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入谁家院-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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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辰若现在扣下已经毁容、且对他恨之入骨的我还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现在的我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早知道就不应该过分托大,拒绝宸萧王的好意,悔之晚矣!
——现在可如何是好?虽然脸上的易容是有些许防水功能的,但是也撑不了几天的,也不知道宸萧王
有没有发现我被轩辕辰若扣下了!要是被轩辕辰若识破我的易容,发现我其实就是宸萧王新娶的侧妃,恐怕又要再生事端!
——该怎么办?!
侍寝?!()
“夫人,殿下派人传话来,今夜歇在您这儿,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请夫人沐浴更衣,夜间也好侍寝。”
“什么?侍寝?!”我几乎被轩辕辰若软禁在这小院子里,所有的奴仆无一熟人,原本想拿到绝琴再说,结果根本没人知道绝琴这件事,想见轩辕辰若,却被众人告知殿下上朝议事去了尚未回府,想出院子走走,立即有一群人冒出来拦住我,说什么殿下有令,夫人身体不适不可随意外出!正当我无计可施时,我第一眼看到的绿衣婢女的声音将我从烦躁不堪中解救出来。
今夜侍寝?也就是说轩辕辰若今晚会过来?!
“是,请夫人沐浴更衣!”那绿衣婢女以为我是兴奋难抑,忙又重复了一遍,嘴角挂着讨好的微笑,却并不显得谄媚。
“你先退下吧。”我挥了挥手,先不说我现在这幅尊容哪个男人见了会有“性”致,重要的是我脸上这些易容的材料已经过了一晚,我可不敢保证它们是否还经得起热水的浸泡!
“夫人,这于理不合……”那婢女见我不配合,连忙劝道。
“退下!”我抬头,凌厉的望向她,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是!奴婢告退!”大约是被我的气势骇到,绿衣婢女连忙告退,还很善解人意的将本就在屋里侍立的另外两个婢女也领了出去。
我单手撑着头,无意识的把玩着脸上的面纱,思忖着待会儿要如何才能拿回绝琴,若是能拿到绝琴……绝琴虽然三年未弹,但那绝琴三曲我夜夜在脑中演练,若能拿到绝琴,必定毫不生疏,届时离开这长孙府,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问题是,轩辕辰若会不会将绝琴交还给我?但他不交还给我,绝琴于他也毫无用处啊,是以应当会给我的吧?
至于侍寝……我想轩辕辰若业已十九,方才绿衣婢女也提到府中有其他无名分的侍妾,应当也已阅女无数,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般地步……吧?!
虽说美女丑女关了灯都一样……
虽说经过无此山庄三年的调养我的身材皮肤皆是极好……
虽说三年媚术的练习使得我眸光流转间不经意便会媚光四射摄人心魂……
“颜儿?”正当我纠结于“侍寝”二字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倏地闯入耳畔,我抬头,望向来人,半晌,习惯性地勾起唇角,却忘记自己带了面纱对方根本看不见我嘴角的笑意,冷然道:
“长孙殿下万福金安。”
——却是连身子都未曾动弹一下,更不要说起身行礼了。
如果道歉有用()
“颜儿,你我之间,非得如此么?”轩辕辰若望着我满是戒备与嘲讽的眼神,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殿下,你我之间,还能如何呢?”我有些恶趣味的模仿他近乎悲切的语气,抬手取下面纱,让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我脸上的每一道伤痕——虽然这是易容所致,但倘若不是有幸掉在无此山庄,那么现在的我恐怕连这样一幅尊荣都没有!
屋子里瞬间死一般的沉寂。
轩辕辰若怔怔的站在离我七八步远的地方,与我对视的眼睛里流淌着些许哀伤,他似乎在看我,又好像是透过我满是冷漠与仇恨的眼神在远远回忆着什么。
“……对不起……颜儿,对不起……”好像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想不起来为什么此刻我会在这里,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人时,轩辕辰若忽然低低出声,道歉的话语像是被几千斤的重物碾压过,沉沉的散在空气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愣了半晌,随即情绪失控的浅笑起来,慢慢浅笑酝酿成捧腹大笑!
