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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舞长安-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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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俭像鲍叔,信义像尾生。我这样的人,应该能够做天子的大臣吧!哈哈哈哈,如此吹牛的本领,你说他是不是好有趣啊!”

    我听完也不由跟着她笑了,这东方大人,行事颇为诡谲,如此惊人之举倒是像他做得出的,只未想到当真是这般荒诞。

    可更让我觉得有趣的,是当今陛下居然也耐着性子将如此整整一车的荒唐话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可见也是一个求贤若渴的痴人。若是像书中写的那样,如此帝王,当真贤明通达。

    战国时期,秦穆公释放用五张羊皮换取百里奚并与他共商国事。百里奚向他推荐蹇叔,秦穆公重金迎接蹇叔,秦穆公皆为重用,最终灭了晋国,成就霸业。

    我不禁感叹道:“当今陛下如此思贤若渴,气量如鸿,定会是一位贤明的圣主。”

    “阿鸾可见过陛下?”胭脂听我这样一说,赶忙凑了上来。

    我摇了摇头:“我怎会有那样的福气。”

    “我就见过一次。就匆匆一瞥,那日是我去送娘娘的浣洗好的衣物到香梧姐房中,正巧瞧见陛下在娘娘房里,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外边伺候的奴才吓得跪了一整个长廊,我……”她仔细回忆着:“娘娘的脾气是真的不好,有时候也觉得怨不得陛下,两个并非情投意合的人被绑在一起,这就好比硬是要把天上的鸟拉进水里,陪那池里的鱼……”

    她如此漫不经心却精妙的比喻,让我心里不由一怔,忽然想到了阿青。

    若说我是沉于池底的那方锦鲤,阿青他就是要振翅高飞的鹏鸟,或许真像胭脂说的,我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把他拉进我的水里来。

    我心中一绞,不由觉得难过了起来。

    胭脂并没有察觉到我脸上的神色的变化,仍旧自顾自讲着,可我却一个字也再听不进去。

    我回想着昨天夜里,我对靖王说的话,他原是想要救我脱困,未想到被我那样一番拒绝,定也是寒了心吧。

    我并未与他说过我喜欢阿青,王孙想要我跟随靖王,自然也不会与他说了,定是我与他讲述整件事的缘由时,自己未察觉到自己说到那个名字时的异样。

    他一定是看得真切,读出了我眼神中的期盼与向往,才会那样问了吧。

    我在草原上的时候摔倒受伤,手肘上落了一个大大的血痂,没事的时候自己总喜欢去触摸那方柔软皮肤中的坚硬的突起,大娘总告诉我不要没事去碰它,伤疤越是揭开,好的越慢,落的疤痕也越是丑陋。只要不去管它,等时间慢慢过去,它自会黯然退去,被新生出的皮肤覆盖。

    她说的对,能消去伤痛的只有时间。所有的徒劳都只会加长它恢复的时间。

    我的伤疤又在昨夜,被悄悄的撕开了……

    我正囿于回忆的泥沼中,门外突然冷冷的一声呼唤将我拖回到现实中来。

    “李鸾!柳詹士唤你去后院!”

第69章 凤巢() 
我一路上行迈靡靡,中心摇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剑之上一般,仿佛后院便是悬崖万丈,恨不得眼前这条青石板路可以再长些,永远无法抵达。

    可是那条路并没有因为我内心的抗拒而变得悠长,幢幢树影之后我很快便看见了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柳詹士。

    我心中害怕,一路上都低着头,见到他的那一刻,头埋的更加低了,只身行礼,却不敢抬头看他。

    “你怎这么久才过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我问你,你可是什么字都认得?”

    我不由微怔,心想着柳詹士这样的人,怎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难不成还要跟我讨教学文不成,久久没有言语。

    “问你话呢?愣什么神?”他见我不言语,只是低眉深锁,又催促道。

    “奴婢不敢妄言。”我赶忙答道:“未到字字通晓的学识,但若是寻常读书,却也不难……”

    “如此说来,就是认字的……”他似乎思忖着什么,沉吟了半晌,又低头问我:“黄老之言你可详熟?”

