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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宠妾上位记-第110章

小说: 宠妾上位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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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厢,秦姨娘按下手印,就此和凤移花脱离关系,连忙挎着一个男仆的手臂便扭着大肥臀走了过来,什么话倒是没说,只她的姿态就说明了一切。

    他这姨娘终于也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正是原本府上的下人,姜妈妈的小儿子。

    这会儿姜妈妈也在,她是来给旧主人践行的,陪同的还有素衣,她因断了胳膊,凤移花便没要她跟随娇娘,而是让姜妈妈收留善待她。

    至于姜妈妈那小儿子和秦姨娘的事儿她之前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这会儿突然爆出来,她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原本是要和旧主人说些话的,这会儿也真真开不得口,将一篮子酒肉放在凤移花脚边,便肃沉着脸赶着小儿子家去了,带走的自然有秦姨娘。

    凤移花心如明镜,这秦姨娘是在报复他呢。

    弯了弯唇他并不在意。

    对于这些女人,原本也只是养着,不缺她们的饭罢了,而今他既已不能给她们庇护,她们自然去寻更好的。

    他没给她们感情,她们自然也没给他真心。

    如今飞鸟各投林,也正是最好的结局,甚至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来哭闹一回以表达她们的不舍之情。

    “大爷。”瞧着那些女人都走干净了,扁素便带着喜儿走上前来,这正是老太太临死之前给喜儿的安排。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离开长安了,毕竟这是你一直的心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是要早走的,可喜儿姑娘不舍老太太,定要亲眼看着老太太出丧不可,谁知”谁知至今两侯府也没动静呢。

    “大爷。”喜儿红了眼眶,随即把眼泪逼回眼中,强笑道:“以后奴婢便跟着扁先生做医女了,奴婢也去四处看看,自五岁入了侯府,奴婢还没出过长安城呢。”她原本想说,你不用担心我,可转念一想,她何曾在大爷的心上过呢,大爷又何曾有闲心挂念她。

    “你是个好姑娘,要懂得惜取眼前人才是。”

    扁素本就是个面皮薄,羞于和姑娘家有牵扯的,闻听凤移花忽然如此打趣便红了脸颊,轻咳一声道:“我们送送大爷,反正此去也并无明确的路径,走到哪里是哪里,何处都可行医的。”

    之前碍于父亲对老太太的承诺,在她有生之年扁家父子都要在侯府坐诊,他想再去磨练自己的医术一直不能成行,如今终于能离开了,又生出不舍之意,心里空落落的。

    短短几日光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喜儿垂下头跟着“嗯”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少顷又抬起头来望了扁素一眼,扬唇一笑俏丽明媚,扁素只觉心口噗通一声跳,面颊已绯红。

    凤移花垂眸浅笑,再不言语。

    马车辚辚,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到了亭子跟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打扮富丽的年轻女子,模样清丽无双,不是杜元春又是谁呢。

    什么也不用说,只她这一身打扮便说明了一切,她是不愿跟随他去苦寒之地流放的。

    “来者可是罪犯的正妻杜元春?”小吏拿着纸笔走出来问道。

    “是。”杜元春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凤移花,垂头认下。

    “看你这一身打扮便什么也不用说了,画押和离吧。”小吏摇了摇头叹气道:“大难临头,伯燕各自飞,我在这数年之中办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心也跟着冷了,世间哪还有真情在,吓的我至今未娶。”

    杜元春面无表情,利落的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气呵成,力透纸背,可当她写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道笔画时,一滴泪便滴了上去,晕染了墨,歪曲了那最后一笔。

    小吏摇了摇头又道:“多少人在我跟前哭,可哭完之后照样离去,这哭就显得假了,你倒还不如跟那些姬妾一般,画押自去,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说罢,领着人乘车离去。

    柳絮纷飞,青草离离。

    一身胡服男装的娇娘领着容哥儿漫步而来,身后跟着同样穿着利落的银宝等人。

    长亭内此时空空,娇娘便静静的走了进去,坐下,在此处,什么都能看见,什么也都能听见。

    杜元春满眼都是凤移花,一时没察觉身后走近的人,凤移花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小公子模样的娇妻稚儿。

