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长歌录-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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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已受内伤,左掌在护栏上一搭,硬生生停下倒飞的身子。
萧云见他如此,情知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回头一看丝丽摩,见她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奔至窗旁,拿起一面铜镜拼命看了两眼,大叫一声,仰天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萧云瞧见她的面容,陡然一惊,只见她整张原本艳丽的面容横着两道黑乎乎的血槽,从右颊斜的里横过了鼻梁,瞧来甚是恶心可怖。他回头又看火盆旁,只见一把用来加炭的火钳掉落在地,火钳上和旁边地上全是血水和油污,刺鼻扑来阵阵焦臭。此时就算他将丝丽摩看作害死父母亲的仇人,却也替她感到惋惜不已。情知刚才温、丝二人纠缠时,那火钳定是放在炭火上没有拿下来,早已烧得通红,丝丽摩被温承疯狂按在地上,火钳掉落下来正好与她的面庞贴了个正着。
但此时哪里容得他多想,温承的刀锋又至,却是用的狂刀。萧云怒上加怒,厉声喝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么?看看被你毁成什么惨样了?”当下也是一招狂刀硬接。这次萧云毫不保留,运足功力挥刀前斩,二人刀锋一交,暗劲一涌一收,温承硕壮的身子便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去了楼下。
萧云猛提几口气,压住翻滚的血气,心想:“温承的刀法也已不弱,若要杀他只怕耗时良久。何况还需在他身上查探刘锦云与成无心的下落,我可不能被拖在此地。”当下便要冲下楼逃离这座宅子,回头一看丝丽摩,又想到:“温承走火入魔不知几时才能醒来,此时我若一走,他会不会将丝丽摩折磨死?”心中更是想起当年月娘撞向温承刀口的情形,当下长叹自言道:“萧云啊萧云,枉自你从小自诩男儿汉大丈夫,却原来不过是个妇人之仁之辈罢了!”回身拿过一床被子将丝丽摩裹在当中扛到肩头。耳听脚步声传来,心知是温承又上楼攻来。
萧云也曾练这套刀法走火入魔过,知道这套刀法的邪异之处就在于不计自身安危,遇强越强。此时自己肩上扛了一人不便对敌,当下也不从门口出去,挥刀劈开窗户,就听身后温承的刀锋已带着冷风袭来,赶紧往前跃出,扛着丝丽摩轻轻落到楼下。心里却急想道:“温承的轻功虽差我甚多,但他此时一昧纠缠,我扛着丝丽摩只怕难以脱身。”但他又明知自己不会将丝丽摩丢下不管,耳听宅中护院已有人奔近小楼前面,尖声高叫道:“何方小贼,敢来我圣教的地盘上作乱?活得不耐烦了么?”
萧云此时落在小楼背后,不知楼前已来了多少人。抬头一望,只见温承听见圣教二字猛然一惊,忽然停住欲跳下楼来的身形,痴痴的站在破烂的窗户旁望向自己二人
第189章()
第143章
萧云无暇他顾,趁机转身便走。此处本在后院,楼后离院墙也近,片刻后已奔至院墙下。他将丝丽摩抛向空中,紧接着两步跨上墙头,正好接住丝丽摩的身子,正要跳墙遁走,隐隐听见温承的声音在对护院们喊话道:“采花贼往西边逃去了,赶紧追。”说话口气与平常无异,应是完全恢复了心智。
萧云心下一奇,自己走的这方明明是北向,温承怎会胡乱指认?他脚步不停,边跑边打个响哨。片刻后追风逐电矫健的身影从暗处冲了出来,驮起二人飞也似的远离险地。
萧云回想刚才所见,只觉难解之处甚多,尤其是温承为何会在走火入魔的状态下猛然自醒?他连丝丽摩面上被通红的火钳烧成那样都不自知,怎会突然醒来?醒来后为何不仅不追,还故意引开护院?
萧云想了片刻不得要领,这才想起丝丽摩受伤不轻。他心中矛盾至极,借着月光察看丝丽摩的伤势,见她面上贴着火钳之处的皮肉尽被烧化,不由又惊又烦,惊的是这么重的烧伤,若不尽早好生医治,只怕伤口一溃,性命不保;烦的却是,自己不仅救了参与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还不知会被她拖累成什么模样。单就此时此景,城中各处都已宵禁,却上何处去找大夫?
