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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怎么这么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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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在心底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文武双全,可惜却性格过于刚直,不懂得政治的弯弯绕绕。他捻了捻长须,“你只说对了一半。”

    “穆家的根本在京营。但每一任镇国公都要有实打实的军功才能服众,皇上不许你出外,又调边将进关,就是要以此锁死我们穆家的传承。所谓,德不配位,你若没有军功,待老夫死后,这大都督府恐怕就要易手了。”

    “所以,我才要你和孙家联姻,借孙首辅的关系去漠北。”

    镇国公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但孙家打得什么主意,老夫一清二楚。孙彭泽想借机掌控京营,我同他对弈,下的正是明棋阳谋。只要你在漠北立下军功再名正言顺的回京。他的打算自然就会落空。”

    “如今京城风云乍起,你去漠北,也能避开夺嫡的风风雨雨。”

    穆元心中一紧,“夺嫡?父亲难道忘记了昔日废太子的教训,如今怎可再次”

    提起已逝的废太子,镇国公眉间顿时满是阴霾。昔日他曾是废太子的伴读兼好友,可谓是旗帜鲜明的。

    然而老镇国公顾及穆家不可参与夺嫡的祖训,将他强行送去了边关,这才躲过了当年废太子的风波,即便如此,却依然刺了皇上的眼睛。

    镇国公坚毅的面庞顿时有些疲惫苍老,“穆家祖训便是不可参与夺嫡,我怎么忘记。你放心,我早已养病多时,不会涉足其中的。”

    心中却有些无奈,往届镇国公往往能得到皇上的信任,自然能做到不偏不倚,陛下对他早有间隙,他如今恐怕早已被他人摆上棋盘,想要置身事外,何其难也。

    想到这,镇国公有些浑浊的眼中射出两道厉芒,“那个孙氏,你不可再像待那个已死的汪氏一般为情随困。她是孙家女,立场不明,恐非善类,你要小心。”

    穆元站了起来,“父亲怎知听雪已死?”

    镇国公不自然的咳了咳,“一个商家女,狐惑得你差点忘记家族荣誉,老夫自然要调查一番。她既已死,你便就此放下吧。”

    穆元捏紧了拳头,“听雪是儿子的救命恩人,父亲却一口一个商家女。须知若可以选择,我宁愿只做一个小商人,同她一起终老江南”

    他素来孝顺,这是第一次出言忤逆尊长,他没有再看镇国公的表情,转身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在长廊里,穆元只觉得周身发冷。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汪听雪之间的错过是时运不济,自己为了挽救家族存亡才辜负了她。如今却发现,即使没有这么多阴差阳错的巧合,这个自幼生长的穆家,同样容不下妻子。

    那个懦弱的屈从于父母的自己,原来才是他们错过的真正原因。

    “这幅蜀绣海屋添筹图便是王爷送给陛下的寿礼吗?”

    汪听雪托腮看着大厅里的金丝楠雕花屏风,“确实是美轮美奂,但为何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呢,难道仅凭一份寿礼,就能让陛下龙心大悦的给王爷写赐婚圣旨吗?”

    容承衍笑而不语,“你可喜欢?你若是喜欢,便留下。”

    汪听雪闻言转眼嗔了肃王一眼,“这可是王爷精心为陛下准备的寿礼,我怎能收下,再说,海屋添筹素来是恭祝老人长寿,我。”

    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撒花缎地绣花百蝶裙,本就莹润的肌肤在粉嫩的桃红下更显的欺霜赛雪。双眸波光潋滟,那一丝娇嗔酥得容承衍心中一麻,恨不得立即将眼前的小娇娇搂进怀中细细怜爱。

    他咽了咽喉,沉声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蜀绣,在不同的时辰,图中的祥云和海上飞翔的仙鹤都会因为光线的变幻而改变位置。父皇最爱这些长生仙景,定会如获至宝。他龙颜大悦之下,我不过请一份指亲圣旨,又有什么。”

    一面说着一边就坐到了汪听雪身边,“我担心你我订亲之事让孙家想要伤害你,多一份圣旨,也多一份保障。”

    男人充满存在感的高大身体毫不避讳的紧紧贴着她,汪听雪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正想往一旁退一退,就被容承衍抬手握住了手,“真想早些与你成亲。”

