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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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齐明嘉还是喝了茶水,吃了点心,一。夜荒唐后的孩子,终究随着空气里飘着的血腥气消散不见。
齐明嘉低低的声音仍在继续:“那夜之后,殿下原本是可以不娶妾的。”
李易是太后如今最为看重的皇子,没必要娶一个名声尽毁的人,纵然是为了安抚齐家,也可以只把她纳为妾,并不做正妻。
“妾。。。知道,殿下娶妾,不过责任使然。”
她能感觉得到,李易并不爱她。
李易是一个极为平和的人,无论待谁,都是会让人如沐春风,只有在遇到心上的姑娘时,眼底散发出光芒。
光芒小心翼翼,怕为人知,更怕心上的姑娘知,给她带来烦忧。
爱得平静又不经意,漫不经心却情根深种。
齐明嘉温柔一笑,继续道:“但。。。妾既与殿下皆为夫妻,便与殿下为一体。”
谁年少不曾有过爱慕之人?
哪怕知道没有可能,哪怕永远深藏心底,可当遇到那人时,心里还是欢喜的。
她都懂得。
“自然一切。。。以殿下利益为先。”
齐明嘉轻轻说完话,李易的拥抱迎了满面。
精致的瑞兽里不断飘出檀香,飞舞着的纱幔慢慢静止下来。
屋外风声又起,小内侍们忙着动作小心地捡着落叶。
侧殿的齐文心抿着桌上的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杜云彤说着话:“我虽为女子,却无女子之身。”
杜云彤听此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齐文心。
齐文心手指随意地划过小腹,笑得释然又平静。
齐文心看向杜云彤,道:“我很羡慕翁主,有着出身高贵的母亲,有着许相一府做靠山,不用身为庶女的艰辛与黑暗。”
杜云彤垂眸道:“外祖家倒下之后,未出一月,我的母亲,我的弟弟,都死了。”
“那是之后的事情。”
齐文心道:“翁主年幼之时,仍是金奴玉婢伺候长大的。”
杜云彤抿唇不语,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尊贵的生活,是原来的杜姑娘的,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自幼受白眼欺负长大的,远没有齐文心说的那么幸福。
等她穿来大夏朝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手烂牌了。
糊涂懦弱的父亲,偏心到极致的祖母,还有一心想要弄死她的小吕氏,许如清虽然给她留了百万家财,但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无异于小儿抱金砖过闹市。
所以原来的杜姑娘,才会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齐文心又抿了一口茶,道:“翁主是嫡出,永远体会不到庶出的苦。”
齐文心手指握着茶杯,端在杜云彤面前晃了晃,漫不经心道:“这种东西,我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我是庶出,又是续弦,无论是齐家,还是王家,都不会允许我生下孩子,去威胁王少斌的位置。”
听到这,杜云彤心头泛酸。
世家大族,明争暗斗在所难免,若齐文心生在后世,以她的才情,足以做个叱咤风云却又淡然出世的奇女子。
杜云彤道:“是我唐突了。”
引得齐文心想起了伤心事。
齐文心摇摇头,道:“出生,是我没办法选择的事情,但活成什么样子,却是我能够选择的。”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丝丝缕缕照了进来,洒在人身上,略有些暖。
杜云彤眼皮跳了跳,默默收回了刚才对齐文心的评价。
——齐文心哪怕在这个女子地位低微的大夏朝,也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奇女子。
齐文心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寝殿的位置,道:“我该走了。”
“翁主放心,阳谷一城,我会全力协助侯爷的。”
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
齐文心再三保证会全力帮助秦钧拿下阳谷城;想来她是可以放心的。。。吧?
