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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一舞长安-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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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莫放在心上。”

    “李将军似乎对子文甚为不满……但这不满却又似乎并非是因为子文。”张骞尴尬地笑道。

    中常侍叹了口气,苦笑道:“都是为陛下做事,也请大人将心比心,体谅海涵吧。”

第233章 安心() 
初夏的清风袭过连天碧野中含苞的芙蕖; 引得水波徐徐荡漾开来。骄阳似火; 四处蝉声不绝于耳,更添聒噪; 仿佛唯有甘泉宫中那道潺潺流过的清泉; 方可尽数消去这夏日的闷热与烦躁。

    曹襄是打平阳过来; 入甘泉宫拜望她的母亲——平阳公主。

    夏日长安里实在是闷热; 王太后在世时; 平阳公主也总是与太后一道在甘泉宫中的丹霞殿避暑。王太后仙逝后,卫皇后也遵循这老规矩,每年盛夏,便会叫人将丹霞殿打扫的一尘不染; 特地命人去邀平阳公主到甘泉宫来一同避暑。

    曹襄入公主在长安的府邸中未见到母亲; 便知道,她定时被自己的舅母卫皇后邀去甘泉宫中小住了。

    曹襄也不敢耽搁; 在府中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便快马加鞭,赶到甘泉宫来拜见母亲; 也顺道拜见舅母卫皇后。

    自母亲嫁到汝阴后; 便一直闷闷不乐,可如今,既已成了汝阴侯夏侯颇的人; 自是不能再经常回到平阳去了。可平阳公主向来心高气傲,自是不愿日日面对着那个她从头到脚,都入不了她眼的汝阴侯。可偏偏此人,又是她自己当年识人不明; 亲许的夫君,如今她也只得一路避着他,躲到长安城里,自己的府邸里,与其分居两地。

    曹襄一路上走得匆忙,艳阳高照,晒得他湿了衣袍。被宫娥引着路过甘泉边上,忽然清风拂面,引得他不觉驻足了片刻,眺望远处绿荫下的美景。

    可就至此一望,便叫他望见了甘泉对岸,孤零零坐在石碣上的卫长。

    卫长也看见了他,犹如莲花池中揉碎的月光般的目光,隔着脚下的潺潺的溪流,向着他眺望过来。可就在他想要露出久违的微笑时,她又忽然急急闪避开了他的目光,起身来调头要走。

    “卫长……”曹襄赶忙唤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扑了个空。

    可那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起身就走,倒像是生了他的气一样,惹得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要追上她,可是浮桥又在河岸的尽处,若是赶过去,从桥上过去,定然是追不上她的。

    他不知许久未见的她,何故见到自己便掉头就走,原本看到她时,他心中是那样的欣喜,却不曾想被泼了满头凉水。他心中焦急万分,想要与她问个清楚,一时头脑发热,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蹚着河水,便要过岸去寻他。

    卫长公主还未走出几步去,便听到身后泉水“噗通”一声,继而便是一阵焦急的呼喊:“卫长!卫长!”

    卫长公主不由地顿住了脚步,慌忙地回过头去,见那杨柳一般的少年半身都已浸在河水里,摸着河中的石碣,艰难地向着自己蹚过来。

    卫长见状急忙向他跑去,却不想鞋尖刚挨到河水的边沿,河中的少年忽然呼喊了一声,叫她站住。

    “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动!”河水有些湍急,他走的匆忙,脚下踩到了青荇,不由踉跄了一下,还好一把抓稳了石碣。

    “别把你的裙子弄脏了……”他抬起头来,向着她舒展开方才那个还未来得及舒展开来的微笑:“你就站在那儿,我自己能走到你身边来。”

    她望着他脸上纯真又温柔笑容,鼻子不禁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静静地望着他蹚过了那条甘泉,步履蹒跚地向着她蹚来。

    他面带笑意,仿佛蹚过的不是他们面前相隔着的一条河,而是她心中原以为不可逾越的那道坎。

    他一上岸来,身上的水哗啦啦地落得一地,正要俯下身去拧干,面前的人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曹襄,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路上太热了,臣也是贪图个凉快。”他原本就是与她打趣,微笑着抬起头来望向她,却不想看到了她已是泪流满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眼睛红得厉害,玉白的双颊上,两道未干涸的清泪在阳光下如同坠落的明珠。

