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拂衣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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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大师好生安抚了一通,三人这才泪流满面地收下了银钱和地契。
袁婉琪三人就这样渐渐适应了田庄上的日子,后来也都过上了各自满意的生活。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说回到谢二娘这边。
因为看李彦锦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二娘更清楚地意识到,李小郎似乎在很多方面,都与自己的看法相似。
这是一种很愉快的感觉,让她觉得轻松又有趣。不用费劲解释,不用独自琢磨,更加不用掩饰谢二娘看着李彦锦轻快矫健的身姿,忍不住把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
正在练习轻功的李彦锦发现二娘正沉迷于自己帅气的身姿中,心情顿时就飞扬起来。
结果他这一飞扬,蹬腿时,就有点用力过猛。
只听“嘶啦”一声,似乎有布匹撕裂的声音从李彦锦的下半身传来。
一旁的谢沛顿时就把月牙眼瞪圆了,盯着李彦锦的裤子不放。
李某人尴尬地并着腿,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谢沛见状,忍着笑就准备转头离开。却不防智通师父恰好过来,看到李彦锦傻站在院中,就没好气地一掌拍了过去。
“臭小子,竟然敢背着我偷懒?!”
“不是哎哟!”
李彦锦来不及解释,就下意识地跳起来,躲过了智通的掌风。
可他刚跳起来,就想起裤子貌似破了的问题,于是临空一缩,又掉了下来
智通此时才看到,徒弟的裤子竟然开了裆!
“哈哈哈!小子,你、你哈哈哈!!!”智通毫无师徒情谊地笑了个半死。
李彦锦双手捂腚,羞愤欲死地蹿进了房去。
谢沛两眼闪着小亮光,看着李小郎的背影,笑得格外开心。
第二天,李彦锦脸皮自动复原后,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谢沛面前。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二娘手里竟然在缝制一条男式长裤
“这、这是给我的吗?”李彦锦一脸惊喜地问道。
谢老板在他背后哼了声,道:“做梦去吧!那是我闺女给我做的夏衣,哼”
李彦锦干笑着挠了挠头,道:“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才怪)”
谢沛看了眼李彦锦的裤子,道:“你那条破裤子要缝一缝吗?”
李彦锦嘿嘿笑道:“二娘帮我缝吗?太好了!”
谢沛没说话,嘴角微勾地给手里的裤脚锁边。她虽然绣花不灵,可简单的缝补和裁剪却做得不错。
李彦锦兴冲冲地跑回房间去,把那条破裤子拿起来就准备出去。
可转身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又磨磨蹭蹭地掉头走到了床前。
“既然都是补,还不如把我这两条裤衩补一补呐”李彦锦从床下的木箱里翻出两条破裤衩,有些犹豫地喃喃道。
这倒不是他得寸进尺,实在是外面成衣铺里多是卖外衣、里衣的。可像裤衩这种东西,一般人家都是自己弄点布头随便做做就好了。
李彦锦原本都没裤衩穿,后来还是看到智通师父有这玩意,才厚着脸皮要来了三条。
可惜,这几年下来,其中两条早就破了好几个地方,没法再穿了。
而智通匀出了三条裤衩后,自己也没有余粮再支援徒弟了。
只有一条裤衩可穿的李彦锦,在感受过粗布长裤对某处热辣的摩擦后,就越发对裤衩念念不忘。
想到反正已经丢了脸,李某人干脆破罐破摔,偷偷把自己的两条裤衩团在长裤里,交给了谢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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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锦把自己的破裤衩送出去之后;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结果就等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条开了裆的裤子已经补好了;除此外;谢二娘竟然还多给他做了个围裙出来。
李彦锦成日在饭馆里帮忙;多个围裙倒是很不错的事情。只是;当他把这条围裙拎起来时;却忍不住傻傻地张开了嘴巴
这、这是什么围裙呐?这分明就是他那两条破裤衩拼出来的啊!!!