还好一路未遇巡城的执金卫,追风逐电迅若飞鸟,眨眼间已驰过两坊距离。萧云抬头四望,只见此地隐隐透着一股森严威壮的气势,各户高楼绵延不绝,竟是慌乱间闯入十六王宅。他心下一惊,回头张望,只见进入此坊已深,当下赶紧调转马头往回路疾驰,也不去想为何如此深夜坊门还未关闭,巡逻的兵士为何也不见身影。
正奔至长街拐角,忽听拐角后面有数骑马蹄声传来,又是一惊,连忙猛扯缰绳,将追风逐电拉得人立而起,奋力停下步子。但追风逐电奔跑正欢,被这一扯激发了性子,嘶嘶的长鸣一声。萧云只顾着另一手拿住丝丽摩的身子,忘记提前用左手轻拍追风逐电的颈子示意不可出声,这一来惊动来骑,纷纷加速奔来,想要躲避已来不及。
萧云心下一急,硬着头皮一夹马腹,只待给来骑来个措手不及,双方交马而过,自己仗着马快,应有希望借机走脱。追风逐电忽然仰头不动,接着欢嘶一声,迈蹄便奔。此时来骑已拐过拐角,双方碰个正着。来骑共有七乘,前后各有三骑,护着当中一匹极为神骏的雪白骏马。前面三骑齐声喝道:“什么人夜闯十六王宅?快快停下马来。”
萧云眼见这三人骑术颇精,一瞬间便将三马横在道路当中阻住了去路,紧接着跳下马来,拔刀相向。后面那三骑赶紧跟上,将当中那匹白马上的骑客护住。却见那白马竟不停歇,欢嘶一声往前疾冲。拦路的三匹马不敢阻挡,走步让开。那几名护卫大惊,手忙脚乱的呼叫,却见白马上那人脆生生的喝道:“让本公主亲自捉拿贼人。”
话音刚落,萧云已连人带马到了近前,与白马不过数步便要照面。但他瞧那白马甚是眼熟,月光下却瞧不真切,当下试着打了一个命令阿者者急停的哨子。只见那白马猛的止步,向着自己与追风逐电欢嘶摇头。白马上那人身型娇小,披着黑丝大篷,不料坐下马匹猛然停步,顿时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摔下马去。
萧云心下大震,已认出那白马正是自己送给成兰陵的阿者者,一时间再也顾不上身外任何事,快马迎上,手中长刀斜向斩出,直奔阿者者马背那人。
那六名护卫齐声惊呼,但座下马匹的脚程差上阿者者甚远,此时还离着两丈来的距离,无论如何也救援不及。
那名自称公主的骑客心下虽慌,手脚却不慢,眼见萧云手中明晃晃的长刀斩来,当即一按马头,迅捷轻盈的离马跃起,有惊无险的躲过刀锋。只见她在半空中扯下披篷,露出一身半臂胡服,腰间长剑顺势拔出,反手攻向萧云咽喉。
这一连串动作迅如脱兔,瞧得疾速奔来的六名护卫眼花缭乱。萧云也在心中暗赞声好,又见对方是名女子,更是一奇。当下拖刀直竖,用刀身侧面挡住对手剑尖。二人略一较力,萧云用上情剑的愁字诀,一收一放之间,恰好借对手剑身的韧性将其弹回阿者者背上。紧接着刀锋画个弧形,啪的一声停在了那女子的肩头,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怎会骑着别人的马?”
那六名护卫已至近前,一见那女子被人用刀架着颈子,顿时大惊失色,齐声呼道:“朋友万万不可伤人,有话好说。”那女子被问得一怔,失口问道:“你是萧大哥?”
此时二人面对着面,萧云仔细一看,认得正是当年与自己一同去助石必完成心愿的李沐儿,顿时也是一怔,但见几年过去,李沐儿已长成了一名大姑娘,只是眉目间稚气未脱,还似当初那般娇憨可爱的模样。他收回长刀,问道:“你怎会骑着你师姐的马?”
