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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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松赞干布早已发兵柏海。她终是等不来他的辞行。想起夜里的梦境,心内怅然难安,更有隐隐的痛意弥漫。
过了几日,雪雁的的病渐渐好转。天气却是一日比一日寒冷。连着几日几夜的大雪,把远近高低的一切变成白茫茫的世界。这片她以往只在书中读过的雪域高原,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置身其中了。
这片雪域高原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环绕着逻些城,一直环绕着她的生活,直至最后与她的生命融为一体。
第425章: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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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她的倾城容色也化为这雪域中的一掬雪魂。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积雪越积越厚,雪雁拖着大病初愈的羸弱身体,站在帐前看着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心里也是一片空茫。杨政道随松赞干布出征已近半月,想来也快抵达柏海行宫了吧?
“姐姐,外头太冷,咱还是进帐吧?”朵儿把她的大氅披在她的肩头:“姐姐身子才好一点,可别冻坏了。”
她回过头来,有种流泪的冲动:“他杀了‘玉玲珑’。”
朵儿一愣:“什么?”
“是我害死了‘玉玲珑’。”她久久注目远处皑皑的山脉:“自打进了逻些城,玉玲珑驮着我涉遍远近的高原草地……可是,他却一怒之下把它杀了。”
朵儿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一早起来就呆站在此,以为姐姐是想赞普或政哥哥了呢,没想到你只是在想念一匹马。可让赞普给说中了。”
朵儿说着,轻击了下手掌。有两个侍卫默默退了下去。她正困惑,那两个侍卫已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慢慢的牵到她跟前,是“玉玲珑”!
“玉玲珑”!她惊呼一声,几步上前去,伸手抚上它背上雪白的棕毛,情不自禁的把脸贴在它的头上,喃喃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玉玲珑”认主,嘴里欢快的低嘶了几声,脚在原地打了个圈。
朵儿笑吟吟的看着她:“可让赞普给说中了,赞普说姐姐肯定会想念‘玉玲珑’的,叮嘱我说等它养好了伤就给姐姐牵来。”
她意外:“它的伤全好了?我以为赞普真的把它杀了。”
朵儿笑道:“‘玉玲珑’是姐姐的心爱之物,赞普怎会把它杀了呢?”
她心内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想不到他还留着它的命。”
朵儿挥手让侍卫把马牵下去,方把她扶进帐里:“我可听人说,赞普曾亲自给‘玉玲珑’疗伤呢!”她闻言心下滋味莫辩,她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把匕首手刺在‘玉玲珑’身上,而他却……
失神间,采平进了来:“殿下,禄东赞大相来了。”
她忙整衣敛容,端坐下来:“快请。”
禄东赞大步而入,向她直直跪了下去:“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她端坐着,伸手虚扶一把:“大相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赐座!”
又示意采平奉茶。
禄东赞却站着不动,作礼道:“老臣此番求见殿下,有两件要事相禀。”
她微微一笑:“大相请说。”
“其一,是殿下从大唐带来的粮食种子与耕种技艺,老臣让人在吐国推广种植,已小有成效。殿下主张国人养茧织布一事,也在试验当中。假以时日,我吐国百姓在这严冬也不会再挨饿挨冻了。这是大喜事,臣特来相禀。
其二,赞普让老臣督工建告在红土高山上的红宫已近峻工期了,不日,殿下就不必住在这寒冷的毡帐里了。”
禄东赞说着,双手把一本奏折之类的东西呈上:“这是众臣递呈上来的奏折,殿下请阅。”
她蹙眉:“奏折?”
禄东赞抬目,目光炯炯:“是部份大臣们递呈的奏折,都是保奏您入主红宫的。若此事成真,您便是我吐国的国母。”
雪雁吓了一跳,也不去接那本奏折:“入主红宫?”
