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知错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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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思见状,小心的退了出来,和过来看情况的狄瑾打了个照面。
“家主醒了?”狄瑾有些兴奋,他这算是在升平客栈坐了半个月牢,今儿个好不容易能出去放个风,只求家主不再出点幺蛾子。
“出去是出去。”狄思苦笑,把狄瑾往下面推了推,“先去提水过来,家主要沐浴了。”
“不是吧。又是这一套啊······”狄瑾脸一苦,灰溜溜的下去了。
狄思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去取香案去了。
狄家这一代家主,除了名字女气一点,还有点小爱好,特别的相信那些子玄学,没少跑到山林野寺破道观求那老和尚老道士拿物件开光。
说这狄苾迷信吧,也不尽然。他一不拜佛,二不参禅,三不问道。除了笃信些风水,外人也看不出来他有这点喜好。
唯有身边的这些侍从,在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才对家主这种出门爱看黄历,随着带着《解梦》的行为勉强习惯。
狄苾焚香沐浴一磨蹭,差不多也快过了约定的时候。
要说着升平客栈离湖州府衙不过两条街,乘车过去倒也不晚。
没成想这上了车,狄苾又出了幺蛾子。
“思思啊,今儿说我不易往东走。”狄苾看着黄历,皱了皱眉,又是一叹。
狄思微微吸了口气,沉稳一笑:“您看我们现在快马出城门,绕个圈子,可成?”
“是极是极。”狄苾眉头舒展,很是满意,算是放下了黄历。
狄思低声向外吩咐了几句,又把帘子合上了:“家主,这湖州您准备待几天?长老们的信虽是退回去了,但这下次来的,指不定就是人了。”
“由他们去。”狄苾倚在塌上,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点都不在意狄家那边来人,“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我这次若找不来人,是不会走的。”
“可家主,”狄思迟疑了下,“您这次就这么笃定会找到么?”
要说家主寻人也有小二十年了,这次倒是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
“那是自然。”狄苾睨了他一眼,将视线投向那车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解梦》可做不得假。”
狄思一愣,恭敬的垂下头,没有继续问了。
这湖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狄瑾驾车往城外饶,眼睛也不忘四处瞟。
说起来狄家远在江南,倒是和这种北方城市景致完全不同。虽然眼见着四处确实不富裕,但也品出了点风味。
狄瑾打了个呵欠,有种出来放风的畅快,正寻摸这不若待会请个假出来逛逛的时候,马车旁骑马经过的人倒是让他一愣。
这不是定远侯那姓许的小将军么?什么风把他吹到这里来了?
狄瑾饶有兴致的摸摸下巴,哼了几声。马鞭一扬,马车的速度又快了些。
与狄家住客栈不同,傅邈索性让莫言买了个小宅子住进去了。不过眼下这宅子里面也没旁人,傅邈和莫言年前就不在这里住着了,独独剩下心里忐忑不安,却因侯爷交代不得不留在这里的杜海。
杜海前些天往湖州府衙去了信,一时间也没有得到回复,现在湖州被狄家的到来闹得人仰马翻,反而对于他们这边没多关注。
“大哥。”许长宁下了马,看着早就等在门前的杜海,表情很是冷淡。
“哎,来了啊。路上走的可还顺畅?”杜海勉强挤出一点笑,迎了上去,“脚程倒是快。”
“侯爷呢?”许长宁皱皱眉,拿下放在马上的包袱。
杜海一顿,脸上的笑也没了,整个人彻底萎靡了下来:“去远山镇了。”
许长宁沉默了下,拿着包袱往屋里走:“我知道了。”
“老六,我看侯爷那脸色不好啊,难道我们真做错了?”杜海有些急,“若不是老夫人,我们说不定到现在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侯爷过来。侯爷莫不是怪我们了?”
“怪如何,不怪又如何。“许长宁叹了口气,“当初你就不应该追过来。”
“我不追过来哪成。”杜海挠挠脑袋,“侯爷总有需要我的时候。”
许长宁沉吟片刻,忽的又往外走去:“我先走了。”
“欸?!老六,你去哪?!”杜海一愣,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马缰,“我和你一起去!”
