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恭皇后-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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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可就没有活路了。再一个,咱们这年纪,和那十来岁的小姑娘可没法比,不服老不行。”
刘维嘟起嘴:“你们服,我可不服,我和你们不一般大,你们都是姐,是秋天的牡丹花,我还是夏天里怒放的玫瑰呢哎哟,你们打我干吗?妒忌了不是,你们这分明就是妒忌。”
第176章 伯仲偏相似(1)()
对于让云实侍寝,朱瞻基另有一番心思。
先前,他见孙清扬这几年一直再无所出,想着云实要是能怀上,记在孙清扬的名下,最是稳妥,所以爽快地答应了将其纳入后宫。
对于云实,他连半点情意也没有,当初若不是为了解毒,依云实如今的年纪和姿色,他根本不会碰她。
若非因为存了让云实生一个寄在孙清扬名下的心思,他除了陪孙清扬去大宅,根本没打算单独去看云实,更别说召她侍寝了。
和宫里头的美人们相比,云实虽然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但毕竟年龄大了,和那些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没法比。云实也不会像宫里头那些个年长的妃嫔那般会修饰打扮扬长避短,作为皇上,朱瞻基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去迁就。
不过朱瞻基知道自己这个心思要是说出来,孙清扬肯定不会同意,所以除了云实,还有他身边的两三个近侍,其他人并不知情。
由于每次孙清扬出宫去看云实,都得借他避人耳目,因此尚寝局的记档上,一个月里,总有两三回是吴选侍侍寝的记录。
孙清扬一怀孕,朱瞻基就劝她少出宫去,免得夜里出去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要是实在想念云实,朕让她进宫来,陪陪你就是。”
孙清扬想了想:“臣妾主要是怕她在宫外寂寞,既然如此,下回就劳皇上代臣妾去看看她,告诉她臣妾如今怀了孩子,不方便出宫,免得她到了时间就惦念着。”
朱瞻基为了让她宽心,自是满口答应。
回去后,就吩咐王瑾每个月多准备些财物,代他去看云实。
反正孙清扬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按他的想法,也就用不上云实再帮着怀孩子。
比起宫里头的那些个女人,晨昏定省,钩心斗角,云实在宫外住着,不知道多自由逍遥,因为没什么情意,所以对于不再去探望她,朱瞻基没觉得有半分不妥。
他对宫里头的其他女人,也基本上都是这般无情。
和一个帝王要爱情,本来就怀错了心思。而朱瞻基对宫里头的女人们的态度,和其他男人差不多,认为只要照顾好了衣食,给她们荣华富贵,就已足矣。
只有对孙清扬,他还怀着少年时的那份单纯和情意。
王瑾是知道朱瞻基心思的,就委婉相劝:“皇上,虽说皇贵妃娘娘有了身子,但这一胎是男是女都说不好,依奴才来看,您不如依旧每个月里去婕妤娘娘那儿歇息一两日,也好留个后手。先前您不是也叫奴才一直选合适的宫女来侍寝吗?现如今看来,再没有比婕妤娘娘更合适的了。”
云实把她身边的贵重之物和银钱,除了首饰这些明面上的,大多都赏了王瑾,王瑾自然要为她游说,说好话。
朱瞻基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是她现在怀上,也来不及了,月份对不上。再一个,母后成天都要看皇贵妃的医案,连太医都指了两三拨,朕想在里面动手脚,也不可能。”
“皇上,这要是凭空造一个出来,当然瞒不住这三宫六院的上上下下,可皇贵妃肚子里不是有一个吗?差一两个月的,古时候又不是没有过,怀贵子一年方生的事情,和外面也解释得通。再一个,您之前不也说董夫人那儿,还在想法子嘛,要是想不出法子,那皇贵妃这一胎未必能够咱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保险嘛。反正不管哪位主子生的,都是您的龙嗣。到时候,就是皇贵妃不愿意,为了孩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听完王瑾所言,朱瞻基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不枉朕如此信任你,果然想得周全。先前你说夺宫人之子,作为皇贵妃所生,朕说这宫里头到处都是眼睛,皇贵妃倘使假孕得子,母后那关就过不了。想不到天如人愿,皇贵妃这次竟然怀上了,也对,依你所说,为了保险起见,这两个月里,朕还是得出宫去。还有,你先前选的那几个宫女,就一个都没有动静吗?”
