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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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别去,别惊动其他人。今夜,我只想在此好好睡一觉,我已经几日几夜不曾合眼了。”
她蹙眉:“几日几夜不合眼?”
他疲惫一笑:“来,雁儿,躺到我身边来。”
她脱口而出:“不!”
他一愣:“怎么?我只想你躺在我身边,别无他意……”
她用手捂住鼻子,一脸痛苦:“可是,你也太臭了!”
他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把身子往外挪,把衣袖往她的脸上拂去:“很臭吗?我怎么不觉得?”
她放下手,气道:“你躺着别动,我给你把衣衫取来换了。”
他一把拽住她:“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取我的衣衫?”
她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外室行去:“你给我好好待着,别弄脏了床褥!”
松赞干布盯着她掀帘而去的身影,含笑的摇了摇头,把身上的盔甲卸下,他倒要看看她能给他取来什么衣衫。想起她刚才的表情,自已也忍不住把盔甲凑到鼻尖一闻,不禁也皱了眉。她大概是头一个敢嫌他臭的人吧?嘴角不禁向上微扬,她总能牵动他的心。
第378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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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常常几日几夜不曾合眼,才把契丹的人马一拨又一拨的歼灭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两军对垒,几次险些送了性命。他能一次又一次的绝处逢生,支撑着他的便是她那薄怒含嗔的绝世容颜和她那一颗如水一般恬静博大的心吧?只是,她的那一颗心真的属于他么?
他正失神,她已捧了一件铁色的袍子进了来,把袍子放在榻沿上:“你把它换了吧!”说着便转面出了去。
她的帐里怎么会有男人的服饰?而且还是一身汉人的袍子。松赞干布心内疑惑,指尖在光滑绸锻面的衣袍上抚过。她在帘子外面轻声道:“好了么?”他才收回心神,急急把衣衫换上。
松赞干布才发觉那件袍子穿戴在自已身上竟出奇的合体!他愣忡间,她又问了一句,好了么?他把忙把腰带束好,扬声道:“好了。”
雪雁掀帘入内,松赞干布身穿铁色袍子立在榻边,身形高大挺拨,恣态翩然,竟有几分杨政道的影子!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一声“政哥哥”差点冲口而出!她愣愣的看着他,看得鼻子发酸,直想掉泪。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政哥哥,我的政哥哥!
他一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道:“怎么?我……我这样子,很难看?”
她闻言,又想笑,却笑不出来。一种奇怪的表情挂在脸上,松赞干布左右而顾:“若是难看,我,我就把它脱下来吧。”说着便要动手松束腰带。
她上前一步,一把握着他的手,把心中的情绪压下:“别,很好看,别脱了。”
真的?他面上一喜,我素来向往大唐,也爱穿戴汉人的服饰,可是,我穿着,真的好看吗?
她微微一笑:“好看。”
他忽的敛了笑意:“这衣袍,你是从哪找来的?它,它是谁人的?怎么我穿在身上如此合体?”
她把他扶往榻前:“这是你的。我给你做的。”
他一愣:“你做的?”
她噘嘴:“你若是嫌难看就脱了吧!”
他却嬉嬉一笑:“你亲手所做的衣袍,就算再难看我也不脱了!”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到了外头,也没人敢笑你难看,是不是?”
是,是,是。他笑得喘不过气来,有谁敢笑本王难看?除了你。
她脸一红,忙道:“你不是说累了么?睡会吧,天就要亮了。”
他指指床榻:“你睡上边,我睡地下吧,我守着你,你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心下一暖,滋味莫辨。便默默均了张被子出来,垫在地上,看着他睡下。他平和的呼吸声响起,她才和衣躺在榻上。眼帘沉重,却是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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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她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因何叹气?”他睁开双目,从地上坐起:“你睡不好?眼圈都黑了。”他说着,伸手抚了抚她的眉眼:“是不是我在,你不敢合眼?”