第426章:有凤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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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缓缓道:“殿下进逻些虽然时日尚短,可却能处处为吐国百姓着想,老百姓们可都记着呢!而且,谁人不知这红宫本就是赞普为殿下而建的,自然是殿下入主其内。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闻言,又是一番意外:“为我建的红宫?赞普为何要为我建造宫殿?吐国国力本就不足,还大兴土木?”她隐隐约约记起,松赞干布曾对她提过此事。可那时她初进逻些,倒也没往心里去。
禄东赞又作礼道:“赞普说你们汉人古时有个叫夫差的皇帝,他说过‘有凤来仪,定要培植最好的梧桐让它栖息。’赞普也就是这个意思。可见赞普对殿下的看重。”
夫差初得西施时确实说过,有凤来仪,定要培植最好的梧桐让它栖息。夫差不顾众臣反对,为美人大兴土木建造富丽堂皇的‘馆娃宫’、‘响屐廊’、‘姑苏台’。夫差不顾众臣劝谏,为美人杀了忠心耿耿的伍子胥。
夫差对西施的情意让后来许多的男子都为之汗颜。可夫差的下场是国破家亡,留下的只有千古骂名。史笔无情,西施,这个倾国倾城的弱质女子,也为此落了身后红颜祸水的名声。
千百年来,在众口一词的骂声中,可曾有人想过,也许这一切都并非她的意愿?
她李雪雁不是西施,松赞干布也不是夫差。有支持自然有反对。两方对立,定会有一番内斗。禄东赞此举存着明显的试探,她心念一转,看了眼他手中的奏折,平声道:“敢问大相,您的名字是否也列在其中?”
禄东赞没想到她有此一问,愣了下才笑道:“殿下何不看上一眼?”
她微微一笑:“不必看了。文成无意主位,让众臣也别忙活了。赞普出征在外,众臣还是把心力用在担待国事为好。”
禄东赞意外:“难道殿下就没想过要贵为一国之母?在老臣眼内,殿下可是唯一的国母人选。”
她含着浅笑:“文成初进逻些城,只想尽快适应此地的气候,别无他念。”
禄东赞闻言,神色肃敬:“老臣告退。”
雪雁后来才得知,那时朝中过半的大臣拥立于她,而以恭顿为首的一半大臣却以“先入为主”为由,拥立尺尊。
两方僵持不下。可德高望重的禄东赞一直持中立态度。
而禄东赞,就是在这一次拜见她后,立场日渐明显。尽管后来,她因为避嫌,再没有接见过禄东赞。那时,她确实无心相争。直至后来……
一日,雪雁倚在偏榻上赶绣朝服。采平心疼道:“殿下大病才好,这天又冷得不行,殿下还是先缓缓,待得天气暖和起来再绣吧。”
她正想答话,却听得外头有人唤“姐姐。”
是勒托曼。她反应过来时,勒托曼已紧步入了帐内。一进帐便朝她直直跪了下去:“姐姐,妹妹向姐姐请罪来了!”
两人愕然。
雪雁忙放下手中的绣具,起身去扶:“妹妹这是怎么了?”
勒托曼跪着,纹丝不动,眼内盈了隐隐的泪:“姐姐若不原谅妹妹这一回,妹妹长跪不起!”
勒托曼伏下身去,磕了个头,目光楚楚:“姐姐,妹妹对不住您,姐姐知错了!”
第427章: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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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雪雁用力把她扶起:“好好的认什么错?”
勒托曼的泪沿着双颊滑下,哽咽道:“姐姐,外头,外头关于姐姐与杨侍卫的谣言,都是妹妹一手编排的。请使用访问本站。妹妹知道赞普因此与姐姐生了嫌隙,姐姐还因此大病了这一场,妹妹实在该死!可妹妹都是身不由已的!”
雪雁颇为意外:“你说什么?外头那么难听的话都是你一手编排?你……”
采平也忍不住道:“我们殿下素来待托曼公主亲厚,你因何要编排那些谣言去中伤殿下,沾污了她的名声?同为女子,你怎么不知道这名节对女子意味着什么?”
雪雁脑内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平日看似温良娴淑的勒托曼,竟然是要毁她名节之人!“怎么会是你?为何是你?”
她跌坐在几案的椅子上,怔怔半响无语。勒托曼哭道:“妹妹知道此举伤了姐姐的心,可妹妹也是被迫于人啊,姐姐就原谅妹妹这一回吧!”
“被迫?你被谁人所迫?”