赶来的护卫一见他放开李沐儿,顿时一拥而上,就待动手拿他。李沐儿赶紧喝止,对众人做个禁声的手势,低声喝道:“这般深夜了,不许喧哗,惹来执金卫却麻烦。这人是我师兄,你们靠后三丈,我要与他说话。”
那六名护卫听她此说,虽瞧见萧云马上横着一名女子甚觉有疑,却也不敢抗命,一齐转身走开去。李沐儿回头又对萧云道:“你是来找师姐的么?她昨日匆匆来过,让我照看阿者者,说是过几天来取,嗯我正好今日有事,瞧这马儿漂亮,便骑了出来。”
萧云猛然听见成兰陵的消息,而且还是与自己同处一地,心中酸甜苦辣尽皆翻涌出来,差点不顾一切问道:“她成亲了么?”话到喉头生生吞了回去,低头瞧了一眼丝丽摩,问李沐儿道:“你还没出嫁么?”他见李沐儿一幅少女神情,又正往王府回去,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李沐儿面色一红,说道:“天幸李十三被你杀了,否则,说不定我迟早有一天也会亲手杀了他,哼后来我不想早早嫁人,便去求皇上和贵妃娘娘,他俩被我闹得几回,坳不过我,只得答应了由我自己作主。”
萧云一喜,也不分说自己是被人栽赃杀了李十三,指着丝丽摩道:“这女子伤得不轻,又被坏人追杀,我正不知将她藏在何处,如何给她找大夫治伤。遇上你可就好了,可否将她带进你家里躲上一夜,我好去请大夫来?”
李沐儿眉头轻蹙,迟疑道:“师姐认得她么?”萧云无暇多说,点头道:“我们一起从西域回来的。”李沐儿道:“我家里虽可躲上一时,却非长久之计,我倒有个好地方,安全隐秘,正好那处的主人明日便会远行,给这女子用来养伤倒是稳妥方便。”
萧云道:“那再好也没有了,不过,那处的主人肯将地方借出来么?”李沐儿咯咯笑道:“别的人去借或许她不会答应,但你去借,她可不能拒绝。”萧云奇道:“此话怎讲?”李沐儿道:“你是她师兄,开口向她借地方一用,她哪能拒绝。”萧云讶然道:“你是说九娘?”
李沐儿笑道:“你有几个师妹?天色快亮了,赶紧随我来。”萧云满腹疑问,催马跟着。李沐儿对那六名护卫吩咐道:“原路回去。”萧云更奇,问道:“你刚才就在九娘那里么?”
李沐儿点头道:“一年前九娘回到长安来,清明时去给你师父扫墓,正好碰上我师父带我也去给你师父扫墓,我师父让她再将当日与师姐比试时的剑舞演了一遍,然后在你师父坟前守了三日,忽然对我说‘沐儿,从今日起为师要遁入空门,从此再不下山。你若想见为师的时候,就回山来。’再后来我师父出家做了尼姑,我却不知如何跟你师妹成了好友。今日是她定下终生的大喜日子,明日她便要离开长安城了,因此我去陪她喝酒助兴。”
第190章()
第144章
萧云听见蓉九娘成亲的消息,倒是感到有些突然,不过却由衷的替她感到欢喜,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九娘成亲了?那可是大喜事,许的谁家郎?你师父不再下山了?她从此不再来给阿儒爷爷扫墓了么?”
李沐儿嘻嘻笑道:“你一句话问这许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萧云一怔,李沐儿又笑道:“看你现在胡子又长又乱,像个老头子,难道连笑也不会笑了么?”
萧云无心与她纠缠这些琐事细节,只得勉强咧了咧嘴,算作笑容。李沐儿这才满意,说道:“九娘当初回来是为她爹奔丧,后来便一直深居在翠烟阁背后那条街上的宅子里。我因有心学你师父那套剑舞,时常去向她请教,一来二去便成为了好朋友”萧云哦了一声,未料蓉九娘的爹已经去世,微觉惊讶。李沐儿说话飞快,继续道:“我家里有名护院,名叫林史东,一身好本事,原本专事保护我的,每次跟着我去见九娘,这么大半年下来,不知怎样二人便好上啦,哈哈。”说话间手儿轻拍,神态间既有得意,又有羡慕。
萧云心知蓉九娘素来眼高,若非错爱在自己身上,说不定早已有了一个好夫婿,想来这名叫做林史东的定是英雄人物,暗替她感到高兴,心情不免有了两分愉悦,打趣道:“如此说来,沐儿女侠还是九娘与这位林兄弟的大媒人呀!只不知这位林兄弟怎么个英雄了得法?”
李沐儿说起此事,心里也自欢喜,说道:“他的本事着实不小,连我师父瞧过他的功夫也赞不绝口呢。只可惜他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上又有个重病缠身的老母亲,不敢远离,因此不能去边疆建功立业,只能在京城里做着替人护院的差事,以便赡养老母,三十多岁了还未娶妻。后来我爹凑巧见识了他的人品武功,便将他暂时收在身边。他这人说话和气,待人很是真诚,对我也很好。”
萧云心道:“这人倒是个孝子。”想到此节,心下对此人更是生出几分好感。李沐儿忽的一笑,说道:“但他二人何时好上的,我却不知。他们也不告诉我。三个多月前林大哥的老母亲病重不治,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