李彦锦看着死无全尸的围裙式裤衩,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二娘那淡定温和的假面下,分明藏着一个淘气顽皮的熊孩子。
这下好了,他算是彻底只有一条裤衩了。以后连个勉强替换的;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李彦锦没忍住,又看了看他可怜的灰裤衩
“我去!!!”李小郎一不留神就被围裙上那些诡异的图案给吓了一哆嗦。
原本他裤衩上都破了好些个洞;若是再穿;恐怕只要换洗时稍微搓一搓;就会把那些破洞附近的布料洗坏。
所以;可想而知;用这种破裤衩做出来的围裙,应该也是破破烂烂的。
然而;不得不说,做这围裙的谢二娘真是花了些心思。她剪了大小不一的黑色小布片;将这些破洞都一一补上不说。大概是为了给围裙增加一点美感;这些黑色小布片,竟然都做成了甩着小尾巴的蝌蚪形状。
于是,当李彦锦把这条围裙拿起来仔细端详时,就发现上面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小蝌蚪。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让李彦锦真正受到惊吓的是,这些小蝌蚪不管身在围裙的哪个部位,它们都心有灵犀地盯着同一个地方
李某人抖着手,飞快地把围裙在身上比划了下。于是,他终于确定了,若是要给这围裙起个名字的话,恐怕应该叫“小蝌蚪想回家”
谢沛笑眯眯地欣赏了半天李彦锦的表情。亲眼看着他从惊喜到纳闷,从纳闷到震惊,再从震惊到无语,最后变成了带着点羞臊之意的尴尬表情
“二娘你这”李彦锦嘴角抽搐着,把他的“小蝌蚪想回家”攥成个团团塞进了怀里。
李小郎甚至怀疑起,莫非是双桂巷那次看了活春宫后,竟然把二娘给引上了歪路吗?
“怎么?不满意吗?”谢沛歪了歪头,坏笑着说道:“好你个臭阿锦,看不出你竟是这种人啊?不吭不响地就把自己贴身的塞给我了。这我要真是给你缝了,那除了嫁你就再没别的选择了。”
“啊?!!不不不!!我是想着偷偷的你帮我一下,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李彦锦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事,只是这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而且,坦白说,在他心里还隐隐地有那么点小期待似得。可见,咱李小郎还真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谢沛斜睨着他,眼珠一转,轻声问道:“就这么想要我做的裤衩吗?”
“咳咳咳!”李彦锦被二娘这句话给呛得猛咳几声。
“啧啧啧,明明都做出来,此刻竟好像完全不知道了?莫不是想翻脸不认账吧?”谢沛瞅着李彦锦咳得满脸通红,越发想要逗逗他了。
“谁?谁不认账了!”李小郎被二娘那小眼神给挤兑得,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拔x无情的禽兽人渣了
他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节操一脚踢飞后,盯着二娘神采奕奕的面庞,一字一句道:“二娘,我想你给我做裤衩”说最后两字时,大约是某人的节操回光返照了下,竟是说出了一股软绵绵、羞答答的味道。
谢沛侧头强忍住笑意,吸了口气,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若是我听得满意了,今后你就不用再为发愁了”
李彦锦听得一愣,随即兴奋地搓了搓手,道:“二娘直管问,肯定满意!”
谢沛也不急,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茶杯、茶壶。待两人坐好后,才缓缓开口道:“阿锦,你有想过,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李彦锦微微一愣,他看着谢沛澄净的眸子,脑子那些纷杂的念头忽然都沉了下来。
他仰头看了看天,半晌后,才看着二娘,认真说道:“我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有什么大能耐。哪怕如今练武识字,也只想过点俗人的小日子。找个相合相知的伴侣,建个温暖安全的小窝。平日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兴头来了,也能一起发发疯,做点出格又过瘾的事情”
谢沛听着李彦锦口里的那些琐碎凡俗的欢喜,面容却越发柔和起来。
待他说完了,二娘的心也踏实了。
李彦锦看谢沛嘴角带着笑意,于是就试探着开口问道:“那二娘你呢?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生活”谢将军缓缓把这两个字念了一遍,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不就是生与活吗我想阿爹这一世能活得开开心心,我想自己能多欢喜少忧愁想练一手绝顶厨艺,把普通的饭菜都做成美味佳肴想武功不断精进,既能保住家人,也能惩恶扬善想这世道太平,贪官污吏、奸诈小人都得到报应”
李彦锦听着谢沛的希望,心里有些小惭愧的同时,也忍不住赞了句“二娘啊,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哇”
谢沛噗哧一乐,随即敛去了眼中的光芒,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慎重,开口问道:“阿锦,你是不是希望娶个贤惠温柔、相夫教子的小娘子?”
