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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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闻言,心下吃惊不已,杨氏久居深宫,怎会连李泰对她本就已加以隐匿的情愫知道得如此清楚?面上却无波无浪的装糊涂道:“贤妃娘娘此言,文成惶恐不已。太子与魏王殿下皆是文成的兄长,自然会对文成格外照料些。”
杨氏目光如箭一般锐利,嗤笑道:“是么?他们是不是你的兄长,你自个最清楚。我想他们也是清楚的,至少魏王殿下并不糊涂。”
说完,放开了双指,正了正衣袖,道:“起来吧!”
朵儿才慢慢站立起来,双脚酸痛难当,一颗心也紧绷起来,这个杨氏终于出手!而她却是被动的,她该如何去应对呢?
第186章:交易()
杨氏贤妃坐回那榻上,高高在上的对朵儿道:“赐坐。”银屏给她奉上茶。
杨氏又道:“屏儿,你先退下吧,吩咐下去,没有本宫的宣诏,任何人不得进来。本宫今儿要和文成公主好好的聚一聚。”一边说,一边睨着朵儿,嘴角含着丝冷笑。
朵儿心内不由得寒意陡生,这个杨氏便是那只毒蝎子,一只笑着的蝎子。
银屏低头退了出去,殿内一下冷寂下来。杨氏干笑两声,又道:“文成,不,应该唤你朵儿才对。朵儿,尝尝本宫的“雪顶含翠”如何?”
朵儿只好捧起茶盅,用盖子轻轻把茶沫拭去,再轻抿了口,笑道:“茶色通透,茶香清冽,回甘悠长,上品。”
杨氏嗤笑一声,道:“哟,果然是李道宗教出来的,品茶的功夫倒也不赖。”
杨氏果然对她的身份了解透彻!于是放下茶盅,微微一笑,道:“娘娘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品这茶吧?”
杨氏闻言,轻笑道:“姑娘果然玲珑剔透,讨人喜欢。难怪魏王为了你,不惜忤逆亲娘。”
朵儿一怔:“魏王为我忤逆亲娘?”
杨氏紧盯着朵儿的眼睛,带笑道:“不是么?说起来本宫还得谢谢姑娘呢!若不是魏王对姑娘情深似海的,那扰了皇后娘娘佛堂之事,本宫与明儿可能早就获罪了。”
朵儿疑惑:“娘娘此话说得朵儿云里雾里的,还请娘娘明示。”
杨氏依然笑着,可那笑从来没进过她的眼睛:“姑娘聪明过人,不想也有糊涂的时候。魏王知道我对你的身份了如指掌,当时我不得已之下只好求助于他。本宫当时只是稍稍看了你一眼,他便心领神会。可见他对你用情之深。怎么你自个倒还糊涂着呢!”
朵儿心内一窒,眼前又浮起那日“三清殿”前,他向那飞檐轻跃而起为杨氏母子捡风筝的身影,他当日不惜忤逆长孙皇后,竟然全是因为自已?可自已那时却。。。。。。
杨氏又说:“若本宫没猜测错,魏王抗旨拒婚,又全是因为你吧?”
朵儿听得差点打了个冷战,这个贤妃可谓是手眼通天,她到底还知道多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心念电转,也冷笑一声,道:“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娘娘让朵儿来,也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娘娘何不痛快点?”
杨氏闻言,几分意外,几分嘲讽的轻哼道:“一厢情愿?想不到你一介寄人篱下的小孤女,竟连堂堂皇子也看不入眼?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朵儿敛起笑意,正色道:“娘娘明察,朵儿所求的不过是为报任城王一份养育的恩情而已,朵儿自知身份低贱,可从来没有攀高枝的妄想。”
杨氏锐利的目光再次定在朵儿的脸上,朵儿也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她知道,她不能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破绽,否则,她,以及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半响,杨氏才满意的移开目光道:“你没对他动情,那就最好不过了。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朵儿向她盈盈作了一礼,道:“娘娘请说,朵儿自当洗耳恭听。”哼,就看你要玩什么把戏!没办法,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杨氏行至她跟前,轻笑道:“咱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第187章:贤妃的阴谋()
“做交易?”朵儿颇感意外:“做什么交易?”