    “大爷,你可怨我?”彼此之间距离只有一步,杜元春站定,昂首询问,貌似理直气壮,实则心虚气弱。

    “无爱无恨又何来的怨。”他动了动脚,脚上所戴的铁镣铐便哗啦一阵响。

    那声音像针扎在她的心尖上,她脸色微微的发白,她庆幸那样重的铁链没锁在自己的脚腕上,她生来娇贵是承受不住的。

    “好、好、好。”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伤,那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立马擦去,红着眼道:“小时候我随着祖母去进香遇上个道士,他说我一生都不会受苦,是个穿绸着锦的命格,所以大爷,我怎能陪你去苦寒之地呢,我的命是富贵命,我受不得苦的。所以,你别怨我更别恨我,我也只是个弱女子罢了,祖母一死我更是无依无靠了,我只是想活的好一些罢了,你说是不是?”

    她只当没听到凤移花说的话,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流泪。

    可在柳荫长亭,她流的眼泪谁会心疼呢。

    女人的泪,流给爱她的人看那才有价值,对陌生人,也不过是看一场笑话罢了。

    杜元春时至今日又怎会不懂,她可从来不是傻子。

    “其实我知道,从姑母揭穿我们的这场姻缘是个阴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再也留不住你,便是连自欺欺人也不能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跟你去吃苦呢,即便我跟了你去,你也是不会再爱我的,精明如我又怎会做那徒劳无功的事情,所以大爷,我们和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如我所期。”凤移花淡淡道,随即皱起眉道:“馥姐儿”

    杜元春蓦地抢答,“馥姐儿是你们凤家的女儿,即便我们和离了这一点也不会变,大爷,馥姐儿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她急切的,甚至恳求的看着凤移花。

    “大爷,你还记得吗,馥姐儿才刚出生的时候,你每天都要看看她,抱抱她,一日不看,一日不抱都会睡不好的,你那么疼她,你忍心看她被人唾弃吗?”

    杜元春噗通一声给凤移花跪了下去,哀求道:“大爷,我已求了人让馥姐儿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她现在被我扔给了婶娘,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她,我只求你让她一辈子只做你的女儿,大爷,只念在你曾疼爱她一场的份上。”

    娇娘冷眼看着,心中已然明了,她的容哥儿是没有姐姐的。

    而奸生子,还是女孩,若被人知道她这一辈子便算是完了,母亲不贞,谁又会相信女儿贞洁呢。

    凤移花看向亭中静坐的娇娘,杜元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认出了,却并无惊讶,缓缓从地上站起道:“我就知道她们母子是不可能死的。”

    “只要她答应,大爷你便答应是吗,那好。”

    为了女儿,她目前仅剩的亲人,她给娇娘跪下了,毫不犹豫,却还是秉持着最后的尊严,虽跪了却一言不发。

    “爹爹。”容哥儿终于认出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是谁,在娇娘膝上便坐不住了,扭来扭曲要下地,娇娘也不阻拦,放他去找。

    那雍王是个好奇的性子,尤其是对那些柔柔软软毫无攻击性的小东西有特殊的喜爱,乍见了这么一个粉团子,那一双眼登时便亮了。

    “嘿!”一声跳出来,掐腰拦截,弯下腰就对容哥儿做鬼脸。

    凤移花和这雍王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知晓他的脾性,也不念尊卑,抬脚照着雍王的屁股就是一下,轻呵道:“不许吓我儿子。”

    容哥儿胆子大也不怕,反而笑的咯咯的,猛的往凤移花腿上一扑,抱住,兴奋的叫:“爹爹!”

    那小模样孺慕的紧,两只小爪子也牢牢的抱住裤腿,生怕凤移花又跑了似得。

    “容哥儿。”凤移花有心要抱儿子,可此时他还戴着镣铐呢,眼睛一瞪席地而坐没个正行的卫士道:“开锁。”

    “急什么,做戏要做全套不是,你怎知你那小娇妻就一定会和你同甘共苦呢。”

    她看戏正看到要紧处才不要大花扫兴呢。

    忙闭了嘴又去看亭子里的那俩女的。

    这会儿地上跪着的那个终于忍不住了,艰难的道:“求你。”

    娇娘吐出心中浊气,只觉一瞬间就卸下了一座山。

    她想她终于可以说出那句压了她许久的话:“大奶奶,这出戏终于要完了,再见。”

    杜元春没听全懂她说什么,还以为娇娘是个憨傻的,禁不住蹙眉冷笑道:“你在说反话嘲讽我不守妇道?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是庶出,我想嫁,该嫁的人始终都不是凤移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小贱人你懂什么!”