许长宁翻身上马,敲敲杜海拉着马缰的手:“这里总要留个人。”
说着,抖了抖马缰,算是把杜海的手给抖下来了。
“你究竟去哪啊?”杜海吃痛,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许长宁,大喊了声。
“远山镇!”许长宁头也不回,马鞭一甩,马的速度加快了些。
这杜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来湖州,除了远山镇,还能去哪?许长宁摇摇头,想到远山镇的事情,心思有些飘远。
裴家在过完年之后,算是把分家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裴朗膝下不过两个女儿,之前在裴家还好,现在一分家,岂不是绝户了?
裴朝兄弟几个心疼弟弟,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方法。
过继当然也可以,但是谁不心疼自家的孩子?若是真过继了,以后只能听自己儿子叫一声伯伯,那不是剜他们的心么。
在加上家里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大家都默契的没提这个方法。
裴朗也是乖觉,早早说好,绝不会过继。
裴柳氏倒是觉得这个小叔子现在正当盛年,再娶一个也使得。
那晏家的老祖宗,不也六十多让那房里人怀了么?
她私下里和裴朝通了气,裴朝虽然有些心动,但是也觉着自己这弟弟估计也不会答应这事。
果不其然。
“我这人就是这命了,不要害了别的好女子了。”裴朗十分平静,“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
“你这一去,我们在蜀中也鞭长莫及,你这身边没人照看,要是有点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立时到场。这不是白白惹我们惦记么?即便不成亲,这房里还是要有个贴心人。”裴朝有些上火。
“贴心人?”裴朗突然一笑,“你这话可别给大嫂听见了。”
裴朝脸一僵,尴尬的咳了声,有些羞恼:“现在在说你的事情,莫要扯到我身上了!裴璇年纪也不小了,你也要为她考虑。”
“我为她考虑得够多了,送她出门为了增长见识,不囿于闺阁。她倒是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回来。我夹在两个女儿中间,你要我心里怎么想?”裴朗抿了抿嘴,算是把心里的话说了,“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家中族学还望大哥你寻几位好的老师过来。我现在也是明白了,自己确实不是教书的料子,平时对那些小崽子太好了些,倒是忘了严师出高徒一说了。”
“这事你放心,”裴朝脸一肃,“我自当会好好收拾。”
裴朗满意点点头,觉着心里最后一点事情也没了,便轻声说了句:“我三日后便赴任了,还望以后莫言记挂。”
“三日后?”裴朝一惊,“年没有过完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为什么不早说,我们也好添置些东西。”
“添置什么,我们既然已经分家,自然不能劳烦大嫂了。”裴朗摇摇头,“我自然不会薄待了自己,大可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裴朝狐疑的看了眼裴朗,“你倒是没告诉我们去了何处赴任。”
“左不过是个小县城罢了。前面县丞老死任上,我使了点银子,算是补了缺。”裴朗对于自己行贿的行为一点也不脸红,十分坦然,“既是县丞,这裴璇以后嫁人虽是不好,但也决计差不到哪里去。”
“你没告诉十七娘吧?”裴朝对于自己弟弟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她知道了,还不得和你闹起来。我可是听她和你嫂子说了,她倒是有些想你去上都郊外那寒山书院。”
“她说了,我便得去么?”裴朗微微笑了笑,笑容很是温润,“她既是离了京,我自然让她今生都不得回上都一步!”
“随便你,我是不掺和你教女的事情。”裴朝也不多追问,只想知道自家弟弟究竟在哪儿做那县丞。
既然是使了银子,且看在裴家的面上,应当是不错。裴朝倒也不是担心,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湖州,远山镇。”裴朗目光闪了闪,算是说了出来。
裴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疯了?!”