杨氏敛了笑意,曼声道:“如果这笔交易做成了,你还是大唐的文成公主,李道宗也还是大唐尊贵的王爷。要是做不成…。。。”说着婉转的看了朵儿一眼。朵儿心知肚明,杨氏是在拿李道宗一家来威胁于她。
她只好微笑道:“娘娘有何吩咐,朵儿愿为娘娘分忧。”
杨氏从怀内摸出一小包东西来,递给朵儿道:“你只须在魏王启程回太原当日,以饯行为名,把这个放在他的酒里,之后就没你的事了。”她竟然要对李泰下手!
朵儿强忍心头的恨意,问道:“这是什么?”
杨氏把玩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指环,道:“放心,这不是毒药。本宫也不会傻到让你去投毒。”杨氏看着那小包东西道:“这不过是一包‘迷香散’,人服了两个时辰后便会全身松软无力。”
朵儿心下大惊,却只是淡淡问道:“娘娘到底要干什么?”杨氏盯着她的眼睛,笑道:“这个你不必知道。”
朵儿也不和她客气了,把那小包东西往桌上一放:“娘娘若不把原委道明,恕朵儿不奉陪了!”说着,故意起身欲走。
杨氏低声冷喝道:“你敢?你很清楚你一旦出了这个宫门,等待你的,等待任城王府的是什么!”
朵儿回视着她,也冷冷道:“娘娘既信不过朵儿,为何又让朵儿为您办事呢?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是么?娘娘?何况,民女还有把柄在您的手里呢!”
杨氏闻言,沉吟了一瞬,才说:“我会让人在太原的路上伏击于他。他的身手你是见过的,不用这个,根本无人可近他的身。”
朵儿又再问道:“朵儿还有一事不明,为何要选择我?”
杨氏道:“其一,你与他半点血缘也没有,可下得了手。其二,此人心思缜密,谨慎过人,旁人根本对他无从下手。而你,却是他心尖上的人,对你,他是不会设防的。相信你去为他饯行,他会很高兴的。”
原来如此!好狠毒的心肠!她这样的处心积虑,又是为哪般?莫非又是为了那个皇位?可仿佛李承乾才是她要对付的人吧?想着,便微微一笑,问道:“娘娘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他还曾有恩于您和小殿下呢。”
杨氏从榻上站起来,表情变得肃杀:“你问得太多了!”
朵儿含笑道:“要是朵儿猜测得不错,娘娘是要为小皇子争那把龙椅吧?”
杨氏听着,面上肌肉一抽,她约是没想到朵儿猜测到她的意图了。朵儿看着杨氏复杂的表情,缓缓道:“可是,娘娘,您不觉得您对付错了人么?仿佛太子殿下才是小殿下最大的劲敌吧?”
杨氏听罢,忽地一笑,笑得妩媚动人,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回姑娘可是错了。明儿的劲敌不是太子殿下而是魏王李泰。”
“哦?”朵儿装作饶有兴致道:“倒是要听听娘娘的高见了。”
杨氏复又坐了下来,呷了口茶,缓缓道:“魏王李泰行事深藏不露,手段凌厉,性情外敛内张,蕴锋刃于无形,也最受皇上的喜爱。至于太子李承乾,虽然是嫡长子,可为人浮躁冲动,急功近利,行事乖张跋扈,难成大器。而且因为候君集谋反一事,太子已是强驽之末,不足为虑了。除了魏王,太子之位便非明儿莫属了。”
第188章:威胁()
然后,她便会母凭子贵,位份不在长孙皇后之下。好一个贤妃!朵儿听着,不动声色道:“您别忘了,在皇上的嫡出儿子中,还有晋王殿下在呢!太子之位谁属,现在未免言之过早了。”
杨氏冷笑几声,道:“晋王李冶,虽以仁爱谦孝闻名,可个性懦弱不争,绝无君临天下之势!更不足为虑!”
朵儿不禁倒吸了口气,这个杨氏!竟把人看得如此通透!心机竟如此之深!看来,她是铁了心要除了李泰了。而且,还是利用自已…。。好熟悉的招数!突然一个念头跳出,遂从椅上站起来,行至杨氏座下,盯着她道:“是你,是你指使魏王的侍妾对魏王投的毒,对么?”
杨氏捧起茶盅的手停在半空,面上看去却平静无波,只是睨着她,略感意外的说:“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果然是你!”朵儿冷笑道:“可怜的魏王殿下,要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已到底要向谁讨这笔债!”
