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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情剑长歌录-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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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承不敢迟疑,拔出紫金大刀缓缓上前,站到萧云的爹娘二人身旁。萧云竭尽全力,也难动得一动,只能将不停流出血泪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温承。温承犹豫再三,忽的抛刀在地,跪下求道:“求刘护法开恩,无论如何,萧云与属下也是结义兄弟,他的爹娘,等同属下自己的爹娘,我我实在不敢下手,求刘护法另择人手吧”说话语气惶恐不安,想来心中彷徨之极。

    刘锦云上前一脚踢在温承面上,顿时将他踢得口鼻淌血。温承不敢乱动,硬挺挺跪在原地,口里不停求道:“刘护法开恩,刘护法开恩”,刘锦云恶狠狠的厉声喝道:“你不是在心里恨我睡了你的女人么?就当这两人是我罢,给你个机会发泄闷气,你还不愿?”

    温承口中呜呜,只管捣头如蒜。刘锦云俯身拾起紫金刀,塞进他手里,猛喝道:“还不动手?”温承浑身一震,转头对着萧云的父母拜了九拜。再抬头时,已是目露凶光,缓缓站了起来,口里喃喃自语:“兄弟,你莫怪我,谁让你去贪图成兰陵的美色,招来灭门之祸,都怪你自己”,说话间两眼尽鼓,闪电般挥出两刀,将扭头不受他礼拜的萧云双亲头颅砍下。

    无数鲜血激射在萧云身上,令他胸中怨气怒冲,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忽然间竟能大叫出声。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在夜色中远远传了出去,惹得鸟惊狗吠。刘锦云眉头一皱,吩咐手下道:“堵住他嘴。”迅即有人上前将他口里塞满泥草,但他只知拼命吼叫,发出含糊的声响,于周遭事物全不知晓,脑海中只剩下一幅画面,那次与成兰陵在沙漠中遭遇狼群,一只掉队的幼狼在被他砍死的母狼身旁悲嚎的情景,而成兰陵那原本绝艳无双的美貌,竟令他感到无物能及的可怕。

第143章() 
第97章

    他昏昏沉沉,心里却异常清晰的知道父母已与自己阴阳两隔,也不知是伤心、痛恨或者是惶恐、惊惧,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仿佛灵魂飘飘荡荡,如同浮萍一般没有了根。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鸟清脆的叫声喳喳传入他耳中,天地间重又忙碌开来,他只是静静躺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也丝毫不想动,睁开的双眼,除了见到空洞的天空,再也看不见其他。又过了一阵,忽听有人惊叫道:“速报司刑官请老忤柞前来,大大案”又听有人大叫道:“这这是十三郎?”接着周遭立乱如麻,狗吠人走。

    萧云如同行尸走肉,感到被人抬了起来,一路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放在一团软软的草堆上躺下,尔后有人把自己扳起来仔细查看,左肩时冷时热,却是有人给自己上了药。他一声不吭,任凭摆布,心中反复闪现父母被害时的情景,每次一想到父母成为刀下亡魂那一瞬间,便会感到无穷无尽的恐惧,浑身筋挛一阵,直至晕去。醒来却又忍不住再次回想,继而再次晕去。恍恍惚惚之中但觉身旁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人在向他问话,每到此时,他便将双眼一闭,尘世间的一切,仿佛瞬间便与自己相隔遥远。

    如此不知日升日落,肩上的刀伤渐愈,吃饭或者方便时,左手已能行动自如。但他丝毫也不关心,从未想过自己肩骨被砍断后,怎会自然长合痊愈。时日如水流走,每日里他能感受到的身外事物越来越多,已知自己是被人关押在一间单独的牢房之中。

    他在不断回想父母被害时的情景之外,偶也想及自己生平点滴,但只要一触碰到有关成兰陵的记忆,脑子立时便会剧痛欲裂,只有迅速在心中拼命搜寻父母的身影,才能渐渐平息下来。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监牢的看守们都将他视作“傻子”,只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傻子。来监牢里问话的人渐渐少了,却有两人每隔几日必会来上一趟,只不过面对如同死尸一般不发一言的萧云,总是无可奈何的离去。

    这一日艳阳高照,炙烈的光芒透过铁窗栅栏投在萧云面上,将只顾活在自己内心世界里的他照得眼前一亮,忽然感觉到了阳光的灼热。他微微一动,身上多处隐隐作痛,翻身坐了起来,仔细查看,却见自己浑身布满已经愈合或是新长出来的褥疮,心下略感奇怪,记忆中这样的褥疮,只有在那些被敌人砍断手脚必须长期躺着养伤的士兵身上,才会出现。

    他扭头四看,只见这间牢房整洁干爽,自己手脚都未戴有镣铐,显是受到了特殊优待。耳听脚步声响,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牢门被人打开。他转头去看,只见一名英武俊朗的官员走了进来,与他四目一对,惊喜叫道:“萧兄?萧兄,你终于醒过来了?”