可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齐明嘉的事情尘埃落地;失去了一个孩子;太后象征性地派人过来慰问;李易去了太后的清宁宫;听宫人说;跪在殿上不知道在恳求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往该进行的道路上发展。
可她还是有点担心,但又说不出担心什么,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战争上的未知太多了。
秦钧姜度一日不平安归来,她心口便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无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云彤坐在软轿上;小宫女放下了轿帘。
想给秦钧写封信问问情况,可秦钧是秘密出行的;飞鸽往来太过频繁时;容易被人察觉。
所以连信都不能写;只能眼巴巴地在天启等着暗卫送来的捷报。
回到府上;百灵端来的时兴的果蔬;和杜云彤爱吃的小点心;杜云彤看了一眼,懒懒道:“我要减肥,撤下吧。”
着实没什么胃口。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太难熬了。
叩门声响起;杜云彤眼前一亮;道:“快进来!”
想来是秦钧的送信回来了。
既然都能送信回来了,阳谷一城大抵也没什么问题了。
暗卫双手托着信,对杜云彤行礼。
杜云彤身体微微前倾,吩咐着百灵磨墨。
秦钧都能写信了,那便是一切都准备稳妥了,她也可以给秦钧回信了。
杜云彤欢喜道:“是侯爷送来的吗?快,快拿给我。”
暗卫抬眉看了一眼杜云彤,复又垂眉,道:“是蜀地来的?”
“啊?二叔的?”
杜云彤从百灵手中接过毛笔的动作微微一滞,坐了下来,笑了一下,道:“二叔的,也很好。”
“快拿过来吧。”
暗卫将信递给一旁的千雁,千雁把信呈给杜云彤。
拆开信纸,印入眼眶的是姜度潇洒的字迹。
姜度言道,蜀地一切都很顺利,该出蜀的将士们已经出蜀,该留守关隘的驻守在山下,让杜云彤按计划行事,莫辜负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末了又有姜劲秋的字写在最下面,说她会看好二叔的,让杜云彤放宽心,不用担心蜀地的事情。
杜云彤一边笑,一边给姜度回信。
姜度做事妥贴得很,纵然一时有与蛮夷同归于尽的心思,但又姜劲秋守在他身边开导劝解,想来他会淡了这种想法。
假扮姜度的将士已经领兵出蜀,不出数日,便会驻扎在离琅琊不远的地方,威慑颜家不敢轻易出兵援助齐家。
而姜度的大部队,仍在蜀地等待着蛮夷们的自投罗网。
蜀地的百姓与蛮夷有着血海深仇,蛮夷中计,蜀地将士们必会痛打落水狗,此战之后,蛮夷们元气大伤,待秦钧料理完青州的事情,便可入蜀将蛮夷赶尽杀绝。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
或许秦钧统一天下后,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模样,与一个少年郎游山玩水共享繁华,可比一个年过半百伤痛满身的老侯爷养眼多了。
杜云彤写完信,让暗卫仍给姜度送过去。
这封信姜度大约是没时间回的,这个时间点的姜度,不是忙着给蛮夷设下圈套,就是忙着跟蛮夷拼个你死我活了。
杜云彤猜得没错,此时的姜度,的确在忙着给蛮夷设陷阱。
姜度勒马,抬头看向连绵不断的大山,勘察地形归来的副将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指着山脉,问姜度:“少府,我们弃一城,把蛮夷放到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因为山上是蛮夷,周围的城池里的百姓早在百年前便迁走了,留守在城里的,皆是蜀军将士。
以放弃一座城池的代价,将蛮夷们引到峡谷中,周围是直插云霄的山峰,中间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行,如同一个天然的布袋一般,待蛮夷到此,蜀军将士趁机反扑,必能把蛮夷消灭在峡谷中。
山间的晨风吹起姜度深蓝色的抹额,启明星自东方升起,微弱星光洒下,映着抹额上精致的绣花。
姜度额上的抹额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还是副将第一次在姜度身上见到抹额。
抹额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布料名贵,又保存的良好,故而看上去跟新的差不多,若不是那折痕太过崭新,副将几乎以为是个新的抹额。
而新的抹额,是没有那么深的折痕的。
大夏的儿郎们多勒抹额,尤其以世家子弟为甚。
年龄尚小时,是家里贴身伺候的丫鬟绣的抹额,年龄大些时,便是心上的姑娘所绣的了,待成婚之后,便只戴妻子绣的。
这几乎是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
但姜度不曾成婚,更无相好的姑娘,至于贴身伺候的丫鬟,那就更没有了。
姜家家教甚严,不允许子孙们在脂粉堆里打滚,故而姜家的儿郎们,从无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是跟着教习师父长大的。
副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那抹额绣工极好,金丝绣做日月,墨色绣做蜀地特有的楠竹,戴在姜度额上,与他青竹似的气质相映成趣。
可以想想得到,送他抹额的人,必是一个极为了解他,对他又极为用心的人。
若是不然,这么琐碎的活儿计,是做不到这么细致精美的。
副将又看了眼,撞上了姜度看向地图的目光,发觉副将的目光落在他额上,姜度笑了一下,道:“好看吗?”
