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深处-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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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堪称世界上最敏感的民族,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全民上下有一种怀着深深自卑感的民族心态,由此畸变为面对强者时的极度顺从、面对弱者时的自大自傲,尝到甜头则急功近利、不计后果,尝到苦头则自暴自弃、沉糜溃烂,故而总将精神寄托于自诩万能的空中阁楼中,自欺欺人,聊以慰藉,这首《君之代》就是其中体现,明明是哀乐,却被二战中的日本奉为国歌。
(六)
二十多年后,总参三部某通信团团长、军旅纪实文学作家林玲上校在《1024特别行动组实录》中如是写道:
……A国第45任总统在前不久出版的回忆录中毫不吝啬地将我国的“郑和工程”称之为“世纪大骗局”,对此,本文予于高度赞赏以及强烈支持。
事实的确如此。二十年前,J国谍报部门在分析了所谓的“548235号装备”后,就很快地得出一系列积极的结论,这份宏大而精确的结论报告也很快到了我国谍报部门的手中,报告客观地分析道:“中国在施行航母工程时,不顾本国现实,从一开始赋予其极高的起点,无论是战略定位还是技术研发、资源调配上,都犯下了当年大跃进时期的错误。他们投入了远远超过我方想像的力量与资源,不切实际地妄图在打造第一支航母编队时就使其具备与A国太平洋舰队同等的甚至略胜一筹的实力,以期望在与我国争夺海洋利益的冲突及局部战争中对我国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显然,一向以目光宏远、求真务实自诩的中国领导层在我国强大的海上力量威慑以及国力民众狂热心态的压力下,在昔日“二弹一星”的奇迹光环下,丧失了往日的精明与理智……经严密的数据分析和极为保守的有限推测后,我部至少已经可以确认,失天不足的 “郑和工程”在近期进入关键环节时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极有可能在短期内陷入严重的研发进程停滞状态,并将导致五年内的军费调配失衡,大量的配套装备诸如编队防空驱逐舰、新型数据链系统等的投产时限再次拖延……“
诚然,倘若所谓的“548235号装备”不是戏中道具的话,这份报告交到任何一个稍稍有头脑的政治家手中,都会得到同样的肯定。对于这份报告,J国高层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并依此迅速地作出了相应的战略性调整。
J国二十年来的战略失误就源于这份报告,报告则源于所谓的“548235号装备”,这两个环节的依赖关系是必然性的,因为J国高层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从一开始就坚信着“548235号装备”的真实性。甚至,多疑而苛刻的J国内阁调查室还一度成立了专门的临时单位,对内调中国课在广州的一系列行动细节进行多次的反串验证,最终也得出令高层更加深信不疑的结果——“548235号装备”是真的。
可以毫不吝啬地说,J国是这起世纪大骗局的头号功臣,J国人与生俱来的多疑、苛刻性格反倒是使这起骗局成功的根本因素。即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时,作为我方战术层面的特工、这项国家绝密性战略欺骗计划的有限知情者,仓鼠少校或许并没有想到,脱胎于迷失少年时期种种街头伎俩的那场逼真的双簧戏,演绎的竟是一场世纪性大骗局中至关重要的角色。我们也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当时还资历尚浅的仓鼠事先就知道他亲手策划并演绎的这场双簧戏将会影响到中国此后二十年内的对日战略,或许,他就不能那么从容而自信地主动向总参三部提交那份实施方案,而必定会如覆薄冰,云步艰难,最终也可能无法成就他谍海生涯中的最富于传奇性色彩的辉煌一页。
回溯这段历史,有一节插曲令事后知情者每每提及时都不禁捧腹大笑:“手提箱”方案成功实施后的某一天,被搅乱了好梦的仓鼠拎着一枚三级红叶勋章,睡眼松惺地盘腿坐在床上,嘀咕着,‘什么玩意,能吃不?’于是,我们可爱的仓鼠少校便狠狠地啃了一口,继而失望地抱怨道,“又不能吃,还长着一对大眼睛,怪吓人的”——当时他还不知道,这种在很多档案中都没有说明而只有编号的勋章代表着共和国海外谍报战线工作者的最高荣誉,对于一名刚刚加入这一秘密工作的新手而言,获得三级红叶勋章的可能性是微忽其微的,而他就是第一个幸运者。