没有。她也从床榻坐起,我也才刚刚醒来。
他微笑道:“我陪你说一会话吧。”
她看着他,点头道:“那赞普告诉文成,你失踪了大半个月,现在却又突然安然无恙的回了来,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她:“你真想知道?战场上的事,你不怕?”
第379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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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不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轻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我军与契丹的军队正面交锋,我军兵力不足,仅为契丹不到一半的兵力。契丹人与我吐国是宿敌,契丹人饶勇善战不在我吐**士之下,我自知不敌,便想了‘诈败’一计。”
“我率着部下向西撤去,混乱中我与扎木术被冲散。我带着军队隐入山脉中,契丹军队不知是计,穷追不舍。我便在山脉的树丛中,与契丹搜山的军士厮杀了几日几夜,终于突围而回。我在明他在暗,契丹的主力被我军打得七零八落,而我军因为有山脉掩护伤亡极少。他们估摸着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复过来了。”
松赞干布说得轻描淡写,雪雁却听得惊心动魄:“你这化整为零的计策是好,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契丹军队不搜山,只是把山脉形包围之势,把你们困死在山上,那你们能坚持多久?”
“幸亏契丹的将军不是你,要不我就活不成了。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他笑叹着,又道:“这个我当然也想到了,可契丹的将领偏偏是个毛躁性子,还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他见我落败,还不追着要取我颈上人头?哪有心思去细细思量后着。”
“我吐国与契丹几乎年年兵戎相见,这也不是我的意愿。但他们时时扰我边境,对我的挑衅,我如何能忍?”松赞干布看着她的脸:“与你大唐和谈已是去了我吐国一大隐患,可周边的小国小邦还是不肯臣服,我吐国又没有貌美的公主可以许出去和亲,除了打,还能如何?”
她侧首嗤笑道:“那你可以让他们许公主给你和亲啊!”
他一愣:“你该不会是让我率大军去抢一个公主回来吧?”
她轻哼:“反正这样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眉毛一挑,旋即笑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她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雁儿,雁儿。他唤了几声,她也不理他。他把脸凑近她,无奈道:“你知道我把尺尊抢回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没好气:“天亮了,你还是赶紧回她帐内去吧!”说着便把他往外推去。
他立着不动:“你,你真要赶我离去?”
她瞪他一眼:“你再不走,今晚之事要是传到她耳里,便得有你好受了!”
他呵呵一笑:“她是刁蛮得很。”言语间捎着丝丝的宠溺。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难受得紧。他却敛了笑意,看看渐渐清晰起来的帐内物什缓缓道:“雁儿,天亮了,我也得走了。”
她一愣:“走?你还要去哪?怎么才回来又要离开?”
他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虽然契丹大败于我军,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得往边境去一阵子。多则两月,少则半月。我定然回来,与你完婚。”
他微微笑着,言语温和:“你先出去,容我把这衣袍换下。”
她再进内时,他已换下了那身铁色衣袍,把脱下的盔甲穿戴起来了:“我此番回来不过是想见一见你,免你念挂罢了。并不想惊动旁人。所以,你也不要与人说起。”
她大为意外,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道:“好,你一切小心便是。”
他双手捧起铁色衣袍递与她:“你帮我把它收好罢,待我回来再穿。这么好的袍子我实在舍不得让它沾染一丝血腥。
第380章:此心无处可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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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袍子交到她的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请使用访问本站。她鼻子一酸,脱口道:“松赞干布,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松赞干布闻言,身形一僵,停住脚步冲她嘻嘻一笑:“定不负小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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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松赞干布一走又是一个多月。
时至夏季,西域的夏日骄阳凌空,晒得人的皮肤火辣辣的痛,远比长安的夏日要热。雪雁闲来无事,便日夜赶绣那三十多件朝服。勒托曼时不时也会带着世子来她的帐内小聚,小松活泼灵动,勒托曼温柔娴静,却也让她苍白的日子带来不少乐趣。
独处时想起那一晚的相聚,却是那般的不真实。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可那身铁色袍子还残存着的他身上的气味,又在时刻提醒着她,他确实回来过。
算算日子,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她心下却是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他说过,他回来就会与她完婚。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推托?
