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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舞长安-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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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看着马蹄下穿着汉人制造的甲胄的匈奴人尸首,与那些银晃晃的兵器,轻声对身边的苏建说:“传令下去,全体将士不得下马,一鼓作气,向高阙塞进发!”

    “将军,那这些甲胄和兵刃……”

    “回来再捡。”

    “是!”

    李息悬马上前,这也是他第一次大破匈奴,心中畅快自不必说:“如今看来,倒还真是不知道谁是羊,谁才是狼了!”

    “天明之前到高阙!”卫青抬手将环首刀插入刀鞘之中,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眸被匈奴人的篝火再度点燃。

    “我们要习惯这样的长途奔袭,而匈奴人,则要习惯我们。”

第165章 成谜() 
天微亮之时,阴山一脉还浸润在清晨时起阴冷潮湿的晨雾之中。高阙塞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从一夜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便听见天边的雾霭之中,隐约传来轰隆的响声。

    渐渐被声响弄醒的高阙匈奴守军,不禁抬头望了望天上厚厚的云层,还以为是大雨将至,连忙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伙伴。

    可那雷声愈来愈近,且不知从一面,而像是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草石也不禁跟着响动,处于山谷之中的高阙塞骤然只见像是被巨大阴影收入了囊中。

    浓密的云层之中,忽然有雨滴落下打在匈奴士兵的脸上。匈奴士兵站起身来仰望着苍穹飘落的雨滴,刚叹了一句:“下雨了……”

    顷刻只见,便被一支利剑瞬间贯穿了头颅。

    大雨倾盆而下,一场猎杀就此开始。

    马蹄溅起的水花,与寒刀一路拼砍出的血花混为一潭,赤血与泥泞早已分辨不清。

    许多匈奴人还来不及跨上战马,便被奔驰而来的汉军砍于马下,控制着北方草原通向河套的咽喉,已然被汉军骑士紧紧地扼在了手中。

    大雨滂沱瞬间掩盖了战场的血腥之气,雨点落在铁骨铮铮之上发出阵阵钝响,沙榖禅衣被雨水浸得湿透,却也洗去了凛凛铁甲上遍布的血污。

    “全军听令!”传令官万军丛中忽然呼吼一声:“材官将军手下一万人马奉命看守高阙,只守不攻。其余车骑将军麾下三万人马,不得逗留,按原编制即刻归队,随车骑将军赶往陇西,剿灭白羊、楼烦二王!”

    话音刚落,应和声与雨声交杂,李息慌忙望向一旁的卫青。

    “将军,雨这样大,为何不等这场雨停了再走?”

    卫青与寻常士兵一样的盔甲尽湿,红缨长袍也湿哒哒地黏腻于铠甲之上,望着西南方向轻声道:“不知何时才能停,迟则生变。”

    说着,他忽然调转马头,挥起手中的环首刀,面向身后的士兵高声喊道:“将士们!本将知道一路奔波,诸位甚为辛苦。但兵贵神速,离我们此行的关键还差最后一步,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安逸,而错过了剿灭白羊、楼烦二王的大好时机。凡高阙塞匈奴军营中物资,均选上等品分于与我卫青同行之将士。诸位大汉将士,如今口袋已经套好,谁愿意与本将一齐去把口袋扎紧?”

    话音刚落,万军之中云集响应,吼声震天。

    “去,取匈奴军中炙肉,分给三军将士,吃点肉才能暖和身子!”李息赶忙跟自己的校尉低声道。

    “可将军,高阙塞就这么一千来人的胡虏,三万军队的炙肉,到哪去讨?”校尉有点犯难。

    “你口袋里的,我口袋里的,不都可以吗?”李息微微喝了一声:“凡不与卫将军同行的,皆将行囊中的炙肉上交,分给南下的兵士。”

    校尉抬手挠了挠头:“那我们吃什么?”

    李息抬手指了指草场那边近在咫尺的羊圈:“那么多肥羊,还不够你吃的吗?人家是要去冲锋陷阵,被着场大雨浇湿得透彻,饿着肚子怎么可以?”

    “喏!”校尉闻声叩手,赶忙转身朝着身后的驻军跑去。

    材官将军李息转身向着身边的卫青拜手道:“卫将军,这一路上多加小心,李某在这里等着将军凯旋的好消息!”

