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入谁家院-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皱了皱眉头,眸光流转间便有轻愁微漾:“辰若,你方才说绝琴可以给我,作为绝琴琴主,绝琴与我心意相通,三年未见,我很是挂念……”
“绝琴封在琴室之中,明日我便差人送来,如何?”没有男人能拒绝美人含愁的目光和示弱的语调,轩辕辰若也不例外。
——但是,明日?如今真容已露,多拖一时,危险便多上一分。三年前轩辕辰若便对我存下绮念,如今重逢,我又是如此容貌,大概也只有宸萧王那样深不可测的人才能每日与我共处一室却无任何唐突行为吧?
我不答话,只是用更加忧愁的目光望着他,又暗自掐了自己一下硬生生逼出一丝泪花来。
——美人含泪,英雄气短。
“来人,打开琴室,取出绝琴,即可送来!”
“是!”
我心下暗喜,面上却不露半分,做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的惊讶摸样:“辰若,方才婢女说,侍寝?这、这怎么可以?我虽然出身山野,但如何能这样不明不白便,便……”我一副“有些话闺阁女儿实在说不出口”的窘迫模样,说着说着,几乎泫然欲泣。
轩辕辰若微愣,连忙解释:“颜儿,是婢女传错话了,我如何会这般怠慢你?虽不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也不至于这般草率!”
“那她们还说我是什么‘夕夫人’?”我佯装懵懂。
“颜儿,你不愿做我的夫人么?”轩辕辰若神色一暗,言语间隐含几丝冷意。
逃过一劫()
我心中冷笑。若是寻常百姓家,被称为夫人的便是正妻,然而在你长孙府,却只是众多不入流的妾侍之一罢了。
何足惜哉?
然而面上却仍是带着几分诚挚的忧伤,哀哀诉道:“我爹与我娘乃是贫贱夫妻,一生相伴。幼时常听爹娘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长孙府的‘夫人’固然身份高贵,却只是妾侍,爹也曾训诫于我:‘宁为穷人妻,莫做富人妾。女儿家,不求荣华富贵,但愿能得一人,执手偕老,你娘与我方可安心。我儿切莫贪图一时荣华,将来红颜易逝美人薄暮,难免晚景凄凉。’所以当年我才会逃离楚王府,就是不为王侯妾,以免父母在天之灵难安。辰若,我不能违抗父亲的遗命啊!”
古人最重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愿这样婉转的拒绝能让轩辕辰若不要有什么过激行为才好。
“难怪……”轩辕辰若低低叹了一声,倒真的没有发怒,“颜儿,虽然我不能给你正妻的名位,但是,你将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若真是如此,将来这长孙府,真的还会有我容身之地么?辰若,你是皇室子弟,没有人比你更懂女人的战场是如何可怕!”
轩辕辰若沉默了半晌,却是拒绝继续刚才的话题,抬手拂了拂我鬓角掉落的碎发,沉声道:“颜儿,今日我不会动你,等我命人挑个黄道吉日,你我再行夫妻之礼,今日夜深了,你先歇下吧!”
似是怕我出言反对,说完这些话,轩辕辰若便转身离去。
“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若是有半分怠慢,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是,奴婢(奴才)恭送殿下。”
我松了口气,今夜总算安全了。
“主子……”门口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叫唤声,大约是知道了什么,那绿衣婢女竟是不敢再叫我“夕夫人”,只是以“主子”代之。
我正垂着头在想要如何脱身,听到这可怜兮兮的声音竟蓦然起了几丝烦躁,口气中便带了几丝凌厉:“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除非有人送绝琴来。”
“是……是,奴婢告退。”
屋子里顿时清净了。
我继续垂头思考。
不知道绝琴何时能到手?
不知道宸萧王在我一夜未归之后会有什么举动?
不知道这三年脑补的练习是否真的能让我自如的操控绝琴,实现自救?若是自救成功,我还要不要回到宸萧王府去?
——问题真的好多!
再入绝琴幻境()
当我拿到绝琴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看来那琴室真的是被轩辕辰若封死的很彻底啊。
轩辕辰若既然说在找我、等我回来,那何故将琴室封死到这种地步?
