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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凤起连云-第70章

小说: 凤起连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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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青江之变的话,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父亲明湛晖会带着母亲,带着她还有妹妹蓉蓉一起回到京里。祖父晋王爷大概会大怒一场,或许会将父亲打一顿,但终究会接纳自己这一家人吧?

    那她会从七岁开始就成为晋王府的三房大姑娘,跟着不知道会姓什么的嬷嬷学女红学针线,学各样打扮穿戴、琴棋书画,大约父亲并不会叫她放下学武功,但也只会练练骑射和花拳绣腿罢。大约,父亲是不会让蓉蓉习武了。

    然后呢?她可能会跟明重兰吵嘴,也许会跟鄯悠然做朋友,还会像叶小景、楚丹姝这些姑娘一样,从小就结识各种门当户对的手帕交。人生中最大的烦恼大概是新裙子的花样或者新首饰的颜色,再不然就是谁家的花会请了谁或者没请谁。若是这样长大的蓉蓉也一定很漂亮很可爱,会成为京里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再然后,等自己到了十三四岁也就该开始寻亲事了。那时候的予钧是玄亲王府的嫡长子,而她则是晋王府三房大姑娘,或许他们之间还会有缘分?又或许没有,按着晋王爷的精明与中立,她也许会嫁给谢家、陆家或是晏家那样不上不下,却很平安的将门子弟。

    但予钧想问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如果没有青江之变,那么霍陵霍三爷,只不过是她父亲的一个朋友,就算谈得来、交情好,也没有什么相救死生之地的恩情,真有什么国仇家恨的不得已,也不必她舍生去还。

    只是,这样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青江惨变的九十四条人命,刀光剑影的十二年江湖喋血,她永远不会是那个无忧无虑无负担的小姑娘。

    连云帮上下千百弟兄的身家性命在她肩上,北墨霍三爷的救命之恩抚养之情在她身上。她可以流血,可以流泪,可以粉身碎骨,但是她不能将霍三爷、北墨、还有连云众人的恩义就白白抛了去。

    眼前既然没有路了,进退取舍之间,她能舍下的只有自己的心。

    “对,如果没有青江之变,”予钧终于上前一步,“你会踏踏实实做我的妻子吗?”

    明珠想笑,眼眶却莫名的热了:“长公子,这个问题有意义吗?这世上哪有如果?”

    予钧又上前一步,二人的距离只有二尺了,近得可以让明珠清楚闻见他口中的酒气,也看见他眼底的乌青、下颌的胡茬。予钧看着眼前的明珠:“那么,如果霍三爷没有被扯进北戎的事情里,你要做我的妻子吗?”

    “这——”明珠瞬间大概明白了予钧的意思,却给不出答案,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予钧伸手一把揽住明珠的腰,不许她逃走:“咱们分开了那么多天,冷静了那么多天,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瑞氏姐弟是端王的子女怎么办,如果瑞氏姐弟说动了霍三爷怎么办,如果玄王爷要杀霍三爷怎么办,如果霍三爷要杀玄王爷怎么办。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果。明珠,咱们走到今天,当中有多少的不容易,就都要为了一句‘如果’而前功尽弃了吗?”

    “可是——”明珠语塞,“可是我怕……”

    予钧低头看着她的眸子:“你怕了多少年?还没怕够么?你只怕对不起别人?那你对得起自己吗?当初我在郴州战场上要出战,你跟我说什么?你说将军百战死,计在千般用,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你就要先逃走了吗?”

    明珠只觉得自己越发心乱如麻,泪水也夺眶而出,推了予钧两下:“你喝醉了,别说了,咱们再想想。”

    予钧忽然放开了手,侧头望着明珠:“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当年在青江死了那么多人,你却没有死,所以你必须要粉身碎骨地偿还他们。若是你自己过的好了,就是对不起他们?”

