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抗日突击营-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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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何,一年后的冯白驹,郑重其事地提出了两军搞一次联合演习的提议,却被海南基地司令员廖海北断然拒绝了。
不过,在拒绝了联合军事演习的第二天,廖海北就给琼崖支队送去了一场电影。看完之后,孟遥及其突击营在战士们的心目中,一下子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那场电影,准确地说,其实是一部真实录像。
里面的场景,与海南岛很是相似,不过却相隔千里。
没错,正是多年前突击营那场经典的济州岛之战。
空天一体的作战模式,步战协同的战斗场面,以及成功俘获并驶出海港的庞然大物的那艘航空母舰,无不让人目瞪口呆,头皮发紧,以至于此后的很多天,许多战士还连连在恶梦中惊醒。
无数人最后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渴望着哪一天,能亲眼看一看突击营官兵中左一声又一嘴的那位营长同志。
所以,在得到孟遥一行马上要来五指山的通知后,冯白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连夜从他的指挥营地赶到了五指山外的路口上,一定要亲自第一时间作为五指山的主人,表示一下欢迎的热忱。
这一次,冯白驹同志以及他的支队指挥班子,还有他那个如今也算得上是兵强马壮的警卫通讯班,结结实实地又被惊了一回。
与突击营虽然日臻熟稔,但像这么一支庞大的车队,里面还有不少护驾的怪怪的战车,这却是第一次看到,当然也就像又开了一次眼一样,以至于刚刚有了一些信心的战士,突然又被打击的蔫了下去。
车队因为冯白驹的原因,风尘仆仆的驶到此处,当然也就只能半途停下,其他人虽然不必跟孟遥一起去见面,但下车放放风,方便一下却是正当时。
等到一个个脑袋鱼贯而出,琼崖支队的警卫班轰地一声,在一阵阵惨烈的惊呼声中,赫然抬起了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
“帝国主义,帝国主义打来了!”
冯白驹也是一惊,但上位者的镇定和大局感,很快让他冷静下来,同时紧急喝住了他那帮受惊的马群一般的战士,放过那些令人不安的金发碧眼,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着在照片和录像中记住的那个孟遥。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越众而出,没头没脑地望着冯白驹他们脱口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感叹:
“哎怎么都是老爷们呀,红色娘子军怎么一个都没有哇,你们哪个是洪常青同志呀?”
第四卷抗日烽火第505章、祸从口出
第505章、祸从口出
说话的自然是黄老邪,身为一方大员、坐镇一家独大的南海舰队了,这家伙还是像金庸笔下的那个真正的黄老邪一样,时不时地还要露一下峥嵘。
他这随口一叹,却把冯白驹整个弄蒙了。洪常青,洪常青是谁呀?
得,看来这又是一场理不清说还乱的无头历史迷案了。
在孟遥与高志远的示意下,罗汉秉、廖海北上前一个拉开黄老邪,一个十分正式地举手互致敬礼,然后按照条令条令向冯白驹介绍道:
“冯白驹同志,这位就是我们的营长孟遥,这位是我们的政治部主任高志远,在他们一旁的,包括我在内,都是原营指成员。”
“孟将军好,久闻大名,今天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冯白驹急忙伸出双手,同时也把琼崖支队的领导成员一一介绍过来。
一阵寒暄过后,琼崖支队到底有人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大着胆子在人群里问了起来:
“孟将军,你们到底有多少队伍呀,你们一来,白军全部都自己撤出了海南岛,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你都是将军了,怎么还只是一个营长呢?”
