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农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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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是浑圆的一个个热烧饼,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呢!
“哇,烧饼!”夏萍首先叫嚷了句,便立刻被夏利给捂住了小嘴:“嚷嚷什么,有的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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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画出棺木办丧事()
夏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一只手指着那烧饼,夏利这才将手从她的嘴巴上挪开。
“烧饼很多,你们吃吧!”夏冰儿说道。
饿了一天的娃儿们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其他了,一个个拿起来就往嘴里送,仿佛在吃什么稀奇东西一般。
夏红将娘扶起来,靠着一个软枕,夏冰儿便喂段氏吃,不时地递上水。
段氏边吃边咳嗽,让夏冰儿心中一阵愧疚,娘是高热之人,吃这样干的东西怎么能行。
“娘,烧饼太干,要不我再去帮您弄些别的来吃!”
段氏摆摆手,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慈祥的一笑:“不必了,有烧饼吃就很好了!定是那大夫给的吧!你可得多谢人家,帮娘治病,还又送吃的,这份恩情,你就帮娘记下了!”
夏冰儿点点头,面上一热,不知该如何解释。
吃完喝好了,大家便在这小小的药房里东倒西歪地睡着了。夏冰儿没那么快入睡,便将夏萍和夏腾抱到床上和段氏同睡。
然后她又用长条凳拼成了一张简易的木床,找来一些多余的床单,薄被垫着,叫醒夏红和夏利过去睡。
待大家都沉睡之后,夏冰儿看着她的这些至亲,心里暖暖的,只要有人在,一切都会化解的。
第二天一早,公鸡打鸣了。
那伙计似已经醒了,外面传来拆木板的声音。
不一会儿,“咚咚咚”药房的门便敲响了,苦参在外面喊着:“里面的,快点起来,我们是药铺,可不是用来住人的!赶紧走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苦参人虽然又瘦又小,可这嗓门还特大。这么一叫嚷,夏冰儿她们便都醒了。
“阿姐,现在怎么办?”夏红看着夏冰儿,似有些着急。只见段氏还在床上酣睡着,许是病了,睡眠都比较沉。
“走吧!回去睡!”
夏冰儿让夏利将板车准备好,夏红帮忙把段氏放到夏冰儿的背上,夏萍和夏腾在旁边帮扶着,五个人告别老大夫,便推着板车往家赶。
清晨的露水比较重,夏冰儿几次帮段氏盖好薄被,段氏只昏昏沉沉的醒了一次,之后便又坠入梦乡。
从镇上走了许久,再次回到这个老屋,夏冰儿觉着老屋是如此的亲切,再没有刚重生而来时的那种疏离感。
打开木门,堂屋里的夏秀才尸体赫然醒目。
等安置好段氏休息,夏冰儿便来到堂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夏秀才的尸体。
重生之后,自己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许多。也许知道这个死去之人是她重生后的爹爹,亦或是这重生后的本尊存在记忆里对其爹爹的眷恋,夏冰儿对这躺着的尸体没了畏惧。
她发现,这尸体放了几天,有些地方都臭了。好在不是盛夏之时,否则一定会招来许多的蚊蝇了。
可这样一直放着也不是回事,屋子里还住着弟妹和娘,尸体放久了是会有毒素在的,得快点给爹爹下葬才是。
可,下葬需要棺木,从哪儿去弄呢?
一个激灵,让夏冰儿豁然开朗。
既然神笔可以变出烧饼,那棺木应该也是不在话下吧!
如今生活好才是正理,也许这棺木是从别人那里移来的,可夏冰儿也无从选择了。只得日后挣了钱,再想办法还了。
夏冰儿于是走到老屋的小厨房里,插上门栓,对着漆黑的地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忆着棺木的模样,然后依葫芦画瓢的画了个长方体的形状。
可是,那长方体的形状却迟迟没有变成棺木。
夏冰儿有些着急了,看了看神笔,不知所措。
难道是自己画的不像吗?前世自己学画虽然不怎么用功,可这些基本的画还是会的。哪里不像呢?
对了,颜色。
这棺木都是有颜色的,也许大件的东西得上色才行。
这颜料也没银子去买呀!