    这个问题便如一记重锤,明珠心头大震,呼吸都屏住了一瞬:“我,我不知道。”

    予钧再度上前,伸手把明珠搂进怀里:“傻丫头,过几年等北戎战事再起了,跟我去打仗吧。你在战场上见多了同袍殒身,就会知道,若是咱们侥幸活着,那就更要好好活着才对的起他们。不然他们的死,又是为了什么?霍三爷的事情是有很多风险,但是这天底下哪有拆不开的局,解决不了的问题。这问题越难,岂不是越应该你我联手么?你若嫌麻烦,便只管交给我来解决,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明珠终于在予钧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任凭泪落如雨,同时也反手抱住了他。

    予钧由着明珠哭了一会儿,感觉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便借着那一点的酒意,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予钧这个带着酒意的吻来得实在突然,然而明珠也只挣扎了一下下,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由着予钧唇舌入侵,全然沉浸在他霸道而热烈的长吻之中。

    不知交缠了多久,予钧终于松了手,让明珠重归自由,只是这自由也不过就是一瞬之间,下一刻,期盼了小半年的予钧终于将明珠打横抱起,大步跨入了青玉池旁的厢房之中。

第105章 一百零五() 
“予钧。”明珠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娇糯和无力过。

    “嗯?”

    明珠恨恨地咬着唇,从头一天认识到如今,明知故问这一招他就从来没用腻过。

    然而香销金霓,被翻红浪,在这青玉池旁的暖阁一住就是三四日,明珠还是想求饶了。

    “予钧!”

    “嗯?”他就是听不懂,他也不想听懂,低头一个长长的吻亲下去,明珠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便又随着他去了。

    到了第五天上,明珠只想求饶了:“予钧。”

    “嗯。”

    “长公子!”明珠的哀鸣里不自觉地愈发带了媚意,“今日,便到这里罢。”

    予钧却在一波之后揽紧了她的腰:“明珠,哪里有你这样求饶的。岂不是……”然后自然是没有然后,明珠再度溃不成军,予钧愈发兴致高昂。明珠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由着予钧攻城略地。

    待得予钧心满意足,终于跟明珠一同离开青玉池暖阁,回到碧山别院真正的正房安置之时,已经是奉旨到别院休养之后的半个月,六月初九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予钧终于叫人在书房燃香备茶,将已经代表着玄亲王过来问话、求见了整整四次的玄亲王府长史姚略请进来。

    姚略是在过去几年之中最常代表玄亲王过来与予钧议事的长史官,也是玄亲王的亲信谋士与幕僚之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但脾气再好的人,在连续求见了那么多次,又等候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免有了些情绪。

    加上姚略进门的时候,予钧明显还是刚沐浴过没有多久,头发虽然挽了该有的发髻,但还是能看出没有干透。

    时间已经到了几乎中午,予钧头发还是湿的,个中原因不问也知道了。姚略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起来,连拱手见礼也多少带了些情绪:“见过长公子。”

    予钧倒是神完气足,倒也不将姚略这点情绪放在心上,只觉得刚沐浴完了实在渴的很,一气灌下了一碗茶水,才漫不经心地望向姚略:“姚长史久等了,尝尝这玉山茶吧。”

    姚略拿过茶水抿了抿便放下:“长公子此番作战辛苦,不知伤势可好了些?王爷很是挂念。”

    予钧闻言便笑了:“姚长史,有些话说给外人听也就罢了。皇上如今将这碧山别院赐给了我,坐在这里便与坐在长风居是一样的,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罢,客套话说多了没意思。”

    姚略多少有些尴尬,但予钧话里至少很客气,于是便收敛了些先前的情绪,重又温言道:“长公子这样说,却也想差了。公子到底是王爷的长子,王爷虽然严厉了些,心里也是担心公子伤势的。”

    予钧笑笑:“王爷担心我的伤势,是为了想着郴州军中换将的事情吧?若不是他到底心疼予锋,四月初六赶往郴州就不是少夫人而是四公子了。”

    这话实在一针见血,几乎便实打实地将玄亲王在书房那一日的情景白描出来了。姚略虽然只是幕僚,却也有些尴尬,只得干笑了两声,转了话题:“大少夫人英名满京,果然不愧是将门虎女。”

    提到了明珠,予钧就更不想跟姚略多耽搁时间,又抿了一口茶:“姚长史既然说到这里,我也顺便多问一句,令郎离京多年,游学各地,如今可还平安么?”

