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入谁家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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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帝的声音里有了几丝疲惫:“既然众卿执意此事,那便宣吧。”
我相信()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微微侧头,只能看到轩辕慕殇坚毅的侧脸,“诚如宁妃所言,王大人此举,不顾及朝廷颜面与皇室尊严,若当真将那老鸨宣上殿来与宁妃对质,是否将来无论谁弄这样一桩乌龙事,就能把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带来与儿臣们当庭对质了呢?宁妃身世,内务府早有定论,近日父皇与皇兄因此事甚为忧心,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父皇,儿臣认为六皇弟所言甚是。”一个属于遥远记忆的声音,穿破记忆的枷锁迎面而来,新鲜的仿佛就在昨日。
我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刚刚出列的男子,不可思议的发现,那张俊秀的侧脸竟然依旧如此熟悉,然而那眉眼与神态却已然陌生。
——只是无论时光如何变迁,轩辕慕楚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极度宠爱唯一同父同母弟弟的哥哥呢。
“两位殿下此言差矣,微臣此举,也是为了宁妃娘娘好,若是此事不彻查清楚,宁妃娘娘的过去就会被一些愚民所诟病,于娘娘清誉有碍啊!”
“哼,究竟是被愚民诟病,还是被王大人这样的人所刻意丑化?”轩辕慕殇当初喜怒无常的戾气,早已演变成如今的沉稳霸气,因此言语之中便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本王到想请问一下王大人,既然你也说是‘愚民’才会诟病,难道我轩辕王朝竟是‘愚民’主宰的天下?还是在王大人眼中我轩辕王朝的泱泱百姓都是分不清是非辨不明真相的愚人?”
“殿下此言,恕微臣不敢苟同,”那王大人到当真是跟硬骨头,面对轩辕慕殇的怒气竟能丝毫不让,“既然有证人将此事报知轩城府,而宁妃娘娘身份贵重,又不能请去轩城府衙与那老鸨对质,恰逢今日宁妃娘娘亲至金殿,而陛下又已开恩宣那老鸨上殿,微臣也恳请殿下与娘娘莫要拘泥于礼法,而不得不与真想失之交臂。微臣也不相信那流言,只是现下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若是放任不管,实为不智,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呐!”
当真是一位拼死也要将我拉下水的老臣呐!看来这才是轩辕辰若准备的真正推手吧?刚才那位刘大人跟这位比可实在是差太多了。
我冲着轩辕慕殇与轩辕慕楚的方向施了一礼,摆出一副所有的“流言”都只是流言的态度:“多谢楚王殿下与炎王殿下声援,无惜感激不敬。然无惜身正不惧影子斜,既然父皇已应允那老鸨上殿,无惜自然莫敢不从。”我转身,面向常帝,肃然道:“儿臣谨遵父皇谕旨,还请父皇先将那老鸨宣上殿来,既然有人处心积虑要抹黑儿臣,将皇室颜面踩在脚下,儿臣身为皇家妇人,自然不能容忍!”
常帝安静的看我们几个打了会儿嘴仗,听到我这句话,方才出声:“依王卿与宁妃所言,传人去吧。”
“是,陛下!”常帝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领命而去。
我偷偷望了眼宸萧王,发现宸萧王拢在宽袖之下的手摆了一个我教他的“ok”的姿势,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虽然事情的演变对我有些不利,但是既然宸萧王说一切ok,那么我相信今日我必可全身而退。
西贝货,杀伤力十足()
“贱、贱妾刘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半柱香之后,一个装束还算中规中矩的中年妇人跪在殿上,身子微微发抖,仿佛很是惊惧。
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想容妈妈!
我疑惑的看向宸萧王,宸萧王也正借着看那所谓“想容妈妈”的势头看向我,飞快的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已死”。
——已死?真正的想容妈妈死了?
轩辕辰若竟然大胆到弄一个假的想容妈妈过来?!
但是转念一想,这还真是一个万全之策:金殿对质,轩城与浅城百里之隔,哪有人能认出这是不是真正的想容妈妈?而且,就算这是假的,刚才那位王大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这位妇人自己报官寻求庇佑的,就算被拆穿,也只能认定有人幕后指使,只要藏的深,就永远是一件无头公案!
——好、当真是好!