我单手指着已然石化的轩辕辰若,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笑着笑着,眼角渐渐溢出泪花,我扶着因笑的过度而隐隐作痛的肚子慢慢蹲下,直到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声才蓦然终止。我坐在地上,侧靠着桌角,用冷静到不能再冷静的语调说道:
“一条贱命谢长孙殿下两年庇佑爱护之恩,说起来我也不亏。殿下除了未曾明确告知死期,实在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殿下的歉意,委实不敢当。尘归尘,土归土,云夕颜早已死在三年前的狩猎之中,就算残躯尚存,心已死透。还请殿下积点阴德,莫再惊动故人,故人已死!已……唔……”
被下了软筋散而有些虚弱的身子倏地被用力抱起,随即唇上一热,最后一个死字便被吞没在轩辕辰若疯狂的强吻中!
我愕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已然有些陌生的年轻俊朗的脸,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佩服轩辕辰若面对这张伤痕密布又满是泪痕丑上加丑的脸居然有亲的下去勇气,随后才开始有些后知后觉的挣扎。
然而这样的近身站,我本就抵不过年轻力壮的少年,更何况还被下了软筋散,现在整个人就是弱柳扶风林妹妹的状态,是以轩辕辰若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按着我的后脑勺,我便一丝也动弹不了,只能被迫承受轩辕辰若狂烈而汹涌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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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相有用()
轩辕辰若吻的激烈却并不带一丝情欲,仿佛只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身边的浮木,用力之大让我的唇瓣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紧闭牙关不让他的侵入,他也不在意,只是在我的唇上用力吮吸啮咬着反复流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退开,原本按在我脑后的手却随即覆上我的嘴。
他不想让我开口说话。
“颜儿,我知道你不会死,绝琴尚在,绝琴琴主焉能赴死?我请高人护住绝琴,便是护住了你,你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原来这才是全部真相!
轩辕辰若知道了绝琴与琴主命理相通,人在,琴在,人亡,琴毁,同样,若是能护住绝琴,便能护住琴主之命!
他何时知道的?又是从何时开始布置这样一个局?
让我永远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轩辕慕殇的是势力范围所能触及处,让轩辕慕殇可以知道我的一切最后慢慢沦陷沦陷直到落入他挖好的坑里?
不,不要再去想了,就算他从未想过要牺牲我的性命又如何?
全部的利用里掺杂了一丝善意就要我既往不咎感恩戴德吗?
“却要承受背叛之痛,毁容之伤,追杀之惊,流离之苦,”我向后仰了仰头,逃开他覆在我唇上的手,接下他的话,扬唇轻笑。
如果去掉脸上碍眼的易容,此刻笑靥如花的我必定倾国倾城:“活着就定然比死要好过吗?你可知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你可知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你可知什么叫做痛彻心扉?罢罢罢!多说何益!今番前来,不为叙旧,不为报仇,只想取走绝琴,前尘往事就此湮没不提。”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轩辕辰若扣在我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几乎要将我的腰折断。
我咬牙忍住痛呼,倔强的与有些失神的轩辕辰若对视。
如果易容有用()
终于,腰间的力道一松,轩辕辰若将我整个人拥入怀中,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有些阴郁的声音自我耳后传来:
“绝琴可以给你,但我不会放你走。颜儿,我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今日终于再次得到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利用你!”
我默然不语。
从三年前开始,我便发誓不会再相信他的任何感情与许诺。
我只要绝琴。
有了绝琴,软筋散又如何,他照样困不住我!