    姚略心中一震,面上还维持着镇定神色:“犬子不才,在外多年,不过也是时候回京备考,大约年底便回京了。”

    予钧直视姚略,笑意里带了两分讥讽:“哦?所以是姚长史预备叫令郎回京?还是令郎自己打算回京?”顿一顿,又慢慢续道,“上个月,少夫人的下属在淮州遇见姚凤鸣姚公子的时候,并没有听他提起回京的打算啊。”

    姚略在予钧第一次提起自己长子的时候心里其实就有了些准备,然而此刻听见予钧竟是这样带着些嘲讽的笑意慢慢说出来,心中的惊惧不由更多了十分。但他毕竟跟随玄亲王政海沉浮十数年,性情又沉稳,并不至于立刻变颜变色,只是那端着茶碗的手,到底没有先前那样稳了。沉默了几息,姚略压住心中的不祥之感,重新微笑应道:“犬子顽劣,有时心性不定,叫长公子与少夫人见笑了。”

    予钧的笑意渐渐敛去,并不再多说什么。其实姚略此行的目的应当只有一个,就是探听他伤势的虚实,以便为接下来说不定真的会刀兵相见的夺嫡之战考虑兵将安插,人员调度。

    虽然予钧与明珠这一回郴州作战的时间其实很短,前后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但是再回到昭阳殿面圣的时候,睿帝与孝瑾皇后的年迈之态,都是更加清楚无疑。至于早已卧病不起的元德太子,就更只是拖日子了。

    在这种局势之下,莫说元德太子先故去,即便是睿帝先龙驭上宾,只怕虚弱的元德太子一脉也是无力继位的。那个时候京城之中夺。权之战,不流血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个地步,总人数已增至两万人的羽林营比督守京策九门的京策军更加要紧。这也是为什么玄亲王越发急躁抓狂,虽然羽林营的实权在他的帐子也就是予钧手中,然而若睿帝真的比元德太子先故去或者没有不是明诏传位给玄亲王,予钧做忠君孤臣的可能性绝对比帮着亲爹上位还要高。

    换句话说,在誉国公府和昌亲王等人眼里,羽林营是在玄亲王府手中的。然而玄亲王自己心里清楚,羽林营的人,他如果不通过予钧,那是一个也调动不了的,这最最关键要命的羽林营,其实是等于在玄亲王眼前手边放着,但是摸不着也抓不住。

    “长公子,”相对不语了片刻,姚略心中的焦灼与予钧的镇定几乎是同步在增加,终于还是姚略先忍不住,“不知少夫人的贵属对犬子印象如何?”

    予钧又看了姚略一眼,淡淡道:“令郎学识渊博,为人正直,少夫人的下属与他很是投缘。又听说令郎明年春闱并不预备下场,就请了令郎去做客。只不过听说令郎的身体,近来不是太好?”

    予钧每多说一句,姚略心里就多沉一分,到最后一句说到姚凤鸣的身体不大好,姚略心里便如有一根弦猛地崩断,额上便见了汗,不由起身拱手:“长公子……下官,下官……”并不知能说什么,便噗通一声跪倒:“下官失礼了。”

    自从英国公府退离朝堂,玄亲王与长公子予钧之间的水火之势就日渐明显,这一层关系,京中人人皆知。只是在姚略看来,这水火二字,并不算十分恰当。

    玄亲王对长公子,大约是当真无情的,于公于私,皆没有什么情面。随着予钧在忠君孤臣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玄亲王的疑心与猜忌日重,对长风居的刺探留神并不比留意外人少太多。

    但长公子予钧对父亲的反抗,大多是体现在小杖受大杖走,并不似另外几位公子一样着意讨好玄亲王。近几年予钧军功与君恩愈隆,对玄亲王的顶撞也更多些。但顶撞归顶撞,予钧并不曾反过来刺探或是算计玄亲王的幕僚手下。

    虽然玄亲王因为陆平等东宫暗线被予钧拔除一事耿耿于怀,但在姚略看来,予钧能在这个时候仍旧深得睿帝信任,牢牢握住羽林营也大概是因为这样忠君之事。

    总而言之,正是因着予钧过去并不曾私下向玄亲王的幕僚出手,这一回拿着姚凤鸣开刀,姚略便更加拿不准长公子会做到哪一步。

第106章 一百零六() 
“姚长史,”予钧重新端起茶碗,慢慢地啜了两口,才又放下,“先前许多事情我皆不曾计较,却不是代表我不该计较、或是不能计较。这一点,便是旁人不明白,你也该是明白的。姚长史跟随王爷这么多年,素来稳重。如今朝中的形势,已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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