李彦锦看着她,忽然咧嘴笑道:“我想娶的娘子啊最好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贪官,打得过流氓。杀得了人渣,翻得了城墙。驾得起马车,抱得起新郎哈哈哈!”
说罢,这厮一个蹦高,就蹿到了树上。
谢沛仰头看着树枝上,挤眉弄眼的李某人,嘴角笑意越来越大。阳光洒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细微的白光。
微风拂过,树上的李猴子只觉得心里又暖又痒。二娘脸上灿烂的笑容直晃得他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险些就抱着树干用力啃上两口了
他正揪着树叶,嘎嘎傻乐呢,却见谢二娘轻跺脚,缓舒腰,竟是格外悠然地也上了树来。
树枝上能站人的地方本就不多,此刻被谢沛一挤,李彦锦就只能紧贴着树干了。
二娘伸手,拨开挡在二人之间的细枝,眼神明亮地看着李猴子,道:“我愿带着柴米油盐,往那星辰大海一游。你可敢同行?”
李彦锦握住她伸出的素手,满眼笑意地答道:“一生奉陪!”
阳光下,树叶间,少年男女眼神交织、手心相接,看得人心生欢喜,笑意浮现。看得那
看得那谢老板气急败坏地在树下大喊:“臭小子,快松开你的爪子!!!”
树上二人相视一笑,齐齐跳下来,手却没有松开。
“爹!”谢沛冲着胖厨子开心唤了一声。
“爹!”李彦锦厚脸皮地立刻跟上。
“我”胖厨子一扬手,就想揍这顺杆爬的臭猴子。随即,却顿了顿,仰天大笑起来。
“得了,李小子,今后你就是我谢家的人了!赶明,咱就订个亲,待二娘及笄,你就正式入门了!”谢老板笑得开心,彷如一只刚偷吃了烤鸡的胖狐狸。
李彦锦乃异世之魂,在这世上又毫无牵挂,对入赘这事也没什么反感。此刻听了胖狐狸的话,还笑嘻嘻地点头道:“行啊,老板你以后可要多发点工钱诶,不然小子怕是凑不齐聘礼呐”
智通从窗口探出头来,道:“蠢徒儿莫急,师父帮你!”
就这样,升和十三年八月初八这天,谢家饭馆的独女谢二娘订亲了。当听说英俊机灵的李小郎要入赘谢家时,街坊邻居都说谢老板真是个有成算的。
也因此,附近家里没有儿子的人家,也开始留意起那些半大的小乞丐来。都盼着也能捡到个如李彦锦这般人品相貌都一等一的好女婿
李彦锦如今再不会为了条裤衩而发愁了,他这还没进门呢,就已经从头到脚都换上了谢沛做的衣裳鞋帽。
这些专门为他做的衣服,可比成衣店的那些要合体多了。
也因此,越发衬得他英气挺拔,把街坊的同龄小子们都比成了渣渣。
大约是眼红谢家找到这么个好赘婿,也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家伙,竟然到城里的富户,余兴瑞家,说了一番有的没的。
结果,这余家因为离得远,且挑拨之人又故意没提谢沛的神力,所以只觉得谢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馆子罢了。也因此,才引出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余家在卫川城里算是一等人家,他们祖上出过一个五品的员外郎,虽然后代中再无人踏入仕途,但到底比平常人家要贵气几分。
再加上余家数代人都在湖白府内定居,宗族势力很大。余家的本家在府城中经营着最大的酒楼,生意极好,人脉也广。卫川余家虽然是支脉,却也靠着府城本家的庇护,在卫川城内开了家酒楼——白玉楼。随比不上本家有钱,但几代人下来,也积攒了出一笔可观的家资。
这余兴瑞应该说日子是很好过的,他既不缺钱,又有本家罩着,就连县令这种父母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然而,这世上很难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余兴瑞什么都好,就是子嗣上非常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