    他低哑的声音里似簇了火,偏偏面上看不出情绪,仿佛表面平静的岩浆,只有被他捕获的汪听雪知道其中的滚烫。

    “王爷昨日同我说,孙首辅想要除掉王爷,除了朝堂弹劾便是后宫阴私。现如今陛下的寿辰一天天近了,王爷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汪听雪咬着唇打破了容承衍刻意营造出的暧昧,试图转移话题。

    容承衍一滞,他自然是早有对策。自就藩起,他就招募漕工和乌州矿工在封地偷偷练了一支私军。如今一部分军队已经化整为零潜在京畿附近,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但倘若向汪听雪直言,以她的聪慧机敏,必然很快能推测住自己昨日不过苦肉计罢了。想到这,容承衍轻咳了几声,

    “孙彭泽推动科举南北同榜早已得罪了朝野上下的北方官员。尤其是今年春闱,进士比例达到了南七北三。”

    “碍于他外戚和南党宗师的威势,许多人不敢旗帜鲜明的反对他。但他想再如昔日那般如臂使指却是不能了。除非他能给本王按一个谋逆罪,否则,靠弹劾是打不倒我的。”

    “所以说,现在对王爷最大的威胁便是孙皇后吗?”汪听雪秀眉轻蹙,眼中既有几分释然,又有几分不安,“皇后占据礼教优势,又是王爷的嫡母。而且我在江南时就曾听闻,皇后为人贤淑,椒房独宠”

    “而且,孙家同镇国公府联姻,我我从前曾听穆元说过,穆家世代拱卫京畿。万一,他们狗急跳墙该怎么办?”

    汪听雪越说脸越白,一直推拒的小手此时反手同容承衍相握,也不顾上拒绝容承衍趁机十指相扣的行为,只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容承衍哑然,事实证明,对于眼前的少女,他费劲心思兜圈子实在是无用功。他扣紧了手中的纤指,“我我其实有一支私军”

    汪听雪一愣,无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私军?”她本就心思细密,再结合容承衍此时的讪讪,那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原来什么身陷囹圄,危在旦夕。都是王爷哄我这个小女子的。”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扭腰就要走。

    “说是私军,其实不过几千人罢了。我也却确实担忧你陷入危险,想要送你走的心绝对是真的。”

    汪听雪越发羞恼交加,“堂堂一个亲王,靠装可怜博同情。”她挣了挣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情急之下恨恨咬住了容承衍的手。

    她虽然只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但发狠咬下来却也颇有几分厉害,容承衍小麦色的大手很快就见了血。

    尝到嘴中的铁锈味,汪听雪抬眼看向始终不肯撒手的肃王,终于放开了嘴。

    容承衍连忙捧着青花瓷杯请汪听雪漱口,汪听雪倔强的不肯接,他就举着杯子凑到汪听雪唇边,“漱漱口吧,血腥味可不好受。”

    汪听雪抿了抿唇,终于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漱口。

    容承衍捧着杯子吃了个闭门羹,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握着汪听雪的小手,“你个性最是怜贫惜弱,我昨日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你一个亲王,唱做念打样样精通,真是屈才了。”汪听雪刻意冷着嗓子说道。

第66章 君夺臣妻() 
“若不是我示弱;我们之间便就此错过了。”他顾不上流血的左手;定定看向汪听雪;“听雪,我自幼便靠着勾心斗角求存,所以行事也有些不择手段。”

    容承衍见汪听雪睫羽轻颤,知道她听进去了;又接着说道:“我这么说,不是想要博你同情;而是想告诉你;我便是这样一个人;我如此生活了二十四年;但我待你的心却是真的。”

    “我也需要学习;学习怎么坦诚以待。只求你给我给机会,不要就此放弃我。”

    汪听雪垂眸不语,只是一直紧绷的肩膀稍稍软了些;容承衍心中一定,正要上前揽她,又被汪听雪的发问定在了原地,“你大可以一直瞒着我,为何突然说了实话?”

    她小脸轻抬,眼中有朦胧水雾;眉间情绪复杂难言,“若你不说,我未必能发现。你却为何告诉我了呢?”

