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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孝恭皇后-第116章

小说: 孝恭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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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药罐里盛了一盅,让主子试药尝味,主子还说,药比往日甜,那银匙确实像小杨公公说的,半点也没变色。”

    她不断地磕头:“各位娘娘,我家主子平日里待人那般和气,怎么可能会给皇上下毒?何况,那药是她亲口尝过的呀。望各位娘娘明察,还主子一个清白。”

    虽然都没有明说,但听的人都明白,中间孙清扬确实是煎了药的,而且,还打发了桃枝出去,让杨宁去拿药盅。

    陈丽妃想到刚才王安公公拿给刘院使的那片碎瓷,确实是粉青色的,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那沉厚细腻、光泽莹润,如同凝脂般的釉色,一看就是出自哥窑,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虽是四妃之一,但平日里就不怎么管事的张顺妃开口说道:“你家主子又不是太医,有什么必要去试药?再一个,刚才刘院使已经说了,那药对平常人无害,就是皇上的病,不能沾,沾了就成了催命的毒药。”

    一直没有开口的王贤妃也说:“正因为平常人吃了没事,所以孙嫔才敢去试药吧?还想以此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惜,刘院使这两年的医术越发精进,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害皇上的人,就是她们的敌人,即使平日里孙清扬很讨人喜欢,但这会儿,证人、证词、证据,都表明就是她做的,还有那么明显的动机,自然,就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话。

    甚至,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恨意。

    孙清扬当时只是试试药温,就像儿时母亲为了哄她吃药,都会先尝上一尝,并不是试药的毒性,她又不是太医,怎么能知道药有毒无毒?因为每次都会尝这么一小口,所以才知道当时的药比往日甜一些,但到了这会儿,她已经隐约发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不,针对慈庆宫、端本宫下的圈套,知道多说无益,只是仔细观察众人的神情,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桃枝看到她的目光,头低了下去。

    孙清扬不明白为何桃枝会串通杨宁一道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们又是何时串通的?按理,就更衣前他俩单独同行的那一会儿的工夫,杨宁不可能将桃枝收买下来,可究竟为何他俩会如此口径一致?但她明白这会儿必须为自己辩白,不然,就会被人认定是她下了毒,犯下这株连九族的死罪。

    她绝不能受这冤枉。

第121章 握卷使忧忘(1)() 
“你撒谎!你们两个都在撒谎。”她眼神冰冷地看向杨宁和桃枝,“说,为何你俩突然要陷害于我?当时明明是小杨公公一直在煎药,桃枝陪着我寸步未离。”她目光转向陈丽妃几位,目光清澈,一片坦荡,“各位娘娘,他们两个在撒谎,我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会联合起来说谎,但我确实没有在中间煎过药,碰过药罐,望各位娘娘明察!”

    已经带着太孙妃、太孙贵嫔赶来的太子妃,从王安公公嘴里得知了情由,听到孙清扬所说,走到她的身边,淡然地看着上首的各位娘娘,施礼道:“这事,各位娘娘还真是要明察,她是皇上的孙媳妇,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龙惠妃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为什么?太子妃你觉得还用明说吗?”

    太子妃坦然地看着她:“臣妾确实不知,请惠妃娘娘明示。”

    龙惠妃扬了扬眉:“皇上如果出事,太子就能上位,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吗?还用明说?”

    太子妃淡然一笑:“可眼下这种情况一出,岂不是连太子殿下都要被牵连进来,又何来上位一说?谋害皇上、陷害太子,始作俑者这一箭双雕之计,各位娘娘难道没有疑惑吗?”

    太子妃这话一说,包括龙惠妃都开始疑惑起来,是啊,如果这是一个陷害太子的圈套,那她们岂不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一旁的王安开口道:“老奴有一话,请各位主子听听有无道理?现在各执一词,摆明了对太孙嫔不利,但这两个奴才,并不是在一处共事的,即使勾连,也没有机会,偏他们所说,又都指向了太孙嫔,既然如此,何不都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总能问出究竟是谁说了谎。”

    陈丽妃想了想,问龙惠妃几个:“王公公此说,颇有道理,现在皇上昏迷不醒,她们几个各执一词,但显然谋害皇上之人,就在她们三个之中,既然如此,就将太孙嫔、小杨子、桃枝一并关押,严加审问,不相信查不出谁是谋害皇上的凶手,各位姐姐,你们意下如何?”