    “你口口声声对我称臣,却在我面前,什么越矩的事都敢做,你可是当真将我当做大汉王朝的长公主吗?”她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像是吹拂过河岸的风,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落在他的心坎之上。

    曹襄怔在原地,心中分明揪得生疼,想要像小时候一样为被霍去病冷落了的她擦眼泪。可如今他们均已到了嫁娶的年纪,若非是他方才焦急得冲昏了头脑,原版像今日这般如此疯狂的事都不能再做了。更何况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更是让他不敢逼视。

    他踟蹰半晌,终于抬袖俯身,朝着她拱手揖礼节道:“臣一时失礼,请长公主见谅。”

    卫长没出声,沉默了须臾,转身就走。

    曹襄低着头攒眉站在原地,手还是僵持着揖礼的姿势悬在半空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动不动,任由她拂袖而去。

    可那脚步还没走远几步就顿住了,忽然又疾步朝他走来。

    曹襄错愕地抬起头来,手还未收回,便被她一把攥住了。她不回头看他,像是还在生气,却又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引着他走。

    她就这样沉默着,拉着他的手走了许久,一路上一字未与他说。曹襄也沉默着不说话,任由她这样拉着自己如孩提时一样,只觉得此刻她就是带他去刀山火海,他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长一路拉着曹襄来到卫皇后的寝殿,恰逢平阳公主也正在卫皇后这里做客,两人见曹襄浑身湿透,被卫长一路拉着过来,不禁错愕地对视了一眼,方才重新望向面前的眼睛微红的卫长与曹襄。

    曹襄给座上的两人请安,却始终都低着头。

    平阳公主看着他局促的样子,不禁疑惑地望向一旁的卫皇后。

    卫皇后打量着卫长握着曹襄的手,抬眼望着她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卫长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方才他……”

    “方才曹襄在河边看风景,不小心跌到河里去了。”曹襄慌忙地替她答了,局促不安地抬起头来望着高高在上的卫皇后:“曹襄一时大意,在舅母面前失仪了。”

    卫皇后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们才弄得如此狼狈,可见到曹襄慌忙地为卫长打掩护,也不禁心领神会地抿嘴一笑,轻声道:“平阳侯向来稳重,想来也多半是卫长不好。”

    “母后!”卫长皱眉唤了一声,却被卫皇后含笑的目光止住了话。

    卫皇后浅笑着望着她:“你还不快带着他去换身衣服?难道要你襄哥哥就这样湿漉漉地站着吗?”

    “母后宫中怎么会有他能换上的衣服……”卫长低眉道:“莫不是要我拿父皇的衣服给他换上?”

    “你这丫头又胡说八道了。”卫子夫轻声道:“你去我房里取我前些日子缝好的那件衣裳,给你襄哥哥换上。”

    卫长闻声立马攒眉道:“可那件衣服是母后您缝给去病哥哥的……”

    “我再缝一件给他不就是了,他如今人在河西,一时半刻也回不到长安来。那衣服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交给能穿的人。”卫皇后说着微微攒了攒眉,敦促了一句:“快去吧,在你姑母面前这般局气,像什么样子。”

    卫皇后下话了,卫长也没再敢多言,只得拉着曹襄的手向后殿去了。

    卫皇后望着两人转身出了殿,走远了,不禁浅笑摇头,转眼望向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平阳公主。见她凝着眉眼神有些许空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

    “姐姐可是又想到侯爷了……”

    平阳不禁微怔,抬眸来望向面前笑容如温柔的春风一般的卫皇后。

    她当真柔静如水,又玲珑剔透,聪慧非常。也难怪这宫中虽多了什么王夫人,尹婕妤,却半点撼动不了卫子夫在当今陛下心中的地位。

    虽然她曾只是平阳侯府中豢养的一个区区歌姬,起初也是因为阴错阳差才尚衣成宠。可她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并非是因为与帝王枕边的朝夕恩爱。

