味,而且神经疲惫,的确需要好好的泡一泡澡来舒缓一□心。
天色已晚,不好劳烦那些和尚,白苏苏自己也懒得动手,便伸指一点,院外水井里就自动飞出一股清泉,哗啦啦的飞落到屋子内半人高的大木桶里。
很快注满了半桶清水,白苏苏双掌对着木桶徐徐吐力,不到片刻,原本清凉的井水就缓缓冒出热气——成了!
白苏苏舒了口气,关好门窗,惬意无比的站到木桶前,一件件解开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子在木桶里坐下来,水位刚好淹到胸部,甚好!她满意一笑,闭上眼睛,伸手懒懒的往肩头上撩着热水。
意识渐渐的涣散,突然,神识一紧,白苏苏倏地睁开眼睛*的站起来,警惕的大喝:“谁!”
良久,院子外面,除了玉兔细微的鼾声,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声音, 白苏苏暗笑自己睡糊涂了出现错觉,重新坐到了木桶里。
而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杭州城,一家普通的客栈之内,却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木桩一般,屏着呼吸直愣愣的站在客房之内。
僧人俊秀高洁的脸上,此刻,奇异的泛着不正常的红,那双幽深的眼睛,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虚空,里面盛满了震惊,无措,窘迫,以及……压抑的慌乱。
一席朴素的灰色僧袍,掩不住他修长的……也微微颤抖的身体。脚边,一只碗口大小的乌钵,咕噜噜的滚来滚去,昭示着主人方才的仓促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僧人的眼珠终于缓缓动了一动,倏地又想起刚刚女子赤着身子举手投足的一幕幕场景,那般生动鲜活,却是如何都驱之不去的魔障。
僧人的一张脸孔登时一变,他愣愣的低头看着地上的乌钵,半响,微微闭了闭眼,无声的呼了一口气,蓦地伸手一扬,那只乌钵便飞身而起,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消失在空气中。
僧人木然的站了半响,缓缓的向着西方跪倒,双后合十,闭上双目抖了半响唇瓣,终是低低的喃喃道:
“阿弥陀佛,师父……弟子知罪,委实不该妄生……魔念,为皮相骷髅所惑,不仅当日犯下大错,如今更是……愈陷愈深。弟子有罪,请师父责罚。”
一灯如豆,窗外树影斜斜的映入屋内,辉映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年轻男子优美的剪影,无端端的孤寂如雪,仿若一个无意间踏入尘世的天人,明明高远寂寥的不可触及,却在这一刻,意外的多了分红尘的忧伤。
第二日,白苏苏正愁眉苦脸的在金山寺内一边转悠一边苦思对策,冷不丁空气中倏地多出一股力道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