夏冰儿绕着地上画着的棺木转了几圈,很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突然,神笔的末端慢慢滴了几滴水状物下来。
夏冰儿瞪大了双眼,看着地上的水滴,她用一根食指蘸了点那水滴,发现是黑色的。
太好了,这神笔果然可以出墨。
这样就不愁了。
夏冰儿于是快速地在那所画的棺木上面涂色,待颜色涂满,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棺木画的还像那么回事。
于是,她闭上眼,再次回忆,回忆。
当眼眸再次睁开时,面前一副上好的棺木正端正地摆放在面前。
夏冰儿高兴极了,对着神笔亲吻了两下。
神笔的光似乎有感应,忽闪忽闪的加快了速度。
“夏红,夏利,快来看,我们家的棺木!”
夏冰儿打开门,弟妹们便鱼贯而入。
早就觉着厨房里有异样,当他们看见那棺木时,脸上又惊又疑的。
“阿姐,这棺木是从哪里弄来的?”夏红不禁问道。
夏冰儿一直想着弄棺木,倒是没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棺木”
“别问那么多了,有棺木就好了,快请人来帮忙,把爹爹下葬了吧!”夏利一副小大人模样,指着那棺木道。
“对,爹爹要紧!”夏萍和夏腾也拍手叫道。
于是,夏冰儿和夏红去隔壁夏纯家敲门,开门的是夏纯媳妇,她一听要帮忙把夏秀才安葬了,二话没说,就让她家男人来帮忙了。
这夏纯是个敦厚的,来到夏冰儿他们家,便帮忙将夏秀才给抬到棺材里,盖上盖子。
接着,他又叫了好些的亲戚朋友前来帮忙。哭丧的哭丧,做冥纸的做冥纸,还特意让自家媳妇给唱了几个拿手的哀歌助兴。
这么一弄,夏冰儿的家门前顿时热热闹闹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按照程序,第二日一早,夏纯就带着村里几个年轻力壮,且有胆识之人,准备抬棺木。
他们一个个在额头上系上红丝带,四人同时站好位置,夏纯吆喝一声,偌大的棺木便被抬了起来。
夏冰儿一家此时已经哭做一团。
段氏执意要送夏水最后一程,夏冰儿和夏红则担负起了推板车的任务。
一路上,暗黄的冥纸做成钱币状,撒了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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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闹丧礼()
夏冰儿想着重生后连一句话都没同这个爹爹说,不禁觉着有些遗憾。
毒辣的太阳此时炙烤着大地,无论如何,他们的爹爹总算是有个安身之地了。
当他们一行人走过几个山头,来到夏家村的祖坟山时,棺材在一个早已挖好的大坑前放下。
四个抬棺木的男壮力此时也微微喘息着。这山路不平坦,而且上坡也比较吃力,可是只稍稍停顿了片刻。
夏纯便喊口号,四个男人再次半蹲下来,做好姿势。
“一二三,放!”
四个男人此时似化作了一人,棺材被平稳的朝下放去,四个木桩上都挂着绳索。
当棺木好不容易着了地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只见阿爷和夏花他们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朝这边赶了过来。夏花一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眯着眼边哭边朝地上拍打:“我的哥哥哟,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呀!”
阿爷站着不动,神情木然。阿奶则也跟着哭泣着,泪水不断涌了出来。
四个抬棺木的男人也没闲着,一人一把自家带来的铁锹,将泥土朝那棺木上铲去。
突然,夏花停止了哭泣,她的神情突然变得着急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盖土的几人面前:“不能埋,不能埋,这是我的棺材!”
几个男人都愣住了,随即乡亲们也都望向夏花。
夏冰儿心知定是神笔将夏花的棺木给带了过来,心中便有些迟疑。
“你们快把这棺材给弄上来,这是我的,是他们偷了我的棺材!”