朵儿想起那夜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一直以来,李泰只是提防着太子李承乾,背后竟藏匿着这么一个强敌也不知道!竟差点做了糊涂鬼!
相信他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对他下手的人是谁!也难怪,他又怎么会算到久居深宫的贤妃会对他下手呢!战场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战死了,却不知道自已的敌人是谁!
杨氏叹道:“真是上苍不佑我啊,想不到他的命那么硬!”
朵儿冷笑道:“娘娘就不怕朵儿把这些事宣杨出去,或直接到皇后那里告你一状么?”
杨氏把茶盅的盖子轻叩在案几上,慢理斯条道:“姑娘要去说,就请便。若不去说,那就完成这个交易吧!”杨氏是算准了她不会拿自已的性命以及李道宗一家来作赌注的。杨氏……
朵儿恨得五脏俱焚,可却给杨氏捏住了软肋,一时竟无还手之力了!心下不禁凄伤,难道,自已直的要对他下手么?真的要亲手送他下黄泉么?
杨氏见朵儿愣着一动不动,走下阶来,把那包东西从桌上拿起,按在朵儿的掌心上,又把出宫令牌放在她手里,压着声音冷冷道:“别想蒙混过关,你身边有的是我的耳目!”
朵儿一咬牙:“娘娘说话算话,事成后,放了李道宗一家。否则……”
杨氏轻笑道:“这个你放心。李道宗好歹也是宗亲王族,事成后,他还是他的任城王,你也大可以放心和亲出使。”
朵儿紧紧握着手上的出宫令牌,作礼道:“娘娘要没别的事,文成告退了。”
出了“烟霞宫”外殿,朵儿腿一软,终于撑不住了,踉跄一步跌在地上。
却是候在殿外的香菊上前来扶着她道:“公主殿下,奴婢扶您回宫吧?”见是香菊,朵儿颇感意外,她刚才随行的只得朱梅,可此刻却是不见朱梅的影子。而香菊又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任由香菊扶着,整整面上的表情,不经意的问道:“朱梅呢?那丫头又偷懒了?”
香菊恭声道:“朱梅姐姐突然身感不适,回宫里唤了奴婢来接公主。”
朵儿“哦”了声,也无心追究这些小事了,满心满脑都是想着刚才的事。
这是一个死局,她该如何去破这个局呢?宫苑,权谋,人心…。。
第189章:无关紧要的棋子()
回到“谦和宫”已过了晚膳的时辰,朵儿草草用了点香菊为她准备的玫瑰糕,便呆在屋子里的筝前发起呆来。
她此刻心乱如麻,要她亲手给他下药,她做不到。要她背叛自已的诺言,置李道宗一家于水火当中,她也做不到。事态紧急,也找不到任何人商议。虽已在杨氏面前表了态,可那不过为了敷衍杨氏而已。
她是宁愿舍弃自已的性命,也得保住他,如果只算她自已的话。可如今,不仅仅是自已的性命,还有任城王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老天爷,她该如何取舍?
“公主,公主殿下。”香菊在旁轻唤。
“何事?”朵儿回过神来:“怎么了?”
香菊道:“殿下总是闷闷不乐的,可是有心事?奴婢都唤了好一会了,殿下也不曾友上传”
朵儿挤出一丝笑来:“在想一些事情而已。”香菊笑道:“公主要是闷得慌,奴婢陪公主对弈一局,如何?”
朵儿也笑笑,说:“想不到你这丫头还会下棋呢!也好。”下棋正好平伏自已的内心。
香菊不好意思的说:“奴婢棋艺不好,还望公主多承让。”
看着香菊娴熟的摆着棋盘,朵儿好奇道:“少有宫女会下棋的呢。你是如何学来的?”
香菊回道:“奴婢是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久了,看娘娘下棋看得多了,也就学会一点皮毛了。正好陪公主玩,公主可要让着奴婢才好。”
朵儿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本宫就与你对弈一局吧。本宫的棋艺也不好,和你正好旗鼓相当。”
其时,香菊已摆好了棋局。香菊执白子先行,朵儿执黑子后落。几经厮杀,棋盘上已是黑子的天下了。朵儿步步进逼,香菊步步倒退。眼看胜负已定。
香菊举棋思忖良久,也无从落子,叹道:“公主都把奴婢逼到绝处了,奴婢可是输定了。”
朵儿轻呷了口茶,笑道:“不急,你慢慢想,不到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