突击营的人一听,不禁一阵愕然。
靠,这问话是不是也太直白了一些吧,就算咱们的黄老邪也不至于如此吧?看来,这信息闭塞的危害性,实在不容小觑啊,怪不得后世信息时代的出现是一个必然了。
孟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心中的不快马上一闪而过。
很显然,孤悬海外且又几无称手通讯工具的琼崖支队,这些年不仅抵抗了国民党军的一次次围剿,而且也因地理、时空等因素的限制,有意无意地被边缘化了。
看来,很有必要为艰苦卓绝坚持战斗多年的琼崖支队,支援一些武器、被服之外的东西了,尤其是那些畅通的通讯工具,不能再让他们这样闭塞下去。
当然,顺便再普及一下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尤其是国民革命军抗战军事序列,是十分必要和必须的了。
看到孟遥仿佛不经意地望来一眼,马路遥立刻会意,趋步上前道:
“那位指挥员同志,你这句话问的非常好。根据国民政府对日抗战统一军事部署,我们也与八路军、新四军一样,拥有两个集团军的序列番号,分别为新编第一集团军和新编第二陆军集团军。”
“当然大家也看到了,在这座大海岛上,我们还有一些海军和空军的力量,所以国民政府便将这座孤悬海外的地方,顺手交给了我突击营来防守。”
“至于我们营长的称号,则是我突击营全体官兵的统一共识。不赶走小日本,我们的那面军旗将永远不易帜,那就是空降抗日突击营的旗号,一直都要飘扬在每一片神圣的领土之上。那么,我们营长的称号,以及我们每一个人的序列与职位,当然也就以这面大旗为准。”
八路军、新四军已是国民革命军军事序列,这一点冯白驹当然早已知道。陈赓团来人时,也将当前的整个抗日形式和当今中国政治格局,做了一番粗线条的介绍。不过就算如此,无数的疑问,在这位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国共两方将领的优秀地方领导人心中,依然还是疑云满布。
“敢问孟将军,有传闻说您同时还是那个蒋光、蒋某人亲自颁授的陆军二级上将衔,不知是否真假?我八路军陈赓团的陈赓同志,在黄埔时期真的是在您开设的那个步战合成系听过课?”
孟遥呵呵一笑,不知冯白驹同志怎么忽然问起这两个问题,只好摸着鼻子首肯道: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过那位重庆的蒋先生在收回上海治权后,这个什么陆军一级上将的招牌,我也就懒得要了,顺手又还了出去。”
冯白驹突然夸张地甩甩头,低头拼命回忆起来,在八路军中获得最高将军之位的朱老总,到底是中将还是少将呢?
看到突然纠结不已的冯白驹,孟遥看了看手表,随即握手告辞。
按照双方约定,五指山以内的事务,突击营不插手其中任何一个方面,但最终选址投巨资兴建的超级军火库,琼崖支队也不能随意打探或进出。不过由于军火库的特殊性质和要求,其占地面积十分庞大,而且还拉出了一道方圆12公里的绝对禁区,一道30公里的军事缓冲区,所以孟遥在军火库建成后,除了无偿援助了大批物资、装备,并帮助琼崖支队成功实现了全员换装、全员轮训,又主动提出了方圆一百公里以内的广袤山区,由突击营再次出资兴建一个地域庞大、门类齐全的农业合作实验区,以帮助区内的贫困山民种田、养殖以及对山林资源的科学开采和利用,使他们真正摆脱贫穷。
这样一来,两个超级军火库简直就像一个被层层包围的金蛋蛋,再加上10公里之内戒备森严的守卫部队,整个大山之外更有突击营海岛各种部队自己的防卫区,真算得上是天堑了。
离开了冯白驹一行,车队没用多久就进入了一条逼仄的极深山谷中。
车速跟着骤减,窗外的景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模模糊糊一闪而过,而是像慢动画一般一幅幅、一帧帧呈现在眼前。
只看了一会儿,黄老邪便怪叫了一声:
“喂我说弟兄们,这里可是打埋伏、搞伏击的好地方呀,典型的口袋阵。别看咱们有好几辆战车护航,只要谁在这山谷两边一扎,兵力也不需要多少,一个加强连足矣,咱们绝对是嗝屁朝梁,有来无回啊。”
高志远听了一阵心中不喜,探出窗外看了看一侧的山峰,缩进来后朝着黄老邪就是一通大骂:
“黄老邪你给老子闭嘴,还当自己是陆军那会,动不动就危言耸听。你一个海军司令,管陆军什么事?打埋伏,你要打谁的埋伏,谁又来打谁的埋伏,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车上坐的是一家人,山坡上坐的也是一家人,你一个人胡说八道什么,又不是搞红蓝军对抗。”
黄老邪大概没想到高志远这么激动,不觉也有些急眼了,翻起一双白眼就口不遮拦地回击了起来:
“他妈的,老子就算信口开河,这一车坐着的人可都是行家里手,单就地形和时机来说,真要有人图谋不轨,或者搞一个什么军事政变,一个连就可以在这儿把咱们连锅给端了,哈哈,这不是没有可能性吧,老子就算胡诌诌也是有理有据吧?”