    卫青凝眸,也向着李息抬手一拜:“阻挡右贤王部的重任,便交给将军了。”

    “哈哈,哪来的右贤王部,李某看他还躲在被窝里与美姬快活呢。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反应不过来高阙已经尽在我汉军掌握了!”李息昂首笑道。

    “不只是高阙……”卫青也颔首浅笑:“整个河套平原,都已被我大汉收入囊中。”

    今年开春早,桃花开得也早,可一场淅沥沥的春雨,又将花朵打落了大半。

    李鸾一人惆怅地坐在廊庭之上望着亭外烟雨蒙蒙,心中满满都是音讯全无的卫青。

    虽说是去了漠北,但究竟是去了哪里,战况如何,乃至他个人的安危如今都成了一个谜团。李鸾想知道,可却又不敢问,也不知道应该要去问谁。

    吕瑶来的时候,雨刚停歇稍会儿,小璞一路将她领进来,踩着红泥沿着碎石子路一路向李鸾的庭院走去。

    “我家夫人最近心情不大好,好像是因为许久没有侯爷的消息了,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饭也不好好吃,总说没胃口。”

    “夫人?”吕瑶眼里,李鸾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侯爷要我们都得这么叫,眼看一年国丧过去了,又可以另许婚嫁。但侯爷一直有事忙着,便也都耽误了。”小璞一五一十地跟吕瑶说道。

    “忙着?他忙什么?”吕瑶反讽一句:“如今都住在一处了,还不赶紧给丫头个名分?”

    “侯爷也是有苦衷吧,毕竟他是个大将军,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再忙也不差这点功夫,他到底又上哪里去了?”

    小璞摇摇头。

    吕瑶抬眼见廊上痴痴望着满园□□的李鸾,沉默了半晌,才悄然走近她的身边。

    “姐姐来了……”她忽然轻声叹了一句,却没有回头望身边的吕瑶。

    “你那良人到哪儿去了,怎把你这个深闺怨妇一人留在这里?”吕瑶也不客气,于她身后的石椅上落座,径自舀了一盅她暖锅中的热茶烫,灌入白陶杯中。

    李鸾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吕瑶:“我脸上可有怨怼之色吗?”

    吕瑶轻笑,饮了一口茗香:“都快把怨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鸾有些生气,轻声喝了一句:“那是因为韩说那个大闲人哪里也不去,你才有这个闲心来说我。”

    “他在不在,我都是一样。他不在,我反而乐得清净。”吕瑶抬手饮茶,眉目清冷如水。

    “切,你根本不懂……”

    “臭丫头,我有什么不懂的?”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李鸾刚要说出口,声音却忽然顿住,急忙闪避了吕瑶投来的目光,脸颊却不禁绯红了起来。

    “还没什么?”吕瑶佯装狐疑地望着她,实则是在故意逗她。

    “没……没住到到一处屋檐下。”李鸾眼神闪避,慌乱地答道。

    “都夫人了,可还只住在一处屋檐下而已吗?”

    “你……”李鸾刚要急眼,小璞忽然惊慌失色地跑过来,传报道:“夫人,公……公主来了?”

    吕瑶饮了一口茶,抬眼望着身边小璞慌张的模样:“哪位公主?”

    小璞望着她,又望了望李鸾,咬了咬嘴唇却始终不答。

    吕瑶狐疑地侧眼去望李鸾,见她眉目紧蹙,可又在倏忽间释然一般地苦笑一声:“姐姐觉得,能往我关内侯府跑得这样勤的,又会是哪位公主。”

    平阳于石桥边上刚摘下一朵艳丽的桃花于掌中,便见李鸾的身影翩然而来,身后却也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似乎从未见过。平阳身后的修蓉倒是记得吕瑶,六年前的浴兰节灯会上的事不禁又浮现在脑海。

    李鸾见了平阳,只欠身行礼,并未寒暄直问道:“侯爷不在府中,不知公主驾到所为何事?”