夏花的叫嚷,顿时引起了人群的一片骚动。夏红看向夏冰儿,夏冰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爹爹留下神笔,如何只能这样移花接木,若是知道神笔会将夏花家的棺木拿来,她可就不画了。
“好歹是你哥哥,就把棺材送给你哥用罢了!”旁边的夏纯媳妇上前来劝说道。
立刻,好几个熟识的乡邻也都来劝。
“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个娃儿嫁了人,但也不能不念本家不是,哥哥总归是哥哥,就是人死,也还是你哥。”
阿爷看着那棺材叹口气,没有出声。
阿奶也左右为难,这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都是心头肉。儿子现在走了,她还指望着这个女儿能养她老,于是,对这棺材归谁,还说不上来。
见二老沉默,夏花更是猖狂了些。
她立刻走了过去,伸手扯过一个抬夫手上的绳子,朝上用力拉着。
顿时,棺木的一角翘起,惊的乡亲们都后退一尺。
“孟汉,快点来帮忙,这可是我们家的棺木!”
孟汉看着自家娘们如此的绝情,也有些愣住了。突然,一道电光闪过,顿时电闪雷鸣。
夏花的手猛然间松开,棺材朝一侧倾斜落下,另外三个抬夫赶忙平稳用力,好不容易才将棺木再次平稳放下。
夏花尖叫着朝孟汉跑去,孟汉本是个胆小的,见自家这个母老虎如此这般,更是吓得双腿颤抖,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爷看着那口棺材,表情沉着,他慢慢走到那棺木的面前,拿起拐杖来,朝棺木上打了一下,喃喃道:“水儿,你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不孝,今日的一拐杖,算是还清了你欠下的人情债!”
说着,阿爷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背在身后,慢慢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阿奶朝棺木的方向望望,擦了擦眼泪,也跟随而去。
夏花和孟汉则早已被这响雷惊得丢了魂一般,也顾不得要这棺木了,屁颠屁颠地跟在阿爷的身后。
待这些人走后,夏冰儿才长呼了一口气。没想到,重活一世,麻烦都出自这些至亲之人。
她低下头,小声道:“多谢神笔相助!”
夏纯看向夏冰儿,道:“丫头,我们这就开始埋土了啊!”
夏冰儿抬头,看着那口孤零零躺在地下的棺材,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她刚刚重生,却见着爹爹下葬。
土一锹一锹的盖在棺木之上,周围的人都肃然地看着。夏水生前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得人缘,为人比较老实,又很爱帮助人。
因为没钱,所以,还未立个牌子,只是堆了一个高高的土包。夏冰儿将一块早已做好的木板立在土包前,上面用毛笔书写着“夏水之墓”。
她带着弟妹们给爹爹上了香,放上几碗乡亲们送来的饭菜,便算是完成了这整个葬礼。
段氏在板车上又哭了好一会儿,因为怕她再次发起高热,夏冰儿和夏红便在安葬好爹爹之后,就带着段氏回家了。
夏冰儿回去之后,便想着,找个差事做做,毕竟,没有收入来源,每日仅靠神笔相助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从夏家村一直走到镇上,可那些需要做工的,都统一口径,必须是男的。
她一介女流,还真是不好谋差事。
镇上熙熙攘攘的,可却让她觉着分外的悲凉。
突然,她看见有个算命的老先生正朝她招手,夏冰儿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方向。
她走了过去,只见那老先生两眼紧闭着,头发花白,手上拄着个拐杖,除了身边一个飘扬的旗子还算不错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相对完整的东西了。
“姑娘,别走!我免费给你算上一卦!”
老先生显然是对夏冰儿有些兴趣,让她在一旁的破板凳上坐下。
夏冰儿原本打算离去,可是经历了重生,对这种怪力神邪还真有些半信半疑了。
老先生一手放在夏冰儿的手腕上,只轻轻一捏,然后侧头聆听什么似的,便突然将座椅向后挪了挪:“姑娘乃大富大贵之人啊!”
“此话怎讲?”
夏冰儿鄙夷地望着这个算命的先生,如今家里是穷的揭不开锅,如何算的大富大贵的命,这不是寒碜自己么。
“重得一次生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如何能有如此好命!”算命先生说着便站起身来,依旧眯着两眼,慢慢朝远处走去。
可他分明看不见,却走得分外的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