    那一瞬间,娇娘蓦地就笑了,她在嘲笑自己,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压迫自己,自己在束缚自己。

    那卫士瞧着娇娘却若有所思。

    “我冷眼瞧着勇毅侯夫人对馥姐儿是真心喜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娇娘看向凤移花,只觉眼前一片天高云阔,站起身,撇开她,便径自到了他的跟前,二话不说便开始搜他的身。

    凤移花哭笑不得忙道:“你在找什么?”

    娇娘不理会,白皙的手指伸入他的胸膛一阵摸索,搅弄的他一阵心痒,心下一动便已明了,忙道:“那契书现如今已无用了。”

    “无用了?”娇娘从他怀里深处抽出那张纸,那张她“仰慕已久”,早想瞻仰一下仪容的黄皮纸,冷笑道:“既然无用了你还带在身边做什么?!”

    说罢,一气便将这纸撕扯个粉碎投掷在他脸上,顿时她那小蛮腰立即就挺直了,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就是自由的了!再也不用受你的欺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再也不见!”

    凤移花吓死了去,忙一把逮住娇娘的手死死拉住,“娇娘别闹了。”

    “谁和你闹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不要我了,既然如此,咱们也桥归桥,路归路。”

    明明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见到他不准哭的,可这会儿瞧见他脸颊上的伤痕,一身的落魄憔悴,她还是不争气的润湿了眼眶。

    “好啊,好啊,这一个也走了,大花的人品就是负数了。”那卫士幸灾乐祸的起哄,正由得容哥儿在她身上乱爬,当容哥儿摸向她随身的布袋子时她忙护住,扯着小娃的腿倒提起来吆喝道:“谁家跑出来的臭小子,赶紧的领走。”

    “给我,我要。”雍王立即撑开双手在下面接着,竟满眼慈悲心疼,生怕卫士将小娃摔死了一般。

    容哥儿咯咯笑,还以为在荡秋千呢,他那一对还没掰扯清楚的父母却不管他,自顾自在那拉扯。

    银宝那一双眼贯会看情势,虽不明真相,可有一点他是看明白了,这四个押送他家大爷的卫士是自己人,甚至很有可能是同伙。

    凌空飞来一把钥匙,正是那卫士扔来的,银宝手忙脚乱接住,赶紧去给他家大爷解开镣铐。

    凤移花手脚一得了自由,忙要抱娇娘,娇娘不从,扬声喝道:“凤移花!”

    “凤移花,不是每次你哄哄我,我便能原谅你的。”

    天上风起云龙,那卫士摘不下黏她的小娃,便托着容哥儿的小屁股跑到一边点烟花玩去了。

    “我想过带着你一起走,可终究没有舍得。”他浅然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前路是一条不归路,生死未知,他真的想过拖上她一起,死也要死在一个地方,可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如归一笑所说,爱到极处是放手,若真爱她怎舍得她受苦。

    望尽他的眼,她心尖一颤,攥紧了拳头,压抑着即将滂沱的泪意,低声道:“我不管你舍得还是舍不得,我只问你,你一走了之,可有想过回来,你说你已不要我了,那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了断的意思吗?便是,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吗?”

    他以为自己已想的够清楚了,可当她亲口说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时,他竟后悔的无以复加,他甚至已开始恨毒那个会娶她的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更别说一想到她会躺在别人身下屈意承欢了。

    狗屁的爱到深处便是放手,若放了手这妖孽就不是他的了,倏忽反应过来,他竟上了归一笑的当。

    “不是!”凤移花猛的把娇娘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那是什么?你说!”

    这会儿她早已不争气的软了心肠,不争气的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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