可是,政哥哥,雁儿的心里却只有你,你才是雁儿心里认定的夫君。奈何此心无处可寄!雪雁心内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绣具,往侧边的漆盆子加了一块硕大的冰块。
采平从外头回来,笑吟吟道:“殿下,奴婢已按你的吩咐把冰块都给后帐的人送去了。人人都欢喜得很呢,都在赞叹殿下的聪慧呢!连奴婢也不得不佩服殿下的英明了。若不是您刚来时命人建冰窖子把河里的冰块存起来,我们可受不了这酷暑!只是,只是……”
雪雁抬目:“你说话何时变得这样不爽利了?”
采平才低头道:“只是奴婢听送冰块回来的侍女说,后帐那尺尊大妃却是把那些冰块全都倒掉了。还冷笑着说,说她们吐国人可从来没的那么金贵过。若是谁那么金贵,受不了这西地的苦就滚回东土享福去。这不是明着骂您么?”
采平觑着她的面色,又道:“她不用也就罢了,可怜寄住在她帐下的勒托曼,素来对她惟命是从,也是不敢用这冰块了。还有那小松,他还那么小……”
雪雁微微一笑:“听闻她一直缠绵病榻,何至于还有力气骂人?你可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谁知道她是真病假病?”采平不满的嘀咕道:“殿下,您也不生气?她先是谋害你,现下又……”
雪雁脸色一沉:“好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都别提了。本宫让匠人们刻文字的事怎么样了?那些文人工匠们可是不见一点声息。”
朵儿也从外头进来,笑口道:“姐姐交待的事,他们岂敢怠慢?我都帮您去看过了,他们按这里的人的记事符号集中起来,刻成了不少的文字,成了他们自然会来报以姐姐的。”
她的脸色稍缓:“看你一脸喜气的,都去哪了?”
朵儿笑道:“姐姐,这可真是喜事呢!前些日子,您不一直担心赞普的安危么?今儿王庭那边传来消息,说赞普平安无事,不日就要回城来了。还有,王庭那边的文工礼司都在准备你们大婚之事了。据说也是奉了赞普的旨意。都快半年了,姐姐大婚之事总算有眉目了。”
采平一旁插口道:“他们着手操办喜事了,那尺尊大妃大好了么?”
朵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听侍女们说似乎病得更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第381章:你不如把我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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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说着,帐外响起勒托曼着急的声音:“公主姐姐,公主姐姐!”
几人相顾一眼,勒托曼已大步进了帐内,一脸的灼急。请使用访问本站。雪雁蹙眉迎上去:“妹妹这是怎么了?”
勒托曼急得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尺尊姐姐的病似乎更重了,又不肯服药,姐姐您虽然还在避礼其间,可妹妹求您去看看她吧!”
雪雁的眉蹙得更紧:“前些日子不是说她的病已见大好了么?怎的又……”
勒托曼作礼道:“她的病时好时坏,前几日是见好了些,可这两日一听说王庭的人着手操办姐姐的大婚之礼,她,她又病倒了。巫师们都说,是您的大喜冲了她,所以……”
朵儿一听,忍不住气道:“她压根就不想赞普与我姐姐完婚吧?”
雪雁沉声低斥道:“朵儿不得胡言!”
朵儿一跺脚,气呼呼的跑出了大帐去。雪雁示意采平也跟了出去,才轻声对勒托曼道:“你先回帐内服侍着,姐姐随后便来。”
勒托曼感动道:“姐姐,您真好!您身为大国公主,却也不拿一点尊贵架子,勒托曼在此替尺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