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守护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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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回声而变得空洞的脚步声充斥在这个幽冷的空间里,突然之间响起了阵阵水声,跟北赐上回听到的一样,就像有人在浴池里动作的声音。
蓦逆加快了脚步,带着她们拐过转角,眼前出现一面宽大的刺绣屏风,热气弥漫。蓦逆问道:“殿下?是你吗?”
“何事?”小天王的声音,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嗓音有点湿,他又说:“进来,无妨。”
北赐顿时感到一阵诡异的兴奋,因为她感觉绝『色』此时此刻应该是正在泡浴!
“好的。”蓦逆应道,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谁知,他这一转身便撞到了北赐的额头,因为她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急得不得了。
“……”蓦逆转身就是来嘱咐让她俩暂时止步的,但是北赐不给他机会开口,直接抢上前去,还没看清里面的人,便笑道:“殿下,让人好找啊。”
而等她看清里面的场景,小天王也已经反应迅捷地把身体沉入水中了,只『露』出脖颈之上的部位,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交相替换,十分精彩,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盯着毫无预兆出现在这里的北赐,似有恼意,但又没明确表现出来。
而北赐此时却只觉得震惊,这真是一个浴池???那池水吧,黑绿黑绿的;围绕在绝『色』身边的吧,是数十条血红的魔魅鬼影;四面的墙壁吧,还时不时流出黑『色』的烟雾状的魔气。
北赐正观察得细致入微,突然飞来一物,在她眼前蒙上一片绯『色』。她眨了眨眼,伸手一『摸』,是一件外袍。“……”
北赐把它拽下来,果然是绝『色』平日里穿的那件绯衣。她抬眼望去,见他还泡在那池黑绿『色』的热水里,侧转身不以正面看她。北赐笑了:“殿下,蒙我眼睛做什么?你这水如此不透明,我睁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啊。”
小天王不说话,脸再度侧了侧。蓦逆走前来,轻咳道:“先祖阁下,此地魔气甚重,非魔族成员不宜久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殿下的外袍可以帮你挡去魔气。”何况你又是灵力最低的一个。
北赐反应过来,拽紧他的绯衣,哈哈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那多谢了啊美……殿下。”
小天王依旧侧着脸,道:“我建议你尽快离开。”
北赐努力偏头,想隔着这汪生烟池水看清他的正脸,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嬉皮笑脸道:“来都来了嘛,让我欣赏一下你的浴池。”
初灵在屏风外着急,主人她怎么丝毫没有身为女相的自觉啊,以为自己还顶着一副年轻男人的皮囊吗?
小天王的反应比初灵的反应更大,他直接转过脸来,口气微怒:“都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啊?”北赐被他这一句问得愣住。他的语气就像是她先前对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怪让人浮想联翩的。
虽然绝『色』看起来已经处于生气边缘了,但北赐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她蹲下来问:“不是,殿下,讲道理啊,什么叫‘都这样了’?我刚醒来,昨晚的事记不太清……”
“住口。”小天王打断了她的话,眉目间水汽氤氲,整张脸的线条更显柔美,暗黑气质也更明显了。
北赐则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所以我真的做了些比较过分的事?”
小天王:“你走。”
北赐:“???”完了,事情看起来有点严重。
站在一旁的蓦逆察觉到不对劲,也委婉地劝北赐先离开这里。初灵也在这时走上前来拉北赐,于是北赐只好跟着初灵离开了。
回到西殿,北赐越想越憋不住,问初灵:“昨晚我们回来时,衣衫……”
初灵:“你们衣衫整齐!主人你别瞎想了!”
北赐苦恼:“那这就更神奇了,你说是不是?”
初灵:“算了,主人。反正你也不记得了,小天王殿下也不是很想提起的样子,就让昨晚的事烟消云散吧。”
北赐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冥思苦想,努力回想。
这一回想就是一千年,一千年之后,她还是没想起来醉酒那天晚上,她跟绝『色』之间发生了什么。
·
墓窖内,小天王从水中浮起,『露』出肤『色』白皙的双肩和胸膛,下半段的黑发早已湿透,贴在他肌理分明的后背,宛如美人出浴。
左护法蓦逆自觉地低着头不去看,试探着问:“殿下,昨夜……赠尔光明把你怎么了?”