勒托曼拭泪道:“是,是尺尊大妃授的意,姐姐是知道的,赞普常年征战在外,她总拿小松相逼,妹妹才犯下大错!姐姐……”
雪雁看着跪在地毡上哭成泪人的勒托曼,心不禁放软了下来:“你先起来吧。”
她让勒托曼在她另一侧坐下:“后帐的妃子皆有独立的住帐,为何赞普却让你与小松寄在尺尊大妃的帐里?”
勒托曼闻言,双肩微微一颤,楚楚道:“尺尊姐姐嫁入逻些城两年,皆无所出,老夫人便让小松寄在她帐下,希望她能给赞普多生个小王子。”
“原来如此。”雪雁把自已的娟帕递与她:“妹妹别哭了,姐姐不怪你,你寄在她帐下也是难。”
勒托曼轻拭泪:“这两月来,大相主持朝政,便有大臣们纷纷上书赞普,说要从后帐各帐主子中选出一人,主持后帐之事。众妃之中,就数她辈份最高,恩宠最盛,若她被立,后帐里更没有我等的立足之地了。我等除了对她言听计从,还能如何?”
雪雁心下唏虚,轻言安抚道:“妹妹受的委屈只是一时,若他日小松君临天下,妹妹必定苦尽甘来。”
勒托曼稍稍平伏下来:“她素来唯我独尊的个性,岂容得下我?只怕待得小松长大,她会找个由头把我遣回楼兰去。”
“妹妹多心了,同为赞普的后妃,她岂能这样?”她示意采平把晚膳传来:“妹妹就留下陪姐姐用晚膳吧,外头太冷,用完膳姐姐着人送你回帐,如何?”
勒托曼顺从的点点头:“谢谢姐姐的宽恕之恩!”勒托曼抬目向她,欲言又止:“姐姐……”
她含笑:“妹妹有话不妨直言。”
勒托曼才轻道:“姐姐来自天朝大国,论尊贵,论恩宠,现下唯有姐姐能与她抗衡,难道姐姐就甘心以后屈居于她之下么?”
勒托曼神色凝重:“你们之间定有一人要贵为后帐之主,妹妹宁愿是您。只有姐姐才能真正善待我与小松。”
雪雁还是含着丝笑:“妹妹与我相交多日,岂会不知我的性情?姐姐我只不过想安安静静度日,别无所求。”
勒托曼失望道:“可是除了姐姐,还有谁人能与她一较长短呢?虽然后帐有好几位妃子,可那都是周边的小邦国或国内的部落送来和亲的女子,也没见赞普用心相待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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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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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她,是赞普率了几十万的精兵把她从泥婆逻的老国王手里夺回的……平日里赞普把她宠得不行,任她胡闹无理也概不追究……可见赞普对她的喜爱之情。请使用访问本站。当然,赞普也是很爱重姐姐的。”
勒托曼的话犹如发丝般纤细的银针,扎在她的心上,说不上疼痛,却总是难以舒怀。
若勒托曼知道她从柏海到逻些城,经历了两场大婚,这一年多来却只与他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又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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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冬,逻些城经历了几场大雪的洗礼后,积雪渐厚,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洁白。*……*
可却不能涤净人灵魂深处的污垢。
松赞干布与杨政道一走便是两月,据朵儿从禄东赞处打听回来的消息,说前线战场上,两军正对峙着。天寒,吐谷浑大将格真竟令军士们在短短十日内于柏海边境,建起了一座城池。守卫及储粮都细密森严周全,格真有备而来。
松赞干布的人马抵达柏海一月有余,几次交峰,也没能破城,只好退守柏海行宫。如此看来,这必定是一场持久战。
雪雁曾听勒托曼说过,松赞干布曾出征大唐,二年之久不归。
贞观十六年,年底。
雪雁命人备了大量过年的食材用品,想着要与朵儿好好过这一个异乡的年。可因天气严寒,逻些城内被冻伤饿死的人越来越多,每日都有不好的消息传进她的帐内。
她心内戚然,忙命人把备下的粮食用品一应均出来分发到灾民手里。到了年三十那晚,大帐内的粮食便所余无几了。可勒托曼却带了小松到访,平增了不少欢乐。
众人把早早剪好的剪纸“如意吉祥”,贴在帐布上,贴得整个帐内喜庆十足。她们把大大的胡饼拿在手里,当了舞具。雪雁弹着,朵儿唱着,小松与勒托曼举着手跳着,舞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