我怀着满腹思绪,抱着绝琴入睡。
——该去见见一别三年的琴魂师父了。
——我是睡着做梦的的分隔线*此系梦言——
“乖徒儿,你可算回来了!”仍旧是当初授我绝琴三曲的场景,老人席地而坐,含笑望着我。
“师父,好久不见。”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疑惑,莫不是我的样貌在梦里没有发生变化?怎么老人一点类似诧异的反应都没有?
“咦,徒儿的武功修为似乎大有长进啊。”
“这三年际遇离奇,一言难以详述,三年未碰绝琴,今夜入梦是想在梦里操练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老人点头,挥了挥手,我面前倏地出现一琴案,上面放置的正是绝琴。
“多谢师父!还请师父指正。”
见老人微笑颔首,我才坐下开始凭着这几年脑中操练了几百遍的指法弹起来。
当初在现代看到一个实验,说的是花同样的时间进行脑内演练和实际演练,最后发现两者的效果竟然差不多。
——事实证明,做这个实验的是科学家而不是砖家!因为我很熟练的将绝琴三曲弹了出来!
“师父,如何?”
“欲与千军万马抗衡尚不能够,一人突围千军万马却是足以,看来徒儿这几年也并未荒废,为师甚是欣慰呐!”老人抚掌而笑,眼神中皆是赞许。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要凭一己之力离开长孙府,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否在不暴露绝琴威力的前提下离开,确是不得而知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让人知道绝琴三曲的存在,恐怕我就真的没有安生日子可以过了!三曲可敌千军万马的的绝琴,身为它的主人,我怎么可能再过上平静的生活!即便淡然莫测如宸萧王,也未必不会翻脸不认当初的约定,强制扣下我吧?
那么,在轩辕辰若确定“黄道吉日”之前,我还是按兵不动的好。我就不信能轻松拿到炎王府、长孙王府守卫防布图的宸萧王,江湖、朝堂两处炙手可热的人物,会没有办法将我救出去。何况只要给我软筋散的解药,挑个合适的时机,我自己差不多也能顺利脱险。
好吧,前提是如果轩辕辰若没有派遣像之前那姓杨的那种奇人异士守着这院子的话。
名妓风范()
“主子,殿下传话,今日会陪主子过来用晚膳。”较之昨天,这院子里的奴仆们对我的恭敬又上了一个档次。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待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摘掉了面纱。
——虽然昨夜被轩辕辰若揭穿了真容,但他离开之后我便又重新带回了面纱。
毕竟这张脸也许还要在公共场合以宸萧王侧妃的的身份出现,虽然到那时肯定不能避免与轩辕辰若见面,但是这种事,还是少一些闲杂人等知道的好。
若是我能顺利脱身,宸萧王自然会有应对之计,那么我相信以宸萧王的能力,到时定然不会惧怕这样的情形。而我现在这样做,也许能保住一些无辜的性命吧。
好吧,我又在想些此刻毫无意义的事了,有时间为无关紧要人的性命着想,不如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宸萧王府似乎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直观的动静,看来要脱困,最好还是寄希望于自救。
若是自救,最好还是先不要妄动绝琴三曲……那么,就必须解开软筋散。可是这院子我出不去,而院子里根本没有一种植物可以用来入药或制毒,更不要说解软筋散了!
是以,唯今之计,也只能是……以色惑之了……
哼哼,宸萧王,既然你如此不给力,就不要怪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我拿起梳子,将头发打散后梳理通顺,然后选了支通体翠绿欲滴的玉簪挑起部分头发盘于脑后,又选了对石榴红的细玉石耳环戴上,然后打开胭脂盒,拿银簪挑了一些在手心抹匀,轻轻拍在有些苍白的脸上,又挑了些桃红色的口脂抹在唇上,起身,打开衣柜,挑了件鹅黄色淡雅风的衣服换上,而后又寻了对镶嵌了不少宝石的银手镯戴上。
——但见镜子里的女子衣饰简单,妆容淡淡,眼神清澈,樱唇微抿,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尤其眉间那一朵红梅,栩栩若生,娇艳欲滴,更是凭添几分妖娆。
我微微一笑,拾起梳妆台上的面纱戴好,只露出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如果浅城倾城倾夜楼的一些常客在这里,就会惊奇的发现,除了眉间那一朵红梅有所不同,这镜中的女子,分明就是那名动一时的名妓云嫣!