    这些年来他一直爱她,敬她,即便年华流逝朱颜已改,即便是所有的开始都是因为一个错误,可他对她的那份爱是做不了假。

    平阳心里清楚,即便是她没有一个战无不胜,为大汉王朝立下不世功勋的胞弟,她对她的宠爱,也不会减少一丝一毫。

    自古称孤道寡者最为孤独,自是最难拒绝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红颜知己。

    更何况她在位这些年,各宫相安无事,皇室也平添了不少的血脉。比起那出身于豪门贵胄却悍妒成性的陈皇后,如此才是当之无愧的正宫典范。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果真是没有半点的差错。

    平阳思索着收回目光,沉默了半晌只道了句:“这孩子与他父亲是越来越像了,我就怕他也随了他父亲……”

    “姐姐这是说什么话,侯爷纯善敦厚,随了侯爷又有何不好。”卫子夫抬手轻轻抚了抚平阳的手背。

    平阳公主低头沉默了半晌,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卫子夫:“我的襄儿与冠军侯一般大的年纪,可皇后家的男孩子都已经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了,我的襄儿却还是一个养在侯门深府中的富贵闲人。”

    卫子夫听了不禁抿嘴笑了:“若是姐姐舍得,怎会愁没有机会。我寻个时候,去与卫青说便是了。”

    平阳微怔,轻声道:“皇后娘娘肯帮忙开这个口就好了,大将军必不会推辞的。”

    “姐姐去与他说,他也必不会驳了姐姐的面子。”卫子夫轻声道:“只是军营里不比侯府,沙场更加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我就怕姐姐到时心疼。”

    平阳沉默着点了头,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唯独把襄儿交给他,我才最是放心。”

第234章 开口() 
曹襄在偏殿的厢房里褪下了一身湿漉漉的长袍; 换上来卫长拿给他的卫皇后亲手缝制的衣衫。他换好了推开门出来; 却见卫长一直立在门外,怔怔地望着他身上的那身的衣服出神。

    曹襄知道; 她心中多半是几番设想过霍去病穿上这衣服时的样子; 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它穿在自己的身上; 心中念想忽然之间落了空。

    可她依旧是那个仁慈善良的卫长; 不忍叫他难堪; 沉默着凝视了他稍许,款款走近他来抬手抻了抻他肩头的皱褶,轻声道了一句:“像是专门为你缝的一样,很合身呢。”

    她的动作很轻; 声音也如蜻蜓点水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 却引得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脑海中竟不由地冒出一些平日里他根本不敢去想的画面来。

    若是她能嫁入平阳侯府; 每日清晨都能如此温柔地服侍他更衣,又该有多好……

    她却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转过头要向前殿去; 身后曹襄却终再压抑不住,轻声唤了一句:“卫长……”

    卫长随即顿住脚步,狐疑地转过脸来望着他。

    阳光从侧面为她姣好的面庞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忽然穿堂而过的小风浮动着她的衣角与发梢。她竟这样凝视着他,明眸善睐,就是甘泉上开得最美的芙蕖也比不过她分毫。

    “我……“他不由地出了神,一时之间竟语塞; 慌忙地别开眼去,双颊不禁上升腾起一股潮热来:“若是你不愿我穿他的衣服,我可以不穿的……一会儿等我的衣服干了,我便换回来就是。”

    面前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曹襄心乱如麻却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心慌地抬起头来迎上她愈来愈深邃的目光。

    那眼神像是深井里落了无声的巨石,泪光从空洞里慢慢渗透出来。

    “你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他,可他当真知道什么是好的吗?”她的声音忽然转冷,顿了顿,泪光涔涔地望着他。

    “你不是还说过,要我不要再喜欢他了吗?”

    曹襄不知要如何回答她,低下眸去回避开她的眼眸,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道了一句:“我说的话若是管用,你也不至总这样为他伤心,又为了他跟我置气了。”

    卫长攒眉,须臾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偏偏你是这样,他又是那样……”

    说罢,她转身便离开,独留下曹襄一个人失落地踟躇在原地,沉默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才恍然发现花已落了满肩头。

    我喜欢你,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

    或者说……我爱你。

    我的爱一直比他早,也比他要多……

    却始终不能让你知道。

    卫子夫挽留平阳公主在她宫中用午膳,正命人叮咛御厨房那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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