    萧云认出此人是李长风,见他穿着刑部给事郎的官服,心下微微一动。李长风满面喜色,上前两步蹲了下来,又道:“天幸,师妹日日为你祷告,总算菩萨显灵我今日有急事,只能前来看你一眼,你别着急,我和师妹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萧云茫然盯着他,似乎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李长风见他神情呆滞,迟疑道:“萧兄,你听见我说话了么?”萧云忽觉疲惫不堪,将眼一闭,转头朝向墙壁。耳听李长风叹气道:“萧兄,你的遭遇唉,你刚醒过来,我也不和你说太多,这两日我有公务,须出门两日,回来时想法子带师妹一同进来,与你见上一面。”瞧见萧云默不作声,又叹了口气,说道:“师妹原本不信佛,可自从你出了这祸事,她便一直斋戒祷告,希望你早日清醒过来。她若得知你终于醒了过来,一定欢喜极了,萧兄?萧兄?也罢,等我将师妹带来之时,咱们再好生说话。”说着起身走到牢门,又转身叮嘱道:“你这案是三司会审,皇上下了御诏,任何人不得对你用刑,明日照例会有人来要你画押认罪,你不睬他便是。”

    萧云心下一动,听着李长风的脚步声渐渐去远,缓缓在心中堆积往事。从当初意气风发的去往西域当兵,到重逢成兰陵,再到二人经历的一系列生死存亡、柔情蜜意,最后思绪回到长安城中那一个血腥悲惨的夜晚,一切都如同昨日才刚经过一般历历在目,却又遥远得令他感到陌生。不过,父母是因为被自己连累而死,他却异常清楚明白,也不知是浑浑噩噩得太久,还是泪已流干,此时想到严父慈母被人害死的情景,竟然流不出一滴泪水,只有无尽的悲哀。

    他猛然坐起身来,试着导引内力,只觉气机一动,周身大穴如被针蜇,其痛入骨,骨骼劈啪作响,一阵眩晕冲上脑袋,再也坐不住,颓然栽倒。这才想起,自己已被成无心震断了浑身经脉,早已成为一名毫无武功的废人。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喊道:“我害死了爹娘,我害死了爹娘,爹啊,娘啊,儿子不孝,这辈子没有报仇的指望了,让我下来陪你们吧”,念头忽左忽右,全在寻死或是自责之上纠缠,不过始终下不了自杀的决心,隐隐害怕自己若寻死去了地下,将如何面对父母。

    一夜无眠,次日阳光照样明烈,他望向铁窗,只见几缕绿草随风微动,当知正值初夏时分。午时才过,有人前来提审。他连头也不想抬,耳听来人说道:“听说你清醒过来了,这一年多以来,我见你比见我儿子的次数还多,当初你的伤势那般重,能活过来已算拣来的性命,不如爽爽快快认罪画押,大家落个清闲,你也不必再被关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了,怎样?”

    萧云闻言猛的转头坐起,张口想问:“能判我杀头么?”却发觉有股气堵在喉咙上,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人是名胖胖的中年侍郎,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状纸,被他突然坐起惊了一跳,连退两步,喝道:“你想做甚?”

    萧云努力试了几次,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当下眼望状纸,将手一伸,五指摊开。来人略一迟疑,懂得他是索要状纸,缓缓递送过去。萧云接过观看,只见密密麻麻罗列了无数罪状,第一条便是劫杀李十三,其下还有在军中斩杀同僚、战时内讧,杀害少林高僧,刺杀沙洲刺吏栽赃陷害等等,均有相关人证画押。他也不以为意,往下翻看,却见后面更是罗列了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罪名,什么在陇右残杀多少普通百姓,在蜀中刺杀多少当地大户望族之类,每一件都罗列得详尽无比,并有相关证人画押控告。他缓缓翻看,只见最后罗列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等人犯信息,其下有人批注了一行小字“此犯凶残成性,罪大恶极,惹得天怒人怨,百姓谈之色变,江湖中人将其视为百年不遇之魔头,均暗地里以斩头校尉称之,可见此犯为祸之烈于一斑。”