然而,本实录并不是幽默小说,强作恢谐之后,我们总免不了要忧伤。
提及红叶勋章,笔者沉重地翻开了与本实录密切联系的三份档案。
翻开第一份档案之前,笔者曾有幸地采访到当事人。
年迈的谷十三老将军神情奕奕,侃侃而谈。二十多年前,这位当时的在役少将自愿放弃已有的荣耀和地位,毅然投身秘密战线,顶着“贪污犯”、“叛逃者”的骂名,忍辱负重,深入虎穴,在孤身卧底J国谍报系统的五年时间内,他为共和国立下了无可抹灭的功勋伟绩。当笔者半开玩笑地问他,“有人说,您是建国后级别最高的海外间谍,您有什么看法?”老将军调皮了白了笔者一眼,狡黠地回答:“你丫的套我话,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
夕阳西沉时,老将军温柔地抚摸着一枚仿佛被风干了血迹的红叶,凝重地说:
“我是第某个一级红叶勋章的获得者,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全身而退并能与子孙安享晚年的一级红叶勋章的获得者”——老将军即使是在接受特许采访时仍自觉地隐去了一些尚未解密的内容,他故意说自己是“第某个一级红叶勋章的获得者”,而并未指明具体是第几个,因为可能还有若干名获得者还在秘密地战斗着。
第二份档案记载得很详细,在此,笔者由衷感谢有关领导对掘作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除了仓鼠,还有一名因此项计划而获得红叶勋章的共和国忠诚战士——总参谋部情报部资深特工、前海军广州基地处技术二处处长工安拓上校。在上级秘密授予他一级红叶勋章的同时,我反间谍机关在广州基地装备部补给处当场逮捕了这位“向境外情报贩子集团出卖548235号装备相关机密”的前任技术二处处长,经特别军事法庭审判,他被判“入狱十年”。后经改名换姓,他带着一家三口到某个友邦国家的平静小城市里蛰居了二十余年。在笔者开始编写本实录的前一天,总政治部刚刚解密这份档案,并恢复了他的身份,他和家人也回到了母国。然而,在刚刚踏上母国土地的那刹那,安拓上校含着泪水微笑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此,永远地留在了母国的大地上。
第三份档案,笔者只能以隐讳的手法敷衍一番,因为笔者只有看到一小部份,能获准披露的内容更少。
KT15(我方档案中的敌特编号)作为本实录中记载的反面人物之一,是一名主动为A国中央情报局服务、屡屡出卖国家机密的前海军高级技术军官。KT15在“手提箱”事件结束后的第二年,自知身份败露,在叛逃的路上,负隅顽抗,被我方某特工击毙于东京。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叛徒的父亲是曾代号为“红叶”的共和国功勋特工、首位一级红叶勋章的获得者,也是红叶勋章设立的原型,建国初期,在周恩来总理的特别指示下,他受李克农将军的亲自委派,打入苏联枢要机构卧底长达二十年之久……至此,笔者唯有以省略号带过——笔者只能说,这一页是血泪悲情的一页。每一名秘密战士的战斗生涯都意味着各自悲情的人生,即便有人能够以常人难理解的坚忍意志承受得起这份惨重,但是,他们的后代却难于承受。
在此,请原谅笔者残无人道地下一个结论。正是“红叶”的悲情一生造就了KT15的残生悲剧!
为了告慰共和国的忠诚战士、秘密战线上的悲情英雄——“红叶”,那郁郁而终、含恨九泉的在天英魂,更为了避免此类悲剧重现,有关部门刻意地永远尘封了他的儿子、共和国的叛徒—— KT15的相关档案。因为,“红叶”的孙子还活着,一名亲手击毙KT15的我方某特工收养了“红叶”的孙子。
我们坚信,英雄的孙子不会再走父亲的老路,他必定会像祖父一样深爱着自己的祖国,令人欣慰地是,他正在慢慢地成长为新一代的共和国军人,并时刻准备着去完成他的祖父那一辈魂萦梦牵、养父这一辈尚未完成但一直在努力的使命……
林玲
2030年10月1日,北京
第三节 屋檐下
(一)
广州依依酒店。
金灿灿的阳光落在深蓝玻璃上,一声优雅的门板开启声,见习女秘书走进来。
“时总,董事长要去西双版纳度假,我已经订好了两张明天去昆明的机票,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五叔摘下老花镜,说道:“叫阿七和赵三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去,别打扰小姐就好了。等等!是两张?不是一张或者三四张?”