    我一头雾水,心想他难道这是要跟我坐而论道,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这丫头还在磨叽什么啊?”他一边疾声催促,一边直跺脚:“快说,那些黄老经典,你可会读?”

    “读过一二,可若说说详熟,怕是……”

    “读过就行!”他一口打断了我的话:“今儿一早,陛下跟前的郭大人就来跟我要人,说听说浣衣局有个识字的丫头,太皇太后眼睛不好,身边缺一个能读读书文的丫头,让我送你过去,你自己快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跟我走。”

    我疑惑道:“可是奴婢并不认识郭大人……”

    “郭舍人郭大人你都不认得吗?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还跪着做什么,快去收拾啊。”他一把将一头雾水的我从地上拽起来:“你可记清楚,出去不要乱说话,尤其是昨天事……”

    见我不答,他又催促道:“听见了没啊,哎呦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在这里愣神……”

    “奴婢听懂了。”我忐忑地答道。

    “那还不快去啊!”

    我急忙从后院离开,匆匆向住的屋走去。他催促的紧,我甚至来不及告诉胭脂,只是得咬破手指,在一方姐姐们绣坏了不要的布绢上,写下三个字“安,勿挂”。便匆忙收拾自己的贴身物件,急忙去找一直侯于门前的柳詹士。

    他一边催促着一边引着我一路向甘泉宫深处走去,宫中院墙巍峨,草木深秀,尽显皇家气派的华美与森严。长道之上,迎面而来结队的美丽宫娥与我们几次错身而过,我连忙行礼,却觉得并没有人在意我,只惹得柳詹士一直怒骂道:“你究竟在磨蹭什么?”

    我跟着他一路上心中彷徨,直到一座碧瓦朱甍的华美宫殿之前,我看见宫门前立着一个一袭荼白布衣,玉冠高束的年轻男子遥遥地向我们往来。

    柳詹士似乎也瞧间了,赶忙上前谄媚地扣手行礼:“郭大人,怎么还劳您大驾在这里久候多时?”

    那人玉冠男子也轻轻抬手,象征性地还了个礼,缓缓道:“郭某等候倒是不要紧,就怕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等不得。这不,前些日子里淮南王刘安向太皇太后献上他广集门客所著的《淮南子》一书,其中淡泊无为,蹈虚守静之道,甚是和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汲黯大人这几日忙于前朝,怕是没空来抽身来为老太太诵读这些黄老篇章了,且外臣入内宫也多有不便,若是能找个体己的认字的丫头成日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大人说的极是,思虑周到,断是老奴所难及的。”柳詹士急忙溜须拍马,转过身来轻声对我喝了一句:“一会儿要仔细听郭大人的安排,这宁寿宫可不比其他宫宇,半点也疏忽不得,听见了没有?”

    “诺……”我赶忙答道,不禁抬头去打量这位过大人,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笑意望打量着我,惊得我连忙低下头去。

    “这丫头有些鲁笨,还请大人多担待些。”柳詹士又抬手朝着郭大人拜了拜,伸手将我向前推了推:“还不快跟大人走,别坏了大事!”

    郭大人望着有些惊慌的我不说话,斜眼望了望柳詹士,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浣衣局似乎不忙的样子,怎么柳詹士还不急着回去吗?可是要跟郭某进宁寿宫,喝一杯茶?”

    柳詹士碰了一鼻子灰,愣了片刻赶忙摆手道:“大人客气了,奴才还有事,奴才先告退了。”

    说罢急急转身,匆忙离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狼狈而去的身影出神,眼前的人忽然抬手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我一惊,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温和的微笑:“发什么呆?”