王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朱瞻基的脸色,摇了摇头:“都没有,倒是皇后娘娘的小日子,这个月已经有两天没来了,虽然还没有找太医诊脉,但回禀的人说,坤宁宫上上下下,都透着欢喜劲。”
一听这消息,朱瞻基半喜半忧,烦躁地挥了挥手:“难不成天意要让朕不能如愿吗?罢了,那几个宫女,不要再让她们侍候了,你给好好安排下,在宫里头不起眼的地方,好吃好喝地奉养吧。”
王瑾心领神会:“是,奴才会吩咐她们闭上嘴的,宫里头尚寝局就不曾记过她们的档,能够比其他宫女过得好些,已经是她们的造化了。若是有那不省事的,奴才知道怎么办。”
二月末,皇后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三宫六院。
宫里头先后传出皇贵妃、皇后有孕的消息,其他人不说,乐坏了太后。
“之前哀家一直担心,皇贵妃有了身孕,你这儿迟迟没有动静,怕你心里头不好受。这下可好,你俩都有了身孕,真是天大的喜事。怪不得人家说那送子观音给孩子,都是一船一船的。哀家瞅你这气色啊,比皇贵妃要好。”
皇贵妃因为体内有余毒,这一胎怕会艰难的事,太后心里很清楚,一方面她叹儿子的子嗣艰难,另一方面,也有些庆幸。
万一孙清扬这一胎顺利生下个男孩子,皇上不顾她眼疾,非得重提当日和自个儿的赌约,立太子,废皇后,她到底答不答应呢?
如今皇后也怀上了,只要能够生个男孩子,即使在皇贵妃之后,作为嫡子,也是稳稳的太子,皇上以后,也就再不好提什么废后之举。
所以她看着皇后,真是越看越欢喜:“这一胎,你可得好好养着,再不要像从前似的,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只管放宽了心养胎,万事都没有你这肚里的孩子重要,宫务就仍然交由淑、惠、贤、丽四妃管着,大事情,还有哀家帮你看着呢,不用烦心。”
见太后看自己的欢喜劲,皇后腼腆地低头:“一切就依母后所说,臣妾只管养胎,为皇上绵延子嗣。”
“哀家听说,皇上一个月里,总会到长宁宫里召吴选侍两回,你让皇贵妃劝劝他,那吴选侍再可人意,毕竟是个病人,万一这病气过给皇上怎么办?那不是胡闹嘛。可不能由着皇上的性子,他如今也快到而立之年了,不能总那么任性。”
皇后好脾气地笑道:“皇上的性子,母后又不是不知道,也就皇贵妃劝他,还能听上两句,可如今皇贵妃患上眼疾,上回臣妾给她说了这事,她还同臣妾哭诉,说如今这个样子,皇上能够不厌弃她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如何敢劝皇上!臣妾想想也是,就自己和皇上开了口,还没说两句呢,皇上就阴了个脸,叫臣妾少管这些事情,说宫里头子嗣单薄,臣妾不想着如何安排妃嫔们开枝散叶,却计较他宠爱谁,有失皇后的贤良,倒叫臣妾不好再开口了。”
听了皇后所说,太后叹口气:“算了,哀家生的儿子,哀家知道。他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决断的事情,任谁也劝不了,就这么着吧,随他去。不过,你得让太医院里,每个月给他多请两回脉,防微杜渐。还有,每回你和皇贵妃的医案,哀家这儿都要抄送一份,白纸黑字的将来也有据可查,就是去诊脉的太医,也要由哀家定了,每月一换,防着有人生事。”
虽然太后说得隐晦,皇后还是知道她的意思,这是防着皇上和皇贵妃,不要为了立皇贵妃为后,整出像前朝那样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她感激地笑了笑:“母后考虑得甚是周全,之前皇贵妃有了身孕,宫里头先后换了三拨太医去诊脉,虽说略有出入,但大都说皇贵妃的喜脉还算沉实。臣妾这身子,也一样换了三拨太医,说是臣妾的脉象圆滑,之前将养得好,气血足胜,胎儿很稳。母后您就放心吧。”
其实诊脉的时候,并非所有的太医都是这个说法,但那只是一家之言,皇后这会儿,只拣有利的,令她高兴的听,自是只记得好的部分。
她这会儿给太后所说,是暗示她和皇贵妃怀了身孕都是一样的待遇,纵然皇上知道太后有防范之心,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当这是太后对龙嗣的重视,接受下来。
虽然,胡善祥并不觉得这皇后之位有多好,但有这个名分,她就能留在朱瞻基的身边,她的女儿就是嫡出的长公主,永远不会屈居人下。
她能在人前低头,但她得为自己的子女着想。