——此刻,就当我是云嫣,而轩辕辰若,就是那些恩客。以前为求财,如今为自由。
虚与委蛇()
“颜儿……”
轩辕辰若进来的时候,我正窝在舒服的躺椅里闭目养神,听到他叫我时我才睁开眼,淡淡的笑道:
“回来了?今日到是不晚。”说罢起身,到餐桌前坐下,一如三年前每一个我等他回府用晚膳的傍晚。
轩辕辰若怔了怔,仿佛在透过眼前熟悉的场景回忆多年以前的温馨。
我见他傻站着不动,便重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屏退众人,而后毫无芥蒂的牵着她的手将他引至桌前。
一直到我将他按到位子上坐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轩辕辰若都只是有些木然的顺着我的意思动作,渐渐地微怔的眼神中慢慢透出几丝满足。
我取下面纱放置在一边,绽放自己最柔媚的笑颜:“辰若,你愣着做什么,菜都要凉掉了呢!”
原本已经有些回过神来的轩辕辰若不出意料的被我刻意修饰的笑容再次弄得有些愣神。
我抿了抿嘴,掩饰住内心的小得意,拿起银箸敲击碗边沿,清脆的响声伴着我清灵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回魂啦~你再不吃,我可就不客气了!”
“嗯?颜儿还是如此调皮,”轩辕辰若终于从惊艳的晃神中清醒过来,语调之中满是宠溺,眼神里却渐渐透露出几丝欲念,随即又被他压下。
我垂眸,敛去眼中的冷意,微调了下情绪才复又抬眸,如花的笑靥又在脸上盛开。
“我记得你挺喜欢吃丸子的,这丸子看着不错,尝一尝吧。”说话间我夹起一颗丸子,便要往他碗里送,却不料手腕倏地不受控制似的轻轻一颤,仿佛不能承受这小小丸子的重量似的,丸子也在那一瞬间从银箸间逃脱,落在地上,又弹跳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颜儿,怎么了?来人……”
何方神圣()
“辰若,没事,只是……我自两度落崖之后,身形巨变,体质异于常人,这次醒来之后,不知是旧疾又犯还是怎样,竟是浑身乏力武功尽失!现下连喝杯水都快拿不起杯子了。”说到这里,我几乎泫然欲泣,眼眶里充盈了几丝泪光,想必是凄美动人的很。
——软筋散在无此山庄虽然不过是雕虫小技,但是在这无此山庄之外却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得到的。
尤其我现在所中的这种软筋散,更是珍品中的珍品,轻易根本不能察觉。若不是当初在无此山庄我对药理特别用心的钻研了一阵,怕是也察觉不出。
所以若我假装不知自己被下了药,既可以使我此时对轩辕辰若的妥协温顺显得毫无牵强之意,又可以降低轩辕辰若对我的防范之心。
只要让他觉得这三年我虽然武功似乎大有长进,却仍旧是涉世未深,对用药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对于此刻的我而言,适当的牺牲色相与示弱藏拙相辅相成,方是脱身之道。
——说起脱身,我看我不单对自己过于自负,对宸萧王也过分寄予厚望了,这都快两天了,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轩辕辰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是不相信我居然没有发现自己中了软筋散,随即有几分释然,大概是相信了我的说辞,神色中竟有几丝不自然,慢慢演变成些许愧疚:
“无妨,大约是那日我太过激动以致神志不清,下手有些重了,待会儿我便让杨先生为你开一剂安神的药,多吃几次便不会再有事了。“
“真的吗?那便好。这身子骨。是越发经不起折腾了。”我惊喜的应了一声,慢慢又露出一丝苦笑,看到轩辕辰若脸上的愧色渐浓,才见好就收的将苦笑隐下,换成一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