    我有些惊慌,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抬手行礼,却被他一把抓住,如有所思地望着我:“果然是个妙人……”

    我一阵心悸,忙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却未想到被他死死地拽住,将一方绢帕放入我的掌心。

    我未看清便就知道是什么,赶忙抬起头来,望着一脸若有似无笑意的郭大人。

    “王爷说了,他送出手的东西,断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慢慢地靠近我的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还让我告诉你,这普天之下的乔木,都是他的。不管你在哪里休思,也都是他的。”

    我的脸不禁羞红一片,心中一阵狂跳,未想到他竟如把我的话都当了真,更未想到昨夜我将他那样气走,他竟还惦记着我。

    “我们王爷还说,既然你不舍得离开甘泉宫,便就不离开了罢。”他轻轻松开了我的手,眼睛斜着望了一眼我手中的绢帕:“只是这深宫之中,可要万分小心才是,尤其你手里的这东西,可要收妥帖些,别叫人瞧见了。”

    “诺。”我应声答道,连忙将手中的绢帕收入袖中。

    谁知他忽然一笑:“我听说你是侯府的舞姬,舞跳的不怎么样,书却念的好,孔老夫子不是都说了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小女子若是想要有出头之日,念书怕不是个好法子。”

    “可是孟夫子也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开卷有益,其益在知礼、守节、博闻……”我说着说着发觉自己着实不该与眼前的人争辩,赶忙打住一脸忐忑地望着眼前的人:“阿鸾一时失言了,还请大人见谅。”

    只见他默默地望着我,似乎并没有生气,眼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能言善辩,心性颖悟,也确是他喜欢的……”

    说罢他转过身去,向朱红色的宫门深处走去,我见状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我跟着郭大人顺着宁寿宫的长廊徐徐步入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我才发现,原来宁寿宫内原来也有一条细流涓涓的水道,流水溶溶汇聚成清潭,种了满池清艳的芙蕖,荷香幽幽,流水叮咚在夏季中甚是清凉。廊腰缦回,曲径通幽,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甚是华美气派。

    我们未走进多远,便又一长衣飘飘的宫娥上前行礼迎道:“郭大人可是送那识字的宫婢过来的。”

    郭大人也忙拜手到:“姐姐说的正是,舍人将人带来了,烦请姐姐照顾了。”

    宫娥姐姐打量了我一眼,有些许讶异,美丽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但也很快收住了神色:“年纪如此小,当真能够识文断字吗?”

    “姐姐放心,丫头确实还小,虽做不了什么大学问,但是为为皇太后每日诵读黄老篇章,却也是绰绰有余。”郭大人又向着那位姐姐扶手行礼道:“淮南王新呈上的《淮南子》,姐姐可教由她仔细研读,再每日呈于太皇太后。”

    宫娥姐姐淡淡一笑,轻轻伸出手来,将我慢慢地拉向她来,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告诉我,黄老之术的最主要思想是什么?”

    我有些害怕,不自主地去看身边的郭大人,见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说下去,于是便忐忑地开口答道:“与民休息,垂衣拱手……”

    “那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她原本清澈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深意。

    我赶忙避过她审视的目光,低头说:“阿鸾只是略识得些字,照搬书上诵读便是,绝不敢妄加揣测其中深意。”

    宫娥姐姐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抬头望了望我身后的郭大人:“看起来像伶俐人儿,不要出大错就好。大人放心吧,芦月定当替你安排得妥帖。”

    “郭某谢谢姐姐了。”郭大人抬手谢道:“可否允在下再叮咛丫头几句?”

    “大人请。”芦月姐姐抬手道。

    我被郭大人拉到了角落里,他压低声音悄声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可用心记着,方才你说的那些孔孟之言,可千万不要再太皇太后面前去说。太皇太后尊先祖尚黄老,最忌讳这些儒家之言,在她老人家面前若是说错了话,可是要受大罚的。到时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我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心生怯意。

    太皇太后的手段,我与王孙在春围的猎场是见识过的,王孙说她最讨厌那些如儒家子弟,奈何当今陛下两任丞相借是儒家子弟出身,太皇太后极为不满,一直想出各种办法来教训教训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孙儿,先是是罢黜了太傅卫绾卫大人,如今似乎也对自己的亲侄子,窦婴窦丞相十分不满。

    原本太皇太后疼爱自己的小儿子梁王刘武,想要劝服先帝放弃立亲生子为储君的想法,而立梁王为储,从而兄终弟及。身为太后亲侄儿的窦婴窦大人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拂逆了太皇太后,届时栗太子被废,时任太子太傅的窦大人也被冷落了许久。

    直到当今陛下的老师卫绾被罢黜了丞相,太皇太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侄儿,虽然他儒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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