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漠然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的轩辕辰若,静静的等待这位“想容妈妈”的说辞。
“殿下何人?”常帝身边的无简代常帝开口问道。
——老鸨之流,自然是不可能让常帝自降身份亲自开口询问的。
“贱妾乃是浅城‘倾城倾夜楼’老鸨,刘氏,浅城人称‘想容妈妈’。”那假想容似是缓过劲来了,说话也不磕巴了。只是身子依旧微微抖动,表演着属于市井底层人物面见圣颜时应有的张皇失措。
“你因何事为人所迫,才至轩城府寻求庇佑?”
“贱妾虽然沦落风尘,却还有一门远亲在轩城,前几日贱妾到轩城看望这门远亲,却在轩城听闻、听闻宸萧王爷的侧妃是数月前在贱妾楼里挂牌的云嫣,贱妾自然不敢相信。只是后来,看到轩城流传的云嫣画像,发现竟然真是云嫣的模样!
“——云嫣虽然一直蒙面示人,然贱妾却有幸目睹云烟真容,贱妾想着,云嫣虽在‘倾城倾夜楼’挂过牌,却未曾卖身,等闲男子不得近身,依旧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若那侧妃真是云嫣,倒也是云嫣的造化,”
“想容妈妈”说到这里,脸上突然带上一丝惊恐:“谁知昨日,竟有蒙面人寻上贱妾,要贱妾速速离开轩城,不得逗留,而若有人来询问贱妾画像之事,一概推说不知,否则,便要贱妾远亲一门与贱妾共赴黄泉!轩城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狂徒,贱妾一时惊惧,便去轩城府报了官。”
一席话说下来,条理清晰,事件清楚,瞬间安静的大殿之上仿佛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波涛迭起。
殿上的大臣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慢慢变成大声的争论。
我默然,心道一声故人果然已不再。
或者是我从不曾认识过他?
原来他一出手,总要叫人不死也伤,防不胜防。
【酣梦中被不明生物咬了十多下,十多个红艳艳的包,痒的要死,真作孽。求安慰~~~~
有没有胎记?()
真是好一张利嘴,看似立在中立的角度,但是一句“看到流传的云嫣画像,发现竟然真是云嫣的模样”,便坐实了我与云嫣本是一人的流言。
而一句“等闲男子不得近身”,却是在暗示仍旧有不等闲的男子近过身,那哪里还能有什么真正的清白可言?
最后的说辞,更是直指我与宸萧王派人威胁与她,要她守口如瓶。虽然这想容妈妈是西贝货,怕是比真正的想容妈妈上殿来的结果好得多罢?这妇人显然是刻意培养的,绝对比真正的想容妈妈可靠且有用的多!
“宁妃,你怎么看?”大概是今天说的话不多且不连续,常帝开口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嗓子似乎有些暗哑。
“父皇,儿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这位刘氏,还请父皇应允。”
常帝颔首。
我转身,踱步至刘氏面前:“刘氏,抬起头来。”
那刘氏闻言,有些拘谨的抬起头,却仍敛眸,并不敢看我。却不知是胆怯,还是知礼?
我浅笑:“你说在你楼里挂牌的云嫣与我神似,此话当真?”
刘氏答得谨慎:“贱妾不知,贱妾也是听人说那画像上与云嫣神似的女子其实是您。”
“那你抬眸看看我,看我与你口中的云嫣可否神似?”
刘氏抬眸,只粗粗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宁妃娘娘风采绝然,云嫣的气度自是不能与娘娘相较,然金殿之上贱妾不敢妄言,娘娘与云嫣确实神似。”
神似。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配上这拘谨惶恐的态度,倒更显得“神似”两个字几乎可以与“就是”画上等号。
所谓以退为进?
我笑得愈发灿烂:“你既说是神似,便是说我与云嫣决计不是一人咯?”
刘氏俯首:“贱妾,贱妾不知。云嫣在倾城倾夜楼时素来清高自傲,不愿与妾身等过多接触,因此妾身对云嫣的了解并不多。”
这是不敢认下我与云嫣是一人,却也坚持不愿否认的意思?