    容承衍眼眸微闪;他沉吟了一瞬,终于选择说实话,“只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我日后朝夕相处,今日的欺瞒便始终是一个隐患。”

    他上前了几步,凑到汪听雪耳边低声说道:“越同你相处,我便越贪心。昨日还只是想留下你便好。今日却已盼望同你心心相印,彼此再无秘密。”

    说话间,他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伴着滚烫的呼吸,让汪听雪面上有些发热。她暗啐了几声自己脸皮太薄,下意识紧了紧背,趁机抽出了手,“你便是说得天花乱坠,也难改你使计骗我的事实。”

    似乎是担心再说下去会被他的舌灿莲花说服,汪听雪甫一脱身,便低头快步进了内室,见肃王似要跟上来,她急忙关上雕花木门,背着身子靠在门上低低喊道:“我此时尚未原谅你,这几日你不许再来,来我也不见你。”

    容承衍抬手覆在窗纸上,对着门内剪影言辞恳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听雪小姐饶我一回。我明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男人面上端肃忧虑,心中却满是欢快。她到底还是被自己打动了,这几日不见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不怕考验,只怕汪听雪连考验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安置吧,我今晚睡外室。”穆元淡淡的看着鎏金彩饰的红烛,抱起铺盖就要往外室走。

    “大婚之夜,世子就不愿与我共寝,可是方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竟让世子嫌弃至此。”孙方惜一身大红中衣,眼角含泪的半跪在拔步床看着面色冷漠的穆元。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世子要方惜日后如何在国公府立足?”

    穆元紧了紧手中的绸被,到底还是上了床。孙方惜唇边便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只要方法得当,百炼刚也能化为绕指柔。她正想依偎进穆元怀里,就被他反手推开。

    “我素来习惯了独寝,未免误伤到你,我们还是分开睡吧。”他抬手扯起被子,裹在身上便直挺挺的起身躺在了木榻上。

    孙方惜狼狈的倒在了锦被里,心中顿时漾满了屈辱。全靠幻想日后镇国公府锒铛入狱才平复了些心情。

    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穆元,她又愁得直拧手,如今她对于孙家来说,最大的价值就是稳住穆家。如果穆元对她无意的事情传了出去,祖父定然会另择棋子,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三日后穆元就会远赴漠北,到时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回想着姨娘临行前的教诲,她抿着唇在自己脖间狠狠的拧了几个红痕,又咬破指尖,在元帕上涂了血,这才放下满身的疲惫睡了过去。

    第二日,穆元早已不见踪影,孙方惜看着铜镜里为自己梳发的妈妈,心中一动。

    “李妈妈手真巧,我听祖父说,妈妈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如今能到方惜身边,真是方惜的福气。”

    那李妈妈一张圆盘脸,闻言笑呵呵的回道:“大宫女算不上,不过是娘娘怜惜,给我们几分体面罢了。”

    孙方惜面色更柔,“大婚时多亏娘娘赐下眉寿宝瓶。我想回门后入宫向娘娘谢恩,不知妈妈可愿代为请示。”

    李妈妈眼神在孙方惜耳后的红痕打了个转,面上便多了几分满意,笑着点头道:“世子夫人同娘娘是姑侄亲,亲人之间见上一面,那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便默契的笑了起来。

    等到向公婆请安时,孙方惜刻意做出的怯弱便成功的讨好了镇国公夫人白氏。待到看到她低头时露出的红痕,白氏面上的喜意就更多了几分。

    她笑盈盈的拍着孙方惜的手,“你出身名门,又是大家闺秀。以后要同元儿好好相处,开枝散叶,为穆家绵延子嗣。”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点翠玛瑙镯子套在了孙方惜的手上。孙方惜面上娇羞,心中却暗自想到,相比冷漠孤傲的世子,老成世故的国公,这个心思简单的国公夫人看来就是她在穆家最好的突破口了。

    又怯怯的向国公夫人请示自己入宫觐见皇后的事宜。镇国公夫人哪有不同意的,看孙方惜的眼中便又多了几分不同。

    两人又商量起替穆元准备行李的事宜,孙方惜心知穆元此行未必顺利,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摆出一副对穆元关怀备至的样子。

    待到回了世子院,孙方惜便借准备行李为由头开了穆元的衣柜。穆元的衣服不多,多是些深色常服。只有一个包裹被仔细的收在柜顶,外面甚至包了层防潮的油纸。

    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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