副将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彼时正在商议军机大事,他却一直盯着姜度的抹额看,这种失职,足以拉他下去打军棍了。
“末将失职。”
副将忙跪了下去。
姜度扶起副将,淡然一笑:“以后莫再犯了。”
副将连忙称是。
姜度拍拍副将的肩膀,目光又看向远方,道:“你还年轻,以后会有人送你的。”
而他,却再也没有人送了。
他曾经以为只是错过,可后来却是天人永隔。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只能顺着自己走的这条路闷头走到黑。
山间的风有些凉,抹额与发丝交织飞舞,缠。绵又深情。
姜度收回了目光。
手指轻点着地图,姜度道:“只是定武一关,还不够。”
定武关,是阻挡蛮夷的第一关,百年前,姜家先人入蜀,浴血奋战后,以武力建此关,一关定胜负,故而此关名为定武关。
定五官到峡谷的位置,只装得下不足三万的兵马,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再让三关。”
“三关?”副将眉头深皱,道:“少府,这样太危险了!”
三关之后,便是蜀地的门户,离百姓们太近了,距离不足百里。
更何况,姜度让人带兵出蜀,并不仅仅是虚晃一招,原本与杜云彤约好的只是三千兵马,姜度怕颜家看出端倪,足足派了一万兵马过去。
其中不乏姜家直系府兵。
蜀地的将士分两种,一种是蜀地当地的居民从军,另一种,是姜家从中原之地带过来的府兵。
府兵在蜀地落户后,娶了蜀地的女儿为妻,生下来的孩子依旧是从军,悍勇之风世代相传,而蜀地当地的士兵,却是农忙为民,战时为军,远不比姜家府兵来得能征善战。
姜度派了一万兵马援助秦钧,自己的实力便被削弱不少,若再放给蛮夷三城,蛮夷一拥而下,最少有二十万兵马,在蛮夷绝对的人数压制下,姜家府兵虽然善战,但也未必能从蛮夷手中讨了好。
更别提三关之后便是蜀中腹地了。
定武、靖军、白马三关之后,只剩剑门天险可守,天险之后,便是蜀地百姓。
这样太险太险了。
副将再三相劝,姜度抬眉眯眼,淡然一笑,道:“定武关内,倒满火油烈酒,白马关上,备满连弩。蛮夷入关之后,关定武白马,困住蛮夷,若蛮夷来攻,只用连弩设之,无需迎战,待十日之后,蛮夷人困马乏,再行出战。”
“如此一来,莫说蛮夷兵力远胜我军,纵然多我军十倍,又有何惧?”
副将拿着地图的手指微微一紧,道:“少府当真用兵如神!”
姜度摇头一笑,道:“此计并非我所想。”
是杜云彤想的。
但杜云彤的计谋没有这般险,只让两关便可。
杜云彤只想让蛮夷元气大伤,而他却想把蛮夷一网打尽。
副将好奇道:“不是少府所想,又是何人?”
姜度道:“一位故而之子。”
副将见姜度不远透漏那人的名字,也识趣地不再问,然而心里,却对出主意之人充满了向往。
姜度的手指落在定武关上,道:“蛮夷若是溃败,周围五路可走,必然拼死攻入定五官,到那时,以明火攻之。”
明火遇到火油烈酒,顷刻间便会化为火海,本就是丧家之犬的蛮夷,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