    忽然桥那头传来一声娇小,李鸾闻声望去,只见淮南王女刘陵微笑如春风一般款款而来。

    “是我拖着平阳姐姐来关内侯府转转,上次与妹妹去南郭雁塔山上赏菊,可妹妹却自己走了,真是叫我好生担忧。是刘陵照顾不周,被旁人引去,便忘了还有妹妹了。待想起来时,妹妹已不见了踪迹。”她笑语晏晏,那股热乎劲真是叫谁人都讨厌不起来。

    李鸾未想到刘陵也跟着来了,只得欠身行礼,随意应承了几句,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关内侯不在府中,又是去了哪里?”平阳轻声问道。

    李鸾抬眸,半晌没有说话,只望着平阳的眼睛。那眼神中像是又千言万语一般深邃,精通世故的平阳立马便觉得自己问错了话,却又不知错在哪里,但顿时也不敢问了。

    “侯爷去了河东。”李鸾随便编了一句,她也只知道卫青出远门去过河东,转眼望着身边的刘陵略微有些狐疑的神色,不禁笑道:“还是为了改良马匹的事情。”

    “可未听说河东那边……”刘陵刚说两句,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忙收住神色讪笑道:“关内侯倒也真是够忙的,这刚打了大胜仗,又急着去操持骏马事宜,着实是苦了妹妹,独守空闺了。”

    李鸾未言语,只浅笑。

    既然卫青不再,平阳与刘陵自然是扑了个空,本也无心与李鸾再多寒暄,便也纷纷告辞。

    毕竟身份贵重,李鸾依礼将二人送到了门口,刘陵先径自上了马车,倒是平阳公主迟疑了片刻,又不禁回眸望了一眼李鸾,轻声道:“平阳侯府离河东近在咫尺,我知道他没有去那里,你为何要说谎?”

    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二人只见能听得见。

    李鸾垂眸不答,平阳皱了皱眉,不禁又问了一句:“那你究竟知道他去哪了吗?”

    李鸾抬眸,浅笑:“河东。”

    平阳心领神会,便也不再多问,转身由修蓉扶着上了马车。

    望着两辆马车缓缓走远,李鸾脸上僵持的笑容慢慢变成了一种悲伤,转身便泪如雨下。

    “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怨怼吗?”她泪眼婆娑望着身后吕瑶:“他说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如此一句,倒是勾起了吕瑶心中无限的伤感来,一如童年时,她望着苦苦守候的母亲那无可奈何的模样。

    每每问起父亲踪迹时,她却只是摇头苦笑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只知道,他要去那儿。”

第166章 寤寐思服,悠哉悠哉() 
我不禁想起那年杏花雨下,阿夜他一袭白袍坐在杏花树下,那宛如谪仙一般的俊朗轮廓,却被桃粉花瓣一般明艳的甯公主扯着衣袖反复纠缠。

    甯公主是太子苏潜的同母胞妹,也是大商最最尊贵的公主。她九岁那年,在我李丘侯府的一颗杏花树下,扯着我弟弟阿夜的衣袖要他嫁给她,做她的面首。

    我闻声悄然走近,他无奈地抬头望我,恭敬又亲昵地唤了一声姐姐。

    甯公主见我来了却依旧不依不饶,见阿夜不为所动,便觉得是我的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一双明眸气鼓鼓地!“(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正欲发作,却见在我身后悄然而来的苏潜,立马收住了微怒的神色。

    这个人精儿不情不愿地松开了阿夜那被她拉扯得满是褶皱的衣袖,像一只燕雀一般灵动欢快地跑到苏潜身边,一把挽住苏潜的手臂娇嗔耍赖了起来。(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皇兄!皇兄!阿甯想要阿夜!“(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苏潜抬头望着一脸错愕的我与站在我身后的杏花树下的阿夜,不知为何忽然笑了,抬手轻轻抚了抚甯公主的手背:“皇兄知道,这李丘侯府当真是妙人多,你第一次来,是容易乱花渐欲迷人眼。”(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说着,抬眼望着我诡秘地眨眼一笑。

    甯公主不依不饶,噘嘴道:“哥哥有长央姐,阿甯娶了阿夜,这样李丘侯府的妙人不就都被咱们二人收入宫中了吗?”(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苏潜闻声浅笑,玩味地望着我,轻吟了一句:“如此倒是一石二鸟,甚好。”(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甯公主还以为她的苏潜是准了她这荒唐事,连忙松开被利用完了的苏潜,雀跃着跑过来,一头撞开发愣的我,向着我身后的阿夜怀中扎了进去。(如果你喜欢,阅读我的《夜如何其夜未央》,支持正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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