然而这样的说辞却更能说动旁人。
“因这件事,我倒也了解了不少云嫣的故事,听说云嫣的长袖舞最后画了一朵牡丹,那我再问你,云嫣眉间可也有牡丹花样的绯色胎记?”我故意在“也”字上加了重音,“我可是听说云嫣每次表演都在眉间贴了华胜,但刘氏你既然说见过云嫣真容,想必是知道的吧?”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怕自己眉间的梅花红印太过显眼,因此用易容术隐去,使得浅城无人得见,而在嫁宸萧王为妃时,却是将那易容撤去,因此有不少人知道我眉间的“胎记”。但我想轩辕辰若应该不止于思维如此缜密,连这一点都想着告诉这刘氏吧?而刘氏平时应该不过是底层人物,对宸萧王侧妃的容貌除了传说中的颜色倾城外,想必不会很清楚。
“这……这……”那刘氏显然在思考要如何说才能使自己不可疑,并且将我往就是云嫣的方向推去。
我趁热打铁,厉声道:“刘氏,你可要想清楚了,金殿之上,一句谎言,便是灭族之灾!”
【作孽哦,这应该是21号的,结果存为自动发表时居然选了28号……今天的这章马上发,所以今天可以看两章的节奏咯~】
告一段落()
“云嫣、云嫣眉间有没有这个胎记,贱妾倒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只恍惚记得,仿佛,仿佛是有的!”那假想容并不敢抬起头看我以便确认,想了想,大着胆子认下。
我的语气接近气急败坏:“你确定,云嫣眉间真有一枚绯色牡丹胎记?!”
那假想容听得我的语气,这次连犹豫都没有了,干脆到:“是,妾身确定,云嫣眉间有一朵绯色牡丹胎记,云嫣爱贴华胜,或是眉间一点朱砂,因此很少有人看见。”
我松了口气,放柔了语气:“绯色的胎记拿朱砂遮去倒也可行,那若是胎记改成别的形状,怕是不行了吧?”
假想容点头:“这个自然。从来只听说过遮掩胎记,却是未曾听闻改变胎记的。”
我终于笑了:“那么刘氏,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妃。”
这假想容倒是个聪明人,到这里便察觉到不对了,抬起头来的脸色已然有些友上传
我揭下眉间盖过梅花的翡翠额贴,笑道:“刘氏,你看本妃眉间的胎记,是何颜色,是何形状?”
假想容神色骤变:“是……是红梅……”
“那你说,本妃与云嫣,是不是一人?”
“这,贱妾,贱妾从未说过娘娘与云嫣是一人,只是娘娘与云嫣确实诸多神似……”
我冷笑:“你莫不是要说,我与云嫣说不定是孪生姐妹不成?本妃的户籍在户部可是有存档的,家中人口如何,祖籍贯籍皆有注明,容不得你信口开河!”
事情发展到此处,这个假想容已然是一笔败笔,不足为惧了。
“父皇,”宸萧王出列,神色冷峻,“关于儿臣侧妃一事的流言,到此处也差不多可以平息了吧?再闹下去,怕就真的是一出闹剧了。”
“儿臣也认为此闹剧不宜继续了,否则有损我轩辕王朝颜面。”轩辕慕殇出列,站在宸萧王身后,道。
我余光看见楚王有些惊诧的瞥了一眼轩辕慕殇,又飞快的扫了我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但随即,也出列:“儿臣也认为将此等流言堂而皇之搬上朝堂,已是不妥,而事至此,再继续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一半多的朝臣都跟在三位皇子身后,齐声道:“臣等附议。”
常帝扫了一眼群臣,目光深邃,面上有几丝疲态:“王卿,你可还有话说?”
那王大人到当真是一位人物,面上并无慌张之意:“是臣失察,有负皇恩。待臣将这妇人带回轩城府严加拷问,必还宁妃娘娘一个公道!”
宸萧王抢在常帝之前寒声道:“王大人,这话怕是错了。本王的侧妃本在公道之中,何须你来还她一个公道。你的当务之急,是将此妇好好审问,查出幕后之人,好将这污我侧妃名声,视我皇族尊严于粪土的狂徒缉拿归案才是。”
王大人依旧面不改色:“王爷所言甚是。”
常帝挥了挥手:“那王卿就先下去吧。宁妃,此事既已清楚,确实是你受委屈了。眼瞅着冬日将近,无简,将前几日柳立国贡上的雪貂皮披风拿来,给宁妃压惊御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