重复被问及此事,小天王的脸『色』已经覆上了一层冰,他抿着唇没说话。
蓦逆是魔界里除了大天王之外唯一一个能跟这位『性』情高傲又内敛的小天王说上几句话的人,当下也不气馁,而是继续问:“殿下是否受其烦扰?需要我去婉言劝先祖阁下离开虚天魔窟吗?”
谁知,听到蓦逆这样问,小天王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沉下去,吐出几串泡泡,直把蓦逆看得忍俊不禁,甚至想开口问问殿下几岁了,足不足三岁?
半晌,小天王才从水里浮上来,一张水嫩的俊颜滴滴答答地落着水,薄唇水润,轻轻开合,道:“不用劝走,我避开她们就是了。”
当天晚上,深夜,初灵收到外界消息,找到了疑似黑暗精灵的新灵力根源之地。
俩人决定要在当晚离开。但是,北赐瞥见长椅上的那件绯『色』外袍,便让初灵再等一会儿,然后她独自一人拿着绯衣又去了一次东殿。
这个时点,美人儿应该会在寝殿吧。北赐想着,就往顶楼爬去了。
白天没能进去,现在借机会补回也不迟。反正,现在不看,以后就更没机会看到绝『色』的寝殿了。北赐继续给自己找来各种完美的理由,挽着绯红外袍,悄无声息地踏入顶楼那道宽门。
“殿下。”她喊了一声,看见满殿的红烛,明亮得晃花人眼。
殿内陈设华美,但布置并不繁多,简单又高贵,很符合小天王本人的风格。
那个红衣黑发的人竟是悬空漂浮在殿堂中央的半空中,像睡在一张隐形床上,长发服帖不『乱』,衣摆也没有垂下,但确实是浮在空中的。周围还有一个圆形的阵法,散发出一圈光晕,映衬着他雪白的皮肤。
北赐屏住呼吸,她发现,魔界对他们这个小天王真的太狠了,随时随地都让他修炼修炼修炼,连泡浴和睡觉也不例外。
北赐放大嗓音又喊了一句:“殿下。你睡着了吗?要不你醒醒,跟我聊两句?”
小天王在她问道‘你睡着了吗’那一句时转醒,紧接着再听到她的后一句,顿时无语。
他在空中微微侧脸,眼眸半睁看向她,问:“何事?”
北赐见他这么快醒了,心下欢喜,走近两步,还没回答他,又被他出声阻止:“停在那里,别往前。”
“嗯?不能往前吗?”北赐朝他眨眼,笑道:“没事,没有别人在,你不用这么严肃吧?”
她边说边往前走,小天王蹙眉,“别动。你听到没?”
“没啊。”北赐神采飞扬,挽着绯衣再走近几步,小天王见状不好,但已经阻止不及。
北赐的脚步触动了无形阵法,十几道白光齐齐涌向她那边,眼看就要贯穿她的身体,她直觉躲闪不及,但下一刻,全身上下却没有任何刺痛感。
北赐整个人都傻掉了,因为小天王瞬移到她面前,一人挡下了那些气流白光。北赐一把扳过他的肩膀,又急又懊悔:“殿下你怎么样?”
人比光快,来不及提真气,小天王用躯体生生受住了阵法反噬。但他只是拂开北赐的手,依旧用先前的语气问:“找我何事?”
北赐哪里还管这些,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这里怎么处处都有阵法?你可以不挡的,我是不老不死之躯你不知道吗?顶多痛两下。快转过来,让我看看后面有没有事。”
小天王不动,沉声道:“别『乱』『摸』。”
北赐不理他,手碰到他的右肩胛,忽而被他扣住手腕,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小天王重复道:“我说别『乱』『摸』。”
“……”红烛光把绝『色』的脸庞照得格外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吻一下。北赐用了十万分的自制力,才坚守住最后的道德底线,吞了吞口水,没有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她故作轻松道:“不让我『乱』『摸』也不能抓疼我手腕对不对?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伤到。”
小天王放开她的手,冷着脸道:“没受伤。”
“好吧。”北赐点头,把手里挽着的绯『色』外袍递给他,“那这个,还给你,多谢你啦。嗯,这些天以来都多谢你。”
小天王听出了别的意思,俊眉微动,“什么意思?”