只要没存害人之心,胡善祥不觉得自个儿如此这般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不对。太后听完,嘉许道:“很好,如此甚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这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但也要防着他们起了二心,尤其是那个藿医女,嫁的就是皇上身边的人,那人幼时又和皇贵妃情同手足,她心里头,肯定是偏向皇贵妃的,光看她的医案,哀家可不放心。你也是,平日里虽然让她诊脉,她开的方子,可不敢用,免得中了手脚。”
见太后说得这样明白,皇后忙点了点头,连声答应。
藿香在家里,正和杜子衡说起皇后和皇贵妃的喜脉。
四年前,杜子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虽然打死了敌手,自个儿却也受了伤。中了箭毒,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朱瞻基让太医院的人全力救治,太医们却在一个个诊治之后均道束手无策,最后就推荐了家学渊源的藿香出来医治。
恰好这种箭毒藿香会治,只是颇为复杂,煎药扎针都得她才能做,这样一来,那三个多月,她早晚都在杜子衡身边。
等杜子衡伤愈时,两人已经心心相印,当年就成了亲。
恰好应了袁天师所说的,杜子衡成亲,要在二十一岁以后,娶的媳妇比他大三岁。
成亲没多久,藿香就怀了孕,第二年就给杜子衡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几年里,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皇后的脉象,看似平稳,却暗藏凶险,这些年里,她因为郁结在心,加之先前生大公主时损了身子,这一回为了和皇贵妃争气,恐怕暗地里用了什么方子,看似能够助孕,但因为她身体还没有达到承孕的要求,这样做,其实等于强行开垦应该休养生息的土地,结不出健康的果实来。”
“倒是皇贵妃,气血充足,只要能够将通过眼睛进入体内的余毒排干净,定能够生下健康的孩子。”
杜子衡问她:“就像我们家铁蛋那样活蹦乱跳的吗?”
藿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皇上后宫里头那么多女人,耗精损血,这种子就不够好,焉能生下如同平常百姓家一般壮实的孩子!你没见历朝历代,宫里头,滑胎的、夭折的孩子有多少!”
“抛开人为的原因不说,主要还是那些个娘娘四体不勤,一个个风吹都要倒,那种身体承孕难,生产难,再加之皇上广施雨露,精血没有将息的时候,自然就造成了先天不足。所以尽管从怀孕到生产,宫里都有人全程侍候,太医随时请脉,反倒不如平常人家的孩子好生易带。”
杜子衡并没有当真,还以为藿香是以此来劝诫自己不要纳妾,笑嘻嘻地摸着她的肚子说:“娘子说得不错,这不,你怀着孩子呢,还在宫里头照常行走,上次铁蛋也是,临到生,才在家里休息,不到两个时辰就顺利生下来了,可见这好土壤很重要,不过要说到种子好,这可是为夫情比金坚,专一钟情的功劳,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样的相公。”
听杜子衡说笑,藿香摇了摇头,她这个理论,连一起生活了四年的相公都不接受,宫里头的人又怎么听得进去!
气血足,百气生,五脏丰盈华其表,光是娘娘们那一张张苍白的脸,非得用胭脂才能涂出好面色,就很难受孕,再加之皇上夜夜都要人侍寝,精血损耗太过,别说令娘娘们受孕,就是他自个儿的身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也需要补益。
让皇上少纳秀女,减少房事固然不可能,更别提让那些养尊处优的娘娘像皇贵妃那样多练五禽操了。退一万步来说,就是皇上愿意,各宫娘娘们一个月里都未必能轮上一回,平日自是想方设法勾着皇上,希望能够得些恩宠所以她的这些想法,真要讲出来,只怕话没说完,就会被赶出宫去。
这些道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哪一个不明白,谁又敢把话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