    守候在旁的胖侍郎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等了良久,劝道:“这其中任何一条罪状,也足以判你死罪,只要你确实犯过其中之一,又何必一一细看?何况就算你不认罪,迟早也会被定罪上刑”他正滔滔不绝,却见萧云咬破手指,在状纸后面印上一个清楚的手印,并写了自己的姓名,还加上四个字“认罪求死”。

    次日一大早,便有大队兵卒前来提人。萧云情知昨日签字画押之后,三司主审官员定已会商通过,报于皇帝知晓,今日便是过堂宣听判决。他求死之心已决,对此毫不在意。心里既有将与黄泉路上的父母相逢的喜悦,又感到在这尘世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总是牵绊着自己,甚难割舍得下。

第144章() 
第98章

    别燕复还乡,寂寞残阳。

    相逢知又北枝茫?

    水上烟波鸥鹭影,斯世孤芳。

    笑短旧情长,最苦心惘。

    断肠声里忆笙篁。

    弹剑飞花迷去路,皓首如霜。

    ……调寄浪淘沙

    大唐、南诏与吐蕃三国交界之处,有一条西川通往南诏国的古道。这条古道自战国时期便已是连通巴蜀与云南的主要通道,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平定“南蛮”之战,也是经由这条古道进出往来。

    大唐开国后,为与吐蕃争夺云南的控制权,极力扶持当时六诏部落之一的南诏攻取其余各部,至玄宗朝开元初年,终使各少数民族部落归于一统。唐廷便置嶲、戎、姚三州于此,划归剑南道总管,并封南诏王皮逻阁为云南王。自此这条古道更加繁忙,商旅走贩从不绝迹。

    后来南诏王皮逻阁死,其子阁逻凤继位,依然对唐称臣,在大唐开元盛世的庇护之下,云南久未有过战乱,正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但在两年前,南诏王阁逻凤携妻前往拜见姚州都督张虔陀,却不料张虔陀贪财好色,见阁逻凤的妻子貌美如花,竟要将其强留陪宿,还向阁逻凤索要大量钱财。阁逻凤愤而斥之,当即带着妻子离开姚州,上书历数张虔陀的种种垢行,请求唐廷将其按律处置。

    谁知张虔陀与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私交极好,鲜于仲通更是新相杨国忠当年落魄时的好友。时值李林甫死,杨国忠初掌大权,对阁逻凤上书控告鲜于仲通部下的奏章,自然看也不看,便按下不复。

    阁逻凤久候朝廷旨意不至,又逢张虔陀不断派人前来强索硬讨,终于大怒出兵,攻破姚州,亲手斩杀张虔陀。

    杨国忠听闻云南生变,为显己功,派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八万大军出击南诏,阁逻凤遣使向鲜于仲通说明事情始末,谢罪请和,希望重归唐廷,复置姚州督护府。然而鲜于仲通狂妄自大,唯言杀戮,一心想要凭借大军扫灭南诏,迫使阁逻凤向吐蕃求援,被南诏、吐蕃两国联军大破于太和城下,从此南诏归附吐蕃,嶲、戎、姚三州不复存在,变成了今日的南诏国。

    时光一晃而逝,据这次唐、南诏之战已隔两年时日。这天正是天宝十三载八月十三,两骑自古道西川往南诏方向缓缓走来。这条道路傍山倚崖,临漳叠溪,地势险峻,那两骑不敢大意,一齐跳下马来,牵着缰绳小心行进。二人都只二十出头的青年,衣裳一蓝一白,均是上好的丝绸织品,但却坦胸露怀,神情间显出一派放浪不羁的散漫。

    蓝衣那人当先而行,满面大汗,呼哧喘着粗气,忽觉脚下一软,低头叫骂道:“臭贼,这路上怎会有这么多马粪?”后面跟着的白衣青年哈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咱们大唐大军进攻南诏蛮子,这条道路听说是通往南蛮之地的捷径,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马粪,自然是咱们大唐的战马所留了,哈哈哈”,蓝衣青年重重的呸了一口,回头骂道:“孙荣,你当是来游山玩水么?爷爷我跋山涉水来这鬼地方,可是你求我的,当心爷爷一怒之下,回金陵城去,留你一个人去见那魔头!”

    孙荣越发笑得大声,道:“你可是霸枪王贲虎,江湖上人说起,谁不翘个大拇指,大声赞个好?”王贲虎听他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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