“董事长让我订的是两张,”见习秘书肯定地回答。
五叔面露喜色,“这丫头交男朋友了?”
见习秘书想了一会,神秘地说道:“不知道,不过董事长让我找人问问,国庆时风维公司会不会给员工放假……”
“原来如此”,五叔暧昧一笑,“这样吧,阿七和赵三就不消去了”,
“好”,女秘书正要退出去。
“等等。”
“时总有什么吩咐?”
“下午你就去人事部签正式合同吧,不用等试用期满了,这段时间你干得不错。”
女秘书笑得像清晨八时的太阳一般灿烂,“谢谢时总。”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五叔欣慰地自言自语道。良久,他翻出一袋文案,上面写着“关于收购广州风维软件股份有限公司的可行性报告”,戴上老花镜。
(二)
村上一下飞机就直奔邓尼在市西郊买下的一栋豪宅,那里实质上也是中国课广州站的袖珍大本营。离开东京之前,他得到一条可靠的信息:“香港警方在侦查九华灯塔枪案时,从一些残留的弹头上发现,有人使用了一种来历不明、型号不明的冲锋手枪,而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资料表明,该型冲锋手枪此前只在泰国的地下枪市上出现过”。这条来自香港警队内部的信息证实了此前曾在媒体上出现的“九华灯塔疑与泰国军火贩卖组织有关”的报道并未空穴来风。而此时的村上也正在秘密追查那个敢于从中国军方手中劫持手提箱的不明组织的背景与来历。
在出租车里,司机正慢条斯李地调拭收音机,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他搭讪起来。
“好像玩真的了,今天又驱逐了个小鬼子外交官”,司机谍谍不休地唠叨着,丝毫并未发觉身后这边刚刚下飞机的商人竟然是个日本人,更没想到他还是特务头子。
“哦?为什么要驱逐?”村上饶有兴趣地接过话匣子,俨然一个关注时事的爱国商人。
“新闻上说是从事间谍活动,这不?大清早的,哥几个就互相通了气,要是撞上日本人,得提高警惕。这年头啊,小鬼子动不动就跑咱国内来刺探情报。”
“是啊,前几天不是又有鬼子打着学者的牌子到新疆勘探么?”
“嗯,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吧?”
“我就是北京人”,村上这么说并不算撒谎。村上的父母是二战后滞留北京的日本侨民,70年代才得以回归故国。
司机又滔滔不绝道,“还真摸不透政治这种高深的玩意儿,你说吧,年初还在东海舞刀弄枪的,正火爆着突然和谈了,我们去个外交部长访问访问,人家也来个官房长官回访,好像小日本也有了软下来的意思,哎?一不留神,又搞上了,上月提高什么关税,前天封杀赤日,昨天驱逐什么外交官……。真闹不明白。”
“我听说了,赤日是小日本整出来毒害我们青少年的精神鸦片啊,早就应该封杀了!”
“就是,我朋友有个儿子,才一年级,课都不肯上了,整天就玩那赤日,三更半夜的做个梦还叫喊着什么乱七八糟丰成秀吉,唉。其实这也还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现在那些大学生,平时一天到晚叫嚷着屠日灭美的,一个个热血青年似的,屁!钻进了网吧玩起了小鬼子的游戏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文化侵略可怕啊。”
“看!又来了”,司机突然转动脑袋向窗外望去,一脸的无奈。
只见道路两旁游走着许多学生模样的男女,向路人发放传单,有的还即兴演说,围观的人群绵延到行车道上中线,四下里,几名民警空着手在场维持秩序。
出租车只好小心翼翼地拌着离合器挪过去,然而越往前,道路堵塞得就越严重,司机也不敢按喇叭,索性停下车,干等着,小声嘀咕道:“有本事报名参军去,没本事别丢人现眼。我又想起一件事,我妹妹是在大学里教书的,前些时间,有部队到他们学校招毕业生,刚开始大票大票的人围着报名点转呐,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