    龙惠妃、张顺妃、王贤妃齐道:“就依丽妃所言,先将她们三个人收押起来。”

    龙惠妃还补了一句:“这就让宫正局的即刻过来带人,务必要审个水落石出。”

    太子妃说:“各位娘娘,宫正司虽然有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责,但那主要是管教宫人的,太孙嫔有品级在身,去宫正司恐怕不妥,以后就是能证明她的清白,有这样一段经历,怕也会被人笑话。”

    龙惠妃没好气地说:“究竟是不是清白,还没有查呢,依太子妃之意,这关也关不得,审也不用审,她就清白了?”

    太子妃笑了笑:“当主子的,连体面都没有了,就算有清白,又有何益?如果她真是犯了错,挨骂、挨打甚至杀头都不为过,但如果她是清白的,单是去过宫正司,和宫人们关在一起的这份屈辱,可就是宫里头一分了,一个主子,去宫正司受罚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太子妃沉吟道:“按理说,太孙嫔做错事,应有太孙妃和我管束,但此事牵扯到慈庆宫和端本宫,我们若是出面,不免引人猜疑”

    龙惠妃讥笑道:“原来太子妃也知道这事儿你们该回避啊?那你还在这儿多嘴多舌”

    她的话未说完,陈丽妃几个已经轻喝:“龙惠妃——”

    陈丽妃更是面色一沉:“眼下事情既然尚未分明,惠妃你对太子妃如此说话就不免失礼,太子如今尚是国之储君,不要轻下断语叫人误会了去。”

    龙惠妃掩了掩嘴,面色不愉:“我这也是惦记着皇上的病情,着急上火,不是有心。太子妃既如此说,那依你的意思,应当如何?”

    “既然慈庆宫和端本宫都不宜出面,臣妾就请各位娘娘管束,先将她拘在哪位娘娘的宫里,等查明情况后再行发落。”

    龙惠妃大惊失色:“我可不敢让她在我宫里,倘若给我也下点儿毒怎么办?”

    “惠妃失言了,如今尚未查明真相,你怎么可以断言是孙嫔所为呢?”陈丽妃看着这年纪比自己还长几岁,说话办事却极沉不住气的龙惠妃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就依太子妃所言,将她带到我宫里先软禁起来,查一查那两个奴才所说,是实情还是谎话,再行定夺。”

    一直在旁边冷眼瞧着的黄俨上前道:“丽妃娘娘,容老奴说一句,如此处置恐怕不妥。这可是弑君谋反的重罪,并非宫人犯错、嫔妾争宠之类的小事情,不管是谁,都应该下锦衣卫的诏狱,皇上之前就说过,牵扯到谋反之事,宁杀错,莫放过。”

    他一抬出皇上所说的话,众人皆哑口无言,半晌,陈丽妃方道:“那就着锦衣卫来拿人,将她们三人下到诏狱,审后再定。”

    太子妃急道:“丽妃娘娘——”

    陈丽妃无奈地挥了挥手:“太子妃不要再多说了,再说下去,只怕你我都成了维护谋反疑犯,要一并到诏狱中去了。”

    想到之前王贵妃之死,由用药错误到下毒,最近扯出的谋逆之罪,宫人、妃嫔因而枉死了不少,太子妃也不敢再劝。

    孙清扬安慰她道:“母妃不用担心,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凭谁来问,不管在哪儿,都不可能冤了去。”

    太子妃忧心忡忡:“清儿,那诏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好自为之,你父王和瞻儿会尽快查明此事,救你出来。”

    何嘉瑜小声说:“母妃放心,臣妾祖父是锦衣卫同知,臣妾会托他关照清扬妹妹的。”

    何嘉瑜明白,内里,她们再如何争来斗去都无所谓,眼下,是慈庆宫和端本宫的危急时刻,那藏在暗地里的毒手,设下这样的局就是为了针对太子,想给东宫安上弑父杀君的罪名,一旦出现屈打成招之类的冤情,孙清扬固然难逃一死,她们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此刻,必须同舟共济方能闯过此险滩。