第24章 开张()
正月初十,雪娘子的铺子要开了。
镇上的人年都没过完就准备开店了。实际上镇上的生活远比那乡下来的无趣。这样比起来,似乎还是早些开门迎客比较好。
毕竟年没有过完,这镇上的人为了讨个好兆头,在这个时候都会适当让点利,东西买起来反而比平时还要便宜很多
那乡下的人也乖觉,到这时候,除了不能走的,都一窝蜂全涌到镇子上面来了。雪娘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第一次觉得这远山镇下面的人着实不少。
今天天气还是很不错的,雪娘子看着左右店铺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再看自己店里那清淡的场景,瘪了瘪嘴,自己真要换行当了。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毕竟这雪娘子俏生生的立在这里,有些闲汉为了多看几眼,也会特地跑过来点点粥来尝尝。
雪娘子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适应的,但是后来发现,这看看,还真的只是看看,便也习惯了。偶尔对视上了,那些人还比她先脸红。久了,雪娘子也习惯了。
看了又不会少块肉,说起来那点脸面还没有钱踏实。况且有周老大在,他们也敢多说些什么。
也有些怀着孩子的孕妇会跑过来特地瞧瞧雪娘子,听说是前面药铺的林大夫的推荐,谁不想生个漂亮孩子呢。
远山送了个熟客出门,见粥铺生意清淡,探了个头进来:“你那亲戚呢?怎么不来帮忙?他那长相不错自然可以招徕一部分女客啊?好歹在你家吃你的住你的,也要出点力啊。一大老爷们,真不要脸。”
雪娘子脸有些黑,心里第一个出来的念头就是赞同,这让雪娘子吓了一跳。
这傅邈大概还真没接触过生意,带兵打仗他是个好手,但是到了做生意这边倒比雪娘子还放不开。
见雪娘子这抛头露面的,心里很是不悦,正到后面生闷气呢。雪娘子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呢,她要是不做生意,难道喝西北风么?
她毕竟是第一次离家出走,能记得带银票而不是重重的银两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这远山镇毕竟没有湖州富裕,自己手上的银票数额太大,在这镇上花都花不出去。之前的散碎银两全拿来买着铺子了。她现在的来钱全指望这粥铺了。
她也不是不想赶傅邈走,但是他死乞白赖的留在这里,总不能让他餐风露宿吧?那镇子上面的人怎么看她?
傅邈手上也不是没有钱,但是奈何别人不收啊。雪娘子想到傅邈黑着脸回来的样子,心情稍微愉悦了些。
夫妻这么些年,倒是没见他这么吃瘪过。雪娘子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远山见她表情变化,心里也好笑,也没多问,转身就回去了。
“雪娘子,替我打份粥。”算是来了客人,冲着她喊了声,雪娘子回神,笑眯眯的应了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傅邈正在后面生闷气。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现在他这身上从里到外全是雪娘子花钱置办的,身上的银票,还比不上一块砖头顶用。砖头好歹能够垫垫桌角,这银票引火都嫌少了。
傅邈环顾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全是雪娘子置办下来的。竟然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联,想到这个,他皱了皱眉,心情又是有些低落。
但是他心里知道,他没有资格说任何话。他看的出来雪娘子比上都的时候要过得开心很多,现在的她并不是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那个侯夫人了。
想到这个,傅邈心里一酸。
隔壁那个裁缝铺的母女俩嘴碎嗓门大,自己没怎么出门就把镇子上面别人给自己的评价听全了。眼下自己身上这个“吃软饭”的称号估计是没跑了。
但是现在他似乎又不得不继续吃下去。他对隔壁酒庄的老板娘和伙计隐隐有些在意。
若雪娘子的身份不是那么复杂,只是简单收养的孤女,也许事情会简单的多。但是事实情况是,她是裴家的长女,她的存在牵扯了太多的事情。
更让他在意的是,到现在裴家在明面上并没有出面找雪娘子,上都雪娘子的身世被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在上都外面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知道了,不说出来。还是根本就无从得知,被瞒得密不透风?
傅邈皱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