话音一落,满车坐着的各方大员、军师首长以及各部门头头脑脑,都是脸色突然为之一变,刚刚还在一脸起哄的笑容,顿时凝固着僵硬在那里。
对黄老邪的说法,没人怀疑它的理论性和真实性。但如果要加上可能性,虽然那是几近于零的概率,但一旦发生,那可就真的玩笑大了。
一时间,人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甚至连目光也不敢在向孟遥那边动一动。
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可恶的黄老邪,居然一下子捅到了一个最敏感的话题上。妈的,在座的人虽然后脖子一阵阵发凉,但要真论起来,恐怕此刻真正要心惊肉跳的人,只能也只有是孟遥一个人了。
毕竟真要出事,他们这一车人,不过是陪斩而已。
黄老邪也傻了,像一尊石像愣愣地瞪着高志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斗着嘴就把事情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靠,开玩笑有时候还真的不是随便都可以这样玩的啊。
现在,黄老邪就差挥起手掌,恶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他敢发誓,两人之间的确是玩着、笑着,竟然就这样把两人逼到了死胡同里。
别忘了,孟遥可是从蒙古基地回到海南基地,还不到两天时间。
而这车上坐着的大多数,可都是近一年来都守着这个海岛长期经营的掌权者,尤其是他高志远、黄老邪和廖海北三人,绝对是此刻岛上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谁的嘴巴只要歪一下,他们算是彻底玩完。
高志远恨恨地回瞪着黄老邪,当然很清楚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恨只恨自己已然觉醒,拦着拦着这混蛋还是照着马蜂窝就直奔而去。
罢了罢了,突击营发展到今天,庞大的帝国雏形业已初见端倪,那么附着在帝国之身的一些衍生物,自然也是难免要应运而生的。是福是祸,随便吧。
高志远一声长叹,扑通一下跌坐在座位上,仿佛听天由命地闭上了双眼。
这——
黄老邪比哭还要难看地裂开嘴,也是豁出去一般,扭头就向孟遥望去:
“营长,你听我说,我们——”
孟遥早已抬起手来,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随即对前面的司机命令道:
“停车,这里的景色真的很不错,而且好像还有很多山民在上面劳作,让大家都下车看看吧,这大概就是最外面的那个农业合作实验区了吧?”
没有一个人接腔,一个个顺着车门便争先恐后地溜了出去。
还别说,从山谷一进来,便是大片的实验区,不时能看到一些三三两两的男女山民,带着海南特有的斗篷,穿梭在茂密的山林与野草之间。所过之处,不时惊起一支支色彩斑斓的飞禽,同时还有一些长角的野兽窜出。
不过,仔细一看,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无论怎么扑腾,却都跑不出这一面山坡的范围。而那些站在下面的人,好像也怕过于惊动了它们,于是停下来,人与兽就这样面面相对,令人不觉莞尔。
“咯咯咯,真有趣,弗里斯,你没有感觉吗?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与我们从前的庄园一样的地方,真让人留恋,你说是吗弗里斯。”
一串抑制不住的笑声,从不远处的专家团传来,惹得无数目光聚焦而去,竟不觉间冲淡了弥漫在人群中的紧张气氛。
当然这里面能听懂的没有几个人,因为丽丝?梅特纳、弗里斯姑侄二人,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满嘴说的都是德语,看来并不想要别人听到。
但人类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共通的。
孟遥对德语并不擅长,但因为有一次在法兰克福进修的机会,所以多少还是能粗略听懂一些。
老实说,这个时候能听到一个女性的笑声,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真正快乐的笑声,并因此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孟遥其实从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
要说黄老邪和高志远的一番无意中呛起来的对话,没有在他心底深处留下一点yīn影,那绝对是骗人的。甚至可以说,那一瞬间,他还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警醒和后怕。
但越是内心惊心动魄,表面却越是要不动声色。
毕竟这潭静水,突然被搅浑,是从一个玩笑开始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