    自始至终,她和太子妃、太孙妃一样,都没有怀疑过孙清扬,因为孙清扬只有一个理由做此事,就是太子授意,但这件事,太子根本不可能做,所以,只能是阴谋。

    太孙妃也看着孙清扬小声交代:“你自己小心些,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救你出去的。”

    锦衣卫的人已经来了,趁他们拖扯杨宁和桃枝之际,孙清扬对太子妃低声说:“母妃,查查桃枝进府之前,还有,今儿个本来有锦葵一道煎药的,但她临时被黄公公调开”

    太子妃闭了闭眼睛:“你放心,我明白了。”

    因为孙清扬是册封过的嫔,有品级在身,所以锦衣卫的人对她颇为尊重,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没有上前拉扯。

    许是因为何嘉瑜和祖父说过的缘故,孙清扬所在的牢房并不阴冷潮湿,倒像一间小小的厢房,虽然四壁萧然,木床窄窄,但看上去还算干净整齐,木床边的铁桌上,有一盏铜制油灯,想是怕犯人会拿着当武器的缘故,油灯是嵌在桌上的。

    拔下头上的金簪,孙清扬把油灯昏暗惨淡的光挑亮了一些,居然发现木床靠墙角的地方塞了一本书,是宋朝周密编写的武林旧事,想来应是上一个坐牢之人留下的。

    这本书孙清扬之前看过,记载着南宋时期城市中的经济文化和市民生活,包括都城面貌、宫廷礼仪都有涉及,内容十分丰富,是了解南宋时期很好的史料。

    看来自己在牢里,可以用这本书消遣一段时间。

    她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幕。

    先是调她和杨宁到龙惠妃宫里,然后,让锦葵去御膳房,因为下了雨淋湿了衣服,所以她们三人不得不去更衣,而且,对方怕是从桃枝口中已经知道她的为人,所以算准了她会让桃枝和杨宁先去更衣。

    桃枝和杨宁,应该是早就埋下的棋子,只待有机会发动而已,所以,她和杨宁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交换口径。

    也正是因为桃枝是早就埋伏在她跟前的,所以才能够在那些个宫女中脱颖而出,迅速成了新上来的几个一等宫女里领头的,这次自己进宫侍疾,福枝着凉,所以就带了她来。

    只怕,不光是桃枝,那批慈庆宫、端本宫里所进的宫人里,还有他们的人。

    所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争夺皇位。

    那么,究竟是汉王还是赵王呢?

    历来皇位之争,成王败寇,失败者就是死路一条。

    可这样的杀父之举,却着实让人齿寒。

    至于自己,只是误撞到这阴谋里的牺牲品,若不是自己,就会是太孙妃,或者何嘉瑜。

    这一切,父王和朱哥哥知道吗?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漆黑雨夜,乾清宫偏殿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冲天而上,到了半空中方才发出明亮的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闪过耀眼的光芒又沉寂下去。

    只是这一道闪电,并没有跟着阵阵雷声。

    京郊,通往皇城的驿道上,风声、雨声、雷声和林木被风吹雨淋发出的声响里,隐约可以听见一队人马正在疾行,被布包住的马蹄踩到泥水洼里,才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偶然的一道闪电照亮漆黑的夜空,可以看到锃亮的刀枪,全副的黑色甲胄,连马匹也多是棕色、黑色,这队人马显然训练有素,即使是在这样的雨夜里,也没有听到半点喧哗和抱怨。

    除了风雨声,就是驿道上整齐的脚步声,连偶尔夹杂着的一两声军马的嘶鸣都低不可闻。

    随着离皇城越来越近,突然有布谷鸟的叫声响起,人马都停了下来,然后井然有序地四散开去,隐入了驿道旁的树林、荒草之中。

    这队人马隐藏起来不久,一点点光从远处慢慢飘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亮,借着那打头灯笼里的一点点光,可以看到这一队车马,带有辎重——是火器、火炮等物。

    这队人马看上去也很是干练,刀鞘偶然与铁甲相碰,都会闪出冰寒的光,令人望而生畏。

    这是常山卫的人马。

    雨越下越大,带队的常山护卫指挥孟贤有些紧张,他极目四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在微光中,他总觉得两旁的茂密林木间有身影在隐匿着。

    这么机密行事,不可能被人知晓,方才那道烟光,说明内宫里已经发动得手,这会儿工夫,自己得赶紧到达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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