“颜儿,”见我竟反常的没有反驳他的话,轩辕辰若似乎有些不适应,原本拥住我的双手改成扶住我的肩膀,他将我从他的怀抱中解放,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我,倏地,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抬手拂过我的脸庞,语调里染上一丝茫然,“你的脸……”
我却蓦然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际,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还来不及掩饰,却已经被轩辕辰若捕捉到。
轩辕辰若抬起右手钳住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的脸,左手的拇指轻轻婆娑着我脸上被泪痕浸渍过的部分,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慢慢夹杂着几缕愠怒,最后酝酿成满满的欣喜。
“来人,速去请杨先生过来!”轩辕辰若回头,大声向门外下令道。
我听见门外有人应了一声,随即人影一闪,真的是速去请人了。
看着轩辕辰若越来越诡异的神色,我心中的慌乱愈演愈烈。
难道脸上易容的材料真的被泪水化开了露出破绽?
若是露出真容,凭那一日宸萧王府闹洞房时千篇一律新娘妆下的一面之缘,会不会被轩辕辰若认出来?
若是被认出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绝琴琴主云夕颜变成了浅城孤女颜无惜,这欺君之罪,是否会被轩辕辰若抓住不放,用来攻讦宸萧王?
谁人笑靥如花()
“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深夜找子敬所谓何事?”正当我心慌意乱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好听的男声闯入耳际,言语之间竟有几丝不悦。
“杨先生,”轩辕辰若丝毫不为来者颇为不敬的语气所动,仿佛习惯了一般,转身将我的脸向来人展示,“你看……”
轩辕辰若只说了五个字,面前这个看起来大概四十出头长相儒雅的男子却已然领悟了他未问出的问题。只见那个被轩辕辰若称作“杨先生”的中年男子取下背在肩上的小药箱放在桌子上,开始在药箱里翻找,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那男子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子上,对着轩辕辰若行了一礼:
“温水泡开,用湿巾沾之,轻拭即可。”
轩辕辰若眼睛一亮,终于有些喜形于色:“多谢先生,先生慢走。”言语间竟是难得的尊敬。
“子敬告退。”那人也不客气,转身就走。
早有待命一旁的侍从将纸包里的粉末倒在脸盆里,用温水泡开,将湿巾浸透又挤干,恭敬的递到轩辕辰若手中,便识趣的退下了。
我盯着那盆药水看了许久,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真的是我太过轻敌太过草率了!三年在无此山庄的磨练让我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太过则为自负,自负误认呐!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慢慢的又有些刺痒,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每次用特定的药水洗去易容时便是这种感觉。
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终于被浇灭。
耳畔渐渐响起轩辕辰若不自觉压抑的抽气声。
脸上的刺痒渐渐消退,我仍旧闭着眼,任由轩辕辰若一遍又一遍细细的擦拭着我的脸。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轩辕辰若似乎终于擦够了,开始用手指一寸寸抚过我的脸庞,有些惊叹的话语里还有几丝疑惑,“颜儿,怎会这样?”
“不破不立,多谢殿下送我落崖毁容,因缘际会重获新颜,倾国倾城艳绝天下。”我睁开眼,平静的回答完他的话,又从他手中拿过沾着药水的湿巾,将所有涂了易容材料的地方都擦拭干净,抬头,直直的望进轩辕辰若的眼底,扯出一丝笑颜。
在他的眼底,我看到一个唇红齿白五官极为标致的女子浅浅笑开,眉间近乎妖冶的一朵红梅将女子清浅的笑容晕染的格外妩媚,几欲令人窒息。
轩辕辰若也在那一瞬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放佛怕一口热气便会软化了我。
逢场作戏,谁人不会()
啊,看,这就是男人。
倘若当初我就是这副容貌,不知道轩辕辰若还会不会这么轻易就拿我去做那九死一生的棋子?
“辰若,前尘往事,就此抵过吧。”我用一命、一颗轻易相信的心还你给我的两年庇佑之情,从此爱恨情仇一笔勾销,负气伤感的话从此不会再说。
不是陌路,终将胜似陌路。
逢场作戏,谁比得过浅城第一名妓云嫣?
轩辕辰若乍闻我又肯叫他名字,不免有些喜形于色:“颜儿,你,你又肯这样唤我了……”
我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皱了皱眉头,眸光流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