北赐故作没什么大不了,耸肩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感谢你,嗯!”她想了想,还是笑着又说了一句:“我们是朋友了吧?以后你来找我玩啊。只要你想见我,你就能见到我。”
北赐眉眼弯弯地看着小天王,小天王也难得用他那双漆亮的双眼与她安静对视。他似乎没太听明白她的话,又似乎听懂了但只是没什么感受而已。
良久良久,北赐怀疑红烛都快烧光半支了,她才听到小天王淡声反问了一句:“你要离开上古神山了?”
北赐洒脱道:“看起来是的。这不,子民们遇到了小问题,我得赶回去一趟。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先祖吧,虽然平时看着挺不靠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天王的唇边浮起一抹很浅的笑,不怎么真诚,但好歹是笑了。“都会离开的。”他说。
“嗯?你说什么?”他那句话声音太低了,北赐没听清。
但小天王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走吧。”
北赐顺手把外袍披在他身上,右眼轻眨,笑道:“有空找我玩啊。”
说完这句她就转身往外走了,走到他寝殿门口,回头望了眼,见他单手揪着绯红外袍的衣襟,站在原地,面容冠玉,神『色』淡得一如初见。
第20章 抱大腿()
北赐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光景犹是当年的人事物,只是千百年过去,俱都回不去了。
她原本不是一个经常沉湎过往的人,忘『性』又大; 很少做这么清晰的梦。所以清晨醒来时; 愣是躺在床上滚了几圈; 才把莫名其妙的起床气消下去。
北赐还想再赖一会儿,却有人在这时把房门拍得震天介响。她想翻身坐起,但腰部也不知怎么的; 酸得很,便干脆没起床; 扯着嗓子问:“谁?”
隔壁巷子里的老王也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小赐啊; 你醒了吗?你快来看看你家老太婆; 怕不是回光返照吧。”
“什么?!”北赐一骨碌翻下床; 蹬着靴子就跑了出去。
大院子里; 一小群五邻六舍围在那里; 阿茨婆婆扛着两只大麻袋站在中间; 左肩一个右肩一个; 精气神十足地大声道:“我今早去捡的啊; 大清早的捡破烂可划算了!”
不止北赐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要知道,将近一个月以来; 阿茨婆婆都卧病在床; 精神好时也顶多只是下床在屋里打打麻将。而现在; 她居然天没亮就跑出去捡了两大袋破烂回来?!这实在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
北赐挤进人群,抓着阿茨的手臂摇了摇:“你身上不疼了?昨天不还说骨头快要散架了没法走路么?一大早地跑去捡什么破烂?”
阿茨婆婆扔下肩上扛着的两个大麻袋,反手搂住北赐的肩膀,推着她去厨房,“走,我给你做早饭去!”
“……”
五邻六舍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阵之后,各回各家。
阿茨婆婆关上厨房门,拉着北赐检查了一遍全身上下,“主人,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我没啊!”北赐简直被她种种不合常理的举止整懵了,拍了一下她脑门,道:“倒是你,怎么回事?回光返照吗?我还没帮你找到合适的新宿体,你可别太快挂了啊。”
阿茨『摸』着自己的脑门,道:“我也不知道这副身体怎么回事,就是今天早上醒来时感觉格外地精力充沛,一时没忍住就冲出去收破烂了。”
北赐无语。自从来到人间,初灵前前后后已经换了十来个宿体,最惨的一次是:不得不附在一只年老的母鸡身上,结果她一开口说话就变成了鸡啼,根本没法与北赐正常交流。
寻找合适的宿体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经过宿主本人的同意,多半情况下都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流浪在外、无家可归